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节
作者:
乐乐陶陶 更新:2021-02-19 02:39 字数:4817
宫主拉着狂人穿越了那面石壁,石壁的另一面,恍如一个地下宫殿。这里的空气清晰自然,与外面那个炼药房截然不同。外面味道浓重,到处冲刺着各种药味,难怪狂人会不喜欢。然而这里,虽然也井然有序的放着各种药材,但是药材的味道却被密封在药材内,空气自然清晰无比。狂人享受的猛吸了一口气,舒服的喊了一声:“真好。”
宫主语气一如既往的威严,“你倒是不怕我?”从她如此忘形的呼吸就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有胆量的丫头。
赛狂人怯怯道:“其实,我很怕你。”
宫主道:“你那不是怕我本人,你是怕我将你撵出炼药宫。如此一来,你就必须滚出第三界了。”
“干嘛用滚,多难听啊。”狂人轻声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她之所以不怕他,八成是因为还不知道他是何许人也。
被宫主一提醒,狂人的兴趣上来了,蹦跳到宫主的前头,“啊,对,你到底是谁,李凤阳为什么怕你?她可是魔族士哦,不至于怕一个宫主怕成这样吧?”
宫主冷笑,“炼药宫的宫主,控制着三界的毒物。令三界闻风丧胆。”
“连神族的人也会怕吗?”赛狂人问。
“神族?他们万寿无疆,然而我们药手只有一亿年的命运。又岂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够痴心妄心的对手。”
赛狂人又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大言不惭的说三界听到你的名号,都会闻风丧胆?”
“记住,万物相生相克。”
狂人嚼了一遍:“相生相克。”有些奥妙,她一时难以全懂。
“我们炼妖师,想要长命的话,必须服食长寿丹药,然而那种增加寿命的方法同样会耗掉我们药师的异能,异能一天天消弭,我们就愈来愈接近毫无魔力的凡人。那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宫主自发感慨,丝毫没有留意到狂人已经撅得老高的嘴巴了。“一亿年?”真是贪心的人啊,她才多少寿命啊,最多一百年,悲哀。
他们来到一间大厅,大厅四面全是水印墙壁,那壁面静止的时候,就是止水澄澈的模样,隔一定时间却要切换另一种画面,有些画面是精细的文字,有些是狂人见也未见过的药材,还有的——因为时间有限,狂人没有看完。狂人除了感叹这里的建筑技术叹为观止外,就别无其它感慨。所以当宫主看到她眼睛发光的时候,还以为她是被眼前这些博大精深的药谱给吸引了。
“这是药谱,是药师鼻祖金老的呕心力作。”宫主解释道。
狂人才知道那些画面上的东东是医学常识。不过那又怎样,她就只不过是喜欢那面水印墙壁而已。如今她的好奇心已经过了,眼睛里的光就没了,只剩下漠然。
宫主终于发现这小妮子原来对药谱并没有见地,不住有些失望的摇摇头。不过转念一想,岂能人人都有天分看懂这些药谱?
当他们转过身的时候,水印墙上切换了新的画面,那是药手鼻祖的画像。如果,如果狂人能够在那一刹那转回头的话,又或者狂人的转身稍微停滞多那么一秒,也许,她的命运就会发生改变。然而,狂人对一切的漠不关心,令她错过了一个偶然的机会。
他们离开了药谱大厅,转入另一侧狭长的空间。狂人抽了抽鼻子,皱眉,“这里有药味。”她不喜欢的味道,还以为这里是另一个世界呢!
宫主道:“外面的空气之所以能够保持着清晰自然,是因为鼻祖封印了药材的味道。在鼻祖还没有来得及封印这里面的时候,他就不知所因的销声匿迹了。”
“噢,原来如此!”人间蒸发,一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彩的事情。上辈子,他干了几件漂亮的事情后也玩过人间蒸发。
宫主指着石桌上对着的一小撮药材,对狂人道:“你把他们碾碎了便可离去。”
狂人美眸一睁,有点匪夷所思的打量着宫主。就这么点药材,还劳驾他老人家亲自动身去请她过来?
“还不去?”宫主的声音一沉,狂人乖乖的坐到那石桌边上。将碾压器摆在正前面,放进一点药材,开始推起来。
宫主则转身离去。他掂量了一下,赛狂人区区凡女,那点药材也够她忙上好几天吧。
赛狂人碾压了一会,觉得古怪,这些药材硬度堪比金刚,难怪那老头不愿意亲自动手。狂人停下手中的活,抹了抹额头渗出的细汗,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那老头不肯亲自出马的事情肯定不是一件容易处理的事情。看来不用点非常的手段,你们是不会乖乖就范的了?”从怀里掏出一小瓶子,拧开瓶盖,倒了几滴到碾压器里。然后诡谲的笑道:“这可是我上辈子花了几年的时间研究出来的万能分解液。现在你们有口福了!”
一些时候后,碾压器里的药材便变为一团浆糊。赛狂人站起来,擦去豆大的汗珠,脸上露出了慧黠的笑容。忽然拧起眉心,“不对呀,我是凡女,所以碾压这些药材才会这么辛苦;可是那老头是宫主啊,是药手,他要碾碎这芝麻绿豆大点的药材,不应该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吗?为什么这芝麻大点的事情,他好要劳驾我呢?”
赛狂人摇摇头,“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拍拍手,“任务完成,我得走了。”
当宫主出来时,没有看见赛狂人很是一惊,这丫头胆敢忤逆他弃信逃走。气愤难当的走近碾压器,却惊讶于碾压器内那一团细碎的浆糊。用手指沾了一点,轻轻的惦念着,真是细碎得很。宫主的眼神,也从惊奇转为深幽,最后凝聚为一浅浅的奸邪的笑容。
话说赛狂人离开炼药宫时,正值晌午时分。这是她来第三界后最清闲的一天,自然是心里轻松,连走起路来也是晃头晃脑,不正经十足。心里却盘算着如何度过这来之不易剩下来的半天。
“不管怎样,先找到紫言他们再说。”
狂人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别院的正门,蓦地清醒过来,这条路可是要经过重楼别院和冥夜别院才能达到魔心别院的。她可不愿意见到那群得志小人。自从生态位大战后,楚河笙真是扬眉吐气,有他罩着,正应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句话。不知为何,她就觉得那罂粟公主一群人跟着都趾高气扬了一般。
“算了,还是绕后门吧。”赛狂人庆幸自己发现了一条通达魔心别院的捷径,走那条路,她就觉得自己还是原来那个不知天高地厚高高在上的赛狂人。
狂人忽然觉得落寞,什么时候她竟然开始畏畏缩缩前怕狼后怕虎了?难道就因为她在高手如云的第三界呆久了自信心大受挫败的缘故?
“哎!”狂人叹了口气。因为劳累有些憔悴的倦容上闪过一丝无奈的寂寥。
“看看,这是谁啊?好像是那个叫赛……赛……什么的吧?”背后,一声朗朗的讥诮,让狂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靠,该死的楚河笙,明明记得她名字,故意叫得结结巴巴,不是存心找揍吗?赛狂人的脸顿时变得比包工还黑,挽起袖子。报复的心理开始瞬间膨胀起来。不过,转过脸来的狂人,已经是一张灿如桃花的笑脸。
“哟,进了炼药宫,开始春风得意了?”楚河笙讥诮道。
赛狂人嘿嘿干笑了两声。tnnd,炼药宫是她的一块心病,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在别人伤疤上撒盐,真是恶毒的混账小人。目光蓄情,面目含春,赛狂人很有修养的望着这一群混账。靠,那是什么风景?若千寒揽着罂粟,两人一副情深深雨蒙蒙春意盎然的画卷——
“呕——”受不了,赛狂人当众呕吐起来。
“你——”罂粟公主气绿了脸。
若千寒松开了罂粟,一张秀脸被狂人的恶作剧搞得黑线一道道。
赛狂人吐完后,冲他们拌了一个鬼脸,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了。
“喂,赛狂人,大门在这边,你走错了。”若千寒善意的提醒道。
赛狂人回了一句:“谁稀罕和你们一丘之貉?”
若千寒的脸顿时拉长,“不识好歹的东西。”
绕过魔力宫回魔心别院的路上,赛狂人一想到刚才自己呕吐令某人花容失色的画面,就不禁咯咯咯笑起来。
“真痛快!”呼吸一口气,用手作扇,摇了摇,无风。赛狂人仰头看着两面高墙,右边这面应该是魔心别院的南墙吧?那左面这一面呢?里面又是什么?好奇心驱使下,赛狂人决定一探究竟。费了好大得劲才爬上墙头,举目一望,有意思,竟然是一个空空如也的石头花园。花园里的花草树木,似乎都是石头雕刻成的,最有意思的是,花园里有一颗大香樟,树干粗壮,恐十人合抱都困难。樟树上,站着一尊石雕,狂人的眼睛顿时瞪大,那石雕的工艺真是鬼斧神工,乍一看竟以为是真的。狂人看了半天,才辨识出那石雕是一头异型恐龙,不过龙身是浑然天成的黝黑色,那龙珠微闭,却透出一股摄人心魄的寒光。更叫狂人胆战心惊的是,这巨型恐龙,翅膀一张,竟能遮阴整个魔心别院,难怪魔心别院无论白昼黑夜都是暗淡无光。皆因这个巨型飞龙作祟。
“好大胆子,竟敢偷窥玄幻飞龙。”犹如平地一声雷,一道厉斥赫赫响起。
狂人打了一个寒战,从墙头上掉下来。一个黑影从头顶飞过,狂人就觉得自己的双手被人抓起,身体在不断的向前飘逸。
“放开我。”狂人挣扎着嚷道。
那人手一松,狂人从半空中坠落,摔得七荤八素。待定睛一看,自己已经置身于魔心别院的内廷。再看看眼前这颀长黑影,狂人惊呼道:“是你?”爬起来拍拍生疼的屁股,不服气的质问道:“你凭什么管我?”
那黑影抬起脚就要向屋内走去,听狂人这么一声呵斥,不得不回道:“那儿是兽厩的禁区,你若被人发现了,死罪。”
狂人倒吸了一口气,原来当日在兽厩看到的禁区就是这么一个石化花园。
“那头巨型恐龙挡住了魔心别院的光线,让你整日整夜活在黑暗中。难道你就置之不理吗?”狂人不解的问。
“能够与离恨天第一神兽玄幻飞龙为伴,那是我毕生的荣幸。”那人道。
“第一神兽?”狂人惊呼,心里不禁失落万分,原来那飞龙竟如此了得,要是她能为之所用该多好!
似乎为了寻找心里的一点点平衡,狂人嘟哝道:“可它只不过是一尊石雕而已。就跟死了一样。”
“它会醒过来的。”那人说完后就大踏步离去。
狂人紧跟上去,那人回眸恨恨的瞪了狂人一眼,狂人知趣的停住脚,笑道:“你请。”然后看着那人消失在黑暗中,才怏怏回到自己的木房。
紫言他们正在享用美食,自从赛狂人上次成功契合四面魔方后,食堂的大门就为这几个好吃懒做的家伙永远敞开着,他们现在是吃得饱耍得好睡得好,日子过得不知多么逍遥。唯一有点不顺心的就是,他们的命运和狂人绑在一起,偏偏狂人是个惹祸精,所以他们就把每一天当成最后一天来过,‘享受当下’是他们的座右铭。
赛狂人推门而入的那一刹那,三个人都很是吃惊。“老大,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三个人站起来,为狂人让了位置,赛狂人轻轻的坐下,坐下时眉头微微一皱,被小舞看在眼里,担忧的问:“老大,你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赛狂人摆摆手,“没有,是不小心摔倒了。”说完兴致勃勃的拿起眼前的一瓶花雕酒,仰头咕噜咕噜一饮而尽。紫言看后直扁嘴:“老大,注意形象,注意形象!”
赛狂人将酒瓶放下,豪迈的抹去下巴遗漏的酒水。赞道:“好酒。”
小白又为狂人添了一瓶,“老大,这儿还有。”
赛狂人白了紫言一眼,递过来仰头咕噜咕噜全灌了进去。紫言失望得捶胸顿足。一个劲鬼哭狼嚎道:“完了完了,狂人这么爱喝酒,又不爱穿女装,以后谁肯要她啊!要是嫁不出去,我们怎么对得起赛老太爷。”
狂人握酒的手,殊地舒缓。酒瓶就直直的降落到桌面上。
小白怒道:“好好的,提赛老太爷做什么?”
紫言自知自己扫了大家的兴致,也就惭愧的埋下头,不吭声。
赛狂人感伤道:“赛家就我一个继承人,爷爷对我期望甚高,到头来我却离开赛家,让他大失所望。我离开赛家,爷爷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香烟有继。可是……”
紫言道:“如果你肯穿女装,我敢打包票,第三界一半的男人都会被你迷倒。”
小舞抽了紫言一把,“我家狂人就算要找老公,也应该找人类才是。这第三界都是一些异灵,狂人怎么能和他们在一起呢?”
“小舞说的是。”赛狂人道:“就算要找,也得找个爷爷诚心如意的人。”
“啊,狂人,你不会是想找那个叫殷子墨的人吧?”小白道。
“如果能够出得了第三界,那我未来的夫君就是他了。怕只怕他日我没有机会走出这儿,就算有,出去是也人老珠黄。哎!”狂人叹息道。
“是啊,等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