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
乐乐陶陶 更新:2021-02-19 02:39 字数:4834
”而且五岁以前必须完成书上记载的所有拳法——“
”连老太爷都说黄老先生的提案有些急于求成,老太爷说这个提案应该是针对有武学根基的人修炼才对——“
一屋子的人又是义愤填膺的抱不平,又是抽抽搭搭的发泄情绪……赛狂人从她们的口中总算弄清楚了这件事,原来是要她练习各种拳法——
这个对她来说,不就是稀疏平常的事么?
中国各路拳法,早在上辈子,他的师兄们都已经一个不落的传给他了。
莫非,师兄们早料到他今生有此劫难,所以才在上辈子那么积极的教授他武功?
赛狂人的想象力又开始丰富起来。
不过,很快,狂人便认清了事情的本质:从今以后,她神仙般的懒人生活彻底和她告别了吧?哇咔咔,她不要啊,她要睡懒觉,她要别人喂奶水,要别人穿衣服,还要别人帮她尿尿——该死,这么惬意的日子竟然如此短命——赛狂人好委屈,忽然张嘴大哭。
”小姐怎么又哭了?“林妈看着怀抱里哭得死去活来的孩子,盯向张嫂。
张嫂抹了抹眼泪,环视了众人一眼,个个白衣,个个耷拉着脑袋,个个奔丧的表情,张嫂哽塞道:”你看这阵丈,这不像是什么修炼,倒像是做丧事的,狂儿这么小,见了这些也害怕啊?“
林妈一听,也不禁眼泪横飞。一边嗔怪老太爷,”都是老爷不好,非要小姐练什么武?我看这孩子长得这么乖巧,长大了找个好人家嫁了是她的福气。偏叫小姐受这样的罪,真是造孽啊!“
”小姐哭的这么厉害,是不是饿了呀?这这孩子怎么老是哭啊,哭的人心烦。“这时老太爷走进来问。
众人见了老太爷像见了世仇一般,都红着眼瞪着他,个个不说话,表示无声抗议他的惨无人道。
赛狂人真是哭笑不得。她也不想哭啊,她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身手不凡,心智强大,她会哭鼻子,才怪。她只不过是在叽叽喳喳的抗议她的懒人日子结束了呗,顺便对她那个无人性的爷爷骂骂咧咧几句,谁知道一出口,她那些愤世嫉俗的话却都变成了哭声,她讨厌婴儿时期。因为她不能好好的说一句话。
赛天亚冷着脸,夫人儿子媳妇一干仆人带着哀求的眼光在他这里只是换来不屑的一瞥。赛狂人偏着头,将老头子的倔强冷漠看在眼里,霍地停止了哭泣。
哭既然改变不了结局,她就省了,免得白白浪费金贵的能量。
赛天亚最后瞥了一眼赛狂人,铿然的命令道:”抱出去。“
于是,赛狂人由林妈负责抱去训练场。少夫人秀禾原本是决定不出席女儿的训练仪式的,可是狂儿刚被抱出去,她就仿佛得了失心疯一般又追了出去。一群仆人无所适从,只能跟着少夫人一起去训练场。
训练场地选在赛家庄园的武场,格外渗出一种肃杀的气息。武场正中间,用绣花针镶嵌出一个气势恢宏的”武“字。赛狂人一个洁白无暇的小婴儿,被置放在”武“字的正中间,边缘插着密集的绣花针……赛狂人要是动一下,只要动作弧度略微大一点,身上一定会穿孔。而唯一不受伤的方式,就是狂人必须寻找到绣花针的间隙规律——可是她不过是一个几月大的小婴儿,她要是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她就不该是小婴儿才对。
狂人暗自咒骂赛家十八代祖宗,这样培训的方法都能发明得出来,这人不是脑子进水就是一个暴君。妈的,幸亏赛狂人聪明绝顶,才能找出一个不让别人发现她实际年龄又能逃避受伤的方式,那就是以懒对之。
赛狂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只要她不动,你能奈我何?
武场上的赛狂人很有耐性,只要不是饿死,她绝对能以这个姿势维持到最后。赛狂人悠哉乐哉的呼呼大睡起来。
而没有耐性的人显然是坐在武场边缘的观众——老太爷和黄生面面相觑,”这个,算不算过关?“赛天亚问黄生。
黄生嘴角抽了抽,无比失望却不得不宣布:”三个小时,狂儿无任何伤害,自然算过关。“
”这样也能过关?“张嫂兴奋的拉着林妈的袖子,激动非常。
懒人有福啊!
第06章 懒娃有福
“下一关!”
就在众人沉侵在狂人通关的喜悦中时,黄生的这一声令下又将人生生的从天堂拉到了地狱。
赛狂人憋屈极了,这还没完没了了,她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上辈子折腾了一辈子,这辈子还折腾,是不是该高歌一曲小白菜才能改运?
很快,赛狂人的手脚被粗麻绳捆绑起来,四个壮汉赤裸着精壮的上身站在狂人的四周,每个人手里都牵着一根麻绳。
狂人觉得自己就跟一只待宰的小羊羔一样,只要这几个人手上开始使力,她便可能被五马分尸……虽然这种结果是万万不可能出现的,因为她同时也是最毒的捕蛇者顾倾城。
“开始!”黄生一声令下,武场上一众女生全都惊恐的别着头,不敢看这个场景。
“一份力!”黄生掌控着游戏规则。
赛狂人立即感觉到自己的四肢被紧绷起来,甚至有被撕裂的痛感。
若是由着身体松弛,只怕到两份力的时候,狂人便缺胳膊瘸腿了。
狂人闭目,微微收紧身体,当两股力量相当的时候,四个壮汉俱是一愣,这时黄生却刚巧又下了命令,“两份力。”
这时狂人明显感觉四个壮汉开始用力,狂人本来并不介意和他们多玩一会儿,但是她非常反感自己被人凌驾操纵带来的屈辱感,所以狂人才没有耐性陪他们玩这个游戏,向来都是她的人生她做主,什么时候轮到这群乌合之众对她横加干涉了?狂人瞄了一眼四个壮汉,谁最不配合……她便偷偷的运力,一股强大的内劲震断了那根绳子。
游戏在“啪”一声中结束,众人再一次目瞪口呆。
“这才施展了两份力便出现意外,绳子无辜断裂,黄兄,你看是不是该重新准备……”赛天亚言不由衷的提议道。
黄生摆摆手,眼眸中有诸多疑惑,只怕是有人事先在绳子上动了手脚,也该怪自己大意,让狂人侥幸过了这一关。“绳子断,游戏结束,狂人过关。”黄生宣布道。
武场里顿时爆发出一阵阵欢庆声。
赛天亚轻嘘了口气,“黄兄,这狂儿已经过了两关,虽然赢得不算光彩,但是按照黄兄的意思,狂儿只需要再过一关,你便要收她为徒,不得食言反悔。”
赛狂人远远的听见了爷爷的声音,顿时七窍生烟,赢了就赢了,干嘛说她赢得不够光彩?
从来都是成败论英雄,谁还管它过程里是否参杂了水分?
师兄们都是这么教他的,只要赢,任何手段,管他可耻不可耻,光彩不光彩都算赢。赛狂人才不知道什么叫光明磊落什么叫无耻。反正她是过关了。
黄生就算心中千百般不愿意,这下也不得不面对现实。“赛兄放心,只要狂儿再过一关,我便履行诺言,收她为徒。”
赛狂人远远的听见了黄生的话,心里顿时愤愤然了,妈的,你收了我做徒弟,是你前几辈子烧高香求来的,你不乐意,我还不乐意呢。你想当我师父,指不定我的本事能当你祖师爷了。
第三关,黄生总结了前两关的经验教训,这次加大了闯关的难度系数,硬是让偶然获胜的几率降低为负值。当黄生宣布闯关规则时,整个武场的人顿时目瞪口呆。
没有人性啊!
丧尽天良啊!
惨无人道啊?
惨绝人寰啊!
赛狂人只能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她未来的师父。
黄生竟然破天荒的想出了一个新招,那就是将狂儿关在密室里,密室里放进一窝蜂,如果一个时辰后狂儿能够不被蜜蜂蜇伤半点就算过关。本来狂人觉得自己不是招蜂引蝶的人,胜算的几率挺大的,可是黄生却有了个附加条件,那就是在狂人的脸上涂抹一层花粉。
靠,这就有点欺负人了。
赛狂人又不是非要拜他为师,为什么非得遭这份罪?
凭她赛狂人的本事,要想不被这一窝蜜蜂伤害本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因为她完全可以灭了这一窝蜂。可是问题在于,她又不能施展自己前世的武功,这半岁大的婴儿躯体,要想逃避这些蜜蜂确实很困难。
赛狂人在愤愤然中被人抱进了密室,然后就听见门哐当一声被关上。暗黑的屋子里,耳朵边全是蜜蜂嗡嗡的声音。真是吵死人了。
没有光,黑屋子。
他们该不会以为她会害怕得又哭又闹吧?因为哭闹就会牵扯身体的动静从而引来一窝蜂上身?
赛狂人喜欢黑暗,她那见不得光的身份让她对黑暗情有独钟。黑暗里,任何监视都是徒劳,那么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嗡嗡嗡——
蜜蜂在张狂的飞舞着——
赛狂人利用她超乎寻常的明锐听力,仔细的辨听着蜜蜂的声音,然后扯下身上的一颗纽扣,一个弹指——射向了屋顶。
然后,赛狂人在飞舞的蜜蜂中,精准,快速,高效率的抓住了蜂王,将它抛向了屋顶的纽扣大的漏洞。
蜂王被丢出了天窗外,所有的蜜蜂都飞了出去——
武场的人看见高空中黑压压的蜜蜂,都惊得目瞪口呆。
狂人进去不过才几分钟的时间,怎么这群蜜蜂就跟见了地狱修罗一样逃之夭夭?而且——密室不是全封闭了吗,怎么会有漏洞?
黄生再次感慨,自己又一次粗心大意了。这次,绝对又是一次算计。一定是有人在密室屋顶做了手脚——
哎,也许这就是天意吧。无论赛狂人资质愚钝与否,她必将是他唯一的徒弟。
“狂人今日的训练全部通关,我宣布,从今日起,赛狂人便是我黄生的徒弟。我对天发誓,我必将自己一生的心血毫无保留的传给我唯一的弟子。无论她资质是愚钝,是聪慧,我都将一视同仁的教授我的全部。”黄生心里五味杂陈,却不得不认命的宣布这个事实。
赛天亚为此欢喜了好几天,反倒是赛狂人,心里一百八十个不乐意,因为她幸福的懒人生活,因为黄生的一个决定而彻底改变。
第07章 初试锋芒
就这样,未经当事人的首肯,赛天亚遵循黄生的提案,私自安排了狂人的前十年人生的课程。狂人每天猪狗不如的被拖到训练场接受各种培训,都是费力不讨好的活,赛狂人如果要偷懒,那么严苛的赛天亚便会从婴儿的主动学习转变为被动学习——狂人的手脚便会被绑上丝带,由武教头控制丝带的转换以调节狂人的姿势,狂人每天练得湿了背心,手脚酸软得举不起来,然后又猪狗不如的被拉了回去。怎一个惨字了得!这样漫长的五年总算过去了,狂人竟然被动的学习完了中国拳谱上所有的武功。而赛狂人心里十分窝火,赛天亚教她的武功,虽然是各种拳法的最高境界,但是她拥有上辈子的记忆,这些对她而言,无非是三脚猫功夫,而她却不得不浪费五年的宝贵时间装傻充愣的学习这些武功。
转眼间,赛狂人就到了五岁的年纪。走的稳当,说话铿然有力,就是懒得出奇。中国的拳谱她已经被动的学习完成,却从来没有展示过一招半式。这个让赛天亚很是担忧,若是赛狂人练习这些拳谱当了花拳绣腿,岂不是白费了几年的心血?所以,赛天亚决定考察一下小孙女,看看她是否是突飞猛进。
与爷爷赛天亚不同的是,赛冷峻关心的从来不是女儿武术上的成就,他更关心自己女儿的心智。偏偏赛狂人整日闹孤独,摆着面瘫脸,认识她的人只道她个性孤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个问题儿童。这也让赛冷峻及其烦忧。
为了解决掉各自的心头忧,赛天亚和儿子赛冷峻竟然第一次在赛狂人的问题上不谋而合。他们决定为赛狂人寻找一个同龄的玩伴,赛天亚想看孙女比同龄人优越多少,而赛冷峻想要同龄玩伴带着女儿走出孤僻的阴影。
就在狂人以为自己可以风平浪静度过几年好时光的时候,赛家庄园来了个稀客——据说是赛天亚三顾茅庐邀请而来,稀客本来是一个和赛狂人同龄的孩子,但是赛天亚对这个稀客特别敬重,所以连带着邀请了稀客的母亲和保姆同来。赛天亚不但誊了贵宾房出来,还拨了下人伺候。赛天亚要求狂人叫他哥哥。狂人摆着臭脸问,“血脉有多近?”
赛天亚只有撒谎,“是远方哥哥。”
赛狂人便知这里面藏着文章,但是她生性懒惰,不愿意打破沙锅问到底。
赛狂人想默默长大,奈何天遂人愿。狂人在后花园碰上她的远房小哥哥,本来一向觉得自己来历不明十足的冒牌赛家人,狂人一向行为低调,因为她担心人家拉她去做亲子鉴定,所以总是躲躲藏藏不愿见人。偏偏她那远房哥哥极其霸道,硬是拉着狂人不准他走。
狂人瞄了眼眼前这个小不点,心理大受刺激。她的实际年龄都可以当他爹了,竟然要她陪这么个小不点玩?狂人二话不说就走,偏偏她那远房哥哥很是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