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节
作者:着凉      更新:2021-02-19 03:13      字数:4739
  分。”
  “你怎么又知道是在皇阿玛的身边呢?”胤禛眯着眼,慢慢的说道。
  他的语气听起来不带丝毫威胁,可我却觉得一阵凉气从心头掠过。在胤禛面前,说的任何一句话都必须深思熟虑,否则就会万劫不复。这种斗智斗勇的游戏我们已经玩了很多年了,而我似乎一次都没有赢过,到了现在我连玩下去的力气都没有,我没有心思再去思考我所说的话有没有语病,我是不是又说了什么“超前”的话,因为我真的累了!
  “猜的呗,既然皇阿玛把弘历留下,就说明他喜爱弘历,既然喜爱自然就是天天看见最好了。”我轻描淡写的说道,不管他相信与否。
  “你总是那么会猜。”胤禛不置可否的说道,说完起身向外走去,走到门边又停住了脚,转身接着说:“你明天上午就不要再出去了,我请了太医,明天上午到。邬思道又觅了一个新药方,我也一并交给太医了,明天他会告诉你药方能不能用,我明日上午要进宫,可能回不来了。”说完,便开门出去了。
  又是太医,这几年太医院的所以太医几乎都来过,结论也都出奇的一致,现在再让他们来我都觉得对不起他们,一个医无可医的人还有什么可看的?
  十四回来了,满朝文武充分的展现了他们对大将军王的热情,十四的凯旋而归让他们的跟随更加的坚定,皇上摆宴犒劳十四,众位阿哥大臣作陪。胤禛在这种地方总是可以令你忽略他,他就象是隐形人一样,冷眼旁观的看着周遭发生的一切。这种不受重视是他故意为之的,以他身上的气场想要令人忽视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康熙六十年就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度过了,我们府中还有一件更值得人们高兴的事,那就是年汐岚生的孩子,是个男孩,胤禛起的小名叫做福慧,可爱万分,这也减轻了福宜对年汐岚的伤痛。但这件事与其说是我们府中的喜事,不如说是胤禛和他的年侧妃的喜事。大家对年汐岚的拜年话也从原先的“新年好”,改成了“恭喜恭喜”。这几年对年汐岚说了很多次“恭喜”,她的反应也越来越淡定,越来越从容。
  六十一年的正月,康熙举行“千叟宴”后十四被再次派了出去。本来大家都以为这次十四回来就不会再走了,没想到刚过完年他就再次回到了边关,这让众人真是大跌眼镜。
  韵瑶在随胤禛进宫的时候看到了弘历,弘历在宫中才呆了几个月却与从前明显不同了,显得更象是个大孩子,更加有气韵,更加稳重了。
  韵瑶听弘历讲,在皇上不忙的时候他都是陪在皇爷爷的身边的,皇爷爷告诉了他很多为人之道,甚至在心情不错的时候亲自教导他。这件事别说是发生在皇孙身上,就算是皇子也是不常见的。皇上与他的孩子虽说是父子,可是君臣有别,所以能得到皇上这样的眷顾,简直就是荣宠!现在的韵瑶一提到弘历,满眼都是欣喜,这喜悦是如何也无法隐藏的。
  母凭子贵,用在胤禛这变成“父凭子贵”似乎也说得通。由于弘历的关系,胤禛经常会进宫,时常与康熙一同相处,甚至被康熙留在宫中用膳饮宴。而康熙有些事情,也开始渐渐交回到胤禛手中处理,胤禛的地位在大家不知不觉中慢慢的提升了。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北京的夏天酷暑难耐,也只有在水边才能感受到丝丝的凉意。我坐在凉亭中看着这小的可怜的荷花池,无奈的笑着。
  还记得皇上赐了我们宅子,我们刚从宫中搬出来时,我曾对这花园规划了好久。何处假山,何处回廊,何处水池,何处小桥都是我仔细思索后才定下的。原先这府中有好大一片的荷花池,围绕在小桥周围,是这花园的中心。可是前年年汐岚不喜欢,便把小桥旁的荷花池全部填死了,重新在上边中了很多的花草,而荷花池也就剩下了桥下的这窄窄的一条了。
  “主子,日头太烈了,我们还是回吧。”流霜在我身后说道。
  回就回吧,坐在这除了热浪什么也感觉不到,哪还有什么水边的凉意?我也开始感觉到困意了,再不回去真怕睡在这凉亭里。缓缓的起身,甩了甩有些眩晕的头,抬脚刚要向外走,就看见在不远处走来的年汐岚。我微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看着流霜说:“这就是你让我走的理由?”
  流霜没有说话,只是低下了头,向我表示我说对了。这园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真心不想碰上,怎样也见不到面的。既然已经打了对头了,就这么走也不像话,我便没有在向前走,反而坐下了身。
  “姐姐吉祥!”已走近的年汐岚向我微微万福的请安说道。
  “妹妹多礼,快起来吧!”我向她摆了摆手,示意她起来。
  “本想去看姐姐的,没想到在这碰上了,姐姐我们还真是有缘。”年汐岚带着温婉的笑意对我轻声说道。
  “同进了王府,自然就是有缘的了。现在天气炎热,妹妹身体也不大好,不如我们回去聊吧。”我也淡笑着回应道。
  一路上杂七杂八的聊着天,问问福慧怎样,是不是又长大了等等,慢慢地向回走。走到院外,守门的小厮跑过来对流霜耳语了几句,流霜在我身后小声地说道:“主子,王爷来了,正在屋中。”
  胤禛来了?对于胤禛我现在见他的时间应该用月计算,我们每个月可能会见上一面吧,有时是一个多月。可是前几天他才来过,现在怎么又会来?还在想着人已经到了屋外,胤禛正坐在桌边,一面饮茶一面翻着什么。
  我们向他行过礼,他看见进门的是两个人便问道:“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汐岚本是要过来看我的,结果在花园遇上便一道回来了。”我看年汐岚没有开口的意思,便说道。
  胤禛也没再说什么,示意我们坐下,接着对我说:“马上我就要随皇阿玛出塞了,不入秋是回不来的,一来过来知会你一声,二来也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趁我没走一并解决了。”
  又出塞?去年因为西北的战事皇上没有出塞行围,今年不单出塞了,还带上了胤禛,还会有谁呢?为什么今年会带上他?这些问题我都想问,可是年汐岚就在旁边,我什么都问不出口。转念又一想,突然觉得自己好傻,已经是康熙六十一年了,还有什么好问的,再说就算问清了又能怎样?遂摇摇头,对胤禛说道:“不用了,不需要特意准备什么。”
  胤禛点点头,站起身说道:“即使如此,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这个也拿走了。”说完晃了晃手中的小册子,接着就出去了。
  我和年汐岚对着他的背影行了礼,看着他出了门,这才再次坐下聊天。才坐下一会刚才在凉亭中的困意再次袭来,可我总不好对着客人睡觉,便强打着精神陪年汐岚坐着。
  很快她就看出了我的不适,却找了一个“出来很久有些疲惫”的理由回去了。这无疑是给我找了个台阶,对于她此时体贴的做法,我只能报以一笑,接着就歪在椅子上不由自主的睡着了。
  晚上睡不着,想起胤禛白天在我这拿走一个册子,很薄的样子,会是什么?我这的书实在是太多了,既然他找得到就应该是面上的,我在书桌前一本本的翻着,没少什么啊,这些书全都在这啊!转眼看见挂在笔架上的毛笔,突然想起我手抄的那本《道德经》不见了,难道胤禛拿走的是《道德经》?
  他怎么会拿这个,《道德经》他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什么版本的找不到,怎么会看重我抄的?更何况我抄写《道德经》也不过就是闲来无事,聊作消遣罢了,真是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正在这时传来敲门声,我诧异的抬头看着,这都什么时辰了谁会来?接着说话声又从外面传了进来,“福晋吉祥,奴才是四喜,王爷吩咐奴才给福晋带话。”
  四喜是胤禛的小厮,可是这般时候带什么话?我披上外衣,刚打开房门,侧面房的门也开了,流霜快步走了出来。四喜一直低着头,向我打了个千,接着说道:“王爷要奴才来给福晋带个话,王爷说如果福晋睡不着,可以为王爷手抄一本《心经》,王爷过几日出塞要和那本《道德经》一并带上。”
  我听完四喜的话,顿时觉得有些啼笑皆非。流霜在一旁莫名其妙的问道:“这就是王爷让你带的话?”
  “是”四喜依旧低着头,恭敬地答道。
  “我知道了,你明日来取吧!”我失笑的对他说道,然后便返回了屋里。流霜随我进了屋,倒了杯水递给我接着说:“主子,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估计是没意思。”我喝了口水,接着又对流霜说:“你不是早就睡了吗?是不是把你吵醒了,现在没事了,快回去睡吧!”
  “我不困,主子真的要抄写《心经》吗?那我给主子研磨吧!”说完就向书桌走去。
  我放下茶杯走过去,拿过她已经攥在手中的墨块,对她说道:“我不用你研磨,再说《心经》有多长啊?一会就写完了,你快去睡吧!”流霜还在同我争辩,直到我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她才悻悻的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六章    消除芥蒂
  我坐在那,缓缓地研着墨,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我与胤禛的关系本就称不上温馨,自从福宜去后,更是变得紧张,我甚至觉得他对我已经出现了恨意。恨,一个多么恐怖的字眼,心中一紧,手也就微微的抖了一下。一滴墨溅到了雪白的宣纸上面,慢慢的散开,一点点的变大,我突然觉得这滴墨点并没有滴在纸上,而是印在了我的心上。
  蘸好墨,在宣纸上一字一字的写着,莫名的觉得有些悲哀,甚至有丝心痛。泪水不由得滴落,打在纸上“啪”的一声,也撞在了我的心头。短短的《心经》写写停停,停停写写,直到天光大亮我才停住笔。
  看着这一夜写成的东西,我竟然笑出了声,越笑声越大,直到我最后笑不出来。摆在我眼前的哪里是《心经》,那根本就是一张满满的思念。我把它拿起来,举到蜡烛的上方,宣纸很快就被燎着了,火苗一点点的变大,瞬间就吞噬了它。
  房门猛地被推开,流霜一下就窜了进来,不敢置信的喊着:“主子,你在干什么?松手啊!”
  听到流霜的喊声,我才意识到火舌已经碰到了我的手,我猛地一甩手,火头一部分落在了地上,一部分落在了桌案上。书桌上不是书就是纸,如果真的烧起来,那这个事故就能被称为火灾了。
  我们忙着扑打桌上的火,流霜把圆桌上的茶壶拿了过来,一壶水全都浇到了桌上。火灾结束了,我们又开始对抗水灾,桌子上的书画,一切怕水的东西,都在第一时间被我们拿了起来,放到了一边。
  “主子,到底怎么了?你在干什么?”流霜扶着我坐下,焦急的问道。
  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我不愉的心情好像淡去了很多,可是流霜一提起,似乎那心痛也跟着回来了。我笑着说:“没什么,只是《心经》没写好,就把它烧了。”
  流霜拿起我的手,接着说道:“是吗?烧纸都烧到自己的手了,主子你到底怎么了?”说完愤愤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出去了。我看着自己被轻度烧伤的手,苦笑着说道:“真是活该,自作自受。”
  没过一会流霜就回来了,带着药箱,身后跟着下人,她这面为我包扎,那面下人在收拾一塌糊涂的桌案。
  流霜知道我没有说实话,也低头不语的为我包扎着。而我此时心情实在称不上好,也没有力气向她解释什么。就在屋里一片沉寂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声音:“福晋吉祥,奴才四喜求见。”
  平常这种事都是流霜的活,而此刻她也很是不快,便没好气的说道:“进来吧。”
  “奴才四喜参见福晋,王爷命奴才前来取《心经》。”四喜打千说道。
  “还《心经》呢,烧了,这屋这么大味,没闻到啊?就为了《心经》主子连手都烧了,真是的!”流霜依旧没好气的说道,我伸手推了推她,接着对四喜说道:“你回去回禀王爷,就说过两天再来取吧。”
  直到此时一直低着头的四喜抬起头,看着坐在凳子上的我,又看看蹲在地上为我包扎的流霜,脸上带着不解的表情,复而低下头,匆匆的跪安出去了。
  “你们收拾好就出去吧!”我摆摆手对屋子里的下人说道。待到屋里只剩我和流霜的时候,我扶起她,让她坐到我身旁的椅子上,接着讨好似的说:“流霜,真的没什么,就是心中一时烦闷,所以才做出了小孩子的举动。这次是我错了,我也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你就原谅了我好不好?”
  “主子,你心中不快,可以和流霜说。我虽不能为主子排忧,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