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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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也不说 更新:2021-02-19 03:04 字数:5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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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瘦男人一哆嗦,连连摇头,“没见过。”又嘟囔道,“难怪这么俊,原来是公主,哪是咱们见的?”
量他这一副邋遢样也没见过穆婉秋,那小吏就摆摆手,“没见过就快走……快走,别在这儿磨叽。”又朝后面喊,“下一个……”
那黑瘦男人连应了几声是,吭哧吭哧地爬上车辕,一挥鞭子,“驾……”
听到外面的人这么容易就混过了关卡,穆婉秋心里一阵绝望。
来回给她喂药喂饭,她早注意到,她藏身的这个箱子,是被放在马车的最底部,分下两层,中间用木板隔着,她就被塞在下层,上层摆满了甘蔗,只木板低下留有几个气孔供她呼吸,不仔细搜查,很难发现这装满甘蔗的箱子底下会藏着一个人,“……这样下去,怕是这一路关卡再多再严,这些人也难发现我了。”幽幽叹息一声,她无力地闭上了眼。
咯吱咯吱,随着马车的颠簸,她身子一下一下地晃着,不知走了多久,随着箱子里的那一丝光线越来越弱,穆婉秋也渐渐地完全清醒过来,感觉手指能动了,她悄悄地摩挲起来。
手腕上那只装了迷香的手镯早被人收了去,因为清婉公主失踪之事,她手腕上这只防身镯子已经不再是秘密,想是对方早有戒备了。
箱子里空间狭小,一直睡着倒不觉得怎样,现在醒来了,穆婉秋觉得格外地压抑憋屈,稍微动作一下都很吃力。
喘息了一会儿,她又向怀里抹去,还好,怀里的东西都在。
劫持她的两个人表面看上去虽然很邋遢,她相信这两个人一定是绝世高手,怕被她们听到声音发现她醒了,穆婉秋动作也不敢太大,她小心翼翼地摸到怀里的一个布囊,里面装了半袋红豆,掏出来放在胸前,悄悄松了松袋口,摸出几粒,顺着身下的气孔扔了出去。刚洒了两粒,就听咣当一声,马车退下来,穆婉秋心一跳,就着马车向前的一撞之力迅速把手里的布囊扔到头顶的死角。
莫非他们发现了她扔东西?
心扑扑地跳着,穆婉秋紧闭着眼睛,悄悄地把手里剩余几粒红豆扔了出去。
“……客官,你要住店?”瞧见一辆拉了四大箱子货物的马车停在门口,悦来客栈的小二笑呵呵地迎上来。
“……嗯,住店,给俺找间便宜客房。”黑瘦男人指指马车上的货物,这几箱甘蔗可是俺的命根子,都要搬到屋里。
“好嘞,客官,您瞧好吧,一准按您的要求办!”客栈小二笑嘻嘻地应着,上下打量了这黑瘦男人夫妇的一眼,心里一哂,“……真是个穷酸鬼,又不是金银财宝,不过几箱甘蔗,谁稀偷?”
原来是又要打尖了。
听着外面的一问一答,穆婉秋轻轻舒了口气。
……
官道上尘土飞扬,几批快马飞奔在安康通往突厥的官路上。
“驭……”一直进了镇子,马速渐渐缓下来,在一个胡同口停下,众人翻身下马,领头是一位白衣飘飘,面色冷峻的公子。
正是一路北上寻找穆婉秋的黎君,几天功夫,他恍然瘦了一圈,腮边隐隐泛起一层青色的胡茬,于清俊中更多了一股刚毅冷漠。他把缰绳扔给身后的侍卫,大步流星地钻进胡同,穿过胡同,向东转了个弯,在一个雅致的二层小楼式的别院门口停下来。
“公子来的真快……”黎苍正守在别院门口,瞧见他们过来,快步迎上来。
“……人在哪儿?”迈步进了院,黎君嘴里问道。
“在地下室……”朝黎君身后的侍卫招招手,示意他们自己进来,黎苍小跑着跟上去,“荣新没和柳伍德在一起,奴才只抓到了他。”
“招了吗?”皱皱眉,黎君问道。
“招了,都招了……”黎君蓦然站住,“公主可是被柳伍德劫去?她人在哪儿?”
“公主的确是被柳伍德劫了去……”见黎君身子一震,黎苍话题一转,“不过,荣新知道的也不多,他说自出了大业城他就和柳伍德分开了,一直是柳伍德给他下指令,至于柳伍德藏身在哪儿他也不知道……公子要不亲自去问问他?”
张嘴想再问什么,黎君又闭了嘴,抬脚继续往前走,“……带我去见他。”
应了一声,黎苍快步跑到黎君前面。
一脚迈进地下室,一股血腥扑面而来,黎君蹙了蹙眉头,抬眼望去。
只见柳伍德的管家荣新浑身是血,用铁链吊在架子上,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听到脚步声,他使劲睁开眼睛,正对上黎君寒意森森的目光,直吓得浑身一哆嗦,脱口道,“……奴才什么都说了,只求黎公子给奴才一个痛快!” 也知劫了穆婉秋,自己是活不了了,荣新现在只想痛痛快快地死去。
“放下来……”黎君在荣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早有侍卫上前把荣新放了下来,拉了把凳子让他坐。
“求黎公子给奴才一杯水喝……”见黎苍端上茶水,荣新舔了舔干涩的唇。
抬头看了他一眼,黎君朝黎苍打了个眼神。
黎苍就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
荣新双手哆哆嗦嗦地接过去,试着喝了一小口,接着就咕咚咕咚一口将一大杯茶喝的干干净净,透出一口气,把杯递给黎苍。
见他看过来,黎君开口问道, “……公主是被柳伍德劫走的?”
“是的……”荣新点点头。
黎君腾地坐在身子,“她人在哪儿?”
“奴才不知。”荣新摇摇头,见黎君目光瞬间冷了下来,荣新一哆嗦,连忙解释道,“奴才真的不知,奴才只是奉命传递消息,至于其他的奴才真的不知道。”
看得出荣新并没说谎,黎君神色缓了下来,他强压下心头的一股烦躁,耐着性问道,“……劫持公主的那些人是谁,柳伍德和他们什么关系,怎么联系?”
第三百六十九章 怒了
“是东瀛忍者……”荣新说道,“……老爷年轻时曾去东瀛行过商,无意中救了青木流门主一命, 青木流门主赠给老爷一块令牌,答应今后只要祭出这块令牌,他就会无条件帮持令牌的人做一件事儿……”声音顿了顿,荣新悄悄看着黎君,见他面无表情,就暗暗舒了口气,继续说道,“……前些日子老爷突然传信让奴才舀了半截令牌请青木流门主劫持皓月公主,于是奴才就去了青木流隐在大周的分号,见到令牌,对方一口就答应了下了来。”
“……你们怎么联络?劫了人后又怎么汇和?”见荣新住了嘴,黎君又问道。
“……因官府盘查的太严,劫走公主后他们就再没和奴才联系过,只说等依约把人送到指定地点后,自会和老爷联系取回另半块令牌。”
“……你们是怎么约定的?”
“奴才给他们提供了皓月公主的详细信息,让他们把人劫到老爷指定的地点任务就算完成……”荣新说道,“他们去踩了点后,回来说忍术也分几种,他们最擅长的是土遁术,但皓月公主住在驿馆二楼,上下都是木板,加上公主身边隐了十几个高手,你又和她形影不离,不说这遁术用不上,他们根本就没机会下手……让老爷最好能把公主引到他们埋伏好的地方……”抬头看着黎君,“奴才和老爷躲您都来不及,哪敢去引公主?还是老爷忽然想起了穆相爷就葬在落日山,现在他的冤情昭雪了,公主一定会去拜祭……” 把他们商量劫持穆婉秋的经过说了一遍,荣新最后道,“到公主被劫那天为止,他们已经在那里守候了四天……”
原来如此!
听到这儿,黎君手紧紧地攥成了拳,暗暗后悔自己太大意了。
好半天。他才呼出一口气,“……你们约定了在什么地方交人?”又问,“这一路关卡重重,他们说没说过打算用什么方法送人?”
“奴才真的不知他们是怎么通过重重关卡运走公主的。只约好了在马宁府附近交人,具体地点等他们到了再另行通知……”
“到了地方,他们怎么通知柳伍德?”
荣新使劲摇摇头,“想是老爷单独给他们留了联络方式,这个奴才实在不知……”
“柳伍德就在马宁府?”黎君突然问道。
荣新一哆嗦,随即摇摇头,“……奴才真的不知老爷藏身在哪儿。但老爷把地点约在那儿,奴才猜他可能就在那儿附近。”
“……他为什么要劫持公主?”
荣新摇摇头,“奴才不知……” 见黎君脸色阴沉,又到,“……这些老爷真的从没和奴才说过,奴才有什么说什么,绝不敢隐瞒。”
又问了些他和柳伍德联系的暗号和柳家各处的暗桩分布等等,黎君目不转睛地盯着荣新。好一会儿,他才收回目光,暗道。“……看来,他知道的也就这些了。”逐站起身来,抬脚走了出去。
“传信给太子,让他立即把东面的人马撤回来,化整为零秘密潜入马宁府……”出了地下室,黎君吩咐道。
“……他怎么办?”应了一声,黎苍指指地下室。
“杀了……”黎君声音冷冷的。
荣新虽没有十恶不赦,但参与了劫持穆婉秋行动的人,都得死!
“柳家的那些暗桩……”见黎君脸色不善,黎苍小心翼翼地问道。
“一个不留!”
动了他的阿秋。他要让柳伍德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
梓潼镇的同盛当铺是柳家最大的暗桩,自柳伍德父女潜逃,同盛就开始收缩产业,掌柜王盛更是每日深居简出,这一天深夜,他刚核对完账目准备休息。听到头顶有声音,就喊了声,“……谁?”抬头向屋顶望去。
“你爷爷……”话音刚落,两个黑衣人轻飘飘从屋顶落下来。
骤见有人闯入,王盛惊惧地睁大了眼,“来……”人字还没喊出,黑衣人已经扑地一刀,隔断了王盛的咽喉。
听到声音,外屋的伙计被惊醒,迷迷糊糊地推门出来,“……什么事儿?”刚一开口,便错愕地睁大了眼,惊恐的声音还没发出,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已经割断了咽喉……
将伙计的尸体放倒在地,黑衣人朝头顶挥挥手,立时从屋顶、树梢跳下十几个黑衣人,瞬间便钻入四处的……
只听扑扑扑一阵凌乱的响声,不过二刻钟,同盛当铺便湮没在一片血海中……
同一时刻,柳家在普阳的暗桩,小伙计迷迷糊糊起来撒尿,听到声音,一回头,“……谁?”声音刚落,一把寒意森森的匕首已经递到眼前……
……
临安的农院里,柳伍德一早打了趟拳脚,站在树叶已有些发黄的杨树下发呆。
北方的夏天格外短,才九月天,远山近田便已一片枯黄,呈现出一片肃杀的秋意。
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
秋天果然是个多愁的季节,眼看着树上一片还带着点鸀意的黄叶在风中打了个旋,翻滚着落在脚下,柳伍德心中顿生一股凄凉,“……秋风真是无情,不过一夜工夫,这树上的叶子就掉了一半。”眼看着一地的枯黄,忽然间,他就怀念起了大业,“……这个时候,大业还到处都是一片深鸀呢,尤其正午的时刻,热的人心慌,西瓜都要冰镇了才能吃。”
那时候老是抱怨天要热死人,这燥热的夏天什么时候才能过完,只这一转眼,他竟有些怀念那股燥热的滋味了。
热的没处躲没处藏的时候,让丫鬟端来一盘冰镇西瓜,轻轻咬上一口,那股凉意直沁到心里,真是惬意。
不知这一生,他还有没有机会回到大业,看一眼他一手建造的那雕栏玉砌,如诗如画的柳府。
纵横一生,曾经那样的辉煌过,死后却要埋骨异国他乡,落叶不能归根,这是一种怎么的悲哀?
渐渐地,柳伍德苍老的眼底竟蒙上了一层水雾。
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柳伍德一激灵,他叙述擦去眼角的泪痕,转过身,“谁?”
“老爷……”是季安,他脸色苍白,脚步有些踉跄。
瞧见是他,柳伍德舒了口气。
“季安回……”话说了一半,柳伍德才发现季安神色不对,他心一咯噔,声音戛然而止。
好一会儿,才透出一口气,瞧瞧左右,一把拉了季安;“进屋说……”
“……昨夜柳家三十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