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
痛罚 更新:2021-02-19 02:16 字数:4782
白初蕊急急朝后退开,结果没想到竟会被自己脚跟绊倒——常隶适时伸手接住她,自己仰倒在他怀里时,白初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糗!
她向来以身手利落自豪,怎么在他面前,竟会变得如此笨手笨脚?
对照白初蕊心头的窘气,佳人在抱的常隶可丝毫不介意。他低头俯视满脸通红的白初蕊,仿佛觉得她脸颊还不够红似,又凑唇在她耳边道了句:“你脸红的样子——真是可爱。”
顿时,白初蕊脸庞胀成了颗红苹果,瞧她艳色逼人的神态,常隶突觉心头一阵火热,差点就忍不住想俯头亲吻她。
“快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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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是羞气,常隶就越忍不住想逗弄她。
“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常隶调皮地摇了摇头。“从头至尾我也没拉着你,一直是你拼命往我怀里掉,现在却嚷着要我放开——”他突然一脸恍然大悟。“除非你是在暗喻,要我先抱紧你一一”
他这一激,倒是突然激出了白初蕊的小孩气。“胡说,我才没有!”她大声回嘴,随即挺腰从他怀里离开,直到瞧见他摊开的手心一点也没有挽留的意思,白初蕊这才发现事情真如他讲的那般,是她直往他怀里倒的!
瞧他眯着眼笑得有如只偷了腥的猫,白初蕊突然领悟,眼前男子,不是个能按照常理推断的人——她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忽地记起来意,白初蕊忙一整脸色。“我是来跟您道别的。”
常隶突然觉得扫兴。她挑起他兴趣了之后,拍拍屁股就想走人,这他怎么愿意!黑眸儿滴溜一转,常隶突然想出了个折衷的办法。
“你一个姑娘家孤身在外,我不放心!不然这样吧,我俩结伴同行,路上也多个照应。”常隶自认他那几句话说得妥贴,白初蕊若聪明,她理当会接受才是——可没想到,她听了之后,一颗头却摇得跟个拨浪鼓般。
白初蕊怎么可能答应!
她此行是为了报仇,又不是去游山玩水,怎么可能携伴同行!还有,从他刚才不规矩的举动看,白初蕊怀疑常隶之所以提出要同行,根本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才没傻到真自投罗网哩!
“谢谢您,不过我要办的事情,我一个人就可以。”
常隶瞪视她,接连被拒绝,就算他脾气再好,也忍不住大动肝火。
头一回遇上如此麻烦的对象,不管他怎么动之以情,说之以理,她不肯就是不肯,完全没给人转圜的余地!
太不给他面子!常隶恼得牙痒痒。她以为她只要死咬“不要”这两个宇,他就莫可奈何?错了!
“我想你没得选择,两条路,一是留在这,我改派其它人帮你完成你待做的事;二是由我陪你。”
岂有此理!“你不可理喻!”白初蕊忍不住骂道。自小到大,她从没见过像常隶这么霸道无理的家伙。
常隶唇角噙笑,白初蕊斯文的怒骂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她越是不肯依顺他意,就越是加强了他想拥有的信念。“不可理喻也好,说我胆大妄为也行,反正一句话,我就是要定你了!”天底下绝没没他要,却得不到的事。
要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对常隶来说,可是破天荒头一遭。一般姑娘听见他这么说,铁定早双腿一酥,整个人扑倒在他怀里,唯独只有她——白初蕊,会用这种深受冒犯的表情瞪著他看。
他想白初蕊大概是真不知道,她的抗拒,只会加深他难以自拔的程度,而不是
会被吓跑。
“随便你怎么说。”白初蕊决心不再理会常隶,反正她主意已定,待叩谢完他
救命之恩,她即刻走人,才不想多费唇舌在这种冥顽不灵的人身上!
只是她方有动作,常隶立刻伸手挡住她。“我说过,我只接受一种答谢方式,
而且我救了你四次,所以一共是四个吻。“
白初蕊怒道:“你这个人!!”她竟气到不知该骂他什么才好。若不是脑里还
有一丝理智残存,差点她就想动手打人了。
“你可以不道谢,只要你良心过意得去。”常隶就是吃定白初蕊对答谢一事有
著过人的坚持,他才刻意这么提。
他真以为他不许,她就做不到?
白初蕊蓦地恼怒,她唇一抿,突地将手往前推,本以为定可以挣脱常隶阻挠,
却没想到不管她怎么推,常隶就是有办法反制,还使得全然不费气力,一脸神闲气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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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隶使的这套功夫名叫“拈花擒拿手”,是少林功夫里少有的斯文招术,看上去简单,但实需深厚内力才能使出其中高超妙处。
反观白初蕊,和常隶这么一来一往,登时已香汗淋漓、气喘吁吁。
白初蕊打量常隶的眉眼,不禁浮现几许困惑,难不成眼前这貌胜西施的美男
子,会是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她决定试他一试。
白初蕊突然转换招式,伸手用力朝他胸口一推,常隶也不躲,手一舍再一拉,
白初蕊登时又倒进他怀中。
“原来你喜欢我抱你。”他俯身瞅着她,笑得好不愉悦。
白初蕊登时气红了脸。“快放开我!”
“我不放又怎办?”他手轻佻地在她粉颊上一点。“你咬我啊!”
这个人、这个——登徒子!白初蕊黑眸一瞪,立刻伸手要扇他耳光,常隶却好整以暇地伸手掳住,随后一俯头,毫不犹豫吻住她甜甜的嘴。
好呛的小辣椒!热唇在她嘴上碾磨时常隶边想。瞧她出手那狠劲,当真是想出手伤他呢!可他啊,却毫不在意,头一回被人挑起了如此大的兴致,他一定要征服她!
白初蕊欲躲开,压根儿不想被他手抱、被他唇碰,她单纯的脑子里压根儿没想过什么男女情事!可他手臂环得那么紧,烫热的唇又是那么富经验,总之不管她怎么扭怎么动,常隶嘴总会即时更改姿势,舐着她绵软的唇。
他对男女之事本就熟稔,此刻有心诱惑,更是卯足了劲纠缠,吻不过片刻,挣扎不休的白初蕊越见颓势,眼看就快抵挡不住。
她——快喘不过气了。
从未被人吻过的白初蕊猛地吐气,常隶却趁这机会将舌探进她嘴,在她嘴里又舐又舔,又吮又蹭,逗得生涩的白初蕊神魂颠倒,两膝软得像坨未醒的面团,身子直发虚。
直到察觉怀中人儿不再有抵抗之意,常隶才慢慢松开他唇,睇着她被他吮红的小嘴。
瞧她此刻表情多娇媚,常隶得意一笑。就说天下女子,没一个逃得出他的掌心。
“别再抗拒我了,我可爱的小牡丹,你的身体早已经说得很明白,你喜欢我。”常隶俯头在白初蕊唇畔低声喃哺。
常隶不讲话还好,一开口,白初蕊登时像被泼了桶冷水般,整个人警醒过来。
胡说八道!白初蕊俏脸一红。她怎么可能会看上他这种、这种毫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大无赖!
白初蕊倏地推开常隶,常隶没意料她会有此动作,竟一下被推离了两步。
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白初蕊不假思索,随即纵身跳上屋顶,身一转,常隶方才别在她耳际的白牡丹飘飘乎落下,常隶下意识伸手接,待回头跃上屋顶,放眼四周,哪还见得着她身影!
“白初蕊……”常隶低吼,不可置信方才仍在他怀里娇喘细吟的小身体,眨个眼竟已飞出他手掌心。
吼声传遍常府,惊动了栖在枝头上的鸟儿,只是佳人,依旧芳踪杳然。
都是因为它——低头一见手心里的白牡丹,常隶恼怒地想伸掌捏碎,可是一当想起此花方才曾偎贴在她颊边,他心头一软,怎么样也下不了手。
听谓爱屋及乌——
察觉到自己心绪,常隶心里又是惊又是恼。本以为自个儿对她的兴趣,原只是一时的不甘心,没想到这会,不过是朵她别过的花,竟也能教他忍不住万般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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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隶手捧着白牡丹,自屋檐轻轻跃下。
拥有白初蕊,如今已经不是面子问题,她的难以驾驭,已成功地勾起了常隶沉寂已久的狂热。就算今后他得倾其所有,才能如愿留下白初蕊这朵高岭之花,常隶也在所不惜。
没想到他早先为了打消方祺绮念的戏言,这会儿竟变成了预言。
他,要她成为他的妻。常隶确信只有这一个办法,才能如愿羁住白初蕊倔强的心性。
当然,白初蕊不可能如此顺从,她一定会反抗,还会想办法逃离,可是常隶手里握有王牌——方才与她交换的那一吻,已足够让常隶确信白初蕊对他的确有情。
女人,向来只会软化在她所喜欢的男人怀里。
只是要让白初蕊承认她喜欢他——想必他还得付出不少努力,不过这点困难同时让常隶忍不住跃跃欲试。常隶甚至可以想象,在训诱白初蕊得过程中,两人将会激发出怎样多姿多彩的花火!
“总管、总管!”脸上带着笑容,常隶高声唤道。
“听见常隶声音,总管忙从府邸奔出。
“少爷?!”
“动用常记所有人脉全力搜寻白初蕊——传令下去,发现她踪影回来通报的第一人,我重重有赏!”
什么事让少爷这么开心?总管诧异地望着常隶发亮的双眼,如此生气勃勃的表情,当真已经好久不见了。
“要用什么理由寻她?”总管低问。
“欠。”常隶黑眸朝总管一瞟,俊逸端整的面容浮现一抹淡笑。“她欠了我东西未还,你说我该不该找她回来。”
第三章
白初蕊一出常府,随即跃入市街,混在人车杂沓的街道走了会儿,再三确定身后并无追兵,她这才缓下步伐,不再急奔而行。
看这情形,常隶似乎没有追来。
白初蕊下意识碰触自己嘴唇,他嘴唇的触感依稀遗留在她唇上,不过一意识到自己在回味什么,她忙一摇头,硬是将自己的心神拉回来。
“白初蕊白初蕊,你清醒一点好么?”白初蕊轻敲自己脑袋叮咛,同时竭力抹去脑中那抹俊雅的身影。此时她最不需要的,就是跟“那个无赖”,扯上任何关系!
白初蕊瞧瞧左右街景,方才在牡丹庭与常隶那么一纠缠,眼下时刻已过午时。心里暗想,就算她即刻启程离开扬州,就算她脚程再快,定然也无法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个城镇。
她虽固执大胆,但并不代表她不懂什么叫江湖人心险恶,她非常清楚孤身女子行走在外的危险性,即使她身怀武艺,也从不敢贸然在夜里赶路。她势必得在城里暂住一宿。
还有,她得帮自己再挑把剑——上回白初蕊赶着出声教训王二虎,结果却把从镇江姨娘家带出的剑留在客栈桌上。她可不认为事隔几日,店小二仍记得她是剑的主人。她决定先买剑,然后再帮自己添件换洗衣裳跟一些干粮……
约莫申时三刻,打点好一切的白初蕊,肩上背着新买来的布包,走进离城门仅两条街远的客栈,开口跟店小二要了间房休息。
“来来来,这间房是小店最好的上房——”店小二边说边推开木门。“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的立刻过来。”
“谢谢。”白初蕊掏了块碎银放在小二手心,挥挥手支他出去。
“您好好休息。”店小二边说,边将房门带上。
跑了这么一天,还真是累了。
将手里布包搁在几上,白初蕊一脸倦意地展了下双臂,决定上床歇息,睡足了,明儿个可以早些启程。
白初蕊方在榻上睡下,常隶已然收到城里叫化子的报讯,后脚跟着追上。
“我来找人。”常隶向店小二形容白初蕊外貌,店小二一听,迭声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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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她怎么了?”店小二领着常隶上楼的同时一边问道。
常隶淡淡一笑。“她欠了我东西未还。”
扬州城里谁人不知常隶大名,店小二一下便信了他的话。“常爷您放心,这事就交给我处理。”店小二义愤填膺地走到门前用力敲着。“姑娘、姑娘——”
被吵醒的白初蕊认出了店小二的声音,张开眼睛问道:“什么事?”
“方才有名乞儿拿了样东西过来,指名说要给您——”店小二说谎下打草稿,没的事他也能说得头头是道。“您姓白没错吧?”这事是方才常隶告诉他的。
闻言白初蕊一愣。怎么会有叫化子知道她住这,还知道她姓白?!
怀着满心的疑问,白初蕊下床开门。只是当门一开,突见一只手臂伸来,白初蕊一时反应不及,竟被点中|穴道,这会儿不但动弹不得,甚至连话也都说不出了。
白初蕊一瞧来人是谁,一张俏脸霎时转白——他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常隶塞了锭元宝在店小二手心。
“谢常爷打赏。”店小二朝常隶鞠了个躬后,随即转身离开。
小二一走,常隶马上进客房拎起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