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1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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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之冰点 更新:2021-02-19 02:11 字数:5174
如今年节近了,乔姓各房各支回来了不少人,难得的一次乔姓族人大聚首。他们旁支庶支们的祖宗牌位也在祖宅的宗祠内,而只要各房各支还有子孙在,就不能忘了祖宗,此次逢最大的年节,自然是要好生进去祭拜一番的。
故这些时日,来祖宅拜访的人络绎不绝。
乔明瑾跟着蓝氏认识了不少族人。好些族人都热情相邀她们一家年里到她们各家去做客。
蓝氏自是乐得看族人们对她们一家释放出善意,为了儿子和孙子,她自然是愿意与族人们多方来往的。
故不止是蓝氏,乔母和乔明瑾、明瑜、明琦都认识了好些族人。
而乔明瑾有时候,整天的都不见那两个妹妹的人影。只听下人说是又被哪家哪户接过去说话去了。
就是琬儿她都极少见到。
她帮着祖母忙内宅之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小东西认识的小伙伴比她还多。天天不是被人接去,就是有人来找她玩。
那祖宅大着呢,园子都有好几个。就算此时是冬天,那园子里还有不少长青的树木,景致好看着呢。
小东西玩得乐不思蜀。
且不说琬儿,就是那岳仲尧白日里乔明瑾都难得地见他一面。
乔父趁着年里族人归乡之际,带着岳仲尧和明珏、明珩三人日日出门访客。不到天黑等闲是见不到这父子翁婿四人的。
只是不管回来得多晚,岳仲尧总要进妻子的房间坐一坐。
哪怕乔明瑾已歇下,他也要进得房内,掀了帐幔看一眼。
也不知是不是怕人不见了。
岳仲尧一方面对岳父于他的提携及看重感激在心,另一方面又因回来得太晚,无法与妻女好好相陪深感内疚。
每晚回来,他必是要到乔明瑾的房里坐一坐的。
而乔明瑾初时并不知道如何与这个男人交流。
似乎与这个男人并没有怎么长谈过。过往的话题十之*也都是与女儿有关的。
有时候在听见他进院的脚步声时,乔明瑾便要爬上床装睡。
而慢慢的,乔明瑾便从岳仲尧与琬儿的互动中,从他与家人的互动中,多少对他有了一些了解。
一开始,乔明瑾的心便死死关着,对岳仲尧不远不近。初时也想接受现状,接受自己的身份,与他好生过日子,在异世把这一世好生过完。
可因着吴氏,乔明瑾的心门便又对他关了起来。
如今,因着岳仲尧做的这一切,为了她们母女,分家、一个人远赴人生地不熟的京都做人手下,供人驱使,乔明瑾心里不免有些感动在心。
这些时日,冷眼看着他的做为、举动,倒对他这个人有了一些改观。
这晚,又是月上中天,岳仲尧才回了院子。
琬儿等了许久,便奈不住先睡了过去,早已被乔明瑾安置在了床上。
岳仲尧照例蹑手蹑脚地进了内室,雕刻华丽的拔步床上,帐幔已是垂了下来。
昏黄的灯光从床侧的宫灯里是透了出来,照在岳仲尧有些酒意的脸上。
岳仲尧呵了呵有些凉意的手,这才掀开了帐幔。
才掀开不大的缝,便愣在了那里。
乔明瑾斜倚在床上,身上锦被只盖了半身,两眼亮晶晶地正朝他望来。
“瑾,瑾娘……”
不明白自己怎么结巴了起来。岳仲尧忙敛了敛神又小声问道:“怎的还不睡?”
说完往床里抻头看了一眼,他的小女儿此时正盖着锦被,睡得香甜。
岳仲尧嘴角不由往上扬了扬。
“这丫头。又等了好久吧。”
乔明瑾看着他点了点头。
岳仲尧便朝妻子望去。
只见自家娘子,散着长发,披着一件外衫,两手抱在胸前,眼睛正明亮有神地望着他。
岳仲尧心里软软得,还有些说不出的香甜。
俯身帮乔明瑾往上拉了拉被子。
“今天又下了一场大雪,正冷着呢,可别冻着了。”说完又回头往房内看去,内室里两个炭盆正烧得旺旺的。
他又扭头往窗户那边看去,生怕丫鬟们把窗户关得死紧,至妻女中了炭毒。
见各处妥贴,又看着乔明瑾问道:“可是备了汤婆子?”
说完正欲往床尾掀起被子查看。
他记得瑾娘一到冬天,手脚就冰得怕人。以前为了瑾娘夜里能睡得好,他每晚临睡前都是要给瑾娘烫脚的,临睡还要用自己的双腿夹着瑾娘的脚丫子捂暖。
如今她一个人睡,也不知能不能睡得好,汤婆子不知备了没有。
乔明瑾见他动作,忙用脚压了压被子,小声说道:“备了,在琬儿这呢。”
岳仲尧听了,又转而小心地掀开女儿的被子去看,果然就见女儿正抱着汤婆子睡得香甜呢。
岳仲尧笑了笑,帮女儿把被子盖好,这才对着乔明瑾说道:“这丫头也是个怕冷的。青川要比这边暖和多了。冬日里,也是难得地下一两场雪,也没这边这么大。这丫头,定是兴奋地很吧?”
乔明瑾听了也笑了起来。
可不是吗,小东西兴奋得很呢。
不止是琬儿,就是明琦、明珩、明瑜等人,都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只要大雪一下,几个人便在院里乐疯了,又叫又跳的。
待雪一停,便拉了人到院里团了雪打雪仗,还堆雪人,或是摇落枝条上面的积雪,缩着脖子飞跑。
可不是兴奋得很吗。
岳仲尧见着乔明瑾面露微笑,一副心情正好的样子,便趁着有几分酒意,壮着胆子撅了半边屁股,坐在了那床沿。
刚沾上床,还很是不安地看了乔明瑾一眼。
乔明瑾见了,倒没说什么。
第二百九十三章 不与
岳仲尧见此,便大着胆子把整个屁股都坐了上去。
边坐还边往乔明瑾那边挪了挪,好叫自己坐得更舒适又更靠近娘子一些。
当然,若是瑾娘让他把腿也放到床上,并掀开被子盖上,那他会觉得更舒适。
乔明瑾待他坐妥,闻得他身上的酒味,便问道:“可要让人送醒酒汤?”
岳仲尧见乔明瑾对他关心,心里如吃了蜜一般。
咧着嘴摇头道:“不了。待晚上好生睡一觉便好了。今日见的人多,好些人都来向岳父敬酒,我和明珏帮着挡了不少,到最后,就连明珩都跟着喝了不少。我还好,就是岳父和明珏有些喝多了,还是被小厮扶着下车的。”
乔明瑾听了不无担心:“爹和明珏醉得很厉害吗?不知下人有没有备醒酒汤?爹和明珏素日里极少喝酒的,爹以前身体不好,滴酒不沾的。”
说完又问:“明珩怎样?那孩子才多大,怎的就让他喝起酒来?”
岳仲尧听了便安慰她道:“不用担心。爹和明珏那里,我已交待过服侍他们的小厮了,让他们回去就喂岳爷和明珏喝醒酒汤,还让人准备热水给他们泡上。至于明珩那里,喝得并不多。大家见他还小,倒是没多给他灌。只他因着初次喝酒,兴奋着呢。”
乔明瑾听了便嗔怪道:“才多大!虽没醉,但想来明天定是该头疼了!也该让人给他喂一碗醒酒汤才好。”
岳仲尧听完便说道:“放心吧,都吩咐下人准备了。”
说完便看向乔明瑾,不免自己也觉得有些醉了。
酒气有些上头,瑾娘披着长皮的样子,怎么看着这么好看呢?
温温柔柔,和和气气的,待他也是关心得很。
“瑾娘……”岳仲尧柔声唤道。
乔明瑾见他眼神迷离,便开口道:“快去歇着吧。今天喝了这么多酒,若睡得不好,明日起来该头疼了。”
岳仲尧听完便趁势倒在锦被上:“瑾娘,我头有些疼……”
边说着边把脚也搁到床上。
两脚蹭了蹭,那鹿皮靴子便掉了下来。
他整个人便挤到床上,贴着乔明瑾睡好,还伸手拉过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盖了进去。
乔明瑾错愕间,岳仲尧的一系列动作就已完成了。
她都能感觉到岳仲尧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体上。
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岳仲尧还把手放在了她的腰间,紧紧地抱着她。
乔明瑾愣了愣。见他整个人缩着身子,连头都盖在了那锦被里面,一手还箍得她死紧。
待乔明瑾回过神来,便用手朝他推了推。
只是岳仲尧人高马大,身材魁梧,一时也不是乔明瑾能推得动的。
她便改为去掰岳仲尧放在她腰间的手。
用了几分劲,倒是掰开了。
乔明瑾看他今天是决意睡在她床上了,有些无奈。愣愣地看着床外侧鼓起的好大一个包出神。
那岳仲尧侧着身子贴着她,整个人埋在被子里,被子鼓得高高的。
乔明瑾只思虑片刻,便轻手轻脚地跨过他下了床。
房中有备下的热水,她倒了些许,又投了棉巾进去。
这会热水已成温水了,温度正好。
乔明瑾恐岳仲尧次日起来头疼,便拧了棉巾为他擦拭了额头及手脚。
待擦拭好,便又给父女二人掖好被子,这才转身出了内室。
那岳仲尧本是装睡,见乔明瑾给他擦拭手脚,心里不知如何的美。
心里也是激动得很。待会可就能借着酒意好生抱一抱心心念念的娘子了。
只是等了许久,都不见自家娘子回转。
想来瑾娘是再不会回来与他同睡了。
岳仲尧睁开了清明的眼睛,眼神里一片暗淡……
次日,琬儿先醒了过来。
看到睡在她身边的亲爹,还有些不敢置信。拼命擦拭了几下眼睛,见床上那人还在,便兴奋地嗷嗷叫唤起来。
倒把岳仲尧给惊醒了。
昨日岳仲尧久等乔明瑾不至,也知道自家娘子到别处睡去了,本有几分酒意上头,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娘子不在,女儿在也是好的。
哪料睡得正香甜,就被自家女儿摇醒了。娘子的床睡得就是舒服。
岳仲尧被摇醒后,抱着女儿在床上耍了小半个时辰。见天色还早,便抱着女儿倒在床上一起补睡了小半个时辰。
而乔明瑾昨晚便是睡在了岳仲尧的东厢。
她早早就醒了来。见那父女二人抱在一起睡得香甜,也不去唤他们。只交待下人不要吵醒父女二人,便自行梳洗,完毕后便去了蓝氏的院子。
蓝氏院子里,乔母和明瑜、明琦也早就到了。
乔父和明珏、明珩今天还未至。
许是听乔母说了他们父子三人昨晚的情况,蓝氏问过情况后,便又吩咐下人去厨房煮些清淡的饭菜候着,只等父子三人起来好用。连岳仲尧的那一份也未落下。
自一家人回了益州后,蓝氏并没有照着大户人家的规矩要一家人晨昏定省什么的。
一家人患难于共,吃糠咽菜,最苦最难时一起相扶着走了过来,并不需每日踩着时间来行礼问安一番,那感情就能再增深几分的。
但一家人都没忘了规矩,虽没定下时间,但每日晨起一家人还是要往蓝氏的院子走上一走的。白日里有空一家人也多在蓝氏的院里打转,陪着她说说话。
这早,乔明瑾到的时候,乔景岸的妻子黄氏也带着儿女早早到了。
乔明瑾与黄氏一家打过招呼,便坐在听她们说话。
只听黄氏说道:“听说昨日大哥和明珏都喝多了,明珩还饮了酒,也不知这会怎样了。怕是起床后会头疼的吧。”
乔母听了便说道:“可不是。昨晚回来的时候,一身的酒气。连备好的热水都没泡上,倒头便睡,明珏那里也是一样。倒是明珩泡上了澡,只我看他也是面红耳赤的,头回喝酒,只怕今日没睡到中午怕是醒不过来的。”
众人听了便笑了起来。
黄氏又问了岳仲尧的情况。乔明瑾便回道:“他酒量还好。回来时倒是耳清目明。”
黄氏听完便笑着夸道:“还好你父亲有这一个好女婿帮着倒酒,不然昨晚只怕是要直接倒在酒桌上的。”
乔母听便笑了起来:“可不是。他往常身子不好,可是滴酒不沾的。回来益州这些时日,喝的酒比他以前加起来都多。要不是喝多了,怎的明珩昨晚喝酒他竟没拦着。”
黄氏听完笑着说道:“可见是喝多了。当初明真要与人喝酒,他爹可是一直拦着,直到去年才没盯着了。记得明真去年初次喝酒,可是睡到次日吃晚饭才醒转过来。醒来还直嚷嚷头痛,连饭都吃不进,只埋头喝汤。”
坐在后排的乔景岸长子乔明真听得自家母亲说起他往日窘事,便一脸通红地垂下了头。
众人见了又是一阵笑。
而乔明岸的次子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