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节
作者:乐乐陶陶      更新:2021-02-19 02:40      字数:4820
  “狂儿,试着把它吐出来,吞回去。”火雁提议道。  狂人微怔,“这样行吗?没有药灵珠,我的身份就大白天下了。”
  “若是药灵珠护体,你永远都不可能完成晋阶,这样你报仇得胜的几率就几乎为零。”
  狂人迟疑,最后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好,我试试。”语毕便开始运气,火雁又制止她,叮咛道:“狂儿,离报仇之日还有七日,不可过早泄露自己的身份。记得吞吐药灵珠,速度一定要快,不要让任何人起疑心才好。”
  “嗯。”狂人点点头。
  然而,无论狂人如何努力,狂人却始终不能成功吐出灵珠。直到累得满头大汗,火雁于心不忍,劝阻狂人道:“狂儿,你累了,改天再试吧。”
  狂人绝望的坐在地上,一脸沮丧。火雁为她温柔体贴的擦了汗珠,柔声道:“药灵珠按捺不动,许是时机未到。你别心急 。啊!”
  狂人点头,“听天由命吧。”
  次日一早,刺绣宫绣娘带着一万两黄金来赎人,宫三娘对练药宫门口的小舞十分殷勤道:“我已筹备一万一千两黄金,烦捞进去通告三宫主,就说我交纳就诊金来了。”  小舞看着一车一车的黄金,两只眼睛金光闪闪,一溜烟就跑进水印厅禀报去了。
  “老大,发了,发大发了。”小舞欢快的跑进水印厅,步伐轻快如小白兔。
  火雁望着小舞,狂人身边的男人都是些面容古怪却十分讨巧的异类。他们不成熟不稳重,整日吊儿郎当,又贪婪又好色,火雁实在不明白狂人花儿一样的姑娘怎么整天和他们待在一起,而且还相处得其乐融融。
  “宫三娘带黄金来了?”狂人坐在古筝旁,歌不成歌调不成调的断断续续弹奏出一些刺耳的声音。
  小舞被古筝的刺耳声调震得捂住耳朵,等狂人停下来的时候才放开手。一边惊奇道:“老大,你学古筝啊?”
  狂人白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学习弹奏古筝了,我这是宣泄。懂吗?告诉你多少次了,看事情不能只看表象。”
  小舞不好意思的笑起来,狂人瞪着他,“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收金子去。”忽然觉得金子数目有丝不对劲,一脸阴阴冷:“一万一千两金子?这多出的一千是谁挣的啊?记下,赏。”
  小舞冷汗淋漓,庆幸自己没有这能耐挣这一千两金子。“老大,这笔业务,是小白紫言唱了一段双簧挣来的。”
  火雁看了看一脸严肃的狂人,又看了看一脸紧张的小舞,忍俊不禁道:“你练药宫上上下下都成了敛财的主,我刺绣宫啊,被你这么一压迫,恐怕穷得揭不开锅了。”
  狂人盯着火雁,别有深意道:“我不收了你的诊金,怎么封外面人的口。”
  小舞听得稀里糊涂,只好不耻下问道:“老大要怎么奖励小白和紫言?”  “一千两金子,叫他们各吞五百两。”狂人阴森森道。
  小舞打了个寒战,原来老大要他们吞金自行了断。太可怕了。“那我去了。”小舞道。他要在第一时间跑去小白紫言那儿通风报信,然后幸灾乐祸的欣赏他们心急如焚上窜下跳的猴样。
  小舞走后,火雁脸色殊地凝重起来,走到狂人身边,十分认真道:“狂儿,我身体内余毒已解,既然三娘来了,我就跟她一起去了。你,要保重自己。切忌万事不可操之过急。”
  狂人十分不舍,但是火雁眼眸中的无奈和坚定让她明白自己应该跟她一样,学会品尝分离的痛苦。狂人道:“也罢,你留在练药宫愈久愈遭人怀疑。”
  练药宫门口,紫言小白辛劳得跟只小蜜蜂样,抬着沉重的木箱不知疲惫的来来返返,抬最后一箱黄金时,小舞大摇大摆的走来。扯起嗓门宣读道:“老大有旨,今练药宫小白紫言二人贪赃枉法,勒索刺绣宫一千两黄金,为伸张正义,本宫主决定罚他二人各吞金五百。钦此。”
  紫言小白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赛狂人与火雁相继走出,被紫言小白拦了去路,狂人大为恼火,低声怒斥道:“赏你二人各吞金五百还不知足,难道要赏你们两颗毒药才满意?”
  紫言听出狂人话中有话,赶紧拉了小白起来。二人识趣的闪一边去了。
  宫三娘看到火雁,热泪纵横。踉跄走上前,将火雁上下打量个遍。看到火雁恢复昔日生气,宫三娘喜不自禁。拉着火雁的手十分欢喜道:“看到你,我就开心了。”
  狂人冷冷道:“人已经站在你面前了,银子我也收了,交易结束,我们互补拖欠。”语毕转身便进去了。
  有绣女低声愤愤,“救一个人,收那么多金子,一点没有善心。”
  三娘道:“不许在背后议论人家。”
  狂人的声音远远的传来,“还没离开我练药宫呢,就那么放肆。小心赐你一颗毒药让你刺绣宫倾家荡产。”
  那绣女吓得赶紧捂住嘴巴。
  火雁看着紧张的众姐妹,却忍俊不禁的轻笑起来。道:“这是个女魔头,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对对,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吧。”三娘道。
  于是刺绣宫的绣娘们纷纷打道回府。
  火雁回到刺绣宫,重新换了件素色的衣裳。因觉自己给刺绣宫添了麻烦,工作起来也特别卖力。火雁去择纱间时,看到幻苏手里捧着十几张不同红色的轻纱直愣愣发呆,免不了好奇的走上去关心道:“幻苏,想什么呢?”
  幻苏将轻纱放回托盘,叹了口气,一脸不满的样子嗔怒道:“还不是练药宫的三宫主,还真是个女魔头……”
  火雁微怔,随即笑道:“三宫主为难你了?”
  幻苏气呼呼道:“她从来不来我刺绣宫的,一来就来为难我。她要我帮她找出第一百零一种红色,火雁,你见多识广,你告诉我世上有那样的红色吗?”
  火雁听毕,甚觉狂人淘气。她这捉弄人的脾性显见也是她那些补三不四的师哥们教坏她的。火雁颇同情幻苏,接过她手中的托盘,道:“三宫主难伺候,横竖不能让她抓住我们的把柄,否则我刺绣宫定被她剥削得倾家荡产。这样吧,幻苏,三宫主的衣裳,交给我做,你去做点别的吧!”
  幻苏如获大释,雀悦道:“火雁,你真是太好了。那……交给你了?”
  火雁笑着点点头,“嗯。”
  幻苏离开后,火雁望着托盘里的轻纱发呆。自言自语道:“她要的红色,应该是虞美人的颜色才对。”
  火雁的脑子里,浮现出安陌雪绝代风华的模样来。那个时候的她,留着整齐厚重却显得俏皮妩媚的刘海,青丝垂在腰迹,头顶盘双髻,两根绸带束着髻,还散着长长的一部分随时飘逸着……她爱穿流仙裙,白色的裙子,却在袖口裙摆边上精致的刺绣着墨绿色的花草,她是如此的生机勃勃。
  如今的狂儿,浑身透着不被约束的野性,她散乱着又黑又亮的头发,只是用草根编织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花环戴着,让她那张亦正亦邪的脸庞得以全部示人。狂人的美,不在于衣物首饰这些附属品,她的美是她浑然天生的气质使然,让人看上一眼,只怕终生难忘。
  “可是狂儿,是时候去做你自己了。”火雁笑的很温柔,她将托盘的轻纱全部取了出来,然后取了裁剪衣物的一些道具,便去另外的房间了。
  火雁忙完了准备工作,刚坐下来踹口气,幻苏气踹嘘嘘的跑过来,道:“火雁,不好了,魔心别院来人了。”  “罂粟?”火雁失声而出,“她怎么来了?”
  幻苏歇了口气,这下语气稍微平缓点:“罂粟公主点名要三娘做玄冥神帝的喜服。可是三娘眼睛不好,这事她做不来啊。众家姐妹都在私下议论,玄冥神帝的喜服,怕还是得由你做。可是火雁,你还要帮我做三宫主的新衣,来得及吗?”
  火雁错鄂,半天未回过神来。她在同一时间,要做若千寒的喜服,也要做狂儿的新衣,难道是天意吗?天意要他们重逢相认?
  见火雁久久未回过神来,幻苏不放心的再问了一次。“火雁姐姐,要不,三宫主的衣服我还是自己做吧……”
  火雁却一口回绝道:“幻苏。罂粟和赛狂人,一个是凶残的老虎,一个是狡猾的野狼,这两个,你应付不了。出了任何一点差错,都会掉脑袋的。”
  幻苏惶恐得赶紧捂住脖子,她感激不尽的望着火雁,“难道你就不怕掉脑袋?”
  火雁笑道:“我啊,早把生命置之度外。”
  幻苏很崇拜火雁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
  大厅内,罂粟公主气势凌人的坐在上方,反而是宫三娘毕恭毕敬的为她端茶倒水。罂粟也不喝水,宫三娘便尴尬的把茶杯放在她旁边的茶几上。
  火雁与幻苏齐齐出去的时候,罂粟的余光瞟到火雁的身上,瞬间石化。指着火雁结巴道:“你……你还活着?”  宫三娘赶紧解释道:“多亏了练药宫三宫主,她医技超群,妙手回春,才保住了火雁的性命。”
  罂粟的脸瞬间阴鹭无比,暗忖道:赛狂人一向是事不关己己不关心的姿态低调做人,怎么忽然发善心救人了,还是她们二人……火雁觉察到她眼眸里那一丝活跃的带着审讯为目的的寒芒,不禁有些为狂人的未来担忧。火雁漫不经意道:“三娘,何必去感激一只趁火打劫的野狼呢?”
  罂粟错鄂,火雁这措辞,这一脸鄙夷,看起来她对赛狂人并没有多大的好感。难道是她多心了。
  火雁身旁的幻苏立即义愤填鹰起来,“哼,赛狂人医技超群又怎样?她那种人一定不得善终的。所谓医者父母心,可是她却反其道而行之,她救了火雁姐姐,却搜刮了刺绣宫所有的银子,贪得无厌。”
  罂粟听出了点眉目,又看了眼火雁,火雁一脸冰霜的凝视着她,傲慢至极,“天师,听说你此次来是为玄冥神帝做喜服的?我刺绣宫这座小庙怕是供不起那位大佛,还请见谅。”
  宫三娘生性懦弱,向来唯唯诺诺,见火雁怠慢罂粟,虽然同情火雁曾曾被罂粟陷害,但是终不愿又生事端,遂委屈求全道:“天师见谅,这孩子向来口直心快。既然是玄冥神帝的喜服,刺绣宫一定倾尽全力,务必做到精致令神帝欢喜。”
  “你还算识趣。”罂粟站了起来,最后瞥了眼火雁,便扬长而去。  回到魔心别院,罂粟速速找来楚河笙,商量道:“你可知我今日去刺绣宫见着谁了?”
  楚河笙丈二摸不着头脑,笑道:“你这么不待见的人,除了赛狂人还能有谁?怎么,她又给你难堪了。”
  罂粟瞪他,“火雁。我见着火雁了。”
  楚河笙收起吊儿郎当的性子,惊骇道:“她,不是重了你的八十一种重毒吗?怎么可能还活着。她可是唯一一个知道你的身份的人,倘若她把真相告诉给若千寒,那你们的婚礼……”
  罂粟小脸气的扭曲,恨得龇牙咧嘴道:“那只是一个方面。”
  楚河笙思索了一瞬,又惊骇道:“对啊,她不光是告诉若千寒你的身份是假的,她甚至可能把真正的安陌雪送到若千寒手里……”
  罂粟举手制止他的胡乱揣测,道:“我今日见火雁的时候,有意试探她对赛狂人的感觉,看起来她对她还没有起怀疑。”
  楚河笙松了口气,“那事情就简单多了。我们只要在火雁向若千寒揭发你之前杀了她,便什么威胁都没有了。”
  罂粟却道:“可是还有一件令我担忧的事情,我的制毒本领,本是来源于鬼手第十部药谱。按理说我制的重毒,无人能解才对。可是赛狂人竟然在一天内解掉了火雁身上八十一种重毒,她的本领,可叫人实在不敢小觑。”
  楚河笙道:“你这是庸人自扰,你想想,除掉了火雁,七日后你便与若千寒成亲,到时候谁对你都没有威胁。”
  罂粟不安道:“可是还有七天,这七天,谁都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楚河笙也觉一刻不敢大意,无论他怎么自欺欺人,可是赛狂人身上随时爆发出的秘密总叫人不安。
  二人沉默了一会,罂粟终于振作起来,命令道:“我要你即刻去诛杀火雁。她多活一日,我多一日不得安宁。”
  “是。”楚河笙提剑离去。
  第14章救人可疑
  人怕出名猪怕壮,人穷最怕送礼多。
  玄冥神帝与陆洲天师的婚礼,终于由院尊召告了天下。召示一出,第三界沸腾了,由以前的传闻变成落定的实事,每个宫,每个别院都不得不为贺礼劳心劳神起来。
  刺绣宫本来最近祸端连连,财政早已赤字,召示一出,宫三娘愁的一眉不展。这日,宫三娘集合所有绣娘,希寄大家集思广益,能度过眼前难关。
  幻苏最是头脑简单,三娘道出财政危机,她便想也不想道:“那陆洲天师欺我刺绣宫,管她跟谁成亲都犯不着刺绣宫为她为难。”
  三娘微微露出紧张之色,轻责幻苏道:“赶紧把你这小蹄子的嘴巴给闭上。常言道,祸从口出。这玄冥神帝与陆洲天师都是身份显赫做事却随性妄为之人,要是不慎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