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理性的思索      更新:2021-02-16 23:49      字数:4838
  防万一他又遭毒手,而他却不知道要防备谁。
  “小王,来一碗解咳嗽的药!”一个头发半白的老汉对着街边的一个小摊档喊道。
  “就来。”王阿实立即笑着盛了一碗送到小桌上,“李伯,你的咳嗽快好了吧?”
  “是啊。今天喝完也该没事了,还是你厉害啊,大夫都治不好我这病哩!”
  “呵呵,没有啦。”王阿实不好意思地挠头,他其实也不懂,可是也不能对别人讲,只好说是祖传的药方。
  那天尹乔走后王阿实立即回家,却发现娘病倒在床,小妹水莲也很憔悴,两人看到王阿实平安回来后欣喜若狂,三人抱头痛哭起来。
  原来王阿实一直没回来,大家担心忙去找他,发现山洞里的砍柴刀却没有人,推断他可能是被野兽拖走了,这么多天过去了,大家也不抱希望了。租田给王阿实他们家的地主高员外听说后居然要提前收田租,她们没钱只得眼睁睁看着他把田地收回改租给别人,王阿实他娘终于受不住打击病倒了,家里被愁云笼罩着,还好同村的许力是王阿实从小到大的好兄弟,帮了她们不少忙。
  王阿实答应了尹乔不告诉别人她的事情,只得顺着说自己被野兽攻击受了重伤,被好心人救了,只是一直没好不能回来,他身体还很虚弱,脸色苍白,大家也不再追问。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一向温和的娘也没多怪罪他,只松口气的喃道。
  孝顺的王阿实内疚地在心里暗下决心再也不要娘为自己担心了,他今年岁数也快二十了,小妹十七,爹去世得早,娘辛辛苦苦把他们兄妹拉扯大很不容易,他不在的话她们怎么办呢?他只要守住家人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就很满足了,清贫点也没关系,他一向吃苦耐劳,娘虽然从没读过书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从小就教育他们兄妹做人的本分,他们一家一直都是充满温情,平凡而满足的。
  但是农民没了土地就等于没了依靠,王阿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却是尹乔给他出了主意。那时他还被吓了一跳呢,想到这里王阿实嘿嘿地傻笑起来。尹乔居然一身普通男子的打扮,样子也不一样了,完全认不出来,她管那叫易容。
  她采了许多药草让王阿实到城里摆摊卖医治各种简单疾病的苦茶,十分有效。刚开始王阿实的摊档很少人光顾,城里药店大夫多得是,大家都不相信这个乡下人。但慢慢的有人发现有用之后小摊的生意红火起来,王阿实老实忠厚,卖的价格又远比看大夫买药便宜,周围的人有个小病小痛的都往这跑。
  司斐轩坐在宽敞舒适的华丽马车里,战豫青则骑着马在旁边与马车同行,突然他们停了下来。
  “主子。”
  “怎么回事?”司斐轩冷冷地问道。
  “前面有人在闹事,挡住了,车夫过去处理了。”
  司斐轩随意瞟了一眼,是几个壮汉在殴打一个倒在地上的男人,他正想移开视线,这时那个被打的男人脸一侧,司斐轩立即定住了。是那个男人!他居然没死?!
  “你什么东西?!识相的就滚回乡下去,下次再看到你在这里我就废了你!”领头的壮汉用力地抓住王阿实的头恶狠狠的说。他们跟王阿实其实并没有什么过结,但收了附近药店老板的钱答应好好地教训他一顿,让他再也不敢来这里摆摊抢生意。
  他们最后还补了几脚呸了几口才大摇大摆的离开,王阿实则痛得躺在地上喘气,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上衣也被扯破了,嘴角裂开,手脚也在流血。他心痛地看着被砸得残破的摊档,那些是他的血汗啊。
  他忍着痛楚巍巍的站起来,一阵眩晕,连忙抓住旁边的东西扶住。再睁开眼睛却发现他抓住的是一个男人的衣服,男人很高,比个子不矮的他还高出大半个头,而且长得极度好看,王阿实只能说自己从未见过比他更好看的人,他一身纯白的丝绸长袍,高贵而超凡脱俗,王阿实站在他身边简直连地上的泥巴还不如,卑微的他连忙松开手,却发现男人洁白的衣服上居然留下了肮脏的手印,他慌张的道歉:
  “对,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想帮他擦干净却怕越擦越脏,王阿实手足无措地看向这个高贵男人。
  男人从刚才就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王阿实看到他眼神忽然一闪,居然是阴冷的杀意和轻蔑的厌恶!同时男人伸手迅速在他身上一点,王阿实浑身一麻,就失去意识了。
  战豫青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这个平凡的男人到底是谁?因为他感觉到主子身上的显然的情绪波动,这是几乎从未有过的事情。
  “把他扛上马车!”司斐轩冷酷地下令。
  样子和声音都一样,肯定没错,他真的没死!
  五
  司斐轩铁青着脸看着车厢角落边昏迷着的男人,心中又愤怒又惊讶。他移过去,把男人破烂的旧上衣扯开,背上赫然一个浅浅的紫红色掌印,周围还泛着青色,再探他的脉象,果然体内中了燚阳掌的阳气已解。
  这是第一个在他手下生还的人,一个在他眼中比蝼蚁还不如的贱民!不可否认,这种挫败的滋味对高傲的他而言是不能的。
  到底是谁?除了宫随风之外,他想不出江湖上有第二个可以医治这个男人的人,但不可能是他。莫非……是七年前绝迹江湖的医圣水御凡?但他当初自毁双目立下毒誓决不再踏足江湖,也决不再医治任何人,应该不是他。
  但无论是谁,这个人决不是泛泛之辈,因为要治好中了燚阳掌的人不仅要医术绝佳,而且要有深厚的内力。这个粗鄙的贱民居然认识了这样的人?
  司斐轩无法相信这个贱民没有告诉这个人他受伤的原因,而那个人肯定知道了他的秘密!一手扣在男人的脖子上,司斐轩越来越用力,想到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了他最耻辱的秘密,他简直想立即杀了他!
  男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也涨成了青紫色,脖子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但他还没能醒过来,他的昏穴还未解开。
  但司斐轩还是放开了手,这个贱民还不能死,他必须知道救他的人是谁,还有他跟哪些人说过自己和他的事。
  王阿实是被饿醒的,他只觉得全身虚软,肚子不停地咕咕叫,口里干涩不堪,脖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又酸又痛。他所不知的是,他已经昏了足足两天,滴水未进,而他的命运也在这两天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怎么回事?这里是哪里?谁把我锁在这里?”当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四面是墙的阴暗石室内,手脚被四条长长的粗硬铁链锁着紧紧地镶进两边的石壁上时,他终于完全清醒过来了。
  他用力挣扎了一会,除了弄到自己手脚擦伤身子更累更没力之外没有任何改变。
  “有人吗?放我出去啊……”最后他耗尽了仅有的一点力气,只得躺在冰冷的地上低声的喊着,谁把他抓进来这里?这是哪里?他想到那个把他弄晕的男人,是他把自己抓来的吗?难道就因为他弄脏了他的贵重衣服?他可以赔他的啊,虽然可能要还很久,但把他抓过来干什么呢?难道他要惩罚自己吗?他听村里出去到有钱人家里帮佣的人说,他们有钱人都不把穷人当人看,平常对下人就随意打骂,不小心惹火了他们连小命都保不住。但是那个人应该不会这么残暴吧?他长得那么好看,应该不是坏人。
  直到累得睡着之前他还是没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影,此时的他还乐观的想要等男人来后说服他放自己出去,他没想到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一个真正的恶魔,一个比天使还俊美的恶魔。
  睡得朦朦胧胧的王阿实忽然感到一道冰冷凌厉的目光投射在他身上,他感觉到一股寒气,身子一颤,猛得惊醒过来。
  逆着石壁上的灯火,王阿实看到了一双幽暗深沉的黑眸,那散发出的诡异危险光芒让他从头凉到脚,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头野豹盯上了似的。
  司斐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真是没用,被自己看一眼就吓成这样,这种贱民看来容易对付得很,不怕他不肯说。奇怪的是,发觉这一点后,他非但没有感到愉悦,反而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怒气,因为他居然和一个这样的男人欢好了吗?
  是那个弄晕他的人,王阿实看清楚他的脸后终于认出来了,他这个样子虽然好看却让他觉得很可怕咧,虽然他好像只是看着自己而已。
  他努力丢开害怕,紧张地说道:“这位公子,我真的不是故意弄脏你的衣服的,我会赔你的,可是你把我抓来这里我也没用啊,你放我回去我才有办法赔你,你先告诉我吧,那个衣服要多少钱呢?”
  他的话却惹得司斐轩眼光一沉,心中怒火更炽,想不到这个男人外表看起来老实,内心却如此狡猾,如今已落在他手上居然还敢在他面前装傻!他一手抓住王阿实的衣领把他提起来,冷笑一声:
  “看来你还搞不清楚自己的状况啊,从来没有人敢在我司斐轩面前放肆过!还是说你真的需要‘治疗’一下你的健忘呢?”
  “咳咳,我还做了什么?我之前还没见过你啊,放开我……”被衣服勒紧脖子,王阿实赶紧用手抓着衣服,原本就酸痛的脖子开始变成刺痛了。
  他一说完,整个人就被狠狠地抛向身后的石壁,“嘭”的一声,他撞到墙上然后摔下地面上。
  “啊——”王阿实痛呼出声,这狠命的一撞几乎要了他半条命,眼前一阵昏暗模糊,头后脑勺和背部剧痛无比,他感觉到脑后一阵麻痹,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现在记起来了吗?”司斐轩缓缓地走过去,动作依然优雅高贵,他抬起右脚踏在挣扎着要起来的王阿实胸前,王阿实被他按在地上无法动弹。
  “嗯……我真的,未见过你啊,你认错人了……”若是以前见过像他这么出色的人,他不可能会忘记的啊,而且卑微如他,怎么可能去招惹他们这种有钱人呢?
  “认错人?你叫什么?”
  “王,王阿实。”
  “王阿实?”真是人如其名呢,贱民就是贱民,司斐轩眼中闪着恶毒的轻蔑,“你背后的掌印我可没认错,要我多补一掌吗?这回可没人可以救你了。”
  “是你?是你要杀我?为什么?”王阿实不感相信地张大眼睛。
  “你以为在那件事之后我还会放过你?”司斐轩几乎要为他的幼稚发笑了,“不想死得太痛苦就告诉我,到底是谁救了你?你还跟谁说过那件事?”
  “那件事?”王阿实表情一片茫然。
  “看来我还小看你了,”司斐轩气极反笑,右脚加重了力气,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冷冷地说,“都这样了还在演戏,该说你勇敢还是愚蠢呢?”
  “啊……”胸口被压着快要裂开似的,王阿实使出全力也无法推开他的脚。
  “我没有……演戏,我是真的,真的不记得了……”他微微地摇着头,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活生生地踩死了。
  “啪!”
  “啊啊——”王阿实清楚地听到自己的肋骨断裂的声音,剧烈的疼痛让他全身颤抖,双腿在地上踢动着企图逃开这股痛楚,逃开这个人,但男人的脚依然牢牢地压在他剧痛的胸口。
  “说!”
  “放……开,痛……我不记得了……”
  “喀嚓!”又一根骨头断裂了。
  “啊——”口中吐出一口腥红的鲜血,王阿实痛晕过去了。
  司斐轩彻底被惹怒了,他竟真的不记得?!他居然不记得了!他怎敢忘记!这个贱民在那样彻底毁了他高傲的男性自尊让他彻骨难忘之后竟敢轻易地忘了他,忘了那件事!
  其实他忘了不更好吗?但司斐轩却莫明地觉得更生气了,二十四年来从没有人敢如此忽视过他,王阿实却一次又一次地打击了他的骄傲,总是轻易挑起他向来控制自如的情绪起伏,他不会轻易地饶了这个贱民的!
  按下石墙上隐蔽的机关,石门立即旋开,在司斐轩走出以后又紧紧关上了。这个密室其实就连着他的练功室,这里只有历任昱凌堡堡主才能进来,把王阿实关在这里就只有自己能接触到,因为他不会再给他泄露秘密的机会了。
  夜晚
  周围一片寂静,因此可以清清楚楚地听到夜风吹动房间内层层的红纱幔帘的声音,还隐隐约约传来一些细细的呻吟声,薄薄的红纱飘起来,可以看到房间深处映着两个交缠的身影。
  “嗯……”是一个低沉的完美男声,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淫媚意味。
  声音的主人躺在华丽的大床上,完美结实的身躯因激情而潮红,布满了汗水。他双手紧紧地抱住覆在他身上的人的头,那人正埋头在他右胸前吻舔着他红肿的乳头,同时一只手挑逗着他左边的果实。
  那人忽然把整颗红珠含进嘴里,用力一吸。
  “啊啊!”他情不自禁地弓起上身,把自己更送进那人的嘴里,强烈的电流一样的快感涌上脑海,全身一阵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