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
保时捷 更新:2021-02-16 23:56 字数:4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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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帅……”赵舒在旁边急了,说要罚,这轻重可不好把握,在虎骑营,要是风烟领了罪,不死也要脱层皮呀。
“那么杨督军打算如何罚她这条罪?”萧铁笠看了赵舒一眼,意思是少安毋躁。这会儿的情形,容不得别人再火上浇油了,虎骑营怎么说也是杨昭的地盘。
“四十军棍吧。”杨昭转身,在椅子上坐下,“这已经算是从轻发落了,萧帅觉得如何?”
萧铁笠不禁沉吟。
说起来,以风烟的过失,罚个四十军棍的确是手下留情了,但,一旦真的罚下来,虎骑营的人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只苦于没地方发泄,别说四十军棍,就是二十个,也就要了风烟的命。
“杨督军,你别难为陆师妹。”宁如海眼看不妙,慌忙开口,“我们虽然在军中,可并不是三军的编制,陆师妹她不懂军营的规矩,要罚便罚我好了。这四十军棍我来领。”
“宁……”
风烟刚要说话,已经被宁如海狠狠地瞪了一眼,“还敢说话!看你闯的祸,惊动了多少人。”
杨昭一怔,看不出来,这个宁如海倒还有这份胆量。这样拼命维护风烟,恐怕不只是师兄妹这么简单吧。
“我罚也罚了,萧帅,你看着办吧。”杨昭起身道,“已经很晚了,刚才又闹了半宿,宁如海和陆风烟,是于尚书的人,还是萧帅带回去教训,比较合适。”
“带回去?”这下子韩沧和赵舒都喜出望外了,要是把人带回去,打个几十军棍,那不就是做做样子,跟挠痒痒似的?萧铁笠心中一动。这杨昭在耍什么把戏?他这明明就是不想置宁如海和陆风烟于死地。军中有军中的规矩,不惩治他们是不行的,所以,他就想出这么个明惩暗纵的法子。
可他这么做,又是图什么呢?
“萧帅,人我已经交给你了,下一次再有人闯进虎骑营闹事,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杨昭冷冷地道,“这种事,可一不可再。从现在起,若发现闯营伤人的,一律当场格杀,决不宽赦。”
“是!”众护卫齐声响亮地答应,声震夜空。
韩沧和赵舒不禁对视了一眼,谢天谢地,这回风烟总算稀里糊涂地躲过了一劫。以后可真得把这丫头看好了,杨昭的话已经搁在那里,她要是再惹出什么是非的话,只怕萧帅都没法插手了。
“宁师哥,你就爱强出头。”风烟坐在宁如海的帐篷里,一灯如豆,摇曳的灯光映着她明净的脸,匀柔宁静;半点也瞧不出,这就是刚才那个在万军从中面不改色的女子。
“又不关你的事,要罚就罚我一个好了。你干吗出来顶罪?”
“不是我爱出来顶罪,还不是被你吓的。哎哟哎哟,你轻一点——”宁如海杀猪似的大叫,“你到底是在敷药还是杀人啊?”
风烟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你不用那么夸张吧,你看你,连皮都没破,刚才那几下,比打蚊子还轻呢。”
宁如海忽地翻身爬了起来,“你这个丫头到底有没有良心啊,我是为了帮你顶缸才挨了打,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好了好了,我错了行么?”风烟受不了地把他按回床上去,“不管伤得轻重,你还是好好地歇两天吧。我还得想办法和大人联系一下,看能不能想个法子解了粮草这个燃眉之急。”
宁如海叹道:“大人如果知道,一定愁白了头发。再说,一时之间,要怎么和京里联系呢?就算快马加鞭,日夜赶路,也少说要七八天才能赶回去,等想到办法,这里早就饿死人了。”
“最可恨的就是杨昭!”风烟道,“可惜一时找不到他指使袁小晚烧粮草的证据。宁师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在诬陷他?其实我是有理由的……”
“不,原来我也只是怀疑他居心不良,现在却几乎可以肯定,他是幕后主使了。”宁如海沉声道,“风烟,你留意过没有,那天半夜你闯进虎骑营的时候,杨昭帐中还有一个人?”“没错,一个外人。”风烟也想了起来,“三更半夜,在商议什么事情似的。”
“这个人我以前见过一面,当时没想起来,等杨昭叫他先走的时候,我才发现,他就是川陕总督吴信锋身边的亲信,洛千里。”宁如海道,“吴信锋是王振的私党,对战事一向也反对得很厉害。”
“是吗?”风烟蓦然起身,先是阻拦出兵十里坡,后来又烧了粮草库,现在,杨昭居然和川陕总督吴信锋扯上了关系!他到底还有多少阴谋没有使出来?
风烟也不禁心惊,杨昭这个人,深沉难测,扑朔迷离,简直是防不胜防啊。不赶紧除掉他,只怕留下祸患,离兵败之日也不远了。
“你在想什么?”宁如海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风烟回过神来,“记得临行之前,大人吩咐过,若杨昭确有谋叛之意,咱们就见机行事,除掉他。”
宁如海一惊,脱口而出:“你想刺杀杨昭?”
“嘘。”风烟示意他噤声,“小心点,我只是想想而已。上次闯虎骑营,你也见识过了,要想靠近杨昭的军帐,而不惊动一个护卫,简直难如登天。”
宁如海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刺杀杨昭,他不是没想过,之前却一直觉得还不到时候。现在虽然他已经对战事构成了极大的威胁,要杀他,却又找不到机会下手。
再说,这件事实在太过危险,一旦失手,后果不堪设想。他不是怕死,但风烟也牵涉在内,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冒险,去送命呢?
难道风烟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他是喜欢她的?
“这件事,还要再周密地策划一下。”风烟却不知道此刻宁如海的心思,仍然在思量着行刺的计划,“硬来是万万不行的,只是得想个法子,混进虎骑营里去。”
宁如海忙道:“先别急着下手,我看,还是尽快跟大人再商量一下比较好。明天早晨,我就动身回京城,把这些日子以来发现的种种情形禀报上去,要怎么对付他,还是让大人来定夺吧。”
风烟轻轻一叹:“只怕是来不及了……但目前也只这样。宁师哥,你一路上要小心,要快去快回。”
宁如海又嘱咐了一句:“你只管盯住杨昭,但是我回来之前,千万不要动手,记住了么?”
“这个我自然知道。”风烟微笑道,“难道我当真不要命了?”
话虽这样说,可是又偷偷在心里补了一句:万一有好的机会出现,浪费岂不可惜?
第五回 曙后一星孤 1
杨昭的眉心微微蹙起,似在凝神端量笔下的字,又似在想着别的什么心事。
——他有着一对很好看的眉毛。浓黑而英挺,有剑的锐气,让人一见难忘。
夜深了。
今天晚上,风特别的大,似乎整个营帐都在簌簌地摇晃。若不是桩子打得结实,恐怕此刻已经被风掀翻了。为了防火,营地各处都不生火、不点灯,显得比平时清冷许多。
风烟在帐子里来回地踱步。都三天了,算来宁师哥已经出了河北了吧?军中上下,已经开始限制配粮了,眼看就快要饿肚子;为了节省体力,这两天的操练都停了下来,各营人心惶惶,说什么的都有。
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啊。
天气这么恶劣,弄不好这一阵子就会下雪,到时候天寒地冻,马无草,兵无粮,连饿带冻,哪还有战斗力来对付剽悍嗜血的瓦剌大军?
若不是那该死的杨昭,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风烟恨恨地一跺脚。
这个漆黑的夜晚,除了呼啸的风声,四处一片死寂,不如趁夜再探虎骑营,也许可以逮到个巡守的卫兵,换了他的衣帽,混进他们大营里去,也未可知。就算不行,再溜回来也就是了。
风烟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会这么顺利。
她摸到虎骑营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整个营区就好像空了一样,除了几队巡兵之外,连一个人影都不见。
她本来就是一身好轻功,这样松懈的设防,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形同虚设。几个起落之间,已经悄无声息地潜进了虎骑营的后围。
不会是陷阱吧?等着她来自投罗网?风烟不禁起疑,按照以往她对虎骑营和杨昭的了解,这样的情形实在太不寻常了。他们的人呢?都藏到哪里去了?
思量间,已经接近了杨昭的大帐。往常在门口守着的那两队护卫也不见踪影,只有两个值夜的卫兵把守在那里。帐中隐约透出灯光,大概杨昭还在里面。
这样的机会,简直是百年难得一遇——动手?不动手?风烟的呼吸有点急促,手心渐渐沁出汗来。
这真是奇怪,以往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她似乎从没有这样紧张过。并不是怕死,而是眼前的情形实在诡异。这一击又是必须成功不可,错过这一次,怕是再也等不到下一个机会了。
悄然伏身,潜行到帐门旁边,风烟贴近右边那名护卫身后,一手勒紧他的咽喉,以免他出声,另一手反转匕首猛击他后颈,只一眨眼工夫,就打晕了一个。
另一名护卫刚听见一丝动静,还没来得及转身,风烟已经抢上一步,只一招就制住了他,轻轻放倒。
从营帐的缝隙里望进去,里面果然是杨昭。
他在做什么?好像……在写字?
桌上铺了宣纸,这样的夜,这么大的风,这样混乱的战局,他不去研究对敌之策,却在这里闲情逸致地练起书法来了。风烟实在是不明白,杨昭的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已经写好的一幅字,正搭在虎皮椅子上晾着墨迹。风烟一眼瞧过去,原来是这么一句:“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字字铁划银钩,力透纸背。从上面半干的墨迹来看,应该是刚刚才写出来的。
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
想不到,杨昭居然还写得这么一笔好字!只不过,这样的一句话,让他写出来,岂不讽刺。
风烟握紧了手里的弓弦,慢慢抽箭,上弦,开弓——锋利的簇尖,对准了杨昭的眉心。
杨昭的眉心微微蹙起,似在凝神端量笔下的字,又似在想着别的什么心事。
——他有着一对很好看的眉毛。浓黑而英挺,有剑的锐气,让人一见难忘。
风烟突然觉得心底有根丝弦,轻轻一震,带来裂帛般的一丝惊动,让拉弓的手指也不禁随着一跳。这支箭,就要射穿他的额头,而这张脸,从此就毁了。
不知怎么的,风烟的手竟不自觉地移了下去,箭锋的一点寒光,重新又对准了杨昭的胸口。
屏息静气,弓弦渐渐拉满。风烟咬紧了牙关,手一松,终于射出了这一箭!
暗夜里一丝锐气破空的轻响,黑色小箭宛如与夜色融为一体,直噬杨昭心口!
电光火石间,一道耀目的银亮“铮”的一声,自杨昭右手下斜窜出来,在他胸前不到一掌的距离,堪堪迎上劲疾的箭矢,叮!火星一溅,箭的去势太快,被击飞的瞬间如流星般闪过。
没留一丝喘息的空间,风烟的第二支箭已经出手!准确地说,是四支箭,分别袭向杨昭的咽喉、心口和左右两侧,把上下左右的退路同时封死!这正是这把四弦弓的必杀技,当初袁小晚那样的身手,若不是风烟手下留情,也险些伤在箭下,更何况是毫无防范、措手不及的杨昭?
“来人!”
杨昭一声断喝,身形如电般疾转,左手在桌上一抄,两支饱蘸浓墨的毛笔凌空跃起,一溜墨点如花飞散,笔箭相击,竟如金铁交击,铿然一响——如非亲眼所见,风烟实在无法相信,这疾电惊雷般的箭势,连石板都禁不起这一箭的力量,却被两支小小的毛笔当空拦了下来!
几乎与此同时,杨昭右手起处,那耀目的银光乍现,当胸一箭应身断裂;而袭向他咽喉的那一道黑色箭影,随着他身形的疾转,正刚刚擦着他的耳侧掠过,箭尾带起的疾风,扫起了他鬓边的一屡发丝,倏地飘扬起来。
这四箭,和杨昭这一闪、一抄、一击,几乎是在眨眼间同时发生的,风烟的心,也在这一刹那沉了下去!原来杨昭的功夫,更胜袁小晚百倍。想必刚才他右手里的那道寒光,就是传闻中他从不离身的那把袖底刀,薄如纸、而亮如镜,以犀利和辛辣闻名的那把“惊夜斩”!
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风烟这两轮暗袭都落了空,心中明白,良机已失。他已经警觉,纵然再跟他缠斗几招,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风烟暗暗地一跺脚,正预备抽身而退,帐内却袭出一股疾风,直涌至风烟的面门!风烟疾退,腰身向后一翻,闪得虽快,却仍然一阵窒息——罡劲的力道,像是一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