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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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聊 更新:2021-02-19 01:48 字数:4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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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珂吸吸鼻子,苦笑一下。
晋东王夫妇早已呆了,再没想到路途所收的义女,竟然还有一副真面目,真面目竟然还是尧国皇后,这倒确实是贵人了,但贵到国外去了。
“君珂!”韦芷激动地嚷了几声,忽然安静下来,出神半晌,眼底浮现绝望之色,幽幽道,“你果然来了,你来和陛下……私会吗?”她斜盯着君珂死死掐住她脉门的手,凄凉地道,“你需要我给你让这个位置吗?那就拿去吧。”
这叫从何说起?君珂尴尬地笑了几声,也不敢看对面纳兰君让,轻轻道:“君珂重游故地,无意打扰,现在也不过想自保而已,只盼皇后娘娘送我出宫便好……”
“别来这么多有的没的。”韦芷根本无心听她解释,冷冷一笑道,“难怪如此对我,原来旧人回首,破镜重圆。君皇后……你休得花言巧语,你堂堂敌国之后,如果不是私下有协议,他为你大开方便之门,你如何敢入燕,敢孤身入燕宫?如今这凤藻宫,多了一个人,我识相,我给你们让位……”说完眼一闭,牙关狠狠一咬——
“不可——”
“韦芷!”
君珂惊呼在前,她就在韦皇后身侧,关注她一举一动,眼看这刚烈而绝望的少女,赫然要嚼舌自裁,惊得不顾一切,伸手往她嘴里一塞。
咯地一声牙齿狠狠撞上手背,尖利入骨,君珂痛得脸一皱——玩真的呀?这力道猪舌头也能咬碎了!
纳兰君让惊呼此时才到,他看到君珂如在梦中,茫然未及回神,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此时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震惊之下快步上前。
忽然身后有人笑道:“她是来和我私会的,韦皇后您实在想多了。”
那人笑着,看似不急不忙其实很快地走来,所经之处,呆在当地的晋东王夫妇砰然倒地,那人悠然从两人身上跨过,一弯身捡起地上纳兰君让掉落的长剑,稳步上前,轻轻巧巧刺向正背对他的纳兰君让后心。
------题外话------
忽觉应该可以更新,于是立更,没来得及预告,抱歉。
最近发生了一些事,让我觉得滋味复杂。周六那天凌晨开车,视线不清,险些被一辆大卡给挂了,惊魂稍定之后,觉得是该好好歇歇了,写作的路走到今天,也没什么心事不能了。这本书完结后,我将不再如前几本一样立即挖坑,以督促自己早日回来开文,继续与否,一切随缘。
发生的几件事中,还有件和月票有关,让我心寒。我崇尚一切竞争,但永不接受恶性竞争,更不接受包含背叛欺骗的恶性竞争,谁要想推翻我的信任,我便推翻她在我心里的存在,桂圆可责可骂可嘲可谑,但永不可欺。
如此,要月票,五年艰辛,沉默远多于风光,每一点成绩,都是这条路的纪念——来过,经过,努力过。
第五十六章 大结局(上)
此时君珂和韦芷和纳兰君让面对面,纳兰君让心神乍分没有顾及身后,君珂和韦芷正面对来人,只见那太监装扮的人,竟然是从内殿出现的,出现时还佝偻着身子满满太监步态,但每走一步腰便微微一直,几步之间,便从一个猥琐的太监蜕变成一个夭矫男子,满身风华。
君珂此时手刚从韦芷口中撤出,看见那人下意识警惕后退,韦芷却头一抬,满脸骇然地看见那截闪电般递向纳兰君让的剑锋。
此时已经来不及呼喊,她头一低,闷声不吭地便撞了出去,一头撞向面前的纳兰君让,那么娇小的人,竟然生生将纳兰君让撞得一偏,似乎还怕自己不能将纳兰君让撞出杀手范围,随即她纵身一扑,扑在纳兰君让身上。
长剑滑出,雪光耀目,忽然一分为二,前半截剑尖呼啸而出,目标已经换了方向,竟是向着君珂去的,然而此时韦芷惊慌地挡在剑前,一回头只觉精光刺眼,下意识挥手去挡——
“啊——”
一声惨呼,一截雪白的手臂滚落地下,鲜血喷溅,染一地锦毯嫣红,韦芷发出一声绝望至不可置信的尖叫。
纳兰君让骇然回身,惊呼:“韦芷”!赤手便要夺剑,那人身形却如流水般一转,自他面前掠过,手中断剑,斜斜一指欲待冲上前的君珂,笑道:“小珂儿,别动。”
四面静寂,韦芷瘫在纳兰君让身上,断臂处血如泉涌,纳兰君让半跪于地,怔怔扶着她的肩,半身也被血染,刚进来的晋东王夫妇腿一软,险些栽倒,勉强靠墙站住。
不过刹那之间,局势翻覆,皇后致残,所有人还没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韦芷!”纳兰君让看一眼那男子,眼底泛出森然怒色,此时却顾不上他,身子后撤半步,一边发出暗号示意护卫,一边揽紧韦芷,“皇后!皇后!你……要不要紧……”
眼角一掠韦芷的左臂,血如泉涌,半臂已残,再难回天,这要这个金尊玉贵的娇女如何接受?她才十七岁!
“陛下……陛下……”韦芷痛得脸色惨白,不敢看自己的手,泪珠盈盈盯着纳兰君让,“……你没事吧……好痛……我……我……我怎么了……”
纳兰君让微微侧了侧身,挡住那截断臂,低低道:“没事……没事……太医就在殿外,朕立即宣……”
韦芷在剧痛之中浮沉,她身娇肉贵,哪里禁得起这样的重伤,只是心悬纳兰君让安危,不肯晕去,栽倒之后,依靠在纳兰君让怀中,此刻神情昏眩,眼前浮光荡漾,俱是他微垂的脸,深深眼眸,眼眸里满满焦灼怜惜,似潮水奔涌而来。闻得他青松杜若一般清朗而沉肃的气息,感觉到他手指颤抖,急切颤栗,诸般种种关切,竟是成婚以来未见,她心中微微一热,低低喘了口气,唇角浮起一抹惨淡而欣慰的笑。
这手臂,怕是断啦,但如果因此能换来他的真心相许,也不是不值得的……
纳兰君让看见她唇角笑意,忽觉心痛如绞,忍不住将她抱紧。
君珂别转头去,咬住了唇。
倒是那太监打扮的男子,有点可惜地看了看地上飞剑一眼,眼光从韦芷断臂之上掠过,无动于衷。
看纳兰君让揽紧韦芷,他眼神还有些憎恶。
“陛下真是心慈。”他忽然微笑,对纳兰君让道:“其实你娶的这个女子实在比小珂儿差远了,痴愚呆笨,不可救药。我这一着妙到毫巅的剑中剑,原本可以一举擒得尧国皇后陛下,不想却被你这既妒且蠢的皇后,给破坏了。”言毕摇头,不胜叹息。
纳兰君让一呆,立即低头看怀中韦芷。
他怀中,韦芷听见这一句,也怔了怔,眼睛渐渐睁大,晕出一片黑色的雾气,似乎不能接受这样的真相,又似乎根本没有听懂。
“沈梦沉。”纳兰君让面色阴沉,“你说的话,朕一个字都不懂!”
“也是。”沈梦沉自如地掸掸青紫色太监袍衣角,“天知地知你我心知,便可。”
“你——”
韦芷的呼吸,似乎忽然停了停。
痛到混沌的意识停滞片刻,才终于慢慢理解了其中意思。
对方原本没想杀陛下?是自己多事?一番牺牲,从此致残,竟然是自己多事?
难道这原本就是陛下和对方的计谋,是要让尧国皇后入彀?是自己自作多情?白白送死?
仿若跌落地狱,绝望至眼前一黑。
“陛下……”她颤颤仰起头,盯住了纳兰君让,“你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
“是啊。”沈梦沉微笑,“皇后也不想想,在下身在大燕宫廷,若非陛下允许,怎能随意出入你宫中?陛下和我合谋已久,可惜却被皇后破坏了,不过看在您不幸丧失一臂份上,在下想陛下不会追究的。”
“沈梦沉你闭嘴!”纳兰君让满头青筋迸起,眼眸如血,怒极便要站起,身子一动,韦芷发出一声惨呼,他只好停住。
“好……好……”韦芷竟然还是没晕,一边惨笑一边点头,唇角殷殷流出血来,纳兰君让看得焦灼,抱紧了她,低低道,“皇后,相信朕,相信朕,朕真的不知道,朕让人先给你治伤,随后朕再和你慢慢解释……”
韦芷定定凝望着他,半晌,唇角忽然撇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此时她竟然露出笑容,看得所有人都不禁心中一凉。
她却慢慢平静下来,温柔地仰望着纳兰君让,轻轻道:“臣妾……臣妾愿意相信陛下……”
纳兰君让呆了呆,明明此刻韦芷在笑,在温柔认可,他心底却升起深深寒意,像看见绝崖上开了花朵,美艳,却有毒;或者深井里一轮冷月,寒浸浸,谁要醉酒欲待捞赏,便是从此没顶。
她……她不该这样的……
纳兰君让本是干脆之人,韦芷既然如此表态,便不会再多说什么,然而心中的警兆,终于还是让他又啰嗦了一句,“皇后,朕真的没有……”
“我知道……”韦芷浑身都在微微颤抖,似乎要抬起手捂住他的嘴,动了动手腕却无力抬起,只对他展露一个虚弱近乎讨好的笑容。纳兰君让心中发堵,只得握住她的手,低低道:“你信我,你且信我……”
絮絮说了几遍,心中却空荡荡的,然而此刻韦芷重伤,救命要紧,实在不是解释或说闲话的时候,纳兰君让唤过早已惊得神魂飞散的晋东王夫妇,将韦芷交过,道:“那王太医还没走,速传他外殿给皇后治伤!”
晋东王妃抱着韦芷,怔怔看着一身太监衣装的沈梦沉,纳兰君让冷笑道:“我的宫中,何许理会他人?亲卫!”
厉喝声里,四面微响,外殿脚步声起,头顶四侧也有踩瓦声响,步声快有有力,显见四周也已天罗地网。
沈梦沉含笑如故,慢条斯理拂了拂衣袖,几名男子从容自内殿而出,立到他身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能从皇后内殿出来的。
“王妃……救我……”韦芷似乎已将昏迷,模模糊糊靠近晋东王妃怀中,抓紧她衣袖不放手。一群侍卫冲进殿来,一部分迅速保护纳兰君让,一部分护着晋东王夫妇和韦皇后退出殿去。
君珂眼睁睁看着这一幕,背靠着多宝架,始终没动弹,只觉得心里凉浸浸的。
以她对纳兰君让的了解,可以确定在这事上,纳兰君让绝对没有和沈梦沉勾结,因为没有人敢把自己的后背卖给沈梦沉。
沈梦沉不会现在杀纳兰君让,杀纳兰君让对他一点好处都没,他的目标是她,刚才她那位置,正在死角,退无可退,从那飞剑的轨迹来看,如果她被沈梦沉刺杀纳兰君让吸引了注意力,只要震惊之下,稍稍上前一点,难免被那飞剑所向,就算她当时能避开那剑,以沈梦沉的能力,在她躲剑的一瞬间,能做出多少事?
君珂越想越是一身冷汗,临到头来,竟可算是韦芷救了她。
真是谁也没想到,对纳兰君让撒泼闹事,满腔怨恨的韦芷,在关键时候,竟肯以身相代。
可恨沈梦沉四两拨千斤,竟然就势挑拨纳兰君让夫妻,君珂明白他的用意——韦家是公侯世家的代表,本身就掌握勋爵公卿势力,韦老公爷早年是一员猛将,曾随鼎朔帝平定夷族烦乱,南定海疆,在军中故旧众多,尤其拱卫京畿的九蒙旗营,多半都是他门下,韦公爷最疼爱的,也就是这个孙女,这事万一真传出去……
君珂心底一突,这事的关键竟然在韦芷身上,如果她当真不怨,自然无事;可如果她真的信了沈梦沉,屡受打击之下性格大变,刚才只是在哄纳兰君让,那等她一旦出去……
韦芷可能不恨吗?
她本就难耐夫君冷漠,早在爆发边缘,误以为君珂和纳兰君让在此私会,自觉受到莫大漠视和侮辱,再加上以为被欺骗和断臂之伤,诸般种种,如何忍耐?
君珂咬了咬下唇,她也心中不安,然而此刻别说是她,就算纳兰君让,一时也无法将这天大的误会解开,只能寄希望于韦芷的信任和清醒。
“小珂,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善良,尽悬心他人。”沈梦沉太监打扮,气度悠闲,手中断剑微微一挑,一件小小的东西滑了出来,发出轻微的铿然之声。
君珂眉毛一挑。
那是一枚红珊瑚猫蝶簪,珊瑚鲜艳润泽,猫蝶精致灵动,是出自西鄂首席首饰世家的精品,也是柳咬咬很喜欢,常戴着的首饰之一,君珂也曾赞过这簪子,觉得很配柳咬咬的气质,此时一眼便认了出来。
“陛下真是让我失望。”她轻轻道,“一国之主,九五至尊,便当放眼天下,以江山战局为弈。不想陛下还是沉迷阴私苟狗之术,还在如那些鼠辈小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