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乐乐陶陶      更新:2021-02-19 02:39      字数:4810
  是霸道,拉着狂人的衣角不让她走。
  狂人就那么轻轻一使劲,试图挣脱他的手,哪里知道,这轻轻一带,她那远房哥哥就跟离弦的箭一样飞出老远,头撞在石壁上,当即头破血流。
  赛狂人的远房哥哥叫赛玉。说来奇怪,赛玉的脑门被狂人摔坏后,就得了一种怪病。听说是赛玉自摔倒后,就处于晕厥状态,一直不曾苏醒。赛冷骏请了很多名医,可是他们都束手无策。这几天,赛冷骏的脸色就特别不好看。爱女闯了祸,若是被大公无私的老太爷知道了,狂儿不是少胳膊就是断腿。赛家的家法一向是严惩不待。
  赛狂人那位远房哥哥的生母徐丹萍得知儿子的怪病因狂人而起,生为亲父的赛冷峻不但没有开诚布公的惩罚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意图私自隐瞒这件事,遂大发雷霆之怒。许是伤心之至失去理智,徐丹萍竟然下令奶妈将赛狂人押解到她的闺房。
  赛狂人本来可以反抗的,而且她也有能力反抗,但是她不想将事态扩大,因为她怕自己出名,怕出名后引起过多人的关注,更怕别人瞧出她不是赛冷骏的闺女,最怕赛冷骏拉他去做亲子鉴定……那么她的来历就会叫人匪夷所思,叫人怀疑……
  所以,赛狂人除了成天装傻b装深沉她就别无选择。
  当赛玉的母亲邀请她过去时,赛狂人表现得特别配合,好像一个认错的孩子。
  偏偏赛玉的生母是个欺软怕硬的葱,看到赛狂人一副软骨头的模样,顿时起了歹念。她跟她的心腹家仆说:“她伤了我的玉儿,我要她补偿我的玉儿”
  赛狂人一副若无其事任人鱼肉的傻表情,心里缺好笑:补偿?她赤条条来赤条条去,要钱问赛家要,要命,就看她有能力取没有了。
  赛玉的母亲见狂人闯了祸端竟然还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当即气不打一处来,气势汹汹的命令她的家扑:“一看就是个被娇纵惯养的孩子,给我抽她耳光。”
  那奴才竟然真的走上前给了狂人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得赛狂人眼冒金星,七荤八素的。赛狂人很孬的杵在那里,脑海一片空白。他奶奶的,她的前世可是主宰别人命运的阎王修罗,生杀掠夺全由他,可如今竟叫这么一个狗奴才给爬上太岁的头上,怎么说心里都憋得慌。
  赛玉的母亲显然对那狗奴才阿庾奉承的作风很是满意,当即从抽屉里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递给她,然后一双丹凤怒目凌利得跟刀子似的,齐刷刷的朝狂人掷来。狂人就只听见那女人下令:“给我花了她的脸。”
  赛狂人嘘了口气,她投胎转世后,前怕狼后怕虎,整日畏畏缩缩,可就不怕一样:毁容。
  赛狂人一直被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很苦恼,可是又不想自残,如今借赛玉母亲的手,一来让她消消气,二来减了狂人的顾虑,可谓一石二鸟,狂人何乐而不为?
  狂人立在原地纹丝不动,大有任你宰割的姿态。赛玉的母亲直视着她,她虽然不反抗,可是她那双深黑的瞳孔装着气定神闲。
  赛玉的母亲就纳闷了,这小姑娘怎么有一双深不见底的眼,还射出摄人心魄的目光。
  赛玉母亲的心腹家仆正欲对狂人行凶时,赛玉母亲及时止住了。“慢着!”她玉手一挥,刽子手的刀就举在半空落不下去。
  狂人很纳闷,却胆惶惶的听见赛玉母亲用一副阴阳怪气的声音说:“暂时别划花了她的脸,我看这丫头长得倒是精致非凡啊,与她爸爸妈妈相差十之八九。她的脸说不定藏着什么秘密呢!”
  赛狂人的惊慌一闪而过,很快她就恢复了以往的气定神闲。她直勾勾的盯着赛玉的母亲,目光别样的柔和。
  第08章 自取其辱
  她如果当她赛狂人是想挖就挖的宝藏,那可大错特错。她赛狂人就算是宝藏,也是叫人死无葬身之地的修罗地狱。
  赛玉母亲大概没有意识到赛狂人那摄人心魄的目光真的会吃人,只是觉得赛狂人的模样表情透出难以明状的凛咧,不禁在心底打了个寒战。常言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赛玉的母亲可能觉得狂人小小年纪,就算真的对她怎么样,她这样的年纪也只有干瞪眼的份。遂所有的邪念,她觉得也没有必要在赛狂人面前有所隐晦。毕竟,一个五岁娃娃是没有能力改变自己的命运的。
  “城嫂,将这女娃身上的毛发取些,记得多取一些。”
  那个城嫂可能不太明白主子的用意,遂杵在那里一时没有动作。
  赛玉的母亲就斜了她一眼,道:“我自有用处。”
  赛狂人倒吸了口气,澄澈的瞳孔闪过一抹戾气。赛玉的母亲直视着赛狂人,她眼中的戾气叫她着实惊异,她想可能是自己看错了,那些凛咧的眼神怎么可能出自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的眼睛。
  城嫂开始挽自己的衣袖,然后抄起桌上的剪刀就朝狂人走去。狂人深深的呼了口气,双拳微微捏起。城嫂在有所动作前,先打量了一眼赛狂人,赛狂人恰好也正盯着她,城嫂的目光和她一交汇,手上的剪刀就莫名其妙的掉在地上。
  然后,赛玉的母亲就听见城嫂哆嗦的声音:“夫人,我看还是算了吧。”
  赛玉的母亲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狂人,狂人的表情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挂在五岁娃娃的脸上,这样的表情只能让人联想到无知。
  “哼,让我来!”赛玉的母亲站了起来,经直朝狂人走来。
  咔嚓――
  只听到一声干脆利落的响声,狂人的发丝便似飞雪般漫天飞舞。狂人只是淡漠的望着赛玉的母亲,她指缝间的黑色叫狂人炫目。狂人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好奇心极有可能将死亡之魂得所有付出所有牺牲毁于一旦。而这,是狂人重生之旅最介意的事。
  “将头发还给我!”冷冷的声音,透出一股魔力。
  赛玉的母亲很是一怔,惊睁着瞳孔,不敢置信这样冷咧的声音出自一个五岁孩子之口。“赛狂人,我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却给我了太多震撼。不过,你别妄想我会听命于一个只有五岁的奶娃娃。无论你表现得多么强大,你始终受制于我的掌心。”
  赛狂人虚眯着眼,一瞬也不瞬的盯着赛玉母亲特意握紧的拳头。忽然悲从中来。她赛狂人无论多么天资聪颖,她的命运始终摆脱不了被人安排的被动运势。
  倾城是蜘蛛网上被禁锢的虫子,那么重生的狂人就是死牢里被囚一声的囚犯。
  狂人忽然微微一笑,道:“你知道好奇会害死猫吗?”
  赛玉的母亲不禁打了个寒战,脸色也微微发白,“赛狂人,你不过是个野种——”
  赛狂人微微一怔,这个女人委实不简单,能一眼洞穿这个事实,想必留着她真是祸害。狂人笑得十分倾城:“许姨娘,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但是又没有人告诉过你,聪明反被聪明误?”
  赛玉的母亲阴阴一笑,“赛狂人,你可真狂。等这缕头发进了亲子鉴定机构,我想你的好日子就结束了。”
  赛狂人就很可惜的望着她,她不过二十五岁,容颜似花,却娇纵蛮恨,赛狂人总算明白了性格决定命运的含义。
  左手,顺手抄起桌缘上的茶杯,用力一跺,玻璃杯碎在手心,鲜血从狂人纤细的玉指里汩汩流出——
  徐丹萍以及她的奶妈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目瞪口呆——
  很好,赛狂人的嘴角勾出一抹最毒的笑庵,她喜欢有情绪的人,惊恐中的人是防备心最弱的。即使是徐丹萍这么厉害的角色,也把这个缺点出卖给了赛狂人。赛狂人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悠扬的弧线,玻璃碎片在触觉中数出了数目,赛狂人睿智非凡的脑子里几乎没用什么时间便规划好了它们的去处,不偏不倚,刺中了徐丹萍几个关键的要害穴位……赛狂人是最毒的捕蛇者,她绝不会给敌人留下一丝丝反扑的余地,徐丹萍的家仆,落得和徐丹萍同样的下场。
  赛狂人举起双手,她的手白昔光洁,一尘不染。今生,她的手都能保持这样的纯洁,该多好。
  狂人不想杀人,她累了,精疲力尽。她想当个正常的孩子,可以肆无忌惮的犯错,可以随心所欲的撒野,该多好。她不想步步惊心,如履薄冰。
  赛狂人留了她们一条性命,但是她们的舌头,和手,两个能够泄露赛狂人秘密的工具,被赛狂人毫不客气的彻底的,终结了它们的功能。
  “徐姨娘,我说过好奇会害死猫的,你为什么就不信呢?”赛狂人笑得璀璨迷人。
  徐丹萍的双瞳射出惊恐之光,她万万没有想到,她会栽在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手上。更叫她震惊的,是赛狂人接下来的“毁尸灭迹”的工作——堪称完美。
  赛狂人气定神闲的掏出口袋里的雪色手绢,展开,将屋子内属于自己的血液和指纹吸附干净,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当手绢被鲜血染红,赛狂人捧它在手心轻轻一吹,那手绢却变成了一只白色的鸽子,狂人无尽温柔的对鸽子说:“去,找你的梅师哥去。”
  做完这一切,赛狂人拉开了紧闭的大门,旁若无人的离去。
  第09章 狂人领罚
  翌日。
  赛狂人坐在卧室的转角飘窗上,清晨的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叫她平添出一份慵懒。窗外,是银杏围合的大草坪,赛家平日忙碌的佣人今日全不在视野中,赛狂人知道,赛家的大厅一定是热闹非凡。
  她不喜热闹,江湖上任何波澜都叫她宠辱不惊。
  须臾,狂人的奶妈林妈为她送来早餐,一份香气四溢的牛奶和一份芝士蛋糕,一份三明治。赛狂人和往常一样,懒懒的移动到餐桌旁,然后抓起蛋糕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除了双休日,赛天亚难得慈心的默许孙女在自己的房间用餐,这是对狂人懒惰的一种无言的支持。其实,赛天亚是别无选择,因为如果不这么做,赛狂人便会懒惰到拒绝早餐。赛天亚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宝贝孙女有一副病怏怏的身体,这不利于她修炼武技。
  林妈送完早餐后,却迟迟不肯出去。赛狂人佯装好奇,“还有事,林妈?”
  林妈望着狂人小姐,她长得多可爱啊,虽然是富家小姐,却全然没有千金小姐的蛮横无理,她总是挂着天真无邪宛如明媚春风的笑庵,叫人看了心里如注泉水,“狂儿,你听林妈说,待会你可别去大厅,我怕吓坏你。”林妈将狂人搂在怀里,十分怜爱的叮咛道。
  赛狂人被家里的女眷搂抱次数多了,已经习以为常。有时候狂人都忘记自己同时也是男人顾倾城了。
  赛狂人肯定不会去大厅,她犯的罪孽,比她喝的奶吃的米还多,如果每一件都要亲力亲为从头到尾的去参与,那她恐怕会被累死。她的职责,仅限于犯罪,对于动机和结果,从来不是她关心的事情。
  听不见小姐的应承声,林妈兀自说开来,“你徐姨娘和她的那个保姆不怎怎么同时瘫痪在房里,这事可玄乎得很,因为警察刚来过,并未发现她房间里有第三人进过。他们推测,你徐姨娘可能和她的保姆发生了争执而互相伤害——哎,真是造孽。本来她们的悲剧怨不得别人,可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老太爷又突然想起了赛玉,你爹爹见瞒不住了,只得将你伤了赛玉的事抖了出来。老太爷可气坏了——狂儿,你最近几天千万别去见你的爷爷,听奶妈的话,能躲她多远就多远——”
  赛狂人的眼睛黑得宛如一个无底洞,任何人都窥探不到其中的丝丝情绪。连狂人自己都不知道,她此刻应该愧疚,还是得意?她只是在想,徐丹萍和保姆互相伤害——这个憋足的理由谁会信呢?谁信谁他妈傻b一个。
  这应该是典型的密室犯罪案,只不过没有解开罪犯的作案手段,警方只能无奈的以此托辞,将一桩永远不可能有答案的悬案明智的了结而已。
  “爷爷不会养三个没亲没故的废物在庄园吧?”唇齿轻启,赛狂人跟猫儿一样慵懒的声音,虽然说着极致残忍无情的语言,却叫林妈听不到一点点淡漠。
  她就是披着狼皮的一只小羊羔!没个火眼金金是拔不开狼皮见不到她的真黑心的。
  林妈忧心忡忡,小姐是不是没有听见她的忠告,怎么还关心着徐姨娘的去处?“徐丹萍老太爷本来是想借赛玉达到试探你的目的,如今赛玉负伤,他的母亲和奶妈又都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废人,老太爷为了不落人话柄,只怕会重金安置他们的去处。”
  “我去见爷爷。”赛狂人霍地站起来,吓得林妈脸色比纸还白,“狂儿,老太爷会惩罚你的。”
  狂人嫣然一笑,“每天的武技特训,对我而言就是最严厉的惩罚。林妈,再没有什么比这更可怕了。”
  林妈眼眶倏地濡湿起来,瞧着狂人离去的背影,呢喃道,“我可怜的孩子。”
  大厅里,老太爷高高坐在旋转椅子上,手里拿着长长的烟斗,一脸阴霾。
  赛冷峻就毕恭毕敬的站在他的左下方,俨然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其他的下人也都恭恭敬敬的立在下方,全都耷拉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