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节
作者:美丽心点      更新:2021-02-19 03:12      字数:47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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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笔记本从口袋摸出圆珠笔想给嘟嘟写几句道歉的话语。前思后想仍旧不知该如何下笔只得作罢。长廊里传来了下课的铃声,我走出教室时回头张望了一眼,见到嘟嘟正坐在那儿整理着上课时记录的笔记。我来到楼下的自动贩卖机前往里投了相应的硬币,买了罐冰红茶来喝。直到喝完手中的冰红茶仍未见到嘟嘟下来便将手中的空罐丢到了身旁的垃圾筒里转身朝刚刚上课的教室走去。在教室的门口我见到了正背着书包走出来的嘟嘟,她正和一个女孩一边走一边聊着什么。和我擦肩而过时嘟嘟对我视而不见。心想:可能嘟嘟仍旧在生我的气吧!便直径朝楼下的食堂走去。由于来的太早的缘故,食堂里面只可买到些米线之类的小吃。心想:吃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好。便买了份米线坐在空空如也的食堂里面吃了起来。
  将面前的空碗推到一旁,从口袋里面摸出香烟点燃。抽了两口竟自言自语得问道:“刚刚所吃的米线是什么滋味来着?”吐出嘴里的香烟看着慢慢散开的烟雾思索了片刻又自言自语般的说道:“竟然给忘记了。”
  灭掉手中的烟蒂,来到操场旁的木椅上坐下。不远处篮球场上一个男生正在教着一个女生打篮球。男孩不时做出投篮的动作,女孩便站在一旁在无球的状态下模仿着。时而有几个结伴而行的学生从我的身旁经过。有些在咒骂着水房里的开水不够热,有些则在小声得讨论着什么问题。
  疗养院里戴金丝边眼睛那个人的话语突然浮现在了耳边。“你是从外面来的吧?那你现在一定承受着很大的压力。那压力会像海水般从四面八方向你涌来让你无法呼吸。”而现在的我却仿佛置身于浩瀚无垠的外太空,身体像一颗小行星似的悬在那儿。不要说是什么压力了就连自身的重力也早已消失殆尽。
  从口袋里面摸出移动电话告诉磊磊,我旅行回来了并从南方带回了些水果要他下午带上宁儿去我家坐坐。挂了电话旋即又拨了涛子的号码,听筒那头传来的依旧是“暂停服务”的提示音。
  门玲响了。夹上书签,合上手中的《竹取物语》开门是磊磊和宁儿。宁儿见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的芒果、荔枝以及新鲜的桂圆便高兴的拍起手来。宁儿说,虽然自己是南方人可是已经好久没有吃到如此新鲜的南方水果了。我对他说,尽管吃好了如果吃不完走的时候尽可带上,水果对于我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去南方玩的怎么样?”磊磊在沙发上坐定后问道。
  “还好。”
  “怎么突然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去看一位朋友,你也见过的。”
  “我见过?”
  “卓雯。”我问道:“要喝点什么?”
  “有啤酒吗?”
  我点点头,去厨房取来两罐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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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离开北京了吗?”磊磊呷了口啤酒,从口袋里摸出香烟递给我一支问道。
  “她在那儿有一位朋友。”我搪塞道。磊磊也没有再追问什么。宁儿剥好一个芒果问我们谁要吃。我摇了摇头。磊磊咬了一口说,没有啤酒的味道好。宁儿便自顾得吃了起来。
  “涛子的移动电话怎么始终处在暂停服务的状态?”我吐出嘴里的香烟问道。
  “他出国了,你走后的第二天他走的。”磊磊呷了口啤酒说道。
  “怎么没有提前说一声?”
  “忽然决定的。樱子退学了,她马上就要嫁人了。你还不知道吧?”
  我摇了摇头,问道:“涛子去哪儿了?”
  “吉尔吉斯斯坦。”
  “涛子出国难不成和樱子结婚有关联?”我问道。心想着吉尔吉斯斯坦在地图上的位置。
  “本来和樱子分手后他就一直打算着出国的。可是后来听说樱子要嫁人了而他去加拿大的护照却迟迟没有签下来,他便选择了较容易去的吉尔吉斯斯坦。拿到签证的第二天便走了。”
  “吉尔吉斯斯坦跟新疆搭界的吧?”我问道。
  “呃——是的,涛子说,只要能跳出国境线去哪儿都无所谓。”磊磊点点头说道。
  磊磊和宁儿离开时,我让宁儿带上了所有的水果。宁儿高兴得对我说道:“大贺,下次一定单独请你吃饭。”
  “干嘛要单独请?”磊磊不解得问道。
  “因为,你从来都没有给我买过我家乡的水果。所以,一定要单独请大贺好好得吃上一顿。”
  天黑黑 (6)
  天气渐渐得凉了,转眼间又是一年的深冬。期末考试临近了我便每天都到图书馆里面查资料温书。又从新过上了久违的三点一线的生活。只是自从读过《竹取物语》之后便莫名的喜欢上了日本文学。有时也会在图书馆里忙里偷闲得借些日本作家的作品来读。
  在图书馆里遇见过嘟嘟几次,可是每次她都对我生气般的视而不见。
  期末考试结束了。有两门功课的成绩是A,剩下的大多的B。自己对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也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假期,我没有回家过旧历的新年而是在学校里得到一份护校的工作。无非是在校园里看看有无闲杂人等,还落得一间独立的办公室。没有事情做的时候便去图书馆借上几本小说来读,倒也落得清净自在。学校里每天都有学生在照常上课,无非是上些补习班、进修班、考研辅导班之类的课程。食堂也在照常得营业,这比我想象之中假期的校园要热闹些。
  假期仿佛在不知不觉间便从十指缝中溜走了,一个新的学期又开始了。我在学校东南面的平房区里又找到一个新的住处。像农家小院似的,由东南西北四间房围出中间的一个院子。厨房与卫生间是公用的。院子里有一棵很高大的法国梧桐树,树杆粗到两个成年人都很难将它环抱过来。我住到了西面的那间屋里,虽说房间小点倒也有充足的阳光可以照射进来,房租也相对的便宜些。搬完东西之后将原先的住处打扫干净,上课时将钥匙换给莎莎,她问道:“不是住的好好得嘛!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为什么要搬走?”我说:“已经打搅了那么久,着实不好意思再住下去了。再说自己也想换个新的环境。”“和天天还有联系吗?”我摇了摇头。
  开始了新的学期,换了新的居住环境可是仍旧觉得哪儿还是有不对劲得地方,心里也别扭的不行。后来才发现铺在床上的床单依旧是天天买回的床单。由于这个学期的课程相对较少,空余的时间便相对的多了起来便经常感到无事可做而倍感无聊。白天竟变得如同孩童一般无趣得不肯离开而夜幕降临后又会让我觉得世界竟可以变的如此这般的凝重。闲来无事便买了一部廉价的CD随身听又一口气跑到中关村花了一百多块钱买了一对不大的音箱。之后便经常将自己关在没有暖气的屋子里一边喝着冰凉的啤酒一边听着帕格尼尼的琴声发呆,心境也不由便的更加糟糕。住在我北面比邻的那个女人每天都会带不同的男人回来过夜,夜里经常会听到呻吟得有些凄美得###声。后来才知道她是个妓女。因为有次夜里我和磊磊从外面喝酒回来见到她正站胡同口的昏暗路灯下在和一个男人讨价还价。倒是在白天见到她时大家还是会相互点头示意。住在南面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妇,他们靠在学校东边的菜市场卖些水果、蔬菜来维持生计。熟识之后他们会经常送我一些卖不掉的水果,有时那个男的也会叫我去他们的屋里陪他小斟上几杯。女的眉青目秀虽然终日在路边忙碌,可是皮肤依旧白净。相反那个男的却是皮肤黝黑?##悸霞耄南耄核欢ǘ宰约旱钠拮犹郯屑选6咦〉氖呛臀乙桓鲅5囊桓雠挥性谥苣┧呕嵬哪信笥牙葱∽∩弦煌怼A诶锛溉讼啻Φ牡挂菜闶侨谇ⅰ?
  六个月后。时值天气不冷不热的九月末——收到雅玲姐的来信。
  大贺:
  近来可好!好久没有你的消息了,应该升至大学三年纪了吧!学习是否紧张?
  思来想去这封信由我来动笔觉得着实有欠妥之处。可是在天天的再三请求之下还是提笔来告诉你这个消息:天天要订婚了。日子就定在下个月的一号。天天希望你可以前来观礼,我曾经奉劝过她多次不要这么做。因为我觉得这无论对你对她都是个不小的伤害。可是,天天却坚持无论如何要在自己订婚前见你一面。天天说,之所以想见你一面是因为她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至于天天的另一半,人不错是个见习的律师。我和他接触过几次对于天天更是呵护的不行。在疼爱天天这个问题上你俩倒是有着许多的相似之处。虽然我跟你讲这些有些过于…。可是,通过这些你起码可以知道天天现在过的生活还不赖。我忠心希望你也可以重新开始过上幸福甜蜜的生活。现在可有自己喜欢的女孩?
  好了先写到这儿吧!
  对了,我本人并不希望你来观礼。毕竟你和天天…。当然,如果你愿意来的话我也一定会热情接待的。
  信纸背面附有我的电话号码。如果决定要来就给我打个电话我会去火车站接你的。
  雅玲
  九月末
  我反复将信读了数遍又按原来的纹路折好,塞进了信封里。锁了门来到胡同口,遇见住在我北面的那个女人正拎着一大包日用品往回走,擦肩而过的时候我们相互点头示意。我来到学校门口的汽车站,随意的蹬上了一辆破旧的公交车。它会开往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我无所谓。因为我连自己要去到那里都不清楚,上车之前我甚至连立在一旁的站牌都没有瞅上一眼。我只想坐在公交车里,随它要载我去到哪儿。我坐在窗边侧脸看到窗外黄昏将至,穿过林立的高楼间的空隙我看到落日的余辉竟将天边染成了朱红色。自己也随之堑入到了难以想象的哀愁之中。心中不禁忖道:如果自己一味的沉溺于这种压抑的思绪之中,恐怕自己连生存都会认为是徒劳的。罢了,罢了!即使坠到了万丈深渊的谷底,即使是粉身碎骨,这一切对我来说都已经是无所谓了。我已经做好了对一切听之任之的准备。司乘人员告诉我终点站到了,我便下车顺着眼前的人行道朝前走去。天色渐渐得暗了,不远处林立的高楼因视线的模糊也随之变的层次不清。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感觉到空洞的不行就如同孩童时期吹出的肥皂水泡泡一般里面除了空气便别无它物。我走到一座立交桥上,在护栏的旁边立足。迎面吹来一阵初秋黄昏的晚风,天有些凉了。我站立的原地就犹如站在游泳池的跳台上一般,感觉自己只要纵身一跳便可跃入着市街的中心。可是我却没有能够说服自己那么做,仿佛内心的懦弱正在撞击着我忐忑不的安的心境。从口袋摸出香烟,抽出最后一根点燃。嘴里吐出的雾霭和着秋风倏时四散开来活像从未出现过一般。抽完最后一口,抿灭掉烟蒂将手中的空烟盒揉成一团用里朝桥下掷去。那被揉瘪了的空烟盒落到了一辆货车的后斗上,随货车远去了。
  从口袋掏出移动电话拨通了磊磊的号码。
  “有时间吗?出来喝一杯。”
  “可以,宁儿的一个朋友也在。刚好可以介绍给你认识,人长的不赖呦。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只知道我现在在一座桥上,一座立交桥。”
  “立交桥?北京的立交桥多了。哪一座?你在那儿干嘛?”
  “我不清楚这是哪一座。在桥南面有一个十字路口,路口的中间有一个很大的鼎。”我环顾四周说道。
  “哦。我知道了,你就等在那儿吧!我们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倚着桥上的栏杆坐了下来。心里不知怎的一时间变的焦急难耐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磊磊从一辆出租车上探出头来招呼我过去。上车后磊磊问道:“你丫的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迷路了,不知怎的就走到这儿了。”我们打车来到三里屯的一家酒吧。在门口磊磊让宁儿和她的朋友先进去了,留下我问道:“你丫的到底怎么了?”
  “没事。”我顿了顿说道。
  “不可能的,我看的出来。”
  “天天要订婚了就在下个月的一号。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