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节
作者:着凉      更新:2021-02-19 03:13      字数:4744
  “你说的是午膳吧!”既然他还在这可见他真的没有什么事,而我能耽误他的就只剩下没吃到的午膳了。
  “午膳你是无法赔给我了,晚膳好好表现吧,我想吃你做的咸糕了,不如再让我见识一下王妃的手艺啊!”胤禛难得的开玩笑的说道。
  转眼已是除夕,今年的冬季格外寒冷,在外面呆上片刻就觉得似乎连血液也被冻僵了一般,如果我没记错太子的权势到今年也就结束了,看来康熙五十一年不好过啊!
  与众人用过晚膳急急忙忙回到屋内的我已经被冻的手脚发麻了,流霜麻利的为我脱掉外衣,散掉寒气,又捧来暖炉为我取暖,下人们点好炭炉我就命他们下去休息了,毕竟今天是除夕嘛,大家都想过个年,流霜端过早已准备好的茶水点心,对我说道:“主子今日还是早点休息吧,累了一天了,我替您守岁。”
  “守岁不过就是一种习俗罢了,虽是期盼父母平安,但是只要心中有父母也不在这一天。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不用在守着我了。”我笑着说道。
  “那好吧,我等主子做完晚课,伺候主子上床,再去休息。”流霜体贴的说道。
  做完晚课打发了流霜去休息,我也打算喝杯茶就去睡了,虽然外面依旧是炮竹喧天但是我已经累的疲惫不堪了,看来今晚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这杯水还没喝完就传来了开门声,我以为是流霜去而复返,就低着头笑着说道:“你不会还不放心吧?”
  “我就是不放心才过来的。”清冷的男声随着开门声一起响起。
  “怎么是你?你不在韵瑶或者汐岚那守岁,怎么到这来了?”我诧异的看着进门的胤禛,胤禛只穿了件长衫外面罩了个披风,看来应该是刚从别人的院子过来。
  “你是不是每次看到我都这么奇怪,还是以为我每次出现在你面前都是不合时宜的?”胤禛摘下披风笑着说道,从语气中来看,今天的除夕胤禛过的很开心啊!
  “以前的事暂且不论至少现在就是不合时宜。”我倒了杯茶递给他,也浅笑着说道。
  “那看来我们这次真的是没有默契了,我却恰恰觉得现在是最合时宜的时候。”胤禛看我依旧不解的看着他,就继续说道:“今天是除夕,是要守岁的,我不在你这嫡福晋的房中又能去哪呢?”
  “那这么说我就奇怪了,貌似去年王爷也不在我这啊!”我笑着问道。
  “此一时彼一时,”胤禛认真的说:“现在韵瑶个晴洛都生了男孩,对她们自然要恩宠,汐岚也不能冷落,而你嫡福晋的地位更是不能动摇的,所以今天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我都一定要过来。”
  “你希望发挥出她们每个人最大的能力,但又不希望她们恃宠而骄,也怕她们在这造次,所以我就是你平衡这后院势力的一个中介点。”明了了他的心意,我也放心的点了点头,他摆明了我的作用,也就省去我日日的混乱猜测,这样很好,我放心他也安心。
  “怎么这话被你说出来就变得这么市侩,好像我一直在算计着大家一样。”胤禛笑着摇头说道。
  “实话实说而已。”我也笑着反驳道。
  “天色很晚了,你去休息吧,我来守岁。”胤禛走过来扶着我就要向里屋走去。
  “那怎么行,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坐一宿吧?”我拉下他的手,停下身的说道。
  “你身体吃不消的,我没事,反正我明天也得进宫给皇阿玛拜年,这晚无论如何我也睡不着的,那就不如一边守岁一边守着你了!”胤禛没有理会我,依旧扶着我向里走去,我知道一旦胤禛决定了的事是很难改变的,再说我也真的没有精力陪他守岁了。
  和平常一样这一夜睡睡醒醒,醒醒睡睡,每次睁开眼睛都能看到胤禛。有时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正在翻书观看,有时他对着幽幽的烛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一直没有打扰他。而这次我睁开眼却看到他也正在看我,我不知道为什么第一个反应竟是慌忙地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就听胤禛轻声的笑着说道:“我吓到你了?让你这么慌张。”
  我慢慢地睁开眼看着他问道:“什么时候了。”
  “刚过三更天,你这就醒了?”胤禛走过来坐到床边说道。
  “我觉得我已经睡了好久了,原来才刚过三更天。”我低声说道。
  “再睡一会吧,我一会就要进宫了。”胤禛一面帮我掖着被角一面说道。
  “睡不着了,要不是昨天累了,恐怕都睡不到这个时候,你快要进宫了,我叫流霜进来办给你打点一下。”说完我就要起身。
  “不用了,就算睡不着你也休息一下吧,我出去洗漱就行了,对了,这个送给你!”说完他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塞到了我的手中,我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去,原来是一个香囊。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这香囊不一向是女子送给男子的东西嘛,怎么胤禛会送给我。“这里面是太医最新调配的药材,你把它带在身上,可以安身定心,虽说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但是试试总没有错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三章   置身事外
  打发走各房的主子已经是下午时分了,我手里拿着胤禛送我的香囊细细的打量着,湖蓝色的底子上面绣着一朵洁白的茉莉,绣工精巧,花样灵动与流霜的手艺有的一拼。
  “主子哪来的这么精致的物件?”流霜为我拿来一条毯子盖在腿上,接着说道。
  “流霜你看看能不能知道这是谁绣的?”我把香囊递给她说道。
  流霜一般端详一边极力的回忆着说道:“我觉得这不象是咱们府上的人能做出来的东西,各个院子无论主子还是奴才好像都没有这手艺,会不会是宫中的绣工做的?”
  “宫里的?”我接过香囊继续看着,香囊不大,可以完全的握在掌中,从里面散发出淡淡的草药的香气,是一种闻起来很安心的味道。
  “是王爷送的?”流霜立在一旁的问道。
  “说是太医开的方子,里面是几味安神的草药。”我若有所思的说道,知道我生病并且经常被胤禛找来的人,就那么一两个,谁开的方子我并不好奇,只是这么精巧细致的东西胤禛是讨谁要的呢?以他的行事作风是不会去找宫中的绣坊做的,但是外面又会是谁呢?
  “主子别想了,省的一会又该头痛了!”流霜按下我举着香囊的手,轻斥地说道。
  我笑着放下手听从流霜的话把香囊戴回到身上,好像是从前两个月开始,我总是不定时的头痛,我猜想我患上了神经性头痛,当然在清朝没有这个称呼。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这日天气渐暖,流霜趁着午膳前天气温暖便搀扶着我出去走走,白雪正在渐渐消融,嫩绿的新芽已经从树木中伸出腰来,一点点的洒落在枝头,还没走到花园中便听到一个女声从花园的深处传了出来:“把枝头的残雪打落,不要让它落下来,把地都打扫干净,一会王爷会陪着福晋到这来赏景,要是出了差池惹得王爷与福晋不快,你们可就都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听明白了吗?”
  “真想不到侧福晋的院子就连丫鬟都这么嚣张,真是让人气愤!”流霜站在我身边,怒不可遏的说道。
  流霜看不惯韵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再说我本身对她也没有什么好感,所以不怎么理会流霜的看法,可是现在听到流霜这么一说马上沉下了脸,转身看着她说道:“流霜,虽说现在我们身边没有别人,可是隔墙有耳,再说毕竟身份有别,无论怎么说她都是侧福晋是这王府里的主子,我不想再听到有类似的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不,不只是你,我们的院子里就不可以传出这样的话,明白了吗?”
  流霜看我确实动怒了,也明白如果刚才的一番话被别人听见的后果,遂低着头轻声的说道:“奴才知错了,以后定当管好自己的嘴,不敢胡言乱语。”
  “谁在外面?”盛气凌人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我能感觉得到流霜极力想要压制住的怒火,就拍了拍她的手,轻笑着摇了摇头。等到来人走进到我身前,看到是我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毫不在意的敷衍着我一般的俯身行礼道:“奴才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起来吧,既然一会王爷要过来那你们一定要打点好,切莫惹得王爷不快。”我毫不避讳的告诉她,她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
  “一会侧福晋会陪着王爷,依奴才的猜想王爷定会兴致高昂,不会有任何不快的。”这丫头低着头,语含讥讽地说道。只听她的声音我也可以想象得到她那张刁钻刻薄的脸,懒得理她,没再说话便带着流霜转身便回去了。
  一路上流霜都没有说话,我知道她心中有气,我对后院中事不管不问的态度就已经让她为我叫屈了,现在就连个下人也敢给我摆脸色看,这已经远远地超出了她的忍耐范围,我想要不是我在一旁,她早就过去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了。
  一直到用过午膳,流霜都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也不理我,明知道我一直在看着她她却依旧不闻不问,无奈我只好示好的说道:“流霜喝杯茶,别再气了!”
  “奴才不敢,不敢喝茶也不敢生气。”她像个小孩似得,一脸赌气的说道。
  “好了流霜,她不过是个小丫头你何必和她一般计较呢,正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难道我们流霜的气量就这么一点吗?”我把茶杯塞到她的手里,笑着说道。
  “主子,”流霜“当”的一声又把茶杯放到桌上,语气急躁的说道:“这样下去不行的,你一味的忍让只会让这些下人更加轻视你,您毕竟是嫡福晋身份地位都不是她们可以触及的,这件事要是不严办以后这府中还有咱们说话的地方了吗?”
  “流霜,我说过在这府中的地位不全是由身份决定的,人都说打狗看主人,管教奴才不是目的,目的是她身后的人。如果因为这件事而让王爷有所不快,那么侧福晋只会更加嚣张,一动不如一静,明白吗?”我语重心长的和流霜说道,我真心的不希望流霜再为我的事情而气愤异常,因为实在是不值的啊!
  “主子总是有很多道理,可是奴才真的是气啊!”流霜鼓着腮帮子的说道。
  我笑着拍拍她的脸,接着说:“这脸鼓得像包子,不如晚膳就叫膳房准备包子吧!”流霜被我说的不由得笑出声来,我看到这丫头终于笑了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喊道:“启禀嫡福晋,侧福晋求见。”
  我和流霜相对一忘,流霜说道:“会是谁?”
  “一定是韵瑶,叫她进来吧。”我沉下脸,转身坐在主位上,端起茶等着她进来。
  随着流霜打开的门,走进来的果然是钮钴禄氏,她带着一个小婢施施然的走进门,向我俯身行礼道:“臣妾参见嫡福晋,福晋吉祥。”
  在这王府中的女人,无论心中怎样想,在人前都会唤我一声“姐姐”,只有她韵瑶一人称呼我为“嫡福晋”,亲疏远近在她这倒是分得清楚。
  “侧福晋不必多礼,流霜看座。”就你会打官腔吗?说完这句话我便不再理她,只是专心的喝茶,仿佛平常一般,把她纯粹的视为空气。
  “韵瑶平日不敢打扰福晋清净,今日前来是向福晋请罪,请福晋饶恕韵瑶管教不严之罪。”这钮钴禄氏站起身没有坐下反倒是恭恭敬敬的垂首站在一旁,好像真的在等候我的发落一般,她身旁的婢女没有起身依旧跪在原地。
  “韵瑶说的哪里话来,自家姐妹又何须请罪,流霜还不去扶侧福晋坐下。”反正她低着头也看不见,我索性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请罪?现在她这侧福晋谁敢定她的罪,她现在来一定是为了上午的事,可惜我偏不让她说。
  可是转念又一想,何必呢,我这样做和流霜又有什么区别?我承认我心中是有气的,我只是在凭着这么多年的习惯在忍耐着,既然已经忍了这么多年又何必为了她而破功呢!
  流霜听了我的话假意的从我身后向前走了一步,韵瑶也向后退一步示意流霜不必去搀扶她,流霜则乐得清闲,停住脚步又退回我身边。
  “福晋,这是臣妾的贴身侍婢,名唤灵儿。平日里臣妾对她管教不严,以致今日在花园冲撞了福晋。臣妾今日带她来向福晋请安认错,请福晋发落。灵儿还不想福晋叩头认错!”韵瑶声音清冷的说道,除却男声与女声的差别,这钮钴禄氏与胤禛说话的口吻语气竟然如出一辙的相似,不知是她有意为之还是天生如此,他们竟会有如此的默契。
  “奴才灵儿给福晋叩头,奴才礼数不周冲撞了福晋以致犯下大错,请福晋发落。”这名叫做灵儿的婢女,已经没有了上午的嚣张,但是语气中却没有一丝的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