第 21 节
作者:连过十一人      更新:2021-02-16 23:56      字数:4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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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璟夜笑着走到我身边,看着阿夙道:“皇后说得极是,曳荞是大金一等一的巾帼,朕已追封她为郡主,你是他的弟弟,自然也不好屈就在琐碎事务。”他顿一下,接着说道:“七王爷即将赴宋,你便跟着他,学学军中事物吧。”阿夙闻言又惊又喜,连连谢恩,璟夜转头看着我,我只能对他感激一笑,他知道我对曳荞心怀愧疚,想在阿夙身上做些补偿,所以他成全我。
  众人散去后我问璟夜:“昨日歧王派人送了药,璟夜觉得,是何用意?”
  “几位皇子都知我的病症,想将我个军罢了,不必挂心。”璟夜轻描淡写着解释。我心里忽然不满,拽住他的锦袍,追问道:“那你那日到底出宫办何事?”
  “去见一个隐士,那是我极为尊敬的一位长辈,等到机缘合适,我也要让绾苏你见一见他,说不定,很多事都会豁然开朗。”他说着点了点我的鼻子,我却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是替你算命的高人?那他这次又如何说?”
  “小夫人知道了?七弟告诉你的?”
  “是。”
  他沉默了一会,淡淡说道:“既是高人,算过的卦,又岂是可以轻易更改的。”
  “那么……”我忽然悲从中来,伸手揽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怀里,“璟夜……我很怕……我宁愿他不是高人,宁愿他算错了这一卦……”
  璟夜闻言笑出声来,他轻轻抚着我的背,柔声安慰道:“生与死的距离不过短短几十载,但我们会葬在一个皇陵,化成了灰都在一起,就像我父皇与母后,这也是我要你做皇后的原因之一。”
  “那么之二呢?”我仰起头,他的下巴携着一片阴影,让我朦胧看不真切。
  “之二便是,绾苏你的嫁妆很丰厚。”他隐有笑意。
  “你打趣我?当日我来金国,可是……”
  “绾苏,”他打断我,一改方才的玩笑,认真道:“这些原因纵然曾经是我考虑的因素,可如今,却只是为了你,你真不明白?”
  闻言我心里自然喜不自胜,想来我的平静是抵不过他的万分之一的,可是我仍想问他:“只是……为了我?”
  “夫人好不解风情,不过只有在乎,才会计较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第二日,阿七向我的故土出发,因名为朝贺,所以带军不多,我站在城楼上看着宫门口两个长身玉立的身影,想起来金途中的雪坡上,他俩也是这样站着,那时阿七似乎还没有这样高,可现在这样看他,银色铠甲,腰悬长剑,浓密的青丝垂在脑后,分分明明已是一个雄姿英发的少年将军了。
  璟夜身着明黄的朝服赐了阿七一杯酒,阿七仰头一饮而尽,忽而他凤眸笑了,朝着我的这个方向,一只手贴在心口,我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也对着他笑,胸中无数难吐之言,尽在这一眼全都宣泄。
  然后他转身跨上马,长臂一挥,空中似闪过一道亮眼的银弧,最后整个队伍浩浩荡荡的从我的视线中慢慢缩成一个点。此时身后一个温暖的身体抱住了我,璟夜淡淡道:“七弟此去,必定旗开得胜,不用担心。”
  我向后往他身上靠了靠,闭上眼,什么也不去想。
  这个天下,将会在金戈铁骑的厮杀中,在梨花与鲜血的谋策中,在金凤与黑锦的瑰丽中,在这双交握的手中,迎来一个全新的篇章和一个动荡而磅礴的时代。
  七月初,璟夜颁皇榜,告天下,特赐我皇后封号为德兮。
  为避免宋人身份被完颜歧一党加以利用,我一直借着裴满修的孙女裴满醖的身份。
  我曾问璟夜是否真有裴满醖此人,他说确有此人,只是从小就被送去了佛门清静之地,后来在兵荒马乱中下落不明,我用此人身份正可以说找回了真正的裴满醖,况且裴满修年轻时曾是璟夜的老师,此中关系,更是不比常人。如今裴满修虽只是一介路长,但帝师的威望犹在,一般人不敢轻易冒犯,这也正好庇佑了我,让我颇为感激裴满帝师。
  七月初七,宫中举行盛宴,宫会之盛,自璟夜登基以来,不曾有过。
  “绾苏,今日是为你举办的宴会,烦心之事,能否暂搁心外?”璟夜从后面将我拉过去,拿走我手中的信件,眼神温柔的望着我。
  “璟夜,你已经下了征战诏书……”
  “别急,”璟夜知道我要问什么,抢先递给我一封折子,我打开一看,心中似有万股热血不断上涌,有不安,有激动,有期盼。璟夜看着我眼带笑意的解释道:“无论赵佶病重垂危的消息是真是假,也无论赵桓是否能顺利继位,三日前冷司羽已发兵兴元,七弟则留在汉水一带等子桑先生的大军会合。战争已经开始,绾苏,你可做好了准备?”
  我点点头,他朗声笑起来,“宫宴就快开始了,你怎么连宫服都未换?”说完起身拉住我的手,我不解的看着他,他的眼里有一种极微妙的忐忑与期冀:“绾苏,今日的宫宴名为赐封之宴,实则却是我弥补你的婚宴,我说过,我欠你一个盛大的礼……”
  我握住他的手,“我明白,今晚,我将是你真正的妻子,”我看着他微皱的眉峰,问道:“璟夜,难道你不喜欢吗?”
  “不。”他站起身将我完全收入他的怀中,茉莉清香侵入我的呼吸,“太过欢喜,就怕这是幻影。”他声音几不可闻,短短十字间竟夹杂着轻叹。
  “这可真不像你。”
  他也轻轻笑了,拂动了我耳边的空气,红了我的耳垂。
  “我替你更衣。”我赶紧从他怀中抽身,只听得他在身后低低的笑了。细心的替他穿好一件件绣纹精致的里衣,指尖轻轻触碰到他的身体,烧的却是我的脸。璟夜也不说话,只专注看着我将洛潭暖玉和药囊一一挂在他腰间。
  “今日是难得的宫宴,这药囊,岂不败兴?”他忽而像个孩子似的看着我,眼神里有调皮的光彩。
  “这暖玉是九王爷所赠,这药是先生调理的,这秀囊是我亲手所绣,哪份心意你都推脱不得。”说完我用力的绑了个死结,任他在耳边故作无奈的叹气。
  “多谢德兮皇后的赏赐,皇后也别忘了带上暖玉,本是一对,就绝没有分开的道理。”他意有所指,眸中深情亮上三分只看得我心猿意马。
  趁我分神,他长臂一览,将我整个揉进怀里,宽大的袖袍覆在我的身上,徒惹我燥意。我正要推开,他忽然将自己头上一个物件戴到我头上,“什么?”我急急看向他的发饰,惊讶的发现那蟠龙玉冠上,竟少了一颗蟠龙的龙眼。
  “璟夜,这不——”
  “绾苏,”他打断我,“对你,我从不拿任何东西作比较。”他在我眼睛上轻轻吻了吻,温柔至极:“我们该去宫宴了。”他执起我的手,带我去一个更五光十色的世界。
  我与璟夜在一片灯火中相携入座,宫乐不止,底下万千目光海潮一般弥漫而来。我微微侧脸看着他,密黑的长发紧紧穿过绛紫的蟠龙玉冠内,在身后垂下一代帝王的气度。修长的眉,琥珀般的眼睛和微微紧抿的薄唇都俊冶异常,我看着他时,他也微转过脸,眼里有极温柔的笑意。
  没有先生,阿七和冷司羽,但见完颜清难得的出席,清隽面容上也是真诚的笑意。
  这时百官齐呼万岁千岁,璟夜转过头去,朗声道:“众卿平身。”他回头时将手掌摊到我面前,我嫣然一笑,将手叠上去,只觉得周身一切都是前生之景,此刻我只有他紧紧依靠。
  偌大的花园,彩灯结飞,远处蜿蜒的甬道上皆是光路成线,空气中有酒和百花交织的香气,手掌里有璟夜的温度,耳边也只听到他的悦音:“今晚虽是乞巧盛会,但更是皇后的册封宴,当日百花宴上匆匆将皇后接入宫中,后又因皇后受伤,因此只发了皇榜,而册封典礼却一延再延,今日借七夕星宿之名,赐予德兮皇后大金后印。”他声音铿锵有力,给我一种坚定非常的信念。
  这时他转头看着我,嗓音依旧明朗:“愿朕与皇后,万世修好。”
  这目光,仿佛我们只是寻常夫妻,没有如山的重负,只有似蜜的恩爱。
  这时莫善衡双手捧着凤印从宫道上徐徐前来,身后跟着两排整齐的婢女太监,个个手中都捧着精美的宝物,莫善衡上前将凤印奉到璟夜手中,璟夜又将它递到我面前。
  “从今以后,你是大金唯一的皇后,朕的皇后。”他坚定的看着我,手中的印章像是我的余生,他如此小心认真,让我感动至极。我伸出双手郑重接下,跪在璟夜面前,顿时座下百官再次跪呼。
  万人中央,灯火辉煌,我们彼此注视,万千尘埃往事自此不再计较。
  之后便是冗长的歌舞表演,璟夜一直握着我的手,只有我知道,我们的心思都不在这歌舞上。
  一曲毕,信州州长骆旋起身行礼道:“皇后乃帝师裴满大人的孙女,皇上是否也应提一提裴满大人的职位,让他来会宁府协理要事?”
  “骆卿所说朕已想过,只是老师年事已高,且素来喜欢山野生活,就让老师做个闲暇的路长颐养天年吧。”璟夜淡淡驳了骆旋的提议。
  没想到骆旋又提出另一件事:“皇上登基四载,皇后入宫前后宫一直虚设,今日不如借乞巧之名扩充后宫,也好让皇后有六宫可理,做真正的六宫之主。”
  手一颤,被璟夜紧紧握住。我心中明白这一天总会来,但却没料到会这么痛。但我是否真能说服自己,兴平气和的接纳别的女子?
  璟夜的脸上已明显露出不悦,一时间无人敢吭声。
  此番提议虽正常不过,但今日是我的册封典礼,骆旋说这话却是分明在提醒着我。
  “骆卿的提议倒叫朕想起了朕的不周,七王爷是爱卿的准婿,朕也准备了数位佳人想让七弟挑一挑,也好减轻七王妃的持家之劳。”
  话音刚落,骆旋便接口道:“皇上对皇后的情意众所周知,举世共睹。只是这次南钺为显修和的诚意,特派了南钺公主来送年贡,南钺王之意,不言而喻。”
  “不言而喻?骆卿何时与南钺王如此默契了?况且既是‘不言而喻’,那就等南钺言明了再议吧。”璟夜冷冷讽刺,骆旋当即也知自讨没趣,便退回席位不再多说,只与完颜歧交换眼神。
  这时又一群舞姬相拥而来,被簇拥在中间的是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那女子穿着我不曾见过的服饰,紧致贴身的舞衣露出洁白的双臂和一线细腰,通身火红,绰绰舞动时,像一团热情的火,更像一条美人蛇。腰间缀满了各式带有邦域特色的铃铛和佩环,长辫间有翎雀的羽毛做饰,当真是声色俱佳。那半蒙的面容更是引起人窥伺的好奇。她足尖点地不停旋转,夜风中送来百花也敌不过的香。
  只那一双目光,伶俐的流连四周之后便停在了璟夜被风熏醉的脸上。我已经猜到那女子的身份,想必璟夜比我更早看出来。
  果然,那女子表演完毕后便在众人的叫好声中单膝跪了下来,右手掌心向内搭在左肩上,用并不太流利的汉语说道:“月华拜见大金的王和王后,愿陛下与王后身体康健,福寿无疆。”
  “月华公主的火莲舞果然是天下无双,南钺王的心意朕已收到,公主快请起吧。”众人一听才知原来这舞姬就是南钺王最心爱的月华公主。只是璟夜的语气里虽挟着淡淡笑意,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情绪。
  “陛下,”那叫月华的公主并不起身,只抬了头,直直的望着璟夜,眼里没有我们中原女子的含蓄与羞赧,而是热情直接。
  她说道:“火莲舞是南钺送给陛下的第一件礼物,第二件礼物是治疗金餮之毒的解药一百颗。”说着就有宫人端着匣子呈了上来,璟夜一眼未看,只淡淡说:“南钺的心意果然诚恳至极,朕记得孔子有一句话叫做礼尚往来,因此朕特意准备了一份回礼,希望公主回国后能向南钺王表达我朝的感谢与修好之意。”
  璟夜说完当即便有侍卫扛着一个大鼎从宫道上走来,二十个人扛着的鼎,却依旧能从每个人的脸上看出吃力,可见鼎的重量。
  “不知公主对中原文化可熟悉,东周时,秦国曾经兴师临周求九鼎,九鼎是国家政权的象征。此鼎虽然不是传说中的九鼎,但却是工匠们历时数月制成的,是两国和平相处的象征。”璟夜走到九鼎旁解说道。
  那月华公主忽然狡黠一笑,反问道:“既是政权的象征,那么王将它送于月华的国家,是修好之意还是臣服之意?”
  这一问,百官皆惊,谁都知道南钺因内患导致外部兵力锐减,因此不得已才向大金呈降书,自然也就是南钺臣服于大金,修和之说只是外交辞令,只为维护两国国体。但是谁都没有想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