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连过十一人      更新:2021-02-16 23:56      字数:4765
  掌缂浪堑耐隽椤!必房淼幕坝锢锍渎硕越鸸暮抟狻?br />
  金之战,我虽站在旁观者角度,但也实在不赞同完颜歧对待俘虏的态度,他明知对一个军人来说,最重要的不过国家和气节,他这么做反而像是故意挑衅了,这或许也是他的一贯作风吧。
  “胤宽,我可以帮你救下那些俘虏,可是之后呢?你是遣散军士,隐居乡野还是酬志复国呢?”
  闻言胤宽先是眼睛一亮,然后反而茫然了,“我自会骑马起,就一直跟随天祚帝左右,他对我有提拔培育之恩,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这份恩情不能不报,可是大辽气数已尽,民心尽失,复国无望啊。”他言辞恳切,时光这把刀子将他的脸雕刻的更加精瘦干练。我却在这坚毅的男人身上看到对世事的无奈,有一种铿锵有力的赤诚和一言难尽的哀伤。
  “胤宽,你要好好做打算。”他沉重的看我一眼,重重点头,像是一种无声的赞同。“如今兵荒马乱,苍最先生怎么放心让你下山?”
  我淡然笑笑,释怀许多:“外祖父云游去了,不过好在有子桑先生陪伴我,所以并不孤独。”
  “子桑先生?”我点点头。
  “可是子桑嬴?”胤宽问。
  “正是。”
  胤宽微微皱眉道:“他的母亲岁夫人可是金国有名的世家名媛,艺貌两全,世人多有佳话。”我一听恍然大悟,胤宽又说道:“只可惜她嫁错了人,被宋人给休了回来,此后行踪全无。”
  “什么?那么子桑先生的父亲是宋人吗?”
  “是。不过岁夫人在宋朝收到遭休的侮辱后便下落不明,民间也有传言说已死于辽兵之手,子桑先生必定是恨透了辽宋两国的吧。”
  “那么,子桑先生的父亲是……”最后一个字生生的被粗鲁的推门声打断,又是耶律琴。
  “公主又有何事?”胤宽起身又是一脸冷漠。
  耶律琴气呼呼的瞪了胤宽一眼,又充满嫌恶的看着我,说:“除了这张脸,到底还有什么值得堂堂金国皇子为你拼命?”
  “值不值得本王说了算。”耶律琴和我都猝不及防地一怔,只见完颜歧已站在门口,却是孤身一人。
  胤宽皱了皱眉,似乎没有想到他会一人前来。我和胤宽对视一眼,胤宽说道:“王爷想要救人也可以,把刑场上集合的辽国俘虏放还回来,我保证让你们安全离开。”
  完颜歧又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抚了抚腰间的流苏说道:“可以。”
  “那如果我们要求王爷你留下当人质,直到我们安全撤离。还是可以吗?”说话的是耶律琴。
  “可以。”完颜歧不假思索的回答,耶律琴和胤宽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直到一个辽兵进来报告说:“将军,确实是他只身一人,没有伏兵。”胤宽和耶律琴脸上的疑惑更为明显,我也是不解。
  此时胤宽提出意见:“现在你随我们去刑场救人。”完颜歧没有回答,只是随手取下一直把玩的流苏交给胤宽,说道:“这个就可以了。”
  胤宽似乎不太相信他,于是望我一眼,我取出袖中的玉髓箫,交给胤宽说:“拿着这个找子桑先生,一定没有问题的。”
  我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胤宽点点头,“我会派人送你们回去的。”然后快步走出去,只听外面一阵有序的脚步声,片刻后又渐渐散去。
  完颜歧走过来想要扶起我,但被我的无动于衷而拒绝。他没有发怒,只是浅浅一笑,而这笑只让我心虚。他撩起衣摆,挨着我坐下来,一旁看着我们的耶律琴突然拍了拍手掌,一个小丫鬟端进来一碗看似汤药的东西。
  “这药是解你的迷药的,快喝了吧。”见我一脸怀疑,耶律琴又补充道:“我当然是希望你死了最好,不过这是胤将军吩咐的,你喝不喝拉倒。”说完瞥了我一眼就拂袖离去。
  完颜歧起身替我端来药,嘴里却说:“我不信他们大辽人,这药还是免了吧。”他正作势要倒掉,我阻止道:“我相信那位将军,再说,如果我不喝,待会怎么回去。”
  他狐疑的看着药,又是一抹戏谑的笑,“那只有本王先喝喝看了。”然后端起药自己喝了一大口,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完颜歧咂咂嘴说:“真苦。”
  “我的药你喝什么,苦是活该!”他不答反笑只将碗端过来,我正想伸手去接,只听“哐——”的一声,碗落地尽碎,完颜歧的手僵在半空,身子一抖,我迅速拉住他的手,“你怎么样?”他却不说话,蓦地突然抬头,满脸的阴鸷,他从牙齿里咬出几个字:“果然想害你!”
  话音刚落,一直没有离开的耶律琴又推门进来,看着不停颤抖的完颜歧,对我冷哼一声:“原来还想喂你吃了梅蛊,把你丢到军营的呢,不过——”刚刚才略显失望的语气突然间又激动起来:“你好像很讨厌他,对不对?”
  我心里虽不置可否,但却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问:“梅蛊是什么?”
  耶律琴笑了笑,“在辽宫许久,竟然连□□都不知道吗?”她刚要转身,似又想到什么,转身问我:“你可知你母亲为何会死?”
  我一怔,只听她状似同情的笑了:“是因为你母亲看重名节,而我母亲正是知道这一点,才偷偷让我父王吃了有梅蛊的酒菜将他送去你母亲的宫殿,因为只有这个方法才能一劳永逸的除掉你母亲。”
  所以那一晚带走我的宫女是皇后派的人,而我母亲自缢,是因为愧对于我父亲。
  “耶律琴!”我大叫着起身向她跑去,她迅速关了门将我和完颜歧反锁在屋里,“既然你很讨厌他,那么就让你恨他一辈子吧。”耶律琴的声音像毒蛇一样令人冰冷的说不出话来。
  “完颜歧?”我回头试着叫他,他费力的看着我,额头上全是隐忍的汗珠,他说:“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我扶起他,急切地问:“你快说,要怎么救你?”完颜歧看着我却笑了,没有了以往的轻佻,那么认真,那么清澈。
  “帮我把…衣服…脱了……”我愣了,他反而嘲笑我:“你在…胡想什么?”我脸红的无地自容,他继续说:“快!趁我…还有意识,把…碗的碎片…拿过来…割我手臂上…和背上的筋脉,把血…放掉!”
  “放血?那样你很可能失血过多而死……”话音刚落他却突然勾住我的脖子,“如果不…那么做,那就只有……”
  “我替你针灸试试!。”我惊慌失措的推开他,这一刻我突然嫉妒起那银色面具后隐藏着的淡定从容。
  因跟着先生学医,身上也带了些急救的物品。
  我替他将衣衫解开,在胸前的各个各位扎了针,我从没这样和一个男人的身体长久的靠近,脸上也禁不住有些赧色,抬头却见他痛苦的神情间隐有嘲笑意味,正要出口教训他却一手箍住我的腰将我按在了地上,“你……你不会……忍不住了吧……”这样的窘境还不如直接让我受刑法呢,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只看我一眼,灼热而难以控制,然后便失了所有理智,他咬向我的唇,我一歪头落了个空,却仍能感觉到他滚烫的双唇划过我的脸颊。我努力去推他,可是他的力气让我的力量显得微不足道,慢慢的,眼角有咸咸的液体淌过脸颊,我的脑海里还回荡着耶律琴的话,一时间怔忡在那里。
  他帮我吻干了,柔软的触觉让我猛然清醒,“完颜歧!”我大声喊想让他清醒,他闷哼一声,颤栗感从脖颈传遍全身。这时耳边一阵嘈杂,门被撞开,颠倒而模糊的视野里,我看到飘扬的青丝。
  完颜羲疾步走来,迅速扯下身上的锦袍,这时门外有士兵要进来,而我此时狼狈之极,完颜羲急喝一声:“谁都不许进来!”他小心的把锦袍裹在我身上,似乎有一丝愠色,但终究什么都没有说。他给完颜歧吃了解药,然后才让士兵进来扶走了他。
  完颜羲小心抱起我,我颤着身体不敢看他。十七岁的少年,身上有阳光和希望的味道。
  他抱着我走出房间,我不想说话,只把脸埋在发间,所以并不知道完颜羲看着我时,是怎样的眼神。
  “曾听子桑先生叫你墨儿,我也这样叫你好了。”完颜羲突然淡淡的说,我抬头正对上他灿若星辰的双眸,他浅浅一笑,就轻易的遮住了周围的光华。
  他轻轻把我放下来,“七王爷……”我看着他低头的样子,柔顺的长发被风吹到我的脸上,脸颊上很痒,于是猝不及防地一个喷嚏。
  完颜羲又把我身上的袍子裹得更紧一些,“要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避开他疑惑的目光,但我却突然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你,怎么会来?”他正要回答,远处跑来一个金兵首军,恭敬地对完颜羲说:“禀告七王爷,辽国余党一千九百六十三人已被捕获,臣等无能,让领头的跑掉了,似乎还有个女子。”
  “女子?”
  “是。”
  完颜歧不再多问只转过身来问我:“墨儿可知道这女子是谁?”我不由握紧了拳,终是摇了摇头。胤宽救我一命,我也要还他一恩。
  完颜羲倒也不急,平静的回答我:“四哥来之前就让我早做防备,后来有辽兵拿他的流苏来救俘虏,这是个暗号,说明辽兵人数不多,可如他们所愿放人,因为…”他望了望远处辽兵俘虏,继续说:“刑场上他们要救的那些辽兵,早已在前一天被处刑,这些是我们军士假扮的,所以,是他们辽人自己将我们带到这来的。”
  我心里有一刹那的惊慌,看着他俊美异常的脸,完颜家的血统果真是天之骄子,再加上他们的谋略,辽国是必败无疑的,那么宋呢?江山动荡的乱世让我心里隐隐有些莫名激荡。
  完颜羲依旧是目光坚定的看着移动的金兵,微醺的风不停地划过他高挺的鼻梁,朦胧中,刻出一种危险的安详。
  “墨儿,”完颜歧微眯起凤眼,“他们叫我王爷是尊卑所致,可你和我没有分别,你就叫我阿七好了。”
  我咧了咧嘴,笑着问他:“阿七,完颜歧他,没事吧?”
  他刚要回答却忽然看向我身后,叫了一声:“馥眠。”
  我转头,是那个红衣女子,她正从马上下来,然后冲我们跑过来,像上次那样给了完颜羲一个信件,也不说话,只是这次她面容紧张,完颜羲看完后脸色也沉郁下来,“我知道了。”完颜羲对馥眠说:“你先送墨儿回去。”
  馥眠带着我骑马,我只觉身体软绵无力,我靠在她身后,闻见她身上的清香居然让我异常安稳,一路的梨花,在我们两旁不停飞驰而去,是它们在离我们而去,还是我们在远行?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院子里一地雪白,飘落的梨花瓣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隔着空荡的院子,先生站在门口望着我,不断有花瓣缓缓落下,阻挡了我的视线,可我还是清晰地看见了先生发红的眼眶。我以为只是被绑架的事让他担心了,于是笑着向他跑去。先生张开双臂搂住了我,“墨儿。”我从他怀里挣出来伸手抚平他紧拧的眉,一直抚到他的眼眶。
  先生突然抓住我的手,眼里有一丝痛楚,抚平的眉梢又皱起来,“有件事先生一直没有告诉你,希望墨儿不要生气。”
  我看着他严肃的样子,想笑,却笑不出来,“先生,你说。”
  “墨儿以前在辽宫时,被人下了蛊。”这时的先生异常平静。
  “蛊?”我不住的抚上了自己的脖颈,心口浮上些恶心的感觉,“可是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感觉?”。
  “这种蛊,不会让你有生命危险。”
  我紧紧的皱眉,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是九年前中的绝尘蛊,持续了两年,也就是墨儿在辽宫的两年,但是七年来,墨儿之所以没有发觉,是因为对那时的墨儿来说,这种蛊是没有影响的,可是,墨儿今年十四岁了……”
  先生讲到这里,又不说话了,我握住他的手腕,“先生两年前说墨儿十四岁时,一切都会明朗,那么现在会如何呢?”
  “墨儿可以嫁人,但可能不能像其他女子那样生子。”
  “这是……什么意思?”
  先生的脸忽然有些红,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女子长大都会有葵水,可是墨儿你可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一时无言,先生搂住我的肩膀,“墨儿,你相信先生吗?”我失神的点点头。
  “那我就有办法,蛊毒需要药物喂养,可是墨儿已经连续七年没有喝过那种东西了,再加上这两年我一直给你喝的药,并不是没有回转之地。”
  我抬头心里有些茫然,“会好的,我知道先生不会骗我。”
  辽宫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