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节
作者:
打倒一切 更新:2021-02-19 02:28 字数:4860
贤泛杖恍醋刨即蟾觥笆佟弊帧?br />
文武百官连同家眷都整齐坐落于各自的位置之上,有诰封的官员女眷皆按照品级位列前头,没有品级的就按照家族位次朝下坐着,自大殿而下,男左女右长长的两条宴席长龙相对排列着。
皇上、皇后和太子三人是最后一个落座的,伴随着太后一起行至大殿之内,众人只觉眼前金晃晃的,便纷纷起身一一跪下,皇上落座后,这才挥手示意大家平身。
上官罗漪随着众人的大潮起身就坐,抬眸只见大殿之上皇上、皇后连同太后三人高位而坐,大殿下方,左侧太子以及众位皇子,右侧是棠妃、湘妃等地为较高的妃子,再下手处是云锦、云沫两位公主。
一切看起来都那般自然平和,可目光刚刚从湘妃脸上划过时,上官却顿了顿……
太子的位置就在大殿之下皇子坐塌的首位,自上次在太子私宅见面后,太子便派人四处打探上官以及夏明远的消息,这两人一个是他传说中的“克星”,一人是跟他的死敌非常相像,不由让人产生怀疑,但调查过后却丝毫端倪都没有发现,的的确确是表兄妹的关系。
在太子的眼中,无论夏明远的身份是否确认,都已经落实了那个相貌绝俗,长有美人痣的女子就是他克星的事实,这样的女人存在一天,就对他天命有一天的影响。
带着这样的想法刚刚落座,太子的目光便不知不觉在对面女宾席的众位女眷脸上逡巡,众位未出阁的女眷被太子目光一扫,皆面带羞怯的低下头去,其中也包括坐在上官身侧的孙玉晴。这也是大家闺秀该有的粉面含羞。
可一众娇羞女子之中,独独一人,清冷的眸子不带一丝情感,明明就是笑着。可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虽然距离很远,可是只一眼太子便在众人中找到了上官罗漪,他眸子危险的眯着,如同猎人看等待许久的猎物一般盯着上官所在方向。
注意到有探究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脸上,上官只是淡淡一扫,却见远处皇子座位上,太子和夏明昭两人都齐齐瞧着自己,看来自己这阵子的小折腾还真是成功的吸引了这两位皇子的注意呢!
上官罗漪不由恭敬一笑,眼底却划过深深的不屑。随即便转过头去不再理会。
于别人,他们也许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但于上官来说,他们一文不值。
李嬷嬷悄悄走到太后身侧,附耳低声说道。“太后,一切都准备好了。”
太后微微颔首,随即看向殿下方,原本那日召见上官和廖文诀两人入宫,为的是可以同时赐给两人封号,但看到廖文诀相貌之后,太后改变了主意。不管这孩子是不是真正的廖文诀,不管这孩子为什么那么像前太子,都不能给他任何重视,为什么?
因为凭着他这分品貌,便足以吸引皇族任何人的注意,倘若自己再给他封号或者其他关注。只会让他所处的境地越来越危险。从另一层面来考虑,不给廖文诀以重视,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太子是最先起身的,他动作矫健的迈到殿中央,拱手一礼道。“太后,今日是您的生辰,孙儿特备薄礼以求博您一笑……”说着,太子打了个响指。
在众人的注视下,肖奴应声出列,手中捧着个五彩锦盒,慢慢走到太子身侧,躬身双手奉上。
正当所有人都在好奇太子将要送给太后东西的时候,太子突然垂手打开了锦盒,瞬间,一道刺眼的光突然从盒子的边缘闪耀而出,坐在前头的几位贵妃看得最是真切,那锦盒之中,赫然放着个做工精致的福寿镶珠凤舞钿子,以金丝缠线制成骨架,两端赫然沾着孔雀羽毛,其间双凤舞动飘点翠条,各色宝石盈嵌其上,虽物件不大,却尤显华丽端庄。
众人目瞪口呆,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细巧的凤舞钿子,不由开始议论,这太子是从何得来如此宝物。要说珠翠首饰,太后身边自是不少,可若是将如此品样繁多的宝物集于一点而制成,当真难得。
见太后的脸上都显现出惊讶之色,太子心中不由欢喜,不枉前几日费尽心机百般打听了,“太后,孙儿曾听闻在您的嫁妆之中唯以福寿钿子是您最为喜欢的,但曾因殿内大清扫而找不见了,照着宫人们的描述,孙儿特找来能工巧匠将其还原,谨以此福寿钿子聊表对太后的敬意,祝您老人家福如东海,松鹤延年。”
殿下随即掀起一阵喝彩声,其他皇子纷纷也送上贺礼,夏明昭送上的是不远万里从产地运送过来的长寿花、鹤望兰;五皇子夏明朗送上的是绣制精美的蚕丝寿袍。文武百官进大殿之前早已将带来的礼物清单统一交上去,厚厚的清单罗列起来简直像个书库。
皇后端详着太后的表情,最后断定,她老人家还是最喜欢太子送上的礼物,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最称心意的,不由高兴的合不拢嘴,自己的儿子始终都是最亮眼的。这样想着,她目光放至殿下,却在一处停了下来,那处坐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他此刻正悠闲自得的与身旁男子推杯换盏。廖文诀?分明就是冷宫里那个贱。人的贱。种!抱火卧薪却不自知……哼,今日就要让你现出原形。
上官看着夏明昭命人抬上来的长寿花、鹤望兰,不由皱起了眉头,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本该送上当作贺礼的是幅画才对,怎么会突然换做花草了呢?
那幅画虽不是名师所作,却是太后寻访民间多年,遍寻而不得的,好容易被他得到手原打算今日送上,怎么?
转而一想,上官却笑了,夏明昭啊夏明昭,看来你也会心虚嘛!身边谋士幕僚连同安插在各处的暗士渐次被灭掉,此时决定收敛光芒了啊,倒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献礼的环节一过,七八个歌舞者身着绯色晕染衣裙甩着长袖步履齐整的走上殿来。
皇上灿然一笑说道,“母后,这是皇后特意为您寿辰而排练的舞蹈……”
棠妃正仰头饮下杯中酒,一听皇上如此说,眼睛闭得更甚了,原本宫中宴会的舞蹈都是她负责安排的,从选舞者到安排舞种,可自从被禁足之后,皇后便独揽大权,将自己手中握着的管事全部抽了回去。
之前被禁足的事情虽说跟上官罗漪有很大关系,但即便是早产也不至于就是死婴,棠妃不是傻子,千方百计终于找到了些许线索,原来这事情的背后还有皇后在捣鬼。多年以来,她是废了多大力气才爬上这个位置的,竟一着不慎被皇后算计了个满怀,这样想着,不由心头更加愤恼,自顾自又斟满了一杯。
“只是一个乐子,母后喜欢才好。”皇后仪态端庄的笑着,宛然国母模样。
乐声奏起,众舞者的步伐也逐渐加快,伴随着琴箫合奏,舞裙飘动,精灵般摇摆着身姿,彩袖飞舞,裙裾擦磨,映出道道妖艳身影,看得一众人不禁撩乱。
皇后的双手挽与袖中,正满面微笑的观赏歌舞,当目光跟殿下太子交汇之时,却突然眼底划过一丝厉色,只是一瞬间转而又恢复了正常,太子微不可查的对皇后点了点头,随即端起酒杯对着身边的夏明昭说了什么,两人哈哈一笑,举杯共饮。
就在众人齐齐聚拢目光,看着舞者们交换身姿准备摆出结束姿势的时候,却突然被一声脆响打乱了节奏。
上官罗漪的眸子微眯着,她分明注意到对面夏明远桌子旁的舞者是故意打翻餐具的,那汤盆一撒,果断弄脏了夏明远的长袍,相比夏明远身旁惊慌失措的其他宾客来说,他本人倒是冷静异常,只是面无表情的坐着,仿佛这事情跟他没有半点关系,更仿佛看不出面前脸色发白的舞者是在演戏。
一瞬间,周围人脸色巨变,尤其是远处的云锦公主,但只是一瞬间,她便收回了紧张的情绪,低下眸子状若不经意的看向桌上的餐食。
对面的太子将云锦的所有表情都尽收眼底,当下狡黠一笑,举起了酒杯。
舞者颤抖着双腿咕咚一声跪倒在殿中央,“太后娘娘饶恕,奴婢不是故意弄撒汤盆的,奴婢是……”
“母后,是儿臣选人不利,母后息怒,莫因为这个奴婢而伤了今日的好兴致啊……”皇后慌忙替舞者打圆场。
虽然年迈,但太后也不眼花,她早已注意到殿下的不妙,当下却只是幽幽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原本不过是为众人取乐的,有什么大惊小怪?皇后你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啊,都退下去吧,刚刚是弄脏了哪位的袍子?赶紧扶下去换一身回来。”
她明明知道那是廖文诀,却当做毫不在意的样子吩咐道。
皇上本就不在意这些小插曲,也压根儿没有看谁被泼到了,只是稍有不耐烦的品尝着面前的美食。
夏明远身后负责的太监连忙应和,跟在他身后便出了大殿。
☆、第九十五章 棠妃中毒
这样的宴会以防万一都会备一些衣裤在的,今日倒是派上了用场,夏明远的胸前以及双腿之上已经大半部分被汤汁泼脏了,要换,恐怕就要内外全换。
出了大殿,夏明远步履不快不慢的跟在太监身后来到了一侧的偏厅中,这个小厅子可是他儿时常常捉迷藏的所在,虽然门是关着的,但厅内光线还不暗。淡淡扫了一眼四周的摆设,夏明远冷冷一笑。
太监从桌面上摆设的众多丝绸中翻来覆去找了许久才抽出一条跟夏明远所穿袍子颜色差不多的,上前便动作娴熟的帮夏明远解开袍缎,夏明远下意识闪身,后退两步忙道,“公公不必客气,我自己来就好。”
那太监也不推辞,眼睛咕噜咕噜转转,微微一笑便两步退到一侧,低垂着眸子捧着干净的袍缎,明显一副“你就在这儿换吧,反正我也不会看”的架势。
夏明远倒也表现自然,他冷眼扫过面前太监低垂着的脑顶,轻蔑一笑,随即转身用后背对着他,心里暗道,你想看什么就给你看喽!
自己正身手很快的把外袍解下来。
见地面上多了件外袍,太监敏锐的翻起了上眼皮,此刻,夏明远的亵衣也已经退下,露出厚实的臂膀和结实的后背,太监刚扫一眼,不由愕然,这公子原本肤色白皙,虽身材颀长却也并没给人结实的印象,陌生人恐怕只以为他是文弱书生吧,没想到居然还是个练武之人,这样标准的身形恐怕连殿上的几位皇子都比不得吧?
收回面上惊诧,小太监眯紧了眸子从上到下一寸不落的打量着夏明远的脊背,仿佛生怕因为疏忽儿落下什么似的:虽说练武习剑之人身上都会有许多擦刮之伤,但这些都是小口子,伤口好了自然留下淡淡疤痕,并不是他要找的,一遍一遍的搜寻。小太监最终还是失望了,叹了口气重新垂下眸子。
夏明远唇角慢慢勾起,心中暗忖,你们这些小伎俩也拿来对付我?当真是可笑之极。转过身时却已面无表情,“公公,可以把袍子给我了。”
走回大殿的时候,夏明远第一眼便看向上官方向,跟她对视的瞬间,旁若无人的微微一笑,原本孤傲的脸已是灿然如花。
坐在对面,靠门边位置的几户小姐不由开始交头接耳,“这位是哪家的公子?刚刚还没注意到,竟然如此不同……”
“看他是坐在孙府二少爷身侧的。或许是孙府之人吧……”
“跟孙府二少爷的不羁相比,这位公子的身上倒是多了几份韵味呢。”
上官淡然听着,低垂的眸子忽然现起笑意:大多女子都比较喜欢冷调的男子吧?
不过,看他脸上的笑容,事情必定顺利。这样想着,上官的目光渐渐朝殿上看去,最后落在皇后的身上:真是没想到,皇后居然真的使出这招。
当云锦公主送来书信提到眉中胎记时,上官才想到:北夏皇族一直有个不明文的规定,凡是皇子都会在后背刻上属于他们唯一标记的龙形图腾,对于别人来说。这图腾是擦不掉也抹不去的,但对于上官来说确实轻而易举的小事。
只要将从各色毒草之中提取出来的汁液调匀,不多不少的成分刚刚好可以跟图腾所用的技法相融合,虽然短时间图腾的颜色不会尽数消去,但用脂粉等也可以掩盖下去。
收回目光,上官看向面前盛满的酒杯。不由陷入了沉思,那日准备为夏明远洗去图腾之时,看着他伤痕累累的后背,上官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她原以为自己冷心冷肺什么都不在乎,却没想到还是被那满满伤痕的后背惊住了。
那些痕迹。有鞭伤也有烫伤,没有一处是好的,可想而知,他这些年在西疆天牢中都是怎么过的,只有从那里走出来的人才知道是什么折磨,简直如同地狱。
太子冷着脸看向走进大殿的小太监,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却见他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看到太监表情的瞬间,同样惊讶的还有皇后,她整张脸都白了,袖中的手指更是捏得死紧,这对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