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节
作者:幽雨      更新:2021-02-16 23:51      字数:4965
  赡芤淼慊乩矗÷骨胍谈改帧!?br />
  谦逊有礼,一如当初。
  周培很是欣慰,至少目前看来,外甥女没有嫁错人。
  赵沉则大步回了望竹轩。
  黄昏时分,一日的暑气刚散,晚风清凉,阿桔让人把呦呦牵了过来给弟弟看,她坐在一旁瞧着,蒋嬷嬷站在她身边,后面绿云翠玉也紧张地盯着呦呦,生怕它突然冲过来撞到阿桔。阿桔觉得她们太紧张了,呦呦很聪明的,自己玩时不会撞人,想跟人亲近时,也会脚步轻快地跑过来,在你身前停下,伸长脖子让你摸。
  林重九高了,呦呦更是长大了不少,林重九追着呦呦跑了一会儿便放弃了,气喘吁吁地坐回阿桔身边,小脸红扑扑的,指着呦呦气愤地道:“大姐,呦呦都不认识我了,不给我摸!”
  阿桔笑着替他擦汗,“明早你早点起来喂它吃草,它就想起来了。”
  林重九半信半疑,眨着大眼睛望向那边回头瞧他们的呦呦,阿桔怕他渴了,扎了一个西瓜丁送到弟弟面前。熟悉的温柔亲昵,林重九满足地朝长姐笑,张嘴等喂。
  赵沉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的妻子温柔无比地把西瓜送到了小舅子口中。
  脚步微顿,赵沉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
  好啊,他在宫里忙了一天,回来又陪周培说了很多话,口干舌燥的都没有享受到这种待遇,小舅子倒好,吃了一口又跟她讨要第二口,显然习以为常。她呢,笑着去扎西瓜再笑着喂弟弟,那么温柔那么宠溺,以前他让她动一动时,她怎么没这么听话?只会娇娇地抱着他脖子喊累……
  见他站了这么久姐弟俩还没瞧见自己,赵沉故意咳了咳。
  林重九正要接西瓜呢,听到动静扭头看过来,愣了愣,下一刻便站了起来,兴奋地朝赵沉跑去:“姐夫,你穿这身衣服真威风!”
  赵沉却留意到他起身时把阿桔新递过去的西瓜丁撞掉了,不由一阵可惜,快走两步将不惜福的男娃拎了起来,扛到肩头便朝他屁股拍了一下,“知道姐夫回来,怎么不去门前接我?”
  他稍微用了点力气,林重九疼得啊啊直叫,当然也是故意闹呢,“姐夫你轻点,是大姐说不用接你去的!”
  赵沉已经到了阿桔身前,一边把林重九放回地上一边看着阿桔问:“你真这么说了?”
  玩笑话他也当真,阿桔无奈地解释道:“小九问能不能去宫里找你,那里是他能去的?我当然说不行了,就让他在这边老老实实待着。”在登州的时候,皇宫什么的在他们眼里都是遥不可及的,想都想不出来,她嫁了赵沉后才慢慢了解了,弟弟一个孩子,自然什么都不懂。
  赵沉笑了两声,抢过阿桔手里的竹签扎了块儿西瓜送进嘴里,解了渴才拍拍林重九肩膀:“小九好好练武,长大了也当侍卫,就能进宫了。”
  林重九连连点头,眼睛亮亮的。
  赵沉摸摸他脑袋,先去里面沐浴更衣,起身时朝阿桔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一起去。阿桔假装没看见,认真地跟弟弟说话:“别听你姐夫的,在家好好读书,过几年考秀才。”骑马射箭太危险,赵沉是有师傅教导,自家可请不起师傅,还是读书稳妥。
  林重九不耐烦听长姐教导,跑去里面讨好他姐夫了,读书多没意思,还是练武有趣。
  阿桔无可奈何,吩咐丫鬟把桌子搬回去,她去里面给赵沉挑换洗衣裳。
  晚上赵允廷在前院摆了宴席,赵沉去前面陪客了,阿桔自己在望竹轩用的饭。饭后去后院池子边转了一圈,赵沉还没有回来,阿桔便去屋里给妹妹准备礼物。这一天都陪弟弟过的,差点忘了这茬。
  林竹最喜欢臭美,阿桔把首饰匣子搬到炕桌上,一样一样的选。
  一更梆子响过不久,赵沉回来了,满身酒气。
  阿桔皱眉,因为现在闻不得这么重的味儿,她用帕子捂了鼻子,不解地问他:“兰生跟小九都是孩子,肯定不喝酒,只有姨父一个大人,你怎么还喝了这么多?”难不成在桌上就一直敬酒了?
  赵沉只是微醉,就是想逗逗妻子,见她嫌弃自己,他故意往她身边凑,搂着人要亲:“姨父来了我高兴,一高兴就多喝了两杯,阿桔,你高不高兴?”
  “你快去漱口!”阿桔哪有心思跟他说话,扭头躲闪。
  赵沉见好就收,在她肩头嘬了一口,听话地去了。
  回来时只穿了一条薄裤,手里端碗西瓜丁,见妻子已经躺下了,他先上炕,把碗放到窗台上,再小心翼翼将阿桔抱了起来,没敢放腿上,只让她靠着窗台坐着,中间垫着迎枕。
  阿桔好奇地看他忙活,“你干什么啊?”
  “陪我吃西瓜。”赵沉盘腿坐在她对面,端过碗道,看着她的目光柔柔的。昨日回来,在荣寿堂耽误了些功夫,回屋歇下后两人浪费了太多时间,后来又忙着亲热,都没能好好亲近亲近,这一日他都惦记着早点回来陪她说话,没想又来了客,现在才能坐到一起。
  窗台上就放着一盏灯,将碗里的西瓜照得水灵灵的。阿桔别开眼,“你自己吃吧,我现在不想吃。”
  吃什么啊,怀孕后她去恭房越来越勤了,真吃了这碗西瓜,晚上肯定得折腾几次。屋里这么安静,水声哗哗的,想想就难为情,阿桔可没有赵沉那么厚的脸皮,放水时旁若无人。以前两人睡一起,她晚上几乎没事,白日里也是等他出门了才去的。
  赵沉不懂妻子的小心思,坚持要她陪,阿桔说什么都不吃,躲来躲去就是不肯接男人递过来的西瓜。赵沉很扫兴,也有点不高兴,他对她好,她怎么偏就不愿意?
  身前的男人突然不动了,阿桔偷眼看去,对上赵沉阴沉的面孔。这是成亲后赵沉第一次给她冷脸,阿桔莫名地害怕,想想他也是喜欢她才喂她,自己这样拒绝大概伤了他吧?阿桔轻轻抠了抠下面的凉席,解释她说不出口,只能哄他高兴了。
  “我真的不想吃,还是我喂你吧。”她低着头去接男人手里的碗,他攥着不放,阿桔抬头,央求地看他,赵沉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手却松开了。
  阿桔松了口气,用竹签扎了一个西瓜丁递过去。
  赵沉抿着唇,不接。
  阿桔并不习惯跟这样的赵沉相处,更不习惯如此主动的亲昵,以为他是真的气到不想吃了,心里难过又委屈,不由自主准备缩回手。
  “你喂我吃完这一碗,我就饶了你。”赵沉及时抓住她手,盯着她眼睛道。
  看起来凶巴巴的,说出的话却满是小孩子气,阿桔彻底不怕了,笑着点点头。
  赵沉惩罚般捏了捏她小脸,这才低头把竹签上的西瓜丁咬了下来。
  果香在两人周围弥漫,阿桔闻着清新的西瓜香,再听赵沉吃得津津有味,她忍不住悄悄吞咽。不想吃跟不馋是两回事啊,任谁面对这种诱。惑,都会忍不住吧?
  在她又喂了赵沉一次时,阿桔没能忍住,舔了舔嘴唇。
  赵沉目光一凝,吃完嘴里的西瓜,捧着她脸就吻了下去。
  阿桔一手拿竹签一手端碗,根本没法动,只能仰头承受。
  他的唇是凉的甜的,加深了她的渴,她情不自禁回应,贪恋他的湿润。
  “馋了?”一吻结束,赵沉重新拿回碗,扎了最后一个递到阿桔嘴前,轻喘着劝道:“吃吧,吃完咱们就睡觉了。”就该做点别的了。
  阿桔不想再惹他不高兴,张嘴接了,垂眸轻咬。
  赵沉痴痴地看着她,凭着印象将碗放回窗台上,低头去亲她耳朵,“阿桔,你比西瓜还甜,还香……”
  阿桔扭头躲,欲迎还拒。
  她不知道自己尝起来是什么味道,只是当她躺在被褥上乖乖给他吃时,阿桔飘飘然地想,或许在赵沉看来,她确实比西瓜好吃?否则他为何三两口就把西瓜吃完了,吃她却仿佛永远都舍不得松口?
  漫长的缠。绵后,阿桔靠在男人怀里睡了过去。
  睡着睡着,阿桔醒了。
  她尴尬极了,早知道拼着惹他不高兴也不吃那一口了。
  “怎么了?”赵沉本就警醒,察觉她在一旁动来动去,他立即坐了起来,“哪里不舒服?”
  “没有,做了一个梦,然后就醒了。”阿桔轻轻地道。
  赵沉顿时放松下来,确定不是噩梦后,他重新将人搂到怀里,拍了拍,“睡吧。”明早他还得早起,实在没有精力问她到底做了什么梦。
  阿桔静静地缩着,不时蹭蹭腿。
  她太反常,赵沉彻底清醒,先下地点了灯才盯着人问:“你到底怎么了?要是哪里不舒服,我赶紧让人请郎中去,你别瞒着。”难道是他那时动作太大了?
  阿桔几乎要忍不住了,知道今晚躲不过去,她认命地坐了起来,低头道:“真的没事,你上炕吧,我去后面。”
  后面?如厕?
  她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脸红得却不像样,赵沉看傻了,仔细想想,成亲后他还真没碰到过妻子去恭房,不由拽住她胳膊,难以置信地问:“咱们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你还为这个难为情?”
  他越是这种震惊的语气,阿桔就越不自在,甩开他手径自往后面走。
  赵沉马上提着灯跟在她身后,“我给你照亮。”
  “我不用你照亮!”阿桔羞得快死了。
  “那边黑,我不放心。”赵沉一本正经地道,妻子难为情的样子最好玩,他喜欢看。
  阿桔早就了解这人的脾性了,红着脸求他:“你把灯给我,我自己去,你先回炕上睡觉吧。”
  她急得都要哭了,赵沉不忍再逗她,乖乖把灯递了过去。
  阿桔接过灯,站在原地等他回炕上。
  赵沉彻底没辙了,趴到炕头后笑着问她:“这样行了吧?用不用我捂住耳朵?”
  阿桔咬咬唇,扭头道:“用。”
  赵沉转过身偷笑,回头时见妻子瞪着眼睛看他,气急败坏又可怜巴巴的,赵沉心软得不行,扯过被子把脑袋都蒙住了。
  阿桔紧张地去了。
  回来时,赵沉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阿桔也不知道他是真睡假睡,熄灯上炕。
  刚躺下,男人便把被子盖到了她身上。阿桔身体一僵,赵沉连人带被子一起搂着,亲了又亲,“阿桔你怎么这么傻?”
  阿桔抿抿唇,她怎么傻了?分明是他脸皮太厚,不把这个当一回事。
  “你这么傻,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仿佛料到妻子不爱听那话,赵沉在她耳边轻轻加了一句。
  阿桔刚刚还有些僵硬的身子马上又软了。
  她如此好哄,赵沉闷笑,肩膀轻抖,说了今晚的最后一句话,“阿桔,我都听见了……”
  听见什么?
  阿桔羞得捂住他嘴,“不许你再说!”
  赵沉心甘情愿领罚,不说,只做。
  正文、第73章
  周培跟两个孩子在延平侯府住了两晚;初三这日用过早饭就要返程了。
  除了出嫁前夕,这是阿桔第二次生出时间飞逝之感。
  她舍不得姨父姨弟,更舍不得埋在自己怀里的弟弟。
  “姨父,要不,就让小九留下吧?”阿桔红着眼圈跟周培商量。其实弟弟来的第一日她就有了这个念头,碍于京城勋贵之家规矩较多,她又只是个儿媳妇当不了家做不了主;这样擅自留下弟弟可能不太合适,便把念头压了下去。昨晚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赵沉知道她舍不得弟弟;主动提议让弟弟在侯府住下;直到秋后父母妹妹过来再搬出去。
  阿桔当时谢绝了他的好意;但现在真的要分别了;她忍不住又提了出来。
  这事周培还真不好做主。外甥留下吧,他担心侯府太夫人多半会不太乐意,不留,看外甥女一个人在这边,他也不忍心强行把林重九带走。看得出来外甥女也不是很坚定,周培走到姐弟俩身边,低头问林重九:“小九,你想留在京城吗?”
  林重九毫不犹豫地点头,望着长姐道:“想,我想跟大姐作伴,可我答应我娘要听话了,不能给大姐惹麻烦。大姐你别哭,娘说等爹考上举人后咱们家就搬到京城来,那时候大姐就可以回娘家了。”出发时母亲叮嘱过他,说是长姐怀着身孕没有精力照顾他,让他不管姐夫长姐如何留都不能听。
  “嗯,那你们早点来。”弟弟如此懂事,阿桔强忍着把泪憋了回去,拉着两个弟弟又一番细细叮嘱,这才把人送上了马车,含笑送别。
  马车很快就驶出了这条街,拐弯不见,阿桔却对着街口站着,舍不得进去。
  蒋嬷嬷心疼地扶住她胳膊,柔声劝道:“大姑娘别急,现在都五月了,最迟十月老爷夫人也能过来,正好过来抱外孙。”
  阿桔的产期在十月底,或许会早几天,也可能会迟几日。
  想到那时她会有自己的孩子,家人们也都过来了,阿桔心里好受了些,最后看一眼马车离开的方向,随蒋嬷嬷进去了。
  只是想得再开,团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