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节
作者:
乐乐陶陶 更新:2021-02-19 02:40 字数:4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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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我不想去神族,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若千寒流着泪,拉着娘亲的手万般乞求道。
“寒儿,你听着,无论别人怎么羞辱你,你都不要介怀。因为你始终是善初神帝的儿子。将来,你还会当神帝,你的法力会超越所有的人,你是三界最强的神帝。你要跟你爹一样,慈悲胸怀,以慈仁待人,知道吗?”
那个时候,若千寒望着自己雪色一般羸弱纤细的手臂,丝毫不能理解娘亲说的话。直到后来,很久以后,若千寒才知道……
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白皮肤白袍子的老人,他有一张稚嫩的童颜,千寒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叫他,娘却要他叫他上先爷爷。娘的脸色不好,比白纸还白,娘为那位白胡子老爷爷递茶水的时候,千寒明明看到,娘的双手抖得好厉害。然后,娘就莫名其妙的抱着他,好久好久。不说一句话,抱完后就直奔里屋去了。千寒就直直的望着这个老人,他不喜欢他,因为他的到来让娘的情绪变得很坏,很坏。
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娘出来,千寒等不及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不安极了。他不停的喊着“娘”,然后就跑进里屋去了。
屋内的景象他永生难忘,他当时吓得目瞪口呆。屋子的悬梁上挂着一根白色丝绸,娘的脖子就这么挂在上面,娘的眼睛已经紧紧的闭上了,脸色又黑又青,千寒吓得说不出一句话,就只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为娘刨了一个大坑,让后将娘安葬。上先要他跟他一起走,可是他不愿意。因为他知道,那个地方叫天洲,那里的人都看不起他,说他身上流着妖族的血液。但是娘说,天洲有他的爹,现在爹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想要见到爹,于是,他尽管不情愿,还是勉强的让上先握着他小小的手,飞进了天洲。
在气势恢宏金碧辉煌的天洲神殿里,他见到了爹。爹长得很美,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连上先都不及他美。但是爹有一双很忧愁的眼睛,当爹看到他后,那双灰色的眼睛就被一团湿雾笼罩,他温柔的将他拥入怀中,却不说话。
千寒却想起自己去世的娘,忍不住就掉下泪来,泪打湿了爹的肩膀,于是爹才起头,温柔的安慰他:“不要忧伤,娘只是进入了轮回,有缘的话还会再见的。”
千寒根本不懂爹的话,但是很快,他就知道,爹送他那个深情的拥抱是什么意思。因为爹也要走了。爹说,他去一个地方,为娘赎罪。这样,娘就能顺利的投胎转世,你们才能顺利的重逢。
千寒知道,他没有能力挽回什么,就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娘从自己身边消失一样。爹也从他身边消失了。他竟然好奇的发现,他没有哭,放佛眼泪跟着娘走得无影无踪一样。他呆滞的目送爹走的方向,一晃就是46亿年。
这期间,他改跟爹姓,他叫若千寒。他登基当了神帝,他还认识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又为情自杀……然后尸首分离,被埋葬在漫漫黄沙下。如今,残缺的身体妄图与帝父相认。帝父是在嗔怪他么?帝父走时再三叮咛他,要他慈善为怀,可是他却为了一个女人,薨灭陆洲,他是不是真的有着妖族的野蛮血液在作祟,他和他娘一样,其实都是一个随心所欲残忍无情的欲望之魔。
“帝父。”若千寒凝视着前方的玉石墙壁,喃喃道。然而墙壁无声,他天籁的声音在偌大的空间里孤寂的沉闷的划过后便如烟花一般甘于平静。
若千寒转了个身,落寞的朝外面走去。这个时候,屋内响起一个嘶哑的声音。“慈冥。”
若千寒顿住了脚,蓦地回头,然而房间内依然空空如也。他还以为自己听见了帝父叫他的声音,难道是错觉?
若千寒失落的转过头,却被眼前一堵黑影吓了一跳。他不是帝父,但是若千寒记得他,帝父走的那天,是他陪着帝父一起走的。后来他才知道,原来他是帝父的挚友。他说他怕帝父一路孤独,所以誓死要陪着帝父。那个时候,若千寒终于知道帝父在天洲的眼中,就象征着和平,天洲的人都喜欢帝父。
若千寒望着他,却不知道该叫他什么。长发老翁将若千寒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然后仄仄的摇着头,失望透顶道:“好好的人,干嘛将自己糟蹋成这个样子。慈冥,你的身躯呢?”
若千寒就知道他会提这个,他忽然讪讪的笑起来,却不回答他。长发老翁就气极了,“你不说,是吧?”举起手在空中,五指快如闪电的移动着,“就让我算算看。”
可是半晌后,老翁却垂头丧气的住了手,扁扁嘴道:“你是三界法力最高的人,我算不出你的根底。”
若千寒却雀跃的捉住老翁的手,笑问道:“帝父呢?”
长发老翁就面露难色起来,吞吐了半天才结巴道:“那个……他让我告诉你,他很好,有缘自会相见,你回去吧?”
若千寒不甘心,冲着内室喊道:“帝父,难道你就忍心让孩儿孤苦终老吗?”
岩洞外,有一个长满青草的平台。罂粟等人就挤在平台上。若千寒的话真真切切的传进来时,罂粟的眼,不知为何就湿了。她哽塞了一声,用衣袖拭去眼角的热泪。楚河笙见罢,淡笑道:“你倒真是用上心了,只愿他能明白你一番苦心。”
罂粟狠瞪了他一眼,楚河笙却又说道:“希望他爱的,是你的内在。”
“闭嘴。”罂粟臭骂道。然后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帝父,天洲人都说帝父慈悲为怀,帝父为天下苍生祈福,可为何对孩儿如此残忍?”若千寒撕心裂肺的痛诉道。
长发老翁止不住跺足叹气,他最看不得有人在他面前说着煽情却又感人至深的话,这样的话,他就会有烧心的疼。他恨不能为若千寒分担半点痛苦,但是善初的交代,他又不能不听。他两头为难,所以就愈发的不能抉择。
噗——通——若千寒的膝盖,就直直的跪了下去,发出一声巨响。
长发老翁双眼都直了,若千寒这招可真是他的杀手锏啊。果然,他一捶胸一跺脚就忍不住说了出来。“哎呀,千寒儿,你别这样,你帝父不是不想见你,但是你见了他,只怕会更难过……”刚说出口,老翁就追悔莫及,赶紧捂住了嘴巴。来不及了。若千寒听到这一席话,更加坚定了要见到帝父的决心。他霍地站起来,手指在额际的宝石商轻轻那么一按,凝神,须臾,整个房间都被幽绿的光照得透明起来。那些厚重的玉石墙壁,此刻就像一层薄薄的玻璃一般,被看得清清楚楚。若千寒还看到,在东南面的玉石墙壁里,坐着他日思夜盼的帝父。但是——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帝父——”若千寒惊叫一声,奔赴向前,将帝父从玉石墙壁的禁锢中解救出来。
善初神帝不复当初的光鲜,他的头发、皮肤,指甲都变成了血色的红,他的脸上竟然起了皱纹,还有双鬓也间杂着白发。他老了,他竟然走向了衰老。这怎么可能?
“这是怎么回事?”若千寒怒斥着长发老翁。
善初却制止他,“不关他的事。”
长发老翁要开口解释,也被善初阻止。善初笑着对他最深爱的孩子说:“千寒儿,你听我说,每个人都会老,我们做神帝的也不例外,要永葆青春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宁愿选择衰老,也不要一个人孤独的活着。”
“不该是这样?”若千寒呐呐道。神帝不老,是永恒的真理。
帝父却老了,这期间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千寒儿,”善初抚摸着孩子美丽的脸,不由衷的赞叹道:“你长得真好,比帝父还美。可是千寒儿,太漂亮的容颜也许会是一种负担。”善初的手从若千寒的脸滑倒他的脖子,再到他的手,眼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你看,为了女人,你竟然将自己糟蹋成这个样子。”
若千寒这才知道,虽然帝父不再自己的身边,但是他却掌握着他的成长,他感动的握紧帝父的手,道:“帝父放心,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了,我会好好的珍惜自己的。”
善初热泪盈眶,“孩子,你知道吗,你本是双妻命,一个是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人,另一个是你爱得死去活来的人。你本该享尽齐人之福,万不该作践自己,负了爱你的那个女人。”
若千寒一愣,善初指着外面,道:“早点成亲吧,神后不能悬空太久。”
“恩。”若千寒点头。
善初似乎愈来愈没有力气,竟然疲乏的闭上眼。长发老翁忧心忡忡道:“善初,你失去雨石,不能如此劳累,还是进去休息吧。”
善初睁开眼,狠瞪了他一眼。
若千寒却质疑起来:“雨石?”忽然摸着额际的宝石,大悟,莫非雨石于帝父,就跟宝石于他一般重要?
“我去把他找回来。”若千寒怒气腾腾的向外面走去。
长发老翁追出来,道:“千寒儿,你不可鲁莽。我有话跟你说。”
若千寒顿住脚,待老翁追上来后问:“还有什么事?”
老翁道:“找回雨石,只能暂时抑制帝父的衰老。但是要将你的帝父,甚至你的神母从真正的孤寂中解救出来,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八个字:神后归位,上先易位!”
若千寒踉跄着向后退了一大步,怔怔的看着老翁好久,最后却慎重的点点头,“我知道了。”就大踏步向前走了。
第08章正面交锋
狂人和阳泗舞他们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由狂人带头,而狂人过人的记忆倒是帮了她一个大忙,她循着来时的路返回,很快,便找到了止水泊的出口,钻出来时正好是炼药宫的水印石壁。
几个人大大的舒了口气,狂人道:“终于脱离虎口了。”
花仙子和李罗刹齐声道:“狂人,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们一定是凶多吉少了。”阳泗舞也附和着点点头。
赛狂人好奇的问:“那些追杀我们的人究竟是些什么人?”
花仙子笑道:“看他们的装束,以及他们使用的武器,显见不是我们精灵族。我们精灵族的武器,都取自于大自然。飞花飘叶,都能隔空伤人。”
阳泗舞道:“反正也不是我们神族。”却斜眼瞪着李罗刹。
李罗刹脸一红,道:“不错,他们中好些人拥有魔珠护体,单这么看真的像是我们魔族中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们和我并对非同类。仙子,你们精灵族的嗅觉不是一向灵敏么,你说句公道话。”然后呆呆的望着花仙子,希望花仙子帮他打个圆场。花仙子沉思一瞬,道:“李罗刹说的不错,表面上看这些人很像是魔族士,但是我和他们交手的时候,我嗅到一股不属于魔族士的味道。我敢肯定,这群人是伪装的魔族士。”
赛狂人就背着手在炼药宫的水印大厅里踱来踱去,然后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道:“这些人明着是为了抢红雨母石,暗着又要乔装打扮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很明显他们暂时还不想和我们公然为敌,那就是说,目前来看他们跟我们很可能是站在同一战线的,又或者,他们就是我们的朋友,的朋友?”
李罗刹他们俱一愣,花仙子道:“狂人分析得不无道理。”
于是李罗刹和阳泗舞都倒抽了一口气,觉得这事透着恐惧的玄机。屋子的气氛一下子就冻结了起来。隔了许久,李罗刹似乎想到了什么,直直的盯着赛狂人,语气有些诡谲,“你竟然能够发挥神剑的魔力?赛狂人,你到底是谁?”
连赛狂人自己都丈二摸不着头脑,“这事我自己都觉得稀奇得很,就如你们看到的一样,我确实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凡女。我当时根本是被情势所逼,连想都未想便操起阳泗舞的神剑上阵杀敌,我不知道我能发挥出神剑的威力。其实,我就是把它当一把普通的剑使而已。”
花仙子道:“李罗刹,你们不要怀疑狂人。我一早就说过,狂人身上有一股我们精灵族趋之若鹜的味道,我想她本就并非一个普通人,只是,她需要时间去磨练自己的修为而已。”
阳泗舞瞄了瞄赛狂人,不知为何脸色就有些灰起来。李罗刹与花仙子看在眼里,彼此心照不宣,却都不愿再多说一句,令阳泗舞更加颓靡。
最后还是花仙子识时务的转移了话题,“说来也奇怪,那些人寻找红雨母石怎么会盯上我们?”
“啊——”花仙子的话还未说完,就听见赛狂人一声惊叫。众人循声望着她。赛狂人一脸惶然,将手伸进腰间的束带里捣鼓着,须臾取出一块红色晶莹的石头,那石头如拇指般大小,却如血一般红得透明。花仙子等人不约而同的惊叫起来:“红雨母石?”
赛狂人将母石举起来,一脸愧色道:“母石在我身上。”
李罗刹的脸当即就挂不住了,气哄哄吼起来,“原来是你给我惹得麻烦?”
赛狂人急切的解释道:“你们听我解释,红雨母石在我身上,我自己都不知道。”
李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