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节
作者:
乐乐陶陶 更新:2021-02-19 02:39 字数:4853
小舞却不同,他总是逆着狂人的心思,他小心的矫正着狂人因为爱面子、耍性子、或者发脾气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此刻,小舞却道:“狂人,如果你不想出第三界,你可以回炼药宫去。”
赛狂人气字当头,哪里肯听得进去。“不去,那个老头子故意阴我,他不让我称心,我怎么能叫他如意?他想这种伎俩逼迫我去炼药宫做事,下下辈子都不可能。”说完气冲冲的就向漆黑的隧道里走去。一边急不可耐的催促道:“我们快走,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小舞无奈,示意紫言小白跟上。四个人在随口里摸索了一阵,赛狂人情绪不佳,又嚷道:“这么黑怎么走?你们找几件衣物出来烧了罢了。”
众人见她在气头上,不敢忤逆,只好摸黑找出火机,点亮后又从行李箱里面取了几件易燃的衣物出来。虽然心痛,但是老大的命令不得不听,于是点了衣服照亮。这一路上,耳根也才清净了一点。
眼看就要走到隧道口的末端,紫言忽然指着前面尖叫起来。“啊,那里有人!”
赛狂人本来一直埋着头踢着地面撒气,听紫言这么一吼,抬起头来望着前方。正前方,矗立着一人。黑衣,黑色斗笠,配一把魔剑在背上,不是楚河笙是谁?
赛狂人推开左右的小舞和小白,示意他们驻留原地,而她自己,大模大样的走上前。然后操着手,与那人咫尺对立。“这那里是人,分明是一畜生。”
楚河笙因为赛狂人骂她是畜生,令他原本阴鹭的脸更加阴寒,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眸子透着光纱射向狂人。“你敢骂我是畜生?”语气冰冷。
赛狂人冷笑几声,漫不经心道:“你主子的哈巴狗不是畜生是什么?”
“哼,你命都快没了,嘴巴还那么臭。”殊地拔出一把金灿灿的光剑,直指狂人的咽喉。
“老大——”紫言他们赶紧冲上来,可是赛狂人出手制止了他们。
“为什么杀我?”赛狂人气定神闲的问。“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这是你第二次想曲我性命吧?”
楚河笙道:“上次,你大难不死;可是这次,你必须得死。”
赛狂人的脸色一沉,“你以为你能杀得死我吗?”一转身,手指在魔剑上轻轻一弹,那魔剑借力偏离了方向,狂人飞身而起,一掌击中楚河笙的右肩。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楚河笙气急败坏,挥剑一划,那剑气即刻在空中划出一道亮光,赛狂人矫捷的避过这道剑气,使出一个太祖长拳,因她内功醇厚,掌力自然虎虎生威。那拳扫之处,顿时就有漫天灰尘被震落。楚河笙惊道:“没想到你的武术修为又进了一个境界!”
“多谢夸奖。哼,我在第三界无人陪我打架,今天你可是来对了。”狂人又挥上一个形意拳,这次是拳掌指配合得天衣无缝,那形意拳本就是狂人的看家本领,加上形意拳的运用全在那双手上,狂人这无懈可击的一掌,也叫楚河笙退后好几步方能站稳。楚河笙再次吃惊不小,“没有想到你的武功进步得这么快!”
狂人嗤笑道:“你以为武功是练出来的嘛。告诉你,我的武功是想出来的。用脑子啊笨蛋。别看我一天东家砍柴西家打米的,我告诉你,我从来不曾放弃过我的武功。所以才能进步那么快。”
楚河笙冷嗤道:“你成天在第三界装痴卖傻,不让别人知道你的武术功底竟有这般厉害,究竟有何居心?”
赛狂人道:“与你无关。”
楚河笙冷笑,“是与我无关,因为你都快死了。一个死人我还关心那么多干嘛?”
赛狂人道:“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语毕使出狂人十八式,第一式乃乾坤混元掌,这一招的关键是掌法一定要快,混元掌里一共蕴含着十八个动作,需要在瞬间的功夫全部连贯使出,方能起到混淆视听的效果;接着第二式就趁势追击——一个斧劈下去,又猛又快;如果这两招失势,紧接着使出第三式——
不需要了,因为楚河笙不知道使得什么魔法,他全身冒出一圈白光,狂人的斧劈硬是劈不进去。在狂人怔楞的瞬间,楚河笙的剑忽然飞出来,直直的插在狂人的胸膛上。
“完了。”小白他们赶紧飞奔过来。
楚河笙收回护体白光,剑也回了鞘,肆无忌惮的嘲笑道:“赛狂人,这剑伤不要紧……”
赛狂人痛苦的捂着胸口,那魔剑抽出的刹那,她就觉得那道剑伤犹如一条毒蛇肆虐的啃噬着自己的血肉,当她低头看到地上的血时,不禁目瞪口呆。那一地的血,全是深蓝——
楚河笙阴森森继续道:“只要这毒毒不死你,你还是可以捡回你的小命。”
语毕狰狞的瞪着紫言等人,狂人将他紧剑的细微动作尽收眼底,狂人忍着剧痛道:“他们三人,什么都不知道,你何须弄脏了你的剑?”
楚河笙手中的剑舒了舒,道:“是啊,你提醒了我,几个凡人,我何须用剑。”将剑插回剑鞘,向着紫言他们挥拳而去。一人一记,紫言他们豪无反抗力,虽然只挨了一拳,却已经筋脉寸断,口吐鲜血。
赛狂人睁着铜铃大的眸子,那眸子里盛装的全是从骨子深处透出的愠怒,她忘记了自己的疼痛,一眨不眨的看着紫言他们一个个倒在自己的身旁。他们是如此的无助,而她是如此的怨怒,她的脸因为怨怒而变了形,变得狰狞可怕。
楚河笙回过头盯着她,悠悠道:“记住,要杀你的人,不是我。”
赛狂人瞪着她,眼里全是充血的血丝,她恨恨的瞪着他,“你最好杀死我,否则,这笔账,我一定加倍讨回。”
楚河笙蹲下来,抬起她倔强的下巴,道:“你千不该,万不该,抢走别人最心爱的东西。”
赛狂人因流血过多,已近昏迷,朦胧中呐呐道:“黄泉路上,我一定去找你。”话未说完,却整个人失了气,头歪向另一旁。
楚河笙提着剑,慢腾腾的向深幽的隧道口走去。
幽长静穆的隧道,一下子寂静无声。不知道等了多久,忽然刮过一阵轻风。风儿拂过狂人的脸,仅有一丝温热。
风停了下来,一个黑衣黑斗笠配魔剑的人,矗立在狂人的身旁。
不知道过了多久,放佛一个世纪,狂人睁开了疲惫厚重的眼皮。眼前,是一间无窗的暗黑的房屋,只在前面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门。屋内,长方茶几上燃烧着两排蜡烛,昏黄的光勉强驱走了屋子的暗黑。
“难道我已经进了阴曹地府?”狂人缩了缩有些冷的身子,忽然想到紫言他们,仓皇中赶紧叫起来,“紫言——小舞——小白——”
没有回应。“难道我们走散了?”狂人忽然害怕起来,他们三个人无学无术,要是在阴曹地府没有她罩着他们,他们一定会被人欺负的。
她又忽然想起自己虽然身手不凡,却屡屡将他们陷入囹圄,就算找到他们,她恐怕也不能好好的照顾他们?
“何不放他们去吧。”狂人呐呐道。
“你放心,他们没死。”小门忽然打开,一个黑色的影子飘进来。
赛狂人本能的去抓袖子里的匕首,却忽然想到自己已经在阴曹地府,身上的兵器应该被阎王的小罗罗收了去。但是她的手,还是真实的触摸到了匕首的质感。狂人一惊,难道阴曹地府不时兴收身?
狂人将匕首举到眼前,只要那人稍有举动,她就会一刀射中他的要害。狂人的视线已经聚焦在那人的神封穴。
那黑影一怔,冷冷道:“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声音嘶哑,仅有气息声。
狂人吁了口气,将匕首收了起来,“原来是你!”
那人手里端着一个碗,走近床旁时将碗递给狂人,“喝了它!”
赛狂人并不接碗,只是狐疑的瞅着他看。那人不耐,冷冷道:“你看够没有?”他知道他很丑,但是他已经戴上斗笠,盖了面纱,难不成她还能透着面纱看清楚他那张丑陋无比的脸?
赛狂人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那人可能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拒绝了回答。将手中的碗搁到茶几上,然后拉了一根凳子坐下来。
赛狂人还是一眼不眨的瞅着他。又问:“喂,你为什么和那个人穿一样的衣服?你们是什么关系?”
那人这才有了点反应。“我不叫‘喂’!”
赛狂人轻笑,“那你叫什么?”
那人顿了一瞬,道:“楚冰河。”
“你们同姓?你们是兄弟?”赛狂人不依不饶。
楚冰河生起气来,这丫头怎么就死脑筋呢。为什么一定要将他和那个人联系到一块?他站起来,作势要走,“我和他没有关系。”
赛狂人这才检讨到自己有点过分,一改先前咄咄逼人的语气,指着茶几上的碗请求道:“能给我吗?”
楚冰河又坐下来,将碗递给她。赛狂人二话不说,一口气喝完后又将碗递还给他。
楚冰河放下碗,这次换他疑惑的瞅着赛狂人。赛狂人摸了摸脸,不解道:“为什么那样看着我?”
“他为什么杀你?”楚冰河问。
赛狂人想了想,放佛在晕厥之前听到那个人说她抢了别人的东西。可是,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吧,何不另找借口搪塞过去。“我不知道,大概是我骂他是一条哈巴狗吧。”
楚冰河摇摇头,既然她不肯据实以告,他何必穷追不舍。遂改了话题问:“你为什么忽然要离开第三界?”
提到这个,赛狂人的话就滔滔不绝。“还不是炼药宫的宫主,他竟敢阴我,害我不能去魔力宫学魔法。”
看她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楚冰河就觉得幼稚得好笑。赛狂人不满的质问道:“你笑什么?”
楚冰河道:“笑你不知天高地厚。炼药宫宫主赏识你是你的福气,你竟敢推拒他的好意?你可知道,多少人都求之不来呢?”
赛狂人嘟着嘴道:“可是我只想学魔法啊!”
楚冰河道:“顶级药师的一双药手,可比金字塔最顶级的魔法。药师的药手,魔力无穷,你不知道吗?”
狂人扁扁嘴,其实她学习魔力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学到多好的魔法,而是想打听出慈冥悲掌的主人而已。但是这个秘密可不能对别人说,亚父叫她别相信任何人的嘛!
看到赛狂人绞尽脑汁的糊弄他,楚冰河自讨没趣的站起来,“和你谈话很累。”
赛狂人自然知道他的言外之意。如今为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她只好转移话题,“对了,我的三个朋友呢?”
“在隔壁。他们和你不一样,你中的是三界最难化解的胭脂毒,而他们只是受了一点内伤,现在是能吃能睡,你无须担心。”
赛狂人尝试着运气,只觉得浑身轻盈,毫无疼痛之感。不禁喜出望外,“我的毒解了?”
“不然你能躺在这儿和我斗智斗勇吗?”楚冰河淡淡道。
赛狂人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原来他知道她在敷衍他。“你真厉害。”
“毒是我解的,但并非我制的。所以厉害的人不是我。”楚冰河道。
赛狂人惊奇道:“你这个朋友是药手?”
“不是,”楚冰河简短应道。
狂人“噢”了声,其实她什么都没有弄明白。这个人既然制毒那么厉害,为什么却不是药师?
楚冰河道:“你又回到了魔心别院,从今以后,就住这儿吧。”
赛狂人大喜,“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不住那几间长满青苔的木房了?”
楚冰河道:“你爱做的话也可以回去。”
赛狂人摇摇头,连连否定,“我还是喜欢这儿。”虽然这儿乌漆嘛黑的,但是起码有一个像样的大床,还有四面真的能遮风挡雨的墙壁,总比那几间木房子暖和多了。
楚冰河道:“等你伤好了,我就送你出去。”
“出哪儿?”狂人问。
“当然是第三界。难道你还想呆在这里?”
赛狂人的喜悦顿时荡然无存,着却是十一个严峻的问题。第三界已经容不下她了,虽然她真的不想离去。
“我看出来了,你并不想走?”楚冰河问。
狂人点点头,“可是我不得不走。不是吗?”他们一定会千方百计杀她灭口,靠,不就那芝麻大点的秘密,犯得着为这追杀她吗?大不了毒哑她不就行了,干嘛一定要取她那条金贵的小命。
“不见得。”
赛狂人从床上跳起来,“你有什么好办法?”
楚冰河道:“炼药宫是另外一个世界。你进去了就别再轻易出来了。他们自然找不到你了,三界里没有几个人能穿过药手之门。”
狂人因为失望,嘴巴张开后半天合不上。“原来是这个办法?”有没有别的啊?
楚冰河道:“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赛狂人痛苦的抱着头,“噢,要么离开,要么进炼药宫,真难选择。”忽然想到了紫言他们,或许该见见他们,问问他们的意见才是。“我想见见我的三个朋友。”
楚冰河瞅着赛狂人一身血衣,愧疚道:“你是姑娘家,我不便为你换洗衣服,柜子里有一套女儿装,你去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