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
着凉 更新:2021-02-19 03:13 字数:4771
“酒和小菜啊?哦,我。。。我这就去。”流霜看看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去了。
我没要流霜陪我,遣她去休息了,对着烛光饮酒浅酌。我是不快乐的,是的,我不快乐。在别人看来做四贝勒爷的嫡福晋,应该是荣耀的,可是自从嫁给胤禛后,我的快乐很短暂,然后我就被自己和他逼进了这个角落,无法逃脱升天,不得救赎。我的痛苦,无奈,彷徨,无法倾诉,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在未为嫁进府里之前,想着只要守住自己的心就什么都不怕,可是我对自己失信了。然后我跟随心里的想法,把恐惧不安都抛到了脑后,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依靠,可是结果呢?只是让自己变得更加的不堪,到现在我和胤禛是盟军是战友,却不是夫妻,或许终我一生我们也只能这样了。
我曾以为我抓住了爱情的开始,只是没想到开始与结局离得如此之近,还未准备好它就已经过去了,让我措手不及。人都说: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可如今我想让自己大醉一场,真的希望一觉过后,所有的愁情烦事统统的离我远去,还我心中一片清明。
我已喝得有许微醺,来到清朝这么多年,酒量却是一般般。在现代喝的都是啤酒和红酒,对白酒真是没什么造诣,只是觉得辛辣。到现在,只这么一小壶,我已有些头晕了。我看了看床铺上的弘晖,不想满身的酒气熏到他,遂披了外衣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冷风阵阵,把我些许的醉意吹走大半,已经是夜深人静,除了守夜的就没有什么人了。我突然想去花园走走,白天都很少出门,没想到这大半夜的我倒兴致高涨了。今年的雪很大,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小时候很喜欢这声音,一到下雪天总是兴冲冲的跑出屋子,在厚厚的雪地上印上我的足迹。可是今天这雪声,突然让我有种支离破碎的感觉,好似它在抱怨在哭泣在哀嚎。
我恐惧的不想继续向前走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转身低头向回疯跑,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好似走慢一步就会掉进万丈悬崖,摔得尸骨无存。
正在跑着,右手臂突然被人拽住,我吓得大叫一声,想把手拉回来,但是对方根本就是岿然不动。
“你在干什么?”一个声音愤怒的响起。
我慌乱的抬起头,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的是胤禛冰冷的脸。“我。。。我。。。”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今晚的我太不正常了,我应该怎么和他解释?
“天这么晚,你出来干什么?跑什么?”他依旧抓着我的手臂,向我身后张望。
“我。。。我睡不着出来走走,又担心弘晖睡的不好,所以急着回去。”我稳了稳心情,尽量说的自然。
“是吗?”他疑惑的问,纵然天黑可他炯炯的目光,看得我一阵心惊肉跳。我知道他不会信,他怎么可能信?但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我怎么和他说我的失常行为,说也不会信,不说他又一定会怀疑,我真的要神经错乱了。
“臣妾这就回去了,不知道爷这是要去哪?”我想赶紧把他打发走,我得回去,我真的得去看看弘晖了。
“我去侧福晋那。”他平静无波的说。
“那贝勒爷慢走,臣妾失陪了。”我真是后悔,干嘛问他要去哪,无论他的答案是什么,都不是我想听到的。他倒是冷静自持,我却是一阵心痛,何苦来哉!
挣脱了他的手,赶忙向我的院子走去。走了几步,听着脚步声,他好像没有去李氏的院子,而是。。。而是在跟着我。我回头看他,他果然在我身后,并没有因为我的突然回头而被吓到,只是淡淡的说:“不怕又扭到脖子。”
我脸一红,说:“贝勒爷不是要去。。。。。。”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我去看看弘晖。你身上还有些酒气,小心熏到他。”他看也没看我,径自走过了我的身旁。
我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真的希望可以一直这样,他走在我的前面,让我可以踏着他的脚印而行,而那宽阔的脊背也可以为我遮风挡雨,只是我好想永远等不到这一天,它就好像在世界的尽头,我只能追寻却无法靠近。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新春惊喜
过年是我在现代小时最兴奋的事情,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于新年的盼望却越来越小。来到这清朝,在没有春晚,没有文娱的年代,更是无所盼望。正常来说,新年守岁胤禛是应该和我在一起的,但是相对于我这不受宠的嫡福晋,我想全府上下应该都觉得胤禛会去侧福晋李氏那,当然包括我。
我让人把屋里屋外打扫干净,在屋里又挂了一些红绸缎带之类的,窗花、对联都粘好。就算胤禛不来,我也得让弘晖过的开心啊!我和流霜用彩纸叠了好多纸鹤,在一只只的穿起来,挂在屋子里,下面还带了个小铃铛,一个简易的风铃就做好了。
弘晖很兴奋,这摸摸那看看的,这毕竟是他有记忆以来的第一个新年,虽然他还不太懂什么是新年,但是大家忙忙叨叨的样子,就让他很开心了。
用完午膳,玩了大半天的弘晖也困了,我安排他睡下。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厚厚的积雪压在树枝上,花池里也全是白色,今天是除夕,我突然想送弘晖一个礼物。叫上流霜,开门走了出去。
“福晋吉祥。”门外的下人行礼道。
“起来吧,没什么事,你们下去吧,一会去管家那领个红包。”我笑着对他们说。
“多谢嫡福晋!”他们的喜悦是溢于言表的。
“流霜,走。”我对流霜说,走下台阶。
“主子这么冷的天,你要干什么啊?”流霜扶着我,疑惑的问。
“我要给弘晖准备个新年礼物。”我神秘的笑着。
“准备什么啊?这冰天雪地的,要准备什么我让他们去。”流霜指着正在向外走的家仆。
“我要自己做,还得带着你!”我把她拉到花池边上,指着雪地说:“我要给弘晖堆个雪人!”
“堆。。。。。。雪人?主子你身体不好,还是找人堆吧?”流霜企图动摇我的决心,但是我已经决定了,说干就干,我站到花池里,把雪开始向中间拢。
“主子,就算你要弄,也不能用手啊,我去拿扫帚。”流霜赶紧去找大扫帚。
雪真的很凉,不过也很快我的手就已经麻木的没有知觉了,心中想着弘晖见到雪人时的欣喜,那种作为母亲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流霜取了扫帚,帮我把雪堆好,我把它拍实,填补,很快圆圆的肚子就已初有模样了。我已经分不清是在为弘晖准备惊喜还是为我自己了,我和流霜忙得满头大汗,却也玩的不亦乐乎。
“贝。。。。。。贝勒爷吉祥!”流霜突然说道。
胤禛?他怎么回来?我疑惑的回头,果然看见胤禛独自一人的走了进来。“贝勒爷吉祥”我行礼说道。
“看来婉儿心情不错啊,还有闲心堆雪人?”他冷冷地说,话语中带着一丝愤怒。我自认没有什么地方地得罪他,他这是怎么了?
“臣妾不懂贝勒爷的意思。”我冷然的说。手一停下来,突然觉得好冷,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不懂吗?天寒地冻,你穿的这么少在院子里亲自堆雪人,我不说你心情好,说什么?还有你,流霜,到底会不会照顾主子,不会的话我可以找人来教教你!”胤禛一说完,流霜吓得马上就跪下了,刚要解释,我一把把她拉了起来,拽到了身后。
“臣妾谢贝勒爷厚爱,此事与流霜无关。是臣妾想给弘晖做个雪人当礼物,所以才在这弄的。”我真是不明白胤禛,越来越不明白,他这是在心疼我,我可以这么理解吗?可是他的表达方式一定要这么奇怪吗?我真是被他搞糊涂了,他到底想怎样啊?
“好了,进去吧。”他没在说什么,沉着脸对我说。
“贝勒爷先请吧,臣妾这还没弄完,贝勒爷可以进去先看看弘晖。”我伸手示意让他先回去。
“你非要弄完是吧?”他问道,我没回答只是点了点头。“流霜,把你主子带到屋里去,不准出来。”流霜拽拽我的衣角,说:“主子,要不咱先回去吧,剩下的我在找人来弄。”
“不行,”我甩开流霜的手,看着胤禛说:“这是我要送给弘晖的,自然我要亲手做。”
“你看看你现在,恐怕等你弄完了雪人,我也可以给你传太医了,那你给弘晖的就不是惊喜,是惊吓”
流霜摸了摸我的手,又看了看我的脸色,马上跪下对胤禛说:“贝勒爷教训的是,是奴才不对,奴才这就带主子回去。”说完拉着我想想屋里走,说:“主子,听流霜的你现在真的得回去,要不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我本不想回去,可是冻的身体都要僵硬了,只能随着流霜进屋。胤禛却并没有跟我们进来,而是站到了那个半成品的雪人身旁,抓起一把雪,拍在了它的身上。
“主子,你看。。。。。。”流霜惊奇的看着我说道。
我也没有想到,胤禛会这么做,我脱下披风,倒了杯水,对流霜说:“你去膳房,告诉他们,晚膳多做一些贝勒爷爱吃的菜,在烫一壶酒送过来。”
“主子,你是要留贝勒爷在咱们这守岁?”流霜问道。
“不用我留,他一定会留下的。”我看着外面的胤禛说道。
过完春节已经两个多月了,那晚胤禛确实没走,留在我这里,和我们一同守的岁。而弘晖在看到雪人时的欣喜,是我终生难忘的,真是可惜古代没有相机,无法记录那一刻他的笑脸。而我也确实因为堆雪人又麻烦了一次太医,我觉得无所谓,可是流霜却自责的要命,说这种事,以后无论我说什么都不会再干了。看来我在流霜那的地位,又降低了。
皇上再次去南巡了,十三弟依旧随驾同行,伴驾的还有大阿哥,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和十四阿哥。这次胤禛还是辅助太子留守京师,而太子对胤禛的信赖也与日俱增,他恐怕已经认为,胤禛和胤祥一定是拥护他的“太子党”了。
八爷的行事作风,受到越来越多的大臣的称赞,看来离“八贤王”的美名不远了,而这次皇上南巡带着他,到底是恩宠还是戒备呢?康熙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我坐在屋内和自己下着棋,弘晖去和弘盼玩了,两个孩子差不多大,也玩得来。自从涨例银的事后,每次侧福晋李氏看到我的眼神都有些拘谨,见面话少了,却比以前客气的多。想来定是胤禛和她说了什么,可是说的什么呢?能让侧福晋对我的态度愈加的尊敬,应该是胤禛明确了我当家主母的地位,否则是绝对不会这样的。在我和胤禛拴在一根绳上,达成协议做上盟军之后,他曾说过,我永远是他的嫡福晋。
我做不到达达尼昂那种“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骑士精神,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还是能做到的。我只希望这府中的每一个女人都能安分守己,包括将来的!
“贝勒爷吉祥”流霜对着推门而入的胤禛说道,我是不是应该放两个下人在门口,胤禛每次来都是恍若进入无人之地,堂而皇之的进来。
“贝勒爷吉祥”我行礼道。
“起吧,”他看了一眼,问:“弘晖呢?今儿怎么不在?”
“去侧福晋那,和弘盼玩去了,有奶娘跟着。”我回道。流霜向我们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嗯。”胤禛简单的答应一声后,就坐在那发呆,不再说话了。他来到底有什么事吗,朝堂该不会有事才对啊,离真正的斗争应该还有十几年的时间,他现在愁什么?我坐回塌边没有理他,继续自在的下棋,反正对他“不敬”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都习惯了!
“你还真是视我为无物,我就这么入不了你的眼?”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说道。
“贝勒爷显然是有要事在思考,臣妾不敢打扰。”我头都没抬的回答。
“那你倒猜猜我在想什么?”他走到塌边,在棋盘的另一侧坐下。
“贝勒爷胸中有沟壑,臣妾不敢妄自揣度。”我看着他说道:“更可况现在朝中无事,大清盛世康泰,莫不是担心南巡的皇阿玛?”
“皇阿玛睿智,有什么用得着我担心。”他稍带讽刺的说道。
“要是皇阿玛不用,那就自是皇阿玛身边了。此次随皇阿玛去的阿哥颇多,不过十三弟机警无双,贝勒爷也不用太过担心。”我把手中的棋子“啪”的一下放到了棋盘上。
“十三弟纵然聪慧,可是毕竟太过年轻,经验不足,就怕不够谨慎。”他也拈起一枚棋子,落到棋盘上。
“皇阿玛临行前频繁的调动毓庆宫的宫人,可是太子好像无所察觉一样,太子自小聪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