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使劲儿      更新:2021-02-19 04:00      字数:4936
  忠这么一说,忍不住蹦出一句:“岂有此理!”
  照尤忠这么说,这谢荣岂不是武林中的败类?梁宽当即表示不收尤忠的医药费,只要求尤忠带他去会会谢荣。尤忠表示,腿稍能动就可以带梁宽去。由于梁宽精心治疗,没过几天尤忠就可拄着拐杖行走,于是他带着梁宽来到练武的地方。
  梁宽进去之后,先观察武师谢荣如何教徒。坐了片刻,听见谢荣问一工人:“阿成,我让你准备的跌打药酒费用,准备了没有?”被问的工人说:“手头较紧,等店主发了工资才能送到。”谢荣面露怒色,让阿成表演一下昨天教的“通天炮拳法”。借故说阿成演示得不对,谢荣手把手教拳时,扭着阿成的手将他摔伤。
  尤忠的话没有假!梁宽当时就上前指出谢荣用心狠毒。谢荣问梁宽是谁,敢在这里指手画脚?梁宽报上姓名,再次谴责谢荣无德。谢荣说:“你要是来学的话,我也照样摔你!”
  “那就请你多指教了!”梁宽说完就上前,有意摆出一个“通天炮”架式让谢荣来摔。一接手,双方便真刀真枪干了起来。梁宽以白虎献爪法攻击,谢荣教武多年手脚也很灵活,躲过虎爪后发掌猛推梁宽。梁宽在垂臂防守的同时,用腿横扫对手。双方打了好几个回合,一时未分胜负。
  经过几个回合,梁宽摸清了对手底细,用师傅教的“八分箭法”诱敌上钩。谢荣以为梁宽已处守势,挥拳猛冲,只见梁宽左掌向他一穿,右拳从侧出击。未及提防的谢荣中了一记重拳,正要变势抵御,梁宽的猛掌又来了,躲闪不及,又遭一击。连受二击,谢荣跌倒在地。
  学武的工人们暗自为梁宽叫好。梁宽没有乘胜猛打,而是问谢荣敢不敢再打?谢荣知道不是梁宽对手,哪敢再战,起来后指责梁宽不该来踢他的盘。
  梁宽正色指出:“我不是来踢盘的,只是看不惯你这种卑鄙行为。前些天你打伤尤忠,今天又见你借故摔伤阿成,你无非要诈人家孝敬的钱而已。你用心歹毒,哪有这样当师傅的?”梁宽警告他,如果还要做人家的师傅,就要改掉这些坏品德,否则还会有更大的麻烦惹上身!
  …………
  飞鸿听到这里,问梁宽:“这事不就完了吗?”
  “没有呢!”梁宽喝了口茶,继续往下讲。
  谢荣临走时,对梁宽恨得咬牙切齿,他表示一定会让梁宽尝到厉害,到时候来求他用跌打损伤药治伤。
  第二部分义薄云天(2)
  “和盛”店里的工人们,都不满谢荣的为人,虽然表面没说,内心都憋了一股怨气。现在看到他被梁宽打翻,心想他武艺也不过如此,也就更瞧不起他了。轮到学武的时间,这些工人都找理由出去不听他的课。没有人听他的课,谢荣想赚这份钱也没法赚,只好不辞而别。
  谢荣不当教练后,和盛店的工人就想请梁宽做教头,梁宽觉得不妥,未答应。而谢荣落败后,耿耿于怀,挖空心思想找人来替自己雪耻。想到自己的好友“铁锤渣”一拳能在墙上打个洞,谢荣就去求他帮忙。
  “铁锤渣”听说谢荣“无缘无故”被人踢盘砸了饭碗,也为谢荣愤愤不平。谢荣趁机添油加醋,把梁宽的无礼描述了一番。作为谢的好友,不能坐视朋友有事而不管,“铁锤渣”当即表示要为谢荣摆平此事。
  为找到梁宽,他们先到“和盛”店找尤忠。尤忠见谢荣气势汹汹,身边还带着人高马大的人,心生害怕,就把梁宽的地址告诉了他们。谢荣和“铁锤渣”直奔第七甫水脚。
  梁宽见谢荣带一罗汉上门,知道是来复仇的,他沉住气与他们周旋,拱手笑着说:“谢师傅大驾光临,不知为何事?”谢荣说:“谁与你嬉笑,我这次来是为取你的狗命的!”
  年轻气盛的梁宽听他这么一说,也就不再那么客气了,拍着胸脯说:“你敢说这种大话?我一动手你就会重蹈韭菜栏的覆辙。你已经尝过我拳头的滋味,如果自不量力再打,你会伤得比上次更重!”
  “铁锤渣”指着梁宽骂道:“你小子的拳头什么滋味,他尝过了可我还没尝过,而我的拳头味道更好,你想尝尝吗?”“铁锤渣”说完,就向梁宽一拳打来。
  梁宽出手迎架,两臂相接,则感觉到对手拳重力大,非谢荣可比。遇上劲敌,梁宽不敢轻敌,急忙蹲下身去,用脚横扫对方马步。见梁宽施展“扫把脚法”,“铁锤渣”跃起躲避。梁宽一击不中,用力过猛,自己差点倒地。“铁锤渣”深知要以“快”、“重”二字才能取胜,随即施以一顿快拳。梁宽急忙用“猫儿洗面”应对,几招之后再转化“双弓千字法”反攻。
  “铁锤渣”功夫也相当老道,他以“三星挂哨拳法”对付梁宽的“千字手”,一连三次发拳,攻势相当猛。梁宽毕竟是飞鸿高徒,他用“左右献花”架式,分化攻来的“挂哨”手段,然后用飞鸿教他的“无影脚”,腾脚向对方猛踢。
  “无影脚” 飞鸿是不轻易传人的,因为此招太狠容易致人于死地。梁宽初试“无影脚”,果然出手不凡,“铁锤渣”中踢之后飞倒在门外,躺在地上半天没动静。梁宽以为他死了,过去一看嘴里还在有气无力地呻吟,他这才舒了一口气。
  此事被尤忠带来观战的“和盛”店工人看得一清二楚,大家都夸梁宽武艺高强。而尤忠的伤这么快就被治好了许多,又知其治伤技术也很了不得。大家商量之后,还是想让梁宽顶替谢荣之职,当他们的教头。他们派人来找梁宽,梁宽觉得盛情难却,又不敢擅自作主,就把飞鸿在香港的地址告诉了他们:“你们找我师傅去说吧!”
  “和盛”店的人听说飞鸿到香港去斗恶犬,为华人争气,更佩服这师徒俩。他们估计一时半会儿飞鸿回不了广州,就派了店里一名副掌柜带着一个同伴到香港找飞鸿。副掌柜见过飞鸿后开门见山地提出要聘梁宽为店里工人的教头,这就有了香港那一幕。
  听完梁宽的述说,飞鸿批评梁宽说:“都是武林中人,应该惺惺相惜,为什么不能好好规劝对方,而要去踢人家的盘呢?”
  梁宽跪下说:“徒弟出于一时义愤,还请师傅息怒。对谢荣这样的败类不加惩罚,有违武德武道。师傅愿打愿罚,徒弟悉听尊便。”
  飞鸿对梁宽说:“你说的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但你以后要记住,切莫恃武逞强,否则你我就不再是师徒,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子!”
  梁宽说:“徒弟记住了。” 飞鸿让他起来:“好好想一想我说的话,年轻气盛惹祸上身,到时候吃了亏后悔就迟了。”
  话虽这么说,飞鸿心里还是能理解梁宽的。路见不平,换上自己也会拔刀相助,何况梁宽年纪轻轻血气方刚呢!没过两天,“和盛”店的副掌柜和一帮工人又到武馆来,请求飞鸿答应让梁宽出任他们的教头,大家言辞恳切,飞鸿只好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转眼过去了好几个月。飞鸿见武馆生意不错,徒弟教了不少,跌打损伤药也远近闻名,就想出去走走。正巧陆正刚来信,说他在香港也渐渐打开了局面,邀请师傅有空的话再到香港来,多呆段时间好好玩玩。收到陆正刚的信后,飞鸿不日启程。
  轮船驶出珠江口,前面出现的是一片汪洋。蓝蓝的天,绿绿的海,给人以心旷神怡的感觉。飞鸿站在甲板上,遥见一列海鸥在远处飞翔,他的心也开始放飞。他想到了第一次去香港的情况,又回忆起不久前在香港打狼狗和洋鬼子的事情。此番再去香港,又会发生什么呢?
  轮船像一叶扁舟,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行驶了十多个小时。终于,远处出现了一串长长的小山脉。再往前行,已经看见了一栋栋耸立的楼宇。香港到了,旅客们下船上岸。陆正刚和几个朋友在码头上接飞鸿,见了面彼此难免寒暄一番,然后到酒店为飞鸿洗尘。
  “这次既然是来散心的,师傅就在香港好好玩玩。”
  陆正刚的徒弟说:“是呀,我可以给师公当向导。”
  第二部分义薄云天(3)
  到香港后的第二天,在陆正刚等人的陪同下,飞鸿开开心心地游览了太平山、浅水湾,参观了各大商场,还去看了香港历史悠久的赛马。他觉得香港变化真快,这次看到的比上次又有不小的变化。
  “维多利亚港的夜色真美,香港真的是个美丽的城市,可恨的是让洋人割占了。”
  正刚听飞鸿发感慨,也附和说:“是啊,清廷无能,卖我山河,让我们这些华人被洋毛子吆喝,耻辱啊!”
  过了几天,陆正刚有事要到澳门去,临走前他对飞鸿说,他很快就会回来,要飞鸿等他回港之后再返广州。飞鸿答应了他,也就呆在香港等他。
  一个人呆了两天,百无聊赖,于是飞鸿决定独自出去走走。陆正刚的徒弟要陪他,被他谢绝了:“你们忙你们的吧,香港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这么大一个人难道还怕丢了不成?”徒孙们只好由他,飞鸿就到附近的夜市去逛。
  飞鸿往水坑口方向游览,这是个热闹的地方,娼门林立,游人如织。该处附近的大笪地,聚集了各种各样的走江湖的人,说唱卖艺的、演武卖药的、卖各种水果的,应有尽有。还有不少来采购东西和看热闹的人,所以这里游人更多。飞鸿挤在人群中,东看西看兴致挺高。
  不知不觉来到一个卖药的档位前,飞鸿蹲下来看人家的药物。正看着,忽听得一声怒吼:“这个摊位是我的,你不能在这里摆摊子!” 飞鸿回头一看,旁边一位卖药的正呵斥另一个卖水马蹄的老人。
  老人对吆喝他的中年人说:“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我在这里卖水马蹄已经很长时间了,这个摊位一直是我的,大家都可以证明。昨天晚上因我来迟了些,你占了我的摊位,我想反正卖的不是一样的东西,我也就在边上摆摊子忍了。今天晚上我怕你再占我的位置,特意早早就来了,你怎么说我占了你的位?”
  那卖药的中年人还是坚持要老人让开。飞鸿见中年人有欺老之嫌,就问老人:“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老人回答:“我叫彭玉,在这里摆摊已经两年多了,不信你问问旁边摊位的人。”
  飞鸿还未开口问,那位中年人瞪着眼睛说:“这个摊位我昨天用了,那就是我的了!不管你在这里摆了多久的摊子,你都必须让出来,否则我的拳头可不认得你是谁!”
  老人与他争辩。中年人更生气,用脚去扫彭玉老人摊子里的马蹄。这还不解气,他一把抓住老人胸襟,挥拳就打。彭玉见对方动手打他,就呼喊大家来主持公理。
  飞鸿已经有点看不过去了,但他还是强忍心中之气以观事态发展。那中年人才不听别人的劝告呢,照旧挥拳打彭玉。
  人们议论纷纷,都认为中年卖药人蛮不讲理。飞鸿问摆摊子的其他小贩,老人所说的是否属实?大家早已看不惯中年人欺负善良人的行为,纷纷站出来作证。飞鸿听了,知道事情都是由中年人恃强欺善引起的,他于是主动上前为彭玉解难。
  飞鸿对中年人说:“人家已在这里摆了两三年摊子,你何必要抢占人家的摊位呢?”那人不吭声,飞鸿接着说:“再说这里的空余地方还很多,为何非要这个摊位?其他地方摆摊子,同样可以做生意,争吵不休有什么好处?”
  中年人盯着飞鸿看了半天,然后说道:“朋友,这种事与你毫无关系,不应该多嘴。祸从口中来,你应该想到这一点。”
  中年人的话中有话,明显是在威胁飞鸿。飞鸿想我偏偏“不识相”要多嘴呢!他对中年人说:“凡事总要讲个道理,如果碰上没有道理的事,旁观的人就不应该袖手旁观。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一点道理都没有,也就难怪我多嘴了。”
  中年人很没耐心,勃然大怒说:“你小子不知道‘死’字如何写是吧?老子两只拳头,就是道理!”边说边挥拳向飞鸿迎面打去。
  见人就打,这人也太不讲道理了!飞鸿心想,对这种人如果不予以惩戒,他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打定主意要给中年人一点厉害瞧瞧,飞鸿躲过他的第一拳后,就找机会整治他。
  又一拳打过来,飞鸿挥拳相格(格,武术中术语),挡开他的拳头,再次警告他说:“放下你的拳头吧,何必以武力相威胁呢。”
  那中年人被飞鸿猛“格”了一下,手臂感到有点发麻,而且连退了好几步。他心里说:这小子还有两下子!飞鸿练铁线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