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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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也不说 更新:2021-02-19 03:03 字数:4773
这个去求阮都尉,非剥了我的皮不可!”想起穆婉秋曾被阮钰伤的体无完肤,打心里冷钢不愿意她登门去求那个煞星。
他是真怕阮钰趁机就把穆婉秋囚在了都尉府,可是,这些真心话他是不敢表露的,只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见冷刚死不同意,穆婉秋也知道他固执的秉性,就叹息一声,“好吧,冷公子先回去,我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让黑公子早些把户籍文书拿过来…,,,”
见她打消了去找阮钰的念头,冷钢方舒了口气,“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大不了再从头去赢,白姑娘千万别想不开去求那个煞星。”
“冷公子放心…”穆婉秋敷衍道。
送走冷钢,穆婉秋回头招呼来墨雪,问道,“给曾大哥传信,他怎么说?”
“奴婢刚把信发出去,就算用飞鸽,至少也得两三天才能回,…”
也知自己心急了,穆婉秋就沉默下来。
好半天,又抬起头,“你速传信给雨儿,让他立即去安顺给黑木买个户籍文书,越快越好。”
反复斟酌,她已打定了主意,即便随便买个户籍让黑木没有了身份背景和那层神秘的面纱,柏叶坊随之会被各方势力看做俎上之肉打压争夺,也总比现在就被官封了强。
墨雪应了声是匆匆地走了出去。
想做点什么又觉得无事可做,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穆婉秋的心好似在沸油上烹煮。
寂静中,她腾地站起来,“兰香…”
“小姐…”
“备车,我要出去…”
说是答应了冷钢不去找阮钰,可,形势逼人,如果她什么都不做,怕是她所有放在黑木名下的产业都将化为乌有。
她和黎君再有罅隙也总是内部矛盾,拖一拖也无所谓,她自信黎君不会就灭了柏叶坊,来自官方的压力才是首要的,是刻不容缓的危机,她必须马上解决。
翻来覆去地想着,马车不觉间已到了都尉府门口。
“小姐,到了…”车夫勒住缰绳。
缓缓撩起车帘,迎面都尉府三个金灿灿的大字映入眼底,穆婉秋心止不住一阵颤抖,小手死死地抓着车帘,有一瞬间,她很想喊了车夫掉转车头返回白府。
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求到阮钰门上,她更不知道面对阮钰,个她爱了一世也恨了一世的男人,那哀求的话她能不能说出口?#
“小姐…”见她望着都尉府大门久久不语,车夫又叫了一声。
“叫门…”穆婉秋缓缓呼出一口气。
车夫应了一声,上前当当当叩打着门环。
一下一下,像扣在穆婉秋心上,她心紧紧地绷成了玄。
吱呀一声,一侧的小门被从里面推开,都尉府守门侍卫探出头来,看了眼其貌不扬的车夫,正要吆喝,一抬眼瞧见马车里的穆婉秋,不觉一惊,快步走出来,“白姑娘来了…”
“我想见你家大人…”听到声音,穆婉秋心瞬间平静下来,她从容地说道。
“白姑娘要见我家大人?”侍卫有些吃惊,他不确信地追问了遍。
这可是太阳打西面出来了!
穆婉秋点点头,“…麻烦这位官爷给传个信儿。”-
侍卫眼里掠过一抹失望,“我家大人出门了,还要三五天才能回来,白姑娘有事只管对小的说,待大人回来小的帮您转告一声,,,,…”
“…,,,他出门了?”穆婉秋一怔,随即想起孙勇才说他去了朔阳。
有些失望,穆婉秋心头似乎又有股莫名的轻松,她摇摇头,“不用了…”撂下车帘,吩咐车夫,“我们走吧…”
调过车头,车夫跳上车辕一甩鞭子,吱呀一声,车轮缓缓地转动起来。
“小姐还要去哪儿?”车夫回头问道。
“回府…”
“是…”车夫猛一甩鞭子“驾!”马车迅速地飞奔起来。
“等等…”穆婉秋忽然大声叫住车夫。
车夫一嘞缰绳。
就听她淡淡地吩咐道,“去黄埔府…,,,”
听说穆婉秋来了,黄埔玉亲自迎出大门,“一早听到窗前的喜鹊叫,果然就有贵人来了…”
“黄埔公子久违了…”穆婉秋微微一福身。
“白姑娘屋里请…”
带她到厅里落坐后,黄埔玉又亲自斟了杯茶递上前,在她对面坐定,说道,“白姑娘突然光临,直令蓬荜生辉啊…”
第二百五十章 别扭
看似调侃,黄埔玉说的也是真心话,穆婉秋现在可是光华万丈的大师,是大业各界名流都争相宴请的人物,只是顾忌罪臣之女的身份,穆婉秋对所有的宴请都一概拒绝了。
世事就是这样,得不到的反倒成了好的。
没柳凤那么容易被请到,缕缕相邀而不见,却让人们更渴望能够一睹这位御赐调香大师的真容,如今大业上流都以能见到穆婉秋为荣,现在她亲自登府拜访自己,黄埔玉的欣喜可想而知。
看着眼前这个穿着虽不华丽,衣料做工却都是上等的小姑娘,曼妙-的举止间竟是别有一番雍容,隐隐之间,黄埔玉感觉到已经有一条看不见的天堑横在他们之间,暗暗叹息一声,“她早已不是那个褴褛的小姑娘了…,,,”曾经贫贱,她都腰背挺直不卑不亢,不肯结交权贵。
现在,怕是更不肯了。
“黄埔公子客气了,几时竟也学的如此事故了?”接过茶杯放到案几上,穆婉秋微微一笑。
顿时如春花绽放,黄埔玉眼前一阵大亮,一时竟看痴了去。
好半天,他摇摇头,半是调侃地说道,“我说的是实话,不只我,就是大业各界的名流,都以能见到白姑娘为荣啊…”见穆婉秋面色尴尬,他话题一转,“白姑娘突然造访,有什么事?”
穆婉秋点点头,开门见山道,“我是受黑公子之托,有事相求…”
“黑公子…”黄埔玉腾地坐直身子,“他有何事?”恍然间,能为黑木效力是他无上的荣幸。
看到他这一副反应,穆婉秋自进屋就一直悬着的心扑通落到了肚子里。
直谈到日落时分,穆婉秋才拒绝了黄埔玉用餐的挽留,起身告辞。
瞧见她出来,候在门外的车夫一甩鞭子,驱马车迎了上来,“小姐,,,…”
“黄埔公子请回…”在车边站定,穆婉秋转身朝黄埔玉一福身。
“白姑娘请转告黑公子,三日之内我定能说服阮兄给黑公子宽限两个月,将他名下所有产业立即解封…”
“多谢黄埔公子…”穆婉秋又福了福身,“黄埔公子也请转告阮大人,待他回来,我定会信守承诺当面道谢。”
“好!”黄埔玉哈哈大笑,“白姑娘果然是爽快人…”朝穆婉秋一拱手,正要说不送,余光瞧见不远处一袭白色身影,他身子一僵,改口道,“白姑娘慢走…”上前一步,伸手虚扶穆婉秋上车。
上了马车,穆婉秋正要转身坐下,隐隐觉得不对,她一回头,不觉僵在了哪儿。
夕阳下,一抹飘逸轩昂的身影静静地站在不远处,正负手看着她,雪白的长衫在夕阳的辉映下泛起一缕缕金黄,甚是夺目。
正是一早和她闹义气的黎君。
是他!
他怎么会来这儿?
一晃神,穆婉秋随即醒悟,“是了,我身边有黎家的影子,我这一下午连连拜访了都尉府和黄埔玉,自然逃不出他的眼睛。”不知为什么,明明是一件正大光明的事情,可是,就这么被黎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穆婉秋心里竟有一种做贼般的心虚。
缓缓地坐下,迎着那凛凛的不再有往日温润的目光和黎君对视着,穆婉秋心砰砰乱跳,小手下意识抓紧衣襟使劲地绞弄着。
阮钰黄埔玉都是黎家的死敌,她这么不管不顾地登门相求,触犯了他的大忌!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立即下车去跟他说明白,误会解开就好了…”柏叶坊的资金都被他冻结了,她不能和他闹掰,更主要的,他们命运相连,又有着共同的敌人和利益,这一世注定了他们必须精诚合作,斗败英王的路还漫长,他们绝不能这么搞内耗。想是那么想,可嘴唇动了又动,穆婉秋只僵立地坐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看着黎君。
隐隐地,她希望他能像以前一样走上来,温润地朝她笑一笑,低哑叫一声“阿秋…”那样,她会立即和他解释清楚,她并没有背叛黎家,她只是把菱花垂露丸的独家经营权给了黄埔玉,求他帮忙缓解来自官府的压力。
紧抿着唇,穆婉秋的心紧紧地绷着。
对视良久,黎君一转身大步离去。
一下子摊了下来,穆婉秋感觉整颗心都空落落的,那是一种久久不曾有过的感觉,到底有多久,她也不记得了,这锥心的感觉恍然还是在上一世。
回到白府,穆婉秋有种虚脱之感。
胡乱睡了一夜,一睁眼天色已经大亮,目光落在漏壶上,穆婉秋扑棱坐了起来,“天,快辰时了…”瞧见墨雪端水进来,就埋怨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黎记辰时开工,她这个才上任的首席大师傅去晚了可不好。
“奴婢见小姐昨夜很晚才睡,想让您多睡会儿,小姐这些日子熬得不轻,您是大师傅,晚去一会儿也无所谓的…,,,”夜里听见她在隔壁翻身像烙饼,好容易才睡着了,墨雪哪舍得叫醒?
“…,,,你懂什么?”穆婉秋看了她一眼,“以后记得要按时叫我。”
收拾利索,见穆婉秋抬腿要走,墨雪急忙问道,“…小姐不用早饭?”
扶门的手忽然停在了那儿,穆婉秋心一动,暗道,“…昨天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一定是怀疑我对黎家不忠,今儿他还会让我进调香处的门吗?”摇摇头,“若换做是我,也不会让进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谷琴的先例,又经过昨天她拜访阮钰和黄埔玉的事情,怕是黎家再不肯重用她了。念头闪过,穆婉秋又转身走回来,轻笑的,“摆饭吧…”
黎记的调香室里,肖平拿着一摞料单不知所措,“白大师到现在还没来,这些料单找谁签?”
一大早的,各调香室都等着领料开工呢。
“…,,,白师傅呢?”肖平正犹豫要不要遣人去趟白府,就听身后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
猛吓了他一跳。
一回头,却是黎君,“公子走路连声音都没有,您…”想说您要吓死人,感觉气氛不对,舌边的话瞬间被咽了回去,“…您怎么来了?”
“…,,,白师傅还没来?”黎君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可肖平就是感觉一股慑人的气息直令他心惊胆颤,后背瞬间出了一层冷汗,他战战兢兢说道,“您…您不是给她假了吗?”
黎君手缓缓地握成了拳,肖平甚至能听到嘎巴嘎巴的骨节声。好半天,就在肖平双腿发软要瘫下去的时候,只见黎君慢慢地转过身,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长出一口气,肖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抬手不停地擦着额头的汗,目光落在黎君刚刚站立的地方,不觉睁大了眼。
原本一大块完整的青砖已经碎成了粉末,两个清晰的脚印陷下去有半尺多深。
第二天,穆婉秋起了个大早,练完闻香她便去了自己的调香室。
忙忙碌碌中,又一天过去了。
第三天,穆婉秋迎来了好消息,首先是冷刚来报平安,所有赌场都解了封,官府给了两月期限,“…我和黑公子的契约都还在官府押着。”冷钢看着穆婉秋,“两个月后黑公子的户籍文书一定能送到了吧?”
“冷公子放心,一定能到。”穆婉秋淡定的声音透着股异样的自信,安祥的目光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冷钢立即轻松地笑起来。
送他出了门,穆婉秋却幽幽叹息一声,再没心思回去调香,让墨雪把案几搬到树下,又搬出一把瑶琴,叮叮咚咚地弹起来。
傍晚时分,墨雪欣喜地跑进来,“小姐,师父有信来了…”
一把推开瑶琴,穆婉秋站起身来,“…曾大哥怎么说?”
“师父手头有一个大案子,匆忙赶不过来…”墨雪把一张不大的纸条递给穆婉秋,“最快也得一个月左右,师父说朔阳官府那面黎公子比他还熟悉,让您放心,他已经给黎公子写了信,让他帮您出头。”
这话等于白说!
若能求动黎君,她又何苦舍近求远?
一个月?
等他过来帮忙,柏叶坊包括她手下这些人渣都不剩了,就让他等着来收尸吧。一把将纸条揉成团,穆婉秋心里一阵烦躁,瞧见墨雪瘪着唇要哭,又勉强笑了笑,“…曾大哥这是不知道,打压柏叶坊属黎大哥首当其冲。”
“师父一定是不知道这些事情…”墨雪使劲瞪去眼里的水雾,“一定是以为您和黎公子的疙瘩还没解开,生分着呢,要不…”她抿了抿唇,“奴婢把这些事情和师父说明白,让他出头劝劝黎公子放手?”
其实两人猜的不错,上次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