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缘圆      更新:2021-02-19 03:07      字数:5027
  ……
  来不及收拾东西一个急急忙忙从学校逃回在外面租来的廉价宿舍里,一头扎进被窝里双手环胸抱住自己,委屈和耻辱的泪水顺了略翘的鼻尖滴落到被单上。
  宁恩不知道这样的自己能在这里呆多久?为什么所有倒霉的事都一下子全撞到他身上。
  现在回中国可以吗?母亲……好像不是很乐意自己再跟她一起生活了。
  难过沮丧地抹掉眼泪,宁恩去给老师打了个电话请假;他,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被亲人抛弃,在那里生活都一样,什么快乐悲伤只有自己去享受和承担。
  想要在陌生城市活下去,必须找一份工作。
  在漫无边际的街头徘徊,强烈的日光快要把身上的水份榨干,手中提着自己的简历,在这条满是休闲消费的街道上都呆了两个小时,老板一看圣开帝大学就像见鬼一样直摇头,再说也没有担保人谁敢雇佣?
  钱只出不进,用一分是一分,再不快点找工作,生计便很难维持;有点点泄气似的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公寓,嚼着隔夜的面包边,宁恩一脸难过。
  天还是一样阳光明媚,看来今天还是晴朗的一天;宁恩站在校门外满脸都是阴郁,到底要不要进去。刺耳的铃声准时在八点正响起,校门缓缓自动关起,宁恩惯性地往校内跑去;等回头看关上的校门心里又开始有点后悔。
  挪着脚步在打最后一道上课铃出现在教室内,忍受着同学异样和好奇的目光,其中还有几双不同意味的眼神坐到位子上。几节课下来最让宁恩受怕的丹尼尔那帮家伙也没多大动静,只是偶尔有几个女生过来问这几天怎么没来学校,宁恩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她们也是笑笑不说话。
  宁恩知道在这里他谁也惹不起。
  十二点是去食堂吃饭的时间;餐后便是学校社团活动的时间,没有参加社团的可以提早离开。
  这、这那里像学校的食堂啊。家家餐厅都需要金卡、会员卡才能进去……
  摸摸日益变瘦的钱包;默默在心中叹口气,算了,读完这一年就转学吧,这里的消费不是自己靠补偿金就能维持的。
  才要转身离去,一支手臂突然横在眼前拦掉去路,宁恩根本就不用转头看是谁。
  「让开!」在公共场合宁恩才不怕这个家伙。
  这次丹尼尔出奇的赔着笑脸来到宁恩面前,摆明着不肯就这样给宁恩放路。
  「怎么,前几天的事吓到你了?别这样,给我个机会请你吃饭向你道歉行吗?」
  黄鼠狼给鸡百年的家伙!
  宁恩小脸一沉不想跟这家伙废话,绕开那挡住道路的手,直径朝校门口走去。
  说也奇怪,丹尼尔也没有拦,直到看不到宁恩的背影才带着朋友去餐厅。
  ()
  另有所思看着手中摇晃的深红色的葡萄酒,丹尼尔不觉低笑出声,带有感情的勾勒着玻璃杯的边沿。
  不靠任何人的帮助就想在这奢侈的社会生存下去吗?只能用天真来形容那家伙!
  满床铺满被画上大小圆圈的记号,行动电话从回来就没有离手过,在过几个小时就要去面试,虽然都是一些比较基础的工作,工资也不会很高,但总比没工作好。
  扯扯衣角,宁恩深呼一口气,给自己打打气,推开一家小餐厅的门。
  「请问店长在吗?我是来面试的。」宁恩向一位员工打听着店长的位置,这员工也算客气没怎么刁难宁恩便带他去找店长。
  店长是位有着啤酒肚的中年男子,留着略翘的八字胡。
  「嗯……宁恩是吧?」店长一脸愁云,摸摸胡子。
  「是、是的,请问有什么问题吗?」宁恩将手缩起来相互摩擦,不安地询问店长,要是再找不到工作,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真的很抱歉宁恩先生,我不能聘你做我的员工。」
  「能、能告诉我原因吗?」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一个个都是这样拒绝他,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如别人,宁恩紧张地看向店长。
  「首先,就冲着你是圣列学校的学生,我是绝对不能录取的;那所学校是众所周知的贵族学校,你一个贵族学校的学生跑出来低声下气的打工,我们可不想跟有权有势的人作对。」店长顿了顿,定眼看了看额头冒着虚汗的宁恩。
  「其次,你没有担保人,这是找工作的重要步骤;我给你一些建议吧,你最好能找一个担保人,找工作才能顺利一点。」
  「我明白了……谢、谢谢店长。」
  宁恩愣愣地跟店长握手道谢。
  「希望我们以后有机会合作。」
  「好的。」
  在炎热的街道上晃荡,约好面试的地方都去过了,没人愿意聘用宁恩,心一点点地往谷底层去。来这里还没有好好慰劳自己。
  宁恩默默地低笑,走向离自己最近的一家酒吧。
  因为是白天酒吧人不多,宁恩想随便找一个地方坐下喝杯酒,服务生却想把他拦下,但又不敢做得太明显。
  难道喝杯酒都要被人歧视吗?再则以前母亲都不让他去这种地方,现在没人管了,自己爱去哪里就去哪里,今天是要来定了!
  不管服务员那怪异的举动,宁恩继续朝吧台走去。
  「请问我能看下你的护照或者居民证吗?」
  哈,原来是怀疑他是未成年啊。宁恩没好气地从包里掏出护照。
  确定宁恩的年龄和身份后,服务员抱歉地让出路并领宁恩到吧台钱。
  宁恩微微有些怒气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含有怒意地抬头看着一瓶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酒瓶子。
  「先生是第一次来吗?」
  宁恩回神瞧了瞧说话的人,不好意思的小脸突然一阵红:长得好有个性的帅调酒师啊!」宁恩只顾低头忘记怎么回答眼前的帅男人!
  「哈,没关系;我请你喝东西做为刚才那个服务生的赔礼;想喝什么?」调酒师不在意宁恩那股不自在,拿起桌上的调酒杯子准备为宁恩调酒。
  「先生,那个……不用你请,我自己来就好……」宁恩慌慌张张回绝道,刚才这么直愣愣地看着人家还不好意思呢!
  「就当见面礼吧,我们这里的客人第一次来都有见面礼的。」
  ()
  「真、真的不用,我……」
  「说说你平时喜欢喝什么?」
  「啊?橙汁。」宁恩脱口而出,那种酸酸甜甜的味道还不错呢。
  这下到调酒师楞了,不过忍住惊讶,转过身去:「我知道你想喝什么了。」
  在调酒师缓缓倒出调酒杯的液体时,宁恩不觉赞叹玻璃杯的颜色。
  简直可以用妩媚高雅来形容。
  「试试看,专门为你调的。」
  宁恩小心翼翼握住杯子,轻轻含着杯子边沿将杯中液体吸入口中。
  真的好好喝噢,酸酸的,又带点甜,还有酒精的味道。
  「好帮!!」
  「喜欢吧?脸上终于露出点开心的面容了。」
  「是、是吗?」宁恩放下杯子撇开慌乱的眼神。
  「没关系,谁没有烦恼呢?能说给我听吗?」这个调酒师语气好温柔好友善,告诉他也没关系吧?
  「嗯,我在找工作,可是还没找到。」
  「噢?是吗,我可以帮你问下BOSS,这里好像缺人噢!」
  「真的吗?谢谢了!」宁恩听到有工作,一下子来了精神。
  「不过……」调酒师悄悄俯身道宁恩耳边。
  「是做MB噢!这里是同性恋酒吧。」
  耳朵毫无预兆的被温柔的口腔含住,宁恩这时像被踩到猫尾巴似的,猛地跳起来推看这个变态的家伙,头也不回,一口气冲回宿舍。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一股恶心感逼进厕所内抱着马桶一阵狂呕。
  天啊,我是不是今年犯太岁了!!!宁恩现在吐得胆黄水都要快出来了,还是有一股恶心想吐的冲动!
  抱着马桶缓了缓,洗干净脸一头便栽倒床上,宁恩抱着肚子蜷缩起来。
  肚子好难受,仿佛有一块什么硬硬的东西堵在里面,不吐还好,一吐就没完没了。到底是怎么了,看来有时间要去医院看看身体。
  迷迷糊糊中宁恩好像又梦见那个叫吉的人,只不过当宁恩再看到他时,脸上再也找不到带有一丝丝奶气的神情,取而代之是那一脸刚毅精明,但又少了一点人情味。
  怎么,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宁恩猛的掀开床单,喘着粗气坐起来!一股浓重的咖喱味传入鼻腔中……
  「呕……」刺着脚跑到厕所中,胃已经被吐得一干二净,宁恩现在只能干呕!眼泪从眼眶中挤压出来模糊了视线。
  无奈中又向老师请假。
  手中捏着号码牌,宁恩坐在凳子上看向四周的人,医院里除了咳嗽声外没有人愿意都多一句话。
  当报数机显示276号时宁恩跟着一位护士小姐来到医生办公室。
  「你好,宁恩先生,我是乔治医生,请问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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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治医生低头看了看宁恩的病例,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你好医生,最近我肚子不是很好,感觉有一块硬硬的东西顶在那里。」
  医生听后顿了顿抬头起来看了下宁恩的脸色:没有什么血色,有点营养不良。
  「那最近吃的是什么食物?」
  宁恩不好意思避开医生询问的眼神,小声道:「面包。」
  「都是在保质期内吗?除了肚子不舒服还有些什么症状?」
  那些面包好像都是过了保质期的,至于其他症状,宁恩回想了会:「胃不舒服,闻气味重的东西会呕吐。」
  医生抓起桌上的钢笔拿了又放,放了又拿才缓缓道:「先生是否已婚了?太太怀孕的症状让先生看得着急,却无法为太太减轻痛苦,因此也会模仿这种状态?」
  宁恩吓得脸色刷的白了一下,颤抖着说:「我没结婚,也没有太太啊!」
  乔治看到宁恩瞬间变化的脸色自己都吓到,急忙去安慰宁恩。
  「不激动,宁先生别激动,也许是其他病因也不一定。来,请把衣服掀起来,躺到床上,我帮你检查一下。」
  宁恩犹豫一下还是直挺挺地掀起衣服躺到床上。
  冰凉的听诊器按在胸口上,连带心脏猛得一跳。
  「放松。」医生细细听着心跳的节律安慰宁恩道:「心跳正常。」
  将听诊器抽离出来,原来感觉冰凉的胸口忽然变得有些热。
  带着皮胶套的手指按在肚子上轻轻按压着;宁恩曲起脚不由得一阵紧张,因为那双手越按越往下。
  侧过脸看都医生的神情越来越疑惑,手指反复在肚子上按压几次,难道自己真的是得了什么重病?
  「医、医生,请问有什么不对吗?」
  「啊?没、没什么。」医生慌慌张张收回手走到办工作桌,拿起笔刷刷写了起来,不久将一张写满只有医生看得懂的草书递给一脸疑惑又不安的宁恩。
  「明天我帮你预约了B超科的医生早上九点到三楼的B超室把这张字条给护士小姐就好;记住不能吃早点,今晚也不要吃晚餐,不然影响结果。」
  「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告诉我?」宁恩没有接过医生递来的字条,焦急地询问到。
  「等明天照了B超等结果出来了才能下定论,不是什么大病。回去好好休息吧。」打发宁恩走后医生急忙打开电脑收索文献。
  一整晚宁恩在半睡半醒状态中游离。好不容易挨到九点宁恩有气无力地三楼B超室,不仅看到昨天的乔治医生,他身边还有一位带着圆形眼镜秃顶的医生,看乔治医生对那位医生的态度应该是他的老师吧。
  「早上好,请问是宁恩先生吗?」
  「是、是的。」宁恩将手上的字条递给护士,护士会意地将宁恩领到B超室内。
  与乔治医生和另一个自称是沸丹教授的人握过手后,宁恩就被护士安排躺到B超床上。捞起上衣肚子被涂上一层黏白的液体,沸丹教授坐到B超屏幕前,乔治医生却站站一旁。
  沸丹教授手上像笔状的东西在宁恩肚子上扫来扫去,宁恩侧过头便能看到显示器,但上面得线条像雷达一样,蓝一块黑一块的,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当照到某一地方时,三个人的表情完全不一样!
  两位医生一脸惊讶和兴奋,宁恩则是一脸恐慌和不敢相信:一个婴儿蜷缩形状出现在屏幕内。
  「这、这是人类一大奇迹啊!原来文献中记载的男体育婴是真的!!」一把抱住还躺在床上的宁恩,一脸盖不住的兴奋摇晃着宁恩,却又像是被电击一样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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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抱歉。现在你需要营养和安静的环境。真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上帝,乔治你快告诉我这是真的!」乔治一下蹦到一直盯着屏幕无法移开视线的沸丹教授。
  「这是真的!真的!教授如果我们能把这个婴儿安全的带到世上别说在医学领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