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节
作者:九十八度      更新:2021-02-19 03:11      字数:4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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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勾问:“罚什么?”
  “到时候就明白了。”
  小勾苦叫:“草民被关了一夜,已经够冤枉了,你还要罚?天理安在?”
  “天理自在人心,你说,当时看到这幕剧,你有何反应呢?”
  “草民……看不清楚。”
  “胡说,方才你明明回答说有,现在就又要避轻,小心本官因你狡猾判得更重?”
  “真的啊,当时那女子确实跳起来,我也想看,可是仅闪眼,前面的观众就叫起来,挡住视线,然后帐篷就垮了下来,然后我就被包起来,送到这里来。”
  “观众是如何叫跳,你示范一遍?”
  “这很重要吗?”小勾困笑着。
  “不错,本官想要了解当时观众的反应。”
  小勾不得已,露出色玻Р'的神情,两眼突大,嘴巴张大,双手猛抓拳抖动又放开又猛鼓掌而叫好。
  旁边三名观众瞧得脸红想笑。
  县太爷问及三人:“可是如此反应?”
  三人回答:“没那么激动,也没那种表情。”
  县太爷问:“你们懂艺术?他又是什么?”
  三人困窘,答不上嘴﹔一人说:“艺术就是美,我看她很美,是艺术欣赏。”另两人连连点头附和说对。
  县太爷问:“这么说,你们是去看她了?而不是去看她表演?”
  “这……这……我们也是去看表演。”
  “出发点,是先看人,再看表演?”
  “这……这很难分别……”
  “本官替您们分别好了。”
  三名观众想找理由解释,却越描越黑,县太爷喝止他们说话,反问梦丹丹:“你在表演这幕剧时,为何不能披上衣衫,就算遮住私处也好!”
  梦丹丹说:“这是为了表现一个人洗炼得变成光裸裸,而后才能追寻真理,我以黑纱为真理,从空中拋下来,我需要它来掩盖我,若事先掩盖,已完全失去此舞的意义。”
  “可是你却在此剧中,勾引出观众性幻想,你又有何解?”
  梦丹丹冷斥:“那是下流人的心思,我不让他们看!”
  小勾说:“对啊,下流人要吃竹竿打,不过我是纯真的,可以用竹竿撑椅脚。”
  县太爷皱眉:“这事跟竹竿有何关系?”
  小勾呵呵笑着:“如果有色情思想,就会色海生瘤,因为那小姐雇了几个大汉,只要有人反应不对,或是说话粗鲁,比如说喊脱啦,两眼色玻Р'啦,都会被大汉以竹竿敲头,那告密的小子就是表现太色了,才被轰出去的,大人没看见他脑袋上有个瘤吗?”
  县太爷往那告密者看去,他额头果然有青肿,这虽不是是被竹杆敲着,而是被轰出去时,撞到地面的成绩,县太爷仍轻笑着:“好个色海生瘤。”
  那告密者甚是不服:“小的有话要说!”
  县太爷准许,他才叱叫:“若非那女子表现太过火,挑得小的欲火高升,小的怎会忍不住喊出来,而且有此情况者还有一大堆,仅有小的较倒楣被轰出来,她表演是色情啊,请大人明察秋毫。”
  县太爷说:“法律讲究的是证据,你能提供谁跟你是一样,有那种反应?”
  “当然可以,那张火木就有喊。”
  告密者指向观众三人中之最左者,他立即惊叫:“刘天保别乱说话,我仅仅是鼓掌叫好,可没叫脱。”
  “你有,好跟脱都有叫。”
  “你别血口喷人。”
  县太爷冷道:“安静安静,张火木,你是不肯为此事作证?”
  张火木急道:“草民本就没说,当然不能作证人。”
  县太爷道:“刘天保,你还是找别人吧。”
  刘天保恨恨地咬牙:“当时我在最前面,一时要把人找出来也不容易,不过草民仍会再找人来作证。”
  “那就等找到再说。”
  此时捕头已拱手:“蔡大人,下官倒可为梦丹丹裸露那幕情景作证,她确实让人觉得是在做春宫表演。”
  老冬烘亦说:“下官也可当证人,那幅图更是千真万确,而且梦丹丹亦是承认了。”
  梦丹丹怒道:“不懂艺术的凡夫俗辈,你们根本不知艺术是完整的,统一的﹔一张画,不能只看一棵树,一座山﹔一支舞,要从头到尾,怎能可以断章取义,找出可挑毛病的地方为依据?我在飞跃前的一剎那宁静,你们怎么不冲进来抓人,绘的那张图就不是这样了。”
  捕头道:“禀大人,春宫表演方式,日新月异,有的也穿上衣服,只在偶尔间裸露,有的甚至需要最前排方能够看见,要抓他们,还得费尽心思,小人以为,无论任何一段有伤风败俗的情景出现,即可依法论罪。”
  梦丹丹骂道:“你有偏见,早把我当成春宫女,才会如此侮辱我,我要告你妨害名誉!”
  捕头冷道:“公堂上在下一律就实禀报,是非自有大人定夺,不容你叱吼嚣叫。”
  “我抗议,大人请再看我一次表演,就可知人们说的全是屁话,我要为艺术抗争到底?”
  梦丹丹情绪激动,又想脱下外衣篷布,裸露起舞。
  县太爷立即喝道:“抱住她,公堂之上哪能容她跳脱衣舞?”
  “我就是要跳,我要抗议?”
  梦丹丹动作甚快,马上甩掉篷布,慎怒而舞,妙态又出现。
  县太爷更是急喝:“快抓住她,快!”
  捕头和几名侍卫早冲上去,只是梦丹丹发狠扭扯他们,得费一些手脚,终将梦丹丹逮住,梦丹丹仍想挣扎。
  小勾突然敲她一个脑袋,斥叫道:“你搞什么,没罪都被你搞出罪。”
  梦丹丹忽见小勾,甚是惊骇:“你怎么在这里?”
  “我看你表演啊?”
  梦丹丹忽而笑起来:“原来你也对艺术有兴趣?”
  “废话少说,你怎么没死?”
  “我……自是有人救了我啊,你快向大人证明,我跳的是艺术,不是色情。”
  县太爷忽而喝道:“小鬼,你早认识她?”
  小勾干笑:“一面之缘。我以为她早死了,谁知道她又活了。”
  “你怎会想到她死了?”
  “是我亲手埋了她啊,呵呵,当然不是为情为爱,而是她说要为艺术牺牲,所以我就让她牺牲,如此而已。”
  “胡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勾无奈道:“好吧,我就说真话,我跟她本是仇家,后来我暗中修理她们,把她家给轰倒,以为她死了,谁知道她还活的这么好。”
  县太爷冷斥道:“什么时代了,你们还有江湖气息,私下争相报仇,你去找她,是不是还想报仇?”
  “有一点儿。”
  “哼,最好别在天口城,否则本爷决不放过你。”
  “是,大人。”
  县太爷骂他,也只不过作作样子,其实江湖恩怨,官家并不太爱管,能避则避,免得惹祸上身,他转向梦丹丹,冷道:“你们的过节,你们自己去处理,休息一刻,本官思考思考,再行判决。”
  梦丹丹冷道:“你判决不公,我就抗议!”
  “住口,本官可告你要挟之罪!”
  “甘愿,我就是不认表演是色情?”
  “本爷自会判断,不必你说?”
  县太爷已走入后院。
  小勾立即问向梦丹丹:“是谁救了你?”
  “当然是人啦!”梦丹丹戏谑地说。
  “谁,什么名字?”
  “不告诉你?”
  “太阿剑是不是你拿去卖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十二星相的人全部活着?”
  “不告诉你!”
  “三八婆,你说是不说?”
  “不说又如何?”
  “我掐死你!”
  小勾突然一巴掌打得梦丹丹脸颊见指痕,他冲过去,猛掐脖子,掐得她舌头伸凸,两眼翻白。
  “我抗议……我要脱……”
  “脱啊,脱死了,我再剥你的皮!”小勾掐得更用力,梦丹再脸色已发青。
  那捕头本不喜欢梦丹丹,有意让小勾教训她,谁知小勾持像玩真的,要是弄死,那还得了,顿时喝叫:“混小子,你敢在公堂上杀人?”
  他敲了小勾一记脑袋,小勾这才惊醒过来,立即松手,干笑道:“随便玩玩,不是真的。”
  梦丹丹咳了几声,脸色才复原许多,瞪向小勾,怒叫:“我要控告你谋杀……”
  小勾悠哉游哉:“你告啊,我就不相信县太爷也会听你的。”
  “我有这么多现场目击证人。”
  “你也得问问看,他们肯不肯替你作证。”
  梦丹丹瞄向四周,捕头和老冬烘不必说了,仇家一个,那刘天保还想害死自己,只剩下三名被抓来的观众,梦丹丹嘲问向三人:“你们替我作证,我整死这小鬼。”
  那三人却掉过头,当作什么也没听见。
  梦丹丹又斥叫:“你们全是蛇鼠一窝,我要抗议……”她又要脱衣服。
  捕头干脆找了绳索,将她连同篷布绑起来,让她再也脱不成,梦丹丹虽是急叫挣扎,却也没人理她。
  小勾一旁欺负落:“看你武功不弱,怎会被人捉耍,是不是三脚猫,管看不管用?”
  梦丹丹武功虽未必有多高,但对付一般捕头,绝无问题,她又怎会甘愿受逮而上法庭,这似乎不合理。
  梦丹丹却另有一段说词,她冷斥:“你管不着,我要为艺术牺牲,你又奈我何?”
  原来她为了表现艺术,不愿以武功取胜,而自封穴道,只达到一般普通人身手,这才是她甘愿表现的方法。
  小勾讪笑道:“你倒是牺牲得很彻底,我看你上公堂也是一种瘾吧,硬要他人接受你表演的是艺术,对不对?还要取得法律认可,真是拼露四娘,比拼命三郎要辛苦多了。”
  “你管不着,我就是要为艺术牺牲到底。”
  “何必呢?露身材跳舞就是艺术,那没露的,就不是艺术?刺激太重啦,是很难让人想到你是艺术家。”
  梦丹丹冷哼,不想理他。
  小勾又说风凉话:“我倒可以替你完成愿望,那就是以后想看你表演的人,先发一张纸,一支笔给他们,考他们艺术是什么,然后再找个脱衣舞娘先跳一遍,有色情反应的,全部开除,剩下的人就可安心看你的表演了,那时你就会觉得有成就感。”
  梦丹丹瞄向小勾,似乎被他说动了。
  小勾还想替她想花招,侍卫已经喊开堂,众人因之静下来。
  只见县太爷拿出一份绢纸走回来坐向太师椅,冷目瞄向众人,说道:
  “被告梦丹丹可还有隐情需陈述?”
  “民女希望大人公正判决。”
  “本官一向公正无私,现在问的是有关本案,你有无认为方才陈述有何不对,或是修诉?”
  “没有了。”
  “那就好,其它人呢?”
  全都应声说没有。
  只是小勾说道:“小的想知道大人判决后,才知道有没有说错话。”
  县太爷眼神含笑,斥道:“你全是鬼话连篇,本官懒得再问你?”
  “大人,小的是人……怎会说鬼话呢?”
  “你没听过人小鬼大,你这个鬼还不小呢,给我闭嘴,本官将实时宣判!”
  “大人,人鬼两殊途,如何能判?”
  “住口……来人,把他的口封起来?”
  县太爷一声喝叫,卫兵应声,即刻找来布条,欲绑上小勾的嘴巴,小勾抽抽嘴,终究被封了嘴。
  县太爷这才捉笑道:“对付小鬼,只好先封他嘴巴,免得鬼话连篇。”
  小勾支支吾吾,可惜已没人听得懂。
  县太爷整理一下情绪,恢复宁静,然后拍堂木。
  “本官宣判:被告梦丹丹公然猥亵之罪不成立!”
  梦丹丹霎时尖叫:“太好啦,终于还我清白,我替艺术奋斗成功了。”
  捕头及老冬烘和那证人脸色不由地一变,判决太让人感到不信和失望,然而碍于县太爷威严,却不敢露声。
  县太爷冷目瞪向梦丹丹,冷道:“来人,藐视公堂,责两大板。”
  侍卫应是,立即将梦丹丹按在地上,准备行刑,她仍一脸的得意:“判决无罪,挨两板有何干系。”
  然而侍卫故意替捕快泄恨,打得甚用劲,她唉叫两声,已是泪水渗流,又大叫:“你们滥用私刑。”
  话未说完,县太爷又喝道:“咆哮公堂,再责两板。”
  梦丹丹又挨了两记,她却不敢再叫了,泪水直流,她却硬撑下去,口中喃喃安慰着,为艺术牺牲是值得的。
  县太爷等她安静了,才再宣读:“公然猥亵无罪理由如下,梦丹丹虽是裸体而舞,但其思想纯粹只存艺术念头,甚至雇用壮汉以竹竿纠正存杂念之观众,足见其用心良苦,虽然其后裸露,但可信是剧情之需要,无剧之连接,而观众之反应,自属于另一体,同她心中出发点,不能混为一谈,虽有证人刘天保指证,但其为报复心所指使,故本官不相信,至于老冬烘所绘之图,乃是舞剧之一段落,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