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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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的思索 更新:2021-02-16 23:49 字数:4979
战豫青从包裹里拿出一套司斐轩的衣服,司斐轩让他侍侯自己穿上后,不着痕迹的看了下已经平静的小溪,从容的下令:“继续赶路。”
二
“嗯……”痛!全身都好痛啊,尤其是背后火辣辣的疼,他要死了吗?他不能死,他还有娘和小妹要照顾,他死了娘有多伤心啊。可是眼皮重得像千斤压着一样,无论怎样都张不开,身体也动不了,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不要动!”一个清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谁?是救他的人吗?他还活着吗?王阿实很想撑开眼睛看看,可一阵黑暗袭来,他再度陷入昏迷。
“哎,又晕了……”那个声音发出淡淡的叹息,这是他昏迷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啊……热……”好热,火烧一般,好难受,死之前都是这么难受的吗?谁来救救他?
忽然额头被一个清凉的东西压着,吸去了一些热气,舒服了很多,可不一会儿那东西就不凉了,他又开始呻吟起来,直到额头恢复清凉。如此反复着,不知过了多久热气才不再折磨他让他平静下来。
王阿实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情景很模糊,既听不清也看不清,但他却感到有人一直在他耳边说话,在他身边走动。
张开眼睛,王阿实脑中一片空白茫然,直到对上一双澄清灵动的大眼才找到焦距。
“醒了吗?”眼睛的主人出声,这个声音,熟悉又陌生,这个人就是一直对他说话的人吧?王阿实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样子,是个女子,一身素白的衣裙,纤细修长的身材以女子来说算是高挑的了,长长的乌发简单地在脑后绾个髻垂下来,平凡的脸最多只称得上清秀,肤色却很白净,最引人的是那如两潭清水般的星眸,仿佛能看到人内心深处却又藏着无数的话语,为她增添了一股出尘的灵气。
对视着王阿实不知不觉就被吸引了进去,整个人呆呆的没反应,直到女子轻皱眉头低语:
“怎么了?难道烧坏脑了?”
他才回过神来,啊,他怎么这么失礼地直盯着女子看呢?黝黑的脸立即腼腆地红起来,煞是憨厚。
“嗯,窝——咳咳咳——”想出声道歉却发现喉咙又干又痛,好像好几天没喝水一样,发出的声音干涩难听极了,脸因为咳嗽而涨得更红了,整个关公样。
“先喝杯水吧。”女子递过一杯水,虽然没什么表情,王阿实却觉得她的眼睛里有丝笑意,困窘地要接过水杯,却发现手无力垂软得像个婴儿,整个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麻痹酸疼得不得了。
“我帮你吧。”女子拿过水杯举到王阿实嘴边,神态自然没有丝毫忸怩,本来觉得这样不妥的王阿实也在她淡淡的目光下乖乖地连喝两杯水。
“那个,是你救了我吗?”王阿实终于可以说话了,只是声音涩得像个老头。
“嗯。”女子依旧没什么反应,仿佛救了人和走路吃饭一样平常。
“恩人——”
“我先去拿点粥来给你吃,”不等王阿实说完女子就打断他向门外走去,在门边停住回过头来,“还有,我不叫恩人,我叫尹乔。”
女子走后王阿实打量了一下房间四周,非常朴素的竹屋,家具也很简单,但却有一种很舒服很有读书人气味的感觉,他不懂怎么形容,总之比自己简陋的家看上去好很多就是了。
直到闻到粥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肚子咕噜咕噜的响,头还晕晕的,怪不得手脚没力。
粥依然是尹乔喂他吃,王阿实已经饿极了,三两下就把一小锅粥消灭了。
“好吃吗?”尹乔注视着他回味无穷的样子,嘴角微微的弯了起来,打趣的问。
“嗯,好好吃,谢谢你,尹乔姑娘。我,我王阿实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粥。”王阿实不好意思地挠头,要姑娘家喂自己这么粗鲁的家伙真是为难她了。
“只是青菜粥罢了。”
“不,不,真的,还有多谢你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恩人,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尹乔姑娘有事尽管吩咐我。”
“你还是先养好伤吧,你知道你昏迷了几天了吗?整整八天,我好不容易把你救活,你可别乱动毁了我的努力。”
“什么?八天?”王阿实惊讶不已,他还以为只是一两天而已,想到家里的娘和小妹,他焦急起来,她们这么久等不到他回来肯定吓坏了,娘身体不好会不会有事呢?不行,他得回去,想到这里他就挣扎着要起来。
一看他藏不住心事的脸,尹乔立即就猜到他的想法,轻易就按住他还很虚弱的身子,冷静地说道:
“你现在根本下不了床,这里你知道是哪里吗?没有我带路你根本走不出去的,而且你要你的家人看到你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让他们替你担心难过吗?”
尹乔的话让王阿实静下来了,可是还要多久才能好呢?
轻叹一声,尹乔告诉他实情:“你受了极度严重的内伤,内脏受损,在水里又受了寒,寒气入侵了五脏六腑,还发了高烧,至少还要十天才能走动。”
虽然有准备,但听到还要让家人多担心十天的消息他还是很难受。
“对了,你怎么受伤的?”尹乔转移了话题。
“怎么受伤?我好像在溪边被人用力推了一下就跌到水里了。”王阿实努力回想着。
“谁?是什么人?”她追问。
“不知道,没看到。”他老实的回答。
“那你有得罪过什么人吗?有仇人?”
“不,没有。”他一向安分老实,认识的也就那么些乡下人,大家也相处得挺好的。
“又或者受伤之前碰到什么特别的人?”
“特别的人?受伤之前?”王阿实苦想着,头脑中却一片混乱,模模糊糊的,想理清时又头痛欲裂,最后他只得放弃,沮丧地看着尹乔摇头。
“想不起来?可能是发烧的缘故吧,没关系,以后也许能记起,”尹乔也没勉强他,“你好好休息吧,睡醒了在喝药。”
“好,多谢你,尹乔姑娘。”对尹乔的感激让他几乎眼红,除了家人,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他只是一个陌生人,她却对他这么好,他都不知该怎么回报了。
他身体实在太虚了,躺下后就沉沉地睡着了。
真是个老实有趣的人呢,尹乔一边走向药房一边想着,单纯的个性,干净的眼,果然没救错人。只是,想到他的伤,似乎有麻烦啊,她轻皱细眉,根据她的诊断和爹爹书中的记载,他是中了燚阳掌,至刚至烈,虽然只有五成威力,若不是王阿实立即跌进寒冷的水里缓冲了它的烈性发作,他早就丢了小命,等她发现即使再及时也无能为力了。
能使出燚阳掌这种最上成的武功的人当今武林不出三人,王阿实到底惹上了什么大麻烦呢?什么人居然对他使出这种武功?最重要的关键王阿实又记不起来了。自己呢?为什么明知会惹上麻烦还要救他呢?爹爹还在的话一定会很生气吧?居然主动沾上曾经极力躲避的江湖。
是太寂寞了吧?厌倦了整天对着没有反应的花草自言自语的孤单生活,从爹爹离开后已经五年了,她再也没笑过,每天麻木地研究着花草药方,她压抑太久了。爹爹,原谅女儿的一时任性吧,让她暂时有个伴吧。
她会救王阿实其实只是出于私心罢了,对王阿实的感激也不以为然,照顾他让她获得了一种久违的满足感,和他相处时她心情不自觉就放松下来,很平和的感觉。至于可能招致的麻烦以后再说吧,她目前只想把自己从虚无中解脱出来。
三
如果你问一个江湖人:“如今江湖最大势力的是什么?”
他肯定会回答说:“连这个都不知道啊?当然是云舒庄和昱凌堡啊!”
云舒庄当属天下首庄,其势力遍及全国各地,富可敌国。云舒庄历代经商,但各门各派却对以它为首,最大的原因就是它的庄主云廷胤,他年纪青青武功就傲视群雄,领导能力更是卓越不凡。
昱凌堡则神秘莫测,极少人知道它的具体方位,它的势力有多大,而且昱凌堡很少主动插手江湖事,也不参与江湖纷争,但却恰恰是最可怕的。上任堡主司柳殷即现任堡主司斐轩的母亲曾被称为神话,因为她绝世的美貌、武功,还有她的骄傲与冷酷。司斐轩继承了她的一切,甚至超越她,冒犯了他就等于进了地狱,没有人知道他武功到底有多高,只知道他十六岁时独闯江湖就无人能出其右。
朝廷对云舒庄和昱凌堡这两股势力十分忌讳,虽然想除掉它们,却也不敢随意冒险。
京城近郊一处庄园
雄伟的大门前,两排家仆打扮的人正静静地低头恭顺等待着,表情认真严肃的管家林伍两手举着一盘清水,旁边的仆人手里托盘上摆着洁白的毛巾。终于,众人迎来了他们高贵的主人。
司斐轩与战豫青一前一后地在众人前停下,敏捷地跳下马,管家立即上前鞠躬行礼:“庄主,您到了。”
“嗯。”司斐轩把马的缰绳交给仆人,接过毛巾拭擦脸和手。
连续几天的赶路并没有让司斐轩露出丝毫的倦容,他一身紫袍,镶着银丝花纹,腰束晶莹玉带,外穿透明的紫纱,柔顺乌亮的黑发整齐地披在肩上,细长的剑眉飞扬入鬓,比天上的银月还夺目的狭长深邃黑眸,总是闪着冷冽冰光,绝艳纯净得让人叹息。雕刻似的完美挺鼻突出了五官的立体感,极其性感的红润薄唇下是优美的下巴。他身高七尺有余,精壮的身材比例完美,肌肤如蜜般健康光滑,还有他身上那种狂傲霸气和浑然天成的王者尊贵气质,让无数的男男女女趋之若鹜,心甘情愿成为他的俘虏只为待在他身边。只是他们注定要心碎,司斐轩从不为任何人动情。
“下人已经收拾好房间,您要先休息还是先用膳?”
“用膳。”
“是。”
谁也没想到这座庄园其实就是神秘的昱凌堡在京城的别庄,就这样大刺刺地竖立在天子脚下。但司斐轩一年最多也只来一两次,处理一下事务,昱凌堡虽不理江湖纷争,但却有经营生意,由各地别庄的管家负责,而京城的就是总负责人,当然这也是江湖人不知道的。
但是司斐轩这次来却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主子,徐任已经抓住了。”一身夜行装的战豫青站在主房门前,向他的主子报告。
“是吗?那就带上来吧。”慵懒低沉的性感男声传出,却听不到一丝情绪起伏。
“啪!”徐任被战豫青轻易的丢在地上,他身受重伤而且被点了麻穴,完全无力反抗,然而此时他宁愿死去也不宁愿面对司斐轩,在昱凌堡多年的经历告诉他背叛司斐轩会是什么下场。他颤巍巍的低着头,恐惧布满他的眼,呼吸也开始凌乱起来。
“呵呵,徐任,怎么十几天不见你就连看都不敢看我了呢?”司斐轩优雅地躺在贵妃椅上,语气中有着玩味,仿佛只是在聊天,但那如鹰般锐利的双眼却紧紧地勾在他身上,眼眸深处闪着罕见的焰火,连旁边的战豫青也打了个寒颤。
“不,堡主,我错了,求你——”徐任惊恐的脸在看到司斐轩时顿时变得面如死灰,想向魔鬼求情的他真是太天真了。
“你以为巫为天可以对付得了我?猜到我会追去京城把路线透露给他的人是你吧。” 想起几天前发生的事,司斐轩的眼眸更暗了,平静无波。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却已怒浪滔天了,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耻辱,而徐任要为此付出代价!
徐任当然知道巫为天不是司斐轩的对手,告诉他只为了让他能拖延司斐轩一点时间,可是没想到巫为天那么没用,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找到了他。
“告诉我,为什么要偷走紫晶水镜?”司斐轩会亲自来京城就是要找回徐任偷走的昱凌堡祖传之宝。
“因为……因为那个传说。”江湖有一个传说,昱凌堡的始创者因为得到紫晶水镜而获得了绝世武功,司家的武功由此而来。但他试过各种办法,始终破解不了紫晶水镜的秘密。
“你居然相信这个可笑的谣传啊,怎么?想练成绝世武功对付我吗?看来你还真的很喜欢如姬那个女人啊,想为她报仇吗?”单手支撑着下巴,司斐轩恶毒地如猫逗弄老鼠似的享受着徐任的恐惧。
“你,你知道我们——”徐任惊讶的抬起头来。
“你以为可以瞒过我吗?”
“可是那只是我自己喜欢她而已,我们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她真的很爱你啊堡主,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她那么残忍?”说到如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