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节
作者:赖赖      更新:2021-02-19 03:46      字数:4794
  看着自己漂亮的手指,仁王的脸上有淡不可见的苦涩,他竟还在怀念她肌肤的触感,这双明明可以很无情的手,就是没办法对她强硬。
  他真蠢,蠢得根本不值得同情。
  “狐狸?狐狸?狐狸!”仿佛终于发现他的心不在焉,毛月月提高嗓门努力吆喝着。
  这家伙很过分哦,居然看A片还走神!毛月月嘴角抽搐,她的魅力究竟差到了什么地步,他也稍微窘迫一下,给她点面子成不成啊?虽然她是因为相信他才会邀请他看A片,但……被忽视到如此程度,只要这个女人还有一点点尊严都会受不了吧?
  毛月月那叫一个郁闷啊!连不要脸不要命的她都忍不住默默害羞,以拼命说话来掩饰自己的心情了,他却……走神?这太离谱了吧!呜呜呜,她受伤了!
  “你希望我专心么?”仁王的神色有些复杂,在她无比认真地点了点头,俊面上顿失笑容,“为什么?”
  “因为,我的时间不多了。”毛月月淡淡地回答,她知道狐狸比谁都聪明,任何事都瞒不过他。
  对于他,她懒得骗,不想骗,除了不能说的和无法说的,她都愿意坦诚,这是她对他唯一的回报。她能给的,也就只有这些。
  仁王没有说话,仅仅只是沉默地看着她因兴奋而变得红艳艳的脸颊,狭长的眼眸里没有精光,只有认真。
  他在问,尽管……没有声音。
  “有些事情,我无法选择。”毛月月微笑,失落的,悲伤的,无法言语。
  仁王的心情和心事,她一直都知道。她也许并不聪明,但他却太聪明,聪明得让她装不懂都不行。他很大方地什么都让她知道,是因为他任性,也是因为他压根不想改变什么。
  感情的事没有亏欠,毛月月不觉得自己欠仁王什么,如果没有办法回报同样的感情,那么任何付出其实都不具备意义。他的付出,她感谢,但不虚荣。
  于毛月月而言,她多了的是可以说心事的朋友,因为他的任性,让她可以信任。
  “你真的要我教你?”仁王微微侧首,问的很是慎重。他眼底的光芒那般摄人,闪耀地让人无法直视。
  “不可以么?”毛月月的声音有些颤抖,她胆子再大也是个闺女,那些过于open的行为都是经过无数的心理建设,加上最后的疯狂使然。褪去了这层保护色,她毛月月永远都是个胆小鬼。
  这样的仁王,她应付不来,可是没有选择,她必须面对。
  她剩下的时间已太少,她想要得到的却还很多。
  人的心就是那么贪,永远都填不满。
  她想要更多珍贵。即便,只是回忆。
  幸村,既然我爱了,就不后悔。
  如果女人的第一次真的珍贵,那么,我只想给你。
  纵使,我们都还太青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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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的半小时,房间里是与暧昧无关的气氛,淡淡的很温馨。
  两人的讨论并不激烈,甚至可以说是平静而无味的,他们偶尔也会点开A片。仁王会找出一些镜头,简单地结合实际情况做出说明,毕竟影片永远夸大,现实总是残酷。
  大多数时候,仁王只是称述,说得还有些含糊,除非毛月月追问,不然就如同搪塞似的得过且过。
  他或许不是个好老师,但毛月月却是百分百的好学生,不仅做了预习,还自己整理了问题和重点,让他的初次教授变得轻松简单。尽管,是一个诡异的科目。
  看着毛月月专注的表情,充满研究精神的目光,奋笔疾书的勤奋劲儿,仁王有些抽搐地感叹:“毛毛,如果你的班导师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感动地哭出来。”
  “他是会痛哭流涕,不过因为太悲伤!”毛月月没好气地朝天翻了个白眼,有哪个老师看到自己的学生平时打瞌睡,只有在学习h时才用心会感动的?如果她是老师,肯定被这学生气到爆炸。
  “你……真决定了?”
  “当然,我可是标准的行动派。”
  “我不觉得部长会高兴。”仁王突然有些不安,他这么做到底对不对?部长现在身体不好,毛月月送上这样的礼物恐怕只有惊没有喜,心脏稍微弱点都可能衰竭啊!
  “我又不需要他高兴。”毛月月很无耻地说道,“我是要让自己高兴啊!”
  “……”抽搐!他怎么觉得和她就无法沟通呢?
  “幸村作为我的男友,是我高攀了没错。不过既然他是我的男朋友,就应该让我多欺压一点嘛。可是从认识到现在,貌似是我比较可怜,没名没分还要学一堆东西,整天帮他伺候网球社的成员,几乎没有多少当女朋友的权利,这样太不公平了!”
  “……也是。”仁王无法否认,就如同他能看出毛月月的这番话,至少不全是撒言。
  “本来就是!”毛月月嘟嘴,关于这点她心里一直有些介意。看多了言情小说的女人就是比较难伺候,恨不得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就算不是一辈子。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仁王还能怎么说,总不能老实说他怀疑这孩子假扮男人扮久了,精神上有毛病了——貌似只有男人,才会用这种方式补偿自己吧?可怜部长的清白之身……唉,保重!
  “好啦,不扯皮了!”毛月月见好就收,她知道要是再说下去,心虚的肯定是自己,毕竟这种惊人的事情换作平日,她也会认为只有神经病和花痴才做得出来,“今天谢谢你,我请你吃晚饭!”
  “这么好?”
  “不需要挑眉,我只请小店,小!店!”别指望她会傻得请凯悦。
  “Ok,小店就小店,我相信你挑剔的嘴巴。”又不是价格高就一定好,仁王也不死板,反正上次敲诈他的帐,他们会在汇演上好好清算!
  毛月月选择的是玉米她姐姐工作的店,不仅环境优,食物佳,地理位置也不错,离他们住宿的地方不远,还近成城湘南,方便汇合Amy。
  踏进店里,选择了一个不起眼又舒适的位置,毛月月舔了舔嘴唇,犹豫半晌后还是选择了香茗,不想因为喝太多水而影响食欲。惬意地啜了口茶,她放下疯狂的计划,微笑着开始天南地北地鬼扯。
  毛月月喜欢仁王他在一起最大的原因,就是他们两个永远不会冷场,不会尴尬。她一向废话不少,而他只要想说,就从来不缺话题。仁王的博学一直让毛月月很是佩服,虽然他在球场上的一些招数让她非常不齿,但换句话说,要做到那些不怎么值得推崇的招数,其实也需要很多知识和能力,包括魔术、物理、医学等等。
  然成也萧何败萧何,仁王的优势是他的博学,而他的缺点亦是如此。毛月月早就精明地分析了他之所以有过人的智慧却几乎被柳生超越的理由——他太不专。
  他是喜欢网球,甚至会帮球队物色到柳生这样的人才,但其实他更喜欢的是网球社的队友。仁王对于网球的执着来源于三座大山的挑战性,他喜欢冒险和刺激的东西,他也有足够的天分和才华,可是他不知道什么叫全心全意。他爱这个世界的一切的同时,就注定了他要把心分得想沙砾那么散,没有任何东西值得让他付出一切。
  毛月月之所以没有选择仁王的原因,或许就是她太理性,理性地知道仁王不会是她一个人的,她能占用的他绝对比她能拥有的幸村少太多、太多,而她虽然不很贪心,却也不是一个不求回报的人。
  仁王也明白这点,因为明白所以从不勉强也不曾追求过她。他们之间的默契有时候连他们自己都觉得奇怪,毛月月对他的了解更是让他无法理解。她每次大胆说出的他的性格,都会让仁王陷入短暂的怔忪。有时他明明已经否认,但在隔了一段时间后,他又会坦诚她的正确。
  有时仁王会觉得很不公平,明明他的城府比较深的说:“为什么我无法理解你的乱七八糟,你却能摸透我的性格?”
  “我也不全了解你啊!比如为什么女生和你告白,你都会很认真地拒绝她们?”明明就是花花公子!
  “因为麻烦,我喜欢女人不代表我没有女人不能活,事实上没有女人牵扯的生活会简单舒服很多。”仁王一耸肩,风流倜傥,却小有认真。
  如果连知他的她都无法让他定下来,那么别的女人更不用说,尤其是学校里的小女生,单纯又爱做梦,他可不想惹来一身腥。他再怎么随意也是立海人,就算那些古板的特质不明显也不代表它们就不存在。
  “嫩的青春小鸟飞走鸟~等你到了三十岁,还能这样说才叫拽!”毛月月毫不留情地嘲笑他的倨傲。
  眼高手低可不是个好习惯,认真说来他是个聪明人却不是好情人,还挑三拣四的实在可气。真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让狐狸死心踏地地收心只为他。不过她觉得出现个可以无限包容他的,还比较容易些。
  “这个用不着你担心,你应该多想想到底如何让幸村配合,一个人可以没有办法做的。”
  “切,真不肯吃亏。这点你放心,我早就想好了!”她都要辣手摧花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不要脸不要命地死上啊!
  “哦?”这他倒没想到,原来这妞也不是只有冲动,考虑还挺周全的嘛,“你打算怎么做?”
  “绑住他!强x他!”
  “……”
  “你不用掏耳朵,你没有听错!”
  “……”
  “……为什么用那种表情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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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喂!”
  “……”
  “你再这样看我,我会生气哦!”
  “……”
  “我真的生气哦!”
  “……”
  “你……啊,我的电话响了!”毛月月正欲出拳,突然听得包里铃声大作,连忙躬身掏出手机,“你还要多久啊,我肚子饿死了!”
  “我……呜呜……已经要……可能马上……不,不要,呜呜呜……”Amy一反常态,没有应答,只有慌乱而急促的呼吸,伴随着她小小的啜泣。
  “冷静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清楚。”毛月月不由皱眉,直觉不对,这个丫头虽然爱哭,但从来不会这样慌乱。
  Amy虽然还什么都没说,毛月月的心已慢慢下沉,胸腔里有一股很深、很深的郁气,堵得她连呼吸都觉闭塞。
  冥冥中,仿佛有什么畏惧的事情快要发生,而她却无力阻止。毛月月紧张地手指都发了白,不住地哆嗦。
  她这样的反常,仁王不可能没有注意。然他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专注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欺诈师从来都能预测,可是这次的预测虽还朦胧,却不好得让他想要回避。
  应该……不是他想的那样吧?可仁王越是自我怀疑,内心的确定就越多了一分。
  很多事情,看来是注定了逃避不了。不管是毛月月,还是仁王,其实都已经确定,而最后的答案也由Amy一句颤抖的话,切实地结局——
  “毛毛……玉米死……不,她回去了。”十二
  兵荒马乱。
  毛月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到千米之外的医院的,也没看到她因跌跌撞撞而搞得满身的狼狈,只是慌忙的、无助的、拼命的跑着。
  仁王在身后急切的叫声,毛月月完全听不到。她只是不停地跑着、跑着……
  她跑得真的很快,连仁王都没能跟上。惟有风声,在耳边呼啸。而她一向精明的脑海里,此刻却只剩下无助的疑问——
  玉米走了?这怎么可能,距离半年还有月余,没有道理啊!
  何况她走了,那剩下的她们,又该怎么办?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毛月月不明白,尽管不明白,还是觉得很害怕,害怕得不知该怎么形容。
  脚步更加慌乱,好几次都险些跌倒在地,可她的视线依旧只有前路,没有红绿灯的颜色,也没有车流的出没。
  数位倒霉的司机在紧急刹车后,忍不住对着毛月月仓促的背影狂吼:“找死啊,三八!”
  换作平常,她至少会转过头说句对不起,或不屑地比下中指,可是现在的毛月月,仿佛除了奔跑外,什么都不会……
  玉米走了,那么突然那么急。
  她们的半年,也许不是真的半年。
  那么下一个走的,又会是谁?毛月月飞快地闯进医院的急救室,此刻竟顾不得医院不能跑步的规定,直直地向手术室五冲去。
  谁知一个圆润的身影竟比毛月月还快,飞一般地撞进她瘦弱的怀抱,胸腔嗡嗡,却抵不过耳边传来那字字如雷:“毛毛!玉米抢救无效,已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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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了……去了……
  毛月月一下怔住了神,身体仿佛被胶在地上,根本无法动弹。Amy紧紧地抱着她,希望能给她一些力量,或许,也是给自己一些。
  此刻她们的身边有太多闲杂人等,所有Amy只能如此这般的含蓄,可惟有相拥的她们知道,这事情不仅仅如此而已——因为,Amy看见了玉米离开的整个过程。
  在这个微微有些炎热的下午,Amy本以为这是一个寻常的日子,她依旧值日在傍晚,然后背着书包孤独地回家,谁知居然会在半路上被玉米突然的拦截下来。或许当时,她就已经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只是没想到玉米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突然在Amy的面前,口吐鲜血。她的眼里有着焦急和不甘,可是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