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节
作者:
乐乐陶陶 更新:2021-02-19 02:40 字数:4806
接到若千寒毫无同情的讥诮目光,赛狂人恨恨的跺一下脚,从桌子上拿起一把大剪刀,咔嚓一声,就将膝盖以下的罗裙全部裁剪掉。露出一双红色的绣花靴,倒显得精神奕奕,英姿飒爽。
若千寒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赛狂人这大刀阔斧的个性,真是叫他开了眼界。赛狂人忿忿的瞪着他,道:“看什么?这样挺好。”
若千寒倒吸一口气,转过身,一言不发的就往前面走去。平心而论,无论赛狂人的穿着是多么的俗不可耐,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她穿的出她的风格。那是一种不受羁绊,自由的,狂野的风格。
赛狂人撵了上去,与若千寒并肩行走。一边碎碎念道:“不是才去了半天时间吗?还有两天半的时间,何必那么急?不如我们找个上等的客店住下来,我也顺便参观一下这里独特的风土人情,如何?”
若千寒脚步一滞,没有好气道:“你不是才从客店出来吗?”
赛狂人哑然,嘟嘟嘴气呼呼道:“可是我们只是进去小憩了一会,这也算住店?”
若千寒被赛狂人的碎碎念折磨得实在够呛,忽然转过身,手指在赛狂人唇畔上轻轻一点,“还是封住你的嘴巴比较安静点。”
对于赛狂人来讲,顿时有一种铺天盖地的晕沉袭击全身的四肢百骸。都说了他们是绝缘体,为什么若千寒不遵守他们的信诺?害得她现在全身无力,脑袋晕的稀里糊涂。更关键的是,她还不能说出自己痛苦的感觉,因为若千寒这个王八蛋封了她的嘴巴。
若千寒大踏步向前走去,赛狂人昏昏欲睡的倒在路边。当若千寒发现赛狂人跟丢了的时候,再回头时,赛狂人毫无形象的倒在路边,蜷缩成一团,痛苦的呻吟着。
“赛狂人?”若千寒折回来,刚要伸手抱起赛狂人的时候,赛狂人强撑着做了一个推拒的动作,若千寒的手就僵凝在空中。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若千寒问。
赛狂人连连点头。若千寒见她宁死也抗拒自己的接触,也就收起了善心,懒懒道:“好吧,那你就在这儿过一夜,我可要走了。”
赛狂人双眸一瞪,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若千寒嫣然笑了笑,一挥手,解了她的封口,便踏步流星的走了。
第03章禁锢的爱
赛狂人目送着若千寒渐行渐远的背影,缓缓的爬起来坐着,揣着粗气。心里唧唧咕咕揣摩道:“为什么他一碰我我就犯头晕?难道,身为凡人的我没有资格与神帝——”忽然脸儿开始发烫,意识到自己正酝酿着一种不该有的情感,赛狂人暗暗咒骂着自己,“靠,我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陷入这样幼稚的暗恋中?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非要暗恋一枝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小荷花?”目送着若千寒飘逸的身影,言不由衷道,“虽然他却是很迷人。但是绝对不是我的下酒菜。”
赛狂人找了一间客店,客店坐落在荒野郊外,四处是茂密的森林,还有一些大型兽类在附近出没,为了确保人身安全,赛狂人在傍午时分便早早的住了进去。在客店里享用了止水泊的各色美食后,闲着无事,又早早的上床休养生息。她以前从来没有生过病,奈何今天接二连三的犯头晕,她确信自己是生病了,所以,她为自己安排了一个休养的时间。不多,一天半。貌似也不少啊!不过,赛狂人这种劳碌命即使休养生息也不能绝对闲着,趁雨王没有要她的小命之前,她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得完成,那就是弄清楚——一些复杂的化学方程式。赛狂人从怀里掏出一张写着密密麻麻方程式的纸,然后铺开纸和笔,开始演算起来。
到了晚上,赛狂人便早早的入了梦乡。枕头边,放着一把镌刻有qc(倾城)的小匕首,那是她的防身之物,以备不时只需。
奈何,入夜时分,不知从哪来传来一阵箫声。箫声缠绵悱恻,凄婉动人,虽然声音细如尘埃,却有着一股魔魅的穿透力,将赛狂人从睡梦中惊醒。那箫声的凄凉、婉转,不知为何,令赛狂人的脑子里闪出了一幕幕的画卷。有死亡之魂被剿灭时的血腥;有狂人误杀亚父时那种惊骇的惶恐;有赛天亚告别孙女时的无奈……
赛狂人从床上爬起来坐着,忿忿哼道:“三更半夜的,谁那么矫情啊?”
很快,狂人就发觉一个不好的事实,那箫声听得愈久,她就有头痛欲裂的感觉。而且,脑袋里的画面开始乱了,心也跟着乱了,一切节奏,似乎都乱了。
“该死的混蛋,看我不宰了你。”赛狂人操起xc便纵身飞出窗外。循着箫声,狂人来到荒野外,这里四处是荆棘,只有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赛狂人顺着小道,来到了一座孤峰下。孤峰下面有一块大平地,偌大的平地上就只栽着一颗相思树,看那树干,竟只有碗口粗,而那树冠,却大得惊人,树桠上挂着满满的相思豆荚,一个个可爱极了。那跨坐在树干分叉上的,是一个浑身白衣的妙龄男子。赛狂人揉揉眼,转站了好几个点,才从茂密的树叶中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不是若千寒又是谁?
真是把赛狂人气得头都大了,深更半夜本是入梦的好时段,偏偏若千寒还有雅兴在这里摆着一个美美的pose,闲情雅致的吹着箫;更叫人郁闷的是,你吹箫就吹箫吧,干嘛非弄得别人睡不着觉?赛狂人生平最讨厌别人打扰她睡觉,这不,火气就腾地窜上来了。狂人掰开两边一人高的荆棘,一副气势汹汹两手叉腰泼妇骂街的模样,扯开脖子就开桑:“深更半夜的,你在这里鬼哭狼嚎,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
箫声便以一个悠扬婉转的调子结束,若千寒将碧玉箫揣在怀里,然后腾空而下,落到赛狂人的面前,也懒得解释什么,就两个简单的字眼:“走吧!”
“去哪里?”赛狂人努力的压制着自己呼之欲出的火气。还以为白天他丢下她就一去不回呢,她正高兴自己可以一个人在止水泊为所欲为。殊不知,他竟跟只冤鬼一样缠住她不放了,真恼人。
以若千寒动若玄冥的细腻心思怎么会察觉不到赛狂人的愤愤不平,本来一向懒于解释的他破例开了口,“红雨母石在北边出现了,你说我们去哪儿?”
赛狂人抬起脚小跑了一会追上若千寒,本来心里挺高兴的,可是忽然想起来什么,脸色又黯淡了下去。“那不是划分给罂粟公主的范围吗?我们要去帮她?”
若千寒没有好气道:“到底谁帮谁啊?”
赛狂人就噶地住了声,无奈道:“去就去吧。”
若千寒头也不回道:“怎么,你怕见他们?”
赛狂人一怔,胸膛一挺,“谁怕谁啊?她怕我还差不多。”
若千寒讥诮道,“你不怕她,干嘛不敢给她送一份挑战书去呢?你可是连我都敢挑衅啊?”
赛狂人理直气壮道:“那不是之前不知道你是神帝吗?”
“我们的决斗在什么时候?”若千寒是存心逗她,让赛狂人下不了台。
赛狂人囧着脸,小小声道:“那个,挑战书可以收回来吗?”
若千寒轻笑,只因他走在前面,赛狂人没能看见他捉弄她后得意无比的神色。是以,赛狂人依然小心翼翼的回答他的每一个问题。
“当然不能。”若千寒毫不迟疑的拒绝道。
赛狂人倒吸了一口气,“那,决斗的时间能由我定吗?”
若千寒差点笑场,却正经道:“可以。”
赛狂人拍着胸口松了口气,小声嘀咕道:“那你就等我下辈子吧。”
若千寒却步步紧逼道:“你不怕我下辈子也缠着你啊?”
赛狂人花容失色,这么小声他也能听见?不愧为是神帝。狂人想了想,道:“那个,我下辈子可以不做人吧?”
“那你想做什么?”
“没有生命没有意识没有轮回的生物,什么都行。”
若千寒的脚步就殊地顿住了。须臾后,才又继续走着。赛狂人不解这个回答何以能够让他有此反映,但是她是真的不想当有生命有思想有轮回的生物,那多累啊!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还是赛狂人这个话篓子率先打破了沉默,“我们还要走多久?天都快亮了!”心里却想着,这世界上交通工具那么多,为什么什么不选择偏偏选择乘坐11路公交车?
若千寒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回头瞥着赛狂人,问:“会飞吗?”
赛狂人这才想起自己在止水泊,这里的交通工具是飞禽走兽,人家若千寒能御风而行,关键是她没有飞骑,难怪会乘坐11路公交车呢?这主要原因到底还是在自己身上。
赛狂人摇摇头,“不会吧。”
若千寒眉头轻蹙,不会吧?那什么意思?她自己还不确定自己能否飞翔这回事?“身为炼药宫宫主,有药灵珠护身,应该能御剑而行。你有剑吗?”
赛狂人掂量了一下自己袖口的利器,那只是一把匕首,又是凡物,应该不能飞的。而且,这东西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就展示于人前。遂坚定的摇摇头,“没有。”
若千寒道:“我要御风而行,你能抓住我吗?”将手递给赛狂人。
赛狂人想着自己一碰他就头晕,有些迟疑。若千寒顿悟过来,隔空摘叶,然后轻轻一吹,那叶片就变得像小舟一般大小,轻轻的漂浮在空中。若千寒纵身而上,赛狂人见罢赶紧跳了上去,因为害怕飞行中剧烈的抖动将她抖了下来,赛狂人几乎是蹲着,而且双手紧紧的抓住叶缘。二人这才算是启程了。
说起来,这是赛狂人来到第三界的第二次飞行,第一次飞行乃坐的是隐潜侍卫的飞骑,虽然过瘾,但是途中摇摇晃晃,令她不得不全神贯注的稳住自己的平衡。而这一次飞行却有着截然的不同,若千寒不愧是神帝,他的飞骑不但匀速稳当,而且速度如风。赛狂人的视野范围内的景象,都嗖一声便飞过去了。如此一来,赛狂人也就没有欣赏沿途风景的心情,倒是从腰间取出自己忙碌一个下午的杰作,一些化学方程式,瞄了一眼,又速速的揣进怀里,然后开始默默的在心里推算起来。
赛狂人打开这张纸前,冷不防偷窥一下若千寒,其实这纸上记录的东西支离破碎,料定也给不了别人什么信息,只是赛狂人向来为人谨慎,所以才会如此小心。殊不知,人家若千寒玉树临风的立于一旁,双眸直视前方,压根都不关心她的隐私。倒是她这个防范的小动作,叫若千寒蹙起了眉头。“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若千寒不悦的问。
赛狂人惊道:“啊?”又恬不知耻的试探道:“你不是神帝吗?你猜猜。
若千寒冷嗤一声,”谁稀罕知道你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赛狂人舒了一口气,拍拍胸口道:”那最好。“忽然起了疑心,将信将疑道:”神帝不是万能的吗?你会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若千寒转过头,直视着赛狂人,她过度防御的警戒心叫他窝火。”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事就是将鲜活的人变成透明。“
”哦!“赛狂人附和的点点头,心里却直犯嘀咕,”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你是没这个能耐吧?“根据赛狂人这一路上谨小慎微的观察,眼前这个被传为法力无边的神帝,很有可能——是一个冒牌货。不知为什么,她隐隐觉得,罂粟公主那伙人……关于他们的传奇的身世,极有可能都掺了水分。那么,这个与他们密不可分的神帝,为什么就不能是假的呢?
”赛狂人,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若千寒望着口是心非的赛狂人,无奈得直摇头。
赛狂人胸膛一挺,厚颜无耻道:”缺点?没有吧。“
若千寒被她的睿智风趣逗笑了,”你的缺点就是太聪明。“
赛狂人倒吸一口气,狐疑的盯着若千寒,莫非他知道她在想什么?该不会识破了他的身份,所以他才会夸他太聪明吧?赛狂人衡量了一下敌我力量,对比悬殊,当即胯下脸,笑呵呵道:”哪里哪里,不及某人。“
若千寒脸儿一沉,这个死丫头一路上跟他说话都是阴阳怪气,夹枪带棒的,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这一刻,若千寒忽然有点无奈,如果——如果那年他不曾自刎,倘若神算指在手,他何须费劲的寻思这丫头的鬼脑?他大可一眼读穿她整个人的内心世界。若千寒忽然又一震,为什么那么多年过去了,他都从来不曾后悔当年自刎殉情的决定,而现在,就因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凡女,竟然让他萌生了后悔的念头?
赛狂人将若千寒眼神那抹无奈尽收眼底,心里嗤笑:一个不能解决自己的烦恼的人,又怎么能称得上是万能的呢?
天明时分,他们到达了止水泊的北边。若千寒选择了一个人烟罕至的地方落地,爱凑热闹的赛狂人不解的问:”为什么不去市集?“
若千寒道:”那里人多。“
赛狂人就很无语了,她喜欢人多,他喜欢人少,他们两个论实力说话,赛狂人注定没有话语权。若千寒大摇大摆的向前方的街道走去,赛狂人就只能徒劳无功的在后头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