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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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度 更新:2021-02-19 01:13 字数:5045
“青丘……出什么事了么?”我低低问道。
小凤凰滴溜溜转着眼珠子,表情无辜地回视着我,一看到它我就想起秦卷,我那颗心啊就忍不住暴动起来,想要往死里蹂躏它……
罢了,拿袖子蒙住它的脑袋,不看你总行了吧。
冷静下来仔细看这两封信笺,内容可以说是截然相反,是该信前一个,还是后一个呢?
被裹住的小凤凰一直不甘心地蠕动着,好不容易钻出个脑袋,看我踟蹰不定的模样,着急地叫了声。
“别人没安好心,你家主子也是一副花花肠子,不可全信。”我咂巴了下嘴,做了个英明的决定:“这样吧,我各取一半,皆大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这里特别说明下,昌合君复活的是女主,但不是因为喜欢她的缘故。这里是所有的人都是各有心思,女主自己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她不是无能,只是过去的生活让她习惯了藏拙。至于这章,都要被咬死啦,还不痛打那只趾高气扬的小畜生?!(捉个虫)
此章出现了个小萌物,大家可以把它叫做小花卷~
我自己和女主一样废话好多……还是要说句=L=是下周一起日更哟亲们~下周一还会有惊喜哦
正文23祖宗,缱温柔
不走捷径,又要赶时间回青丘;这个选择决定了我是不得不去弄个坐骑来了。
可当初爹娘为避世隐居;挑得山头那是万中无一的荒凉之地。极目远眺;方圆百里之地了无人烟,没见着哪处有仙气充盈之地,真真为难了我。一面担忧着昌合随时追上来,一面尚抱着侥幸心理一路走一路找。
摸索了会功夫;出得密林;却上了条两丈宽的道路来,前后迢迢,不见人影。有路便是有人家;已经丧气的我心想,再大不了找头毛驴;一路晃回青丘去得了。
风未起,两旁翠林却是枝叶婆娑,乱影重重。绵绵细音,犹如鼠兽啃噬木头,一波一波,接近过来。
数点寒光,昭显来者绝非善意。
下一瞬,原先站着的地方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一尺来长的细针。
与此一时,伏在林间的鬼祟黑影腾空而起,四面包抄而来。
我没学过正儿八经的拳脚之术,凭得全然是这副身子醇厚的仙力,及无师自通的木灵之术。我不是未曾忧虑过,这样子半吊子的水平遇上例如现在这样的个中高手怎办?现在我却发现,即便是个半吊子,但三十六万年仙力的半吊子,应付他们绰绰有余。
不出几招,我坐在石头上,摇着片芭蕉叶扇风。小凤凰在袖兜里胆战心惊地探出脑袋,张望了一眼,又“吱”的声躲了进去。
看着地上凌乱的尸体,扶着额有些无力。这些壮士,一看失手就纷纷自尽,速度快得连我喊个“停”字都赶不上。
抹去他们的化形,露出的真实面容让我微微愕然。我原以为只是附近某个山头沼泽里的妖魔,可没想到对方却是……神族。秦卷信中说的不假,是有人要取我的性命,那些人又是怎样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
尸体曝于地上未多久,渐渐变得虚无透明,散入风中,散漫无形。神族死后无痕无迹,派他们来的人考虑得相当周密。
有一,就有二。
回去的路上,陆陆续续又杀出几波无名刺客。最后一次在离青丘不远处料理了十人后,我终于猜度出了这一路背后的主谋,或者说是主谋之一是谁了。我从青丘出来,唯一一个一路同行的,只有昌合……
回顾最初留在青丘那夜,也是我在客栈先误收了某人的传信,然后赶去了蒲柳亭,遇见了昌合。他显然在候着什么人,而如果不是我误打误撞闯去,去见他就是收信人。而那样传信的法子,只有神族才知晓,这样一来,有些事就解释的通了。
为何刺杀高俊上皇的昌合会出现在青丘,又为何昌合对春叶秋华知晓得这么透底?只因神族有人与这个妖皇勾结在了一起,那么昌合去刺杀高俊上皇就有可能是那个神族所……联想到这,我及时刹住了随之而来的可怕念头。
但如果他要杀我,为何不在路上就动手?反而在我要回青丘之时才姗姗派出刺客来?最让我不解的,就是神族中人对我这个头一回从白茯山出来的人下杀手的理由。
想破了脑袋,想不出个所以然。入得青丘,涂山氏将涂山环受伤的消息掩盖得非常好,四处皆是过小年节的张灯结彩。无人注意到走在路上满腹愁思,不看路的我。
袖兜一紧,手腕被浅浅啄了一啄。
不理。
又啄了一啄,这回狠了点。
还是不理。
小凤凰在里面使劲打了个滚,将要低头教训它一句,肩被人一带,后背靠进了个坚实的胸膛。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些死士也忒大胆了些,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都敢下手?第二个就是想法子抽回去,手未抬就被钳制住了,背后人平平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听话。”
秦、秦卷?
仰头想瞧一瞧,被他反攥着的手抽了筋,我“哎呦”一声叫唤道:“疼疼疼。”
他冷笑了声,斜乜着我:“现在知道疼了?”就是牢牢扣着我不放。
旁边路过个婆婆,瞧了我们这阵仗一眼,抿着干瘪的嘴笑劝道:“小娘子贪玩,相公教训了两句便是了。现在这样,回头心疼的还不是相公你自己?”
“就是就是。”我忙附和道。
等意识到自己这漏风的嘴说了什么不着边的话时,秦卷一手捧着那只小凤凰,朝我笑得意味深长。
“你儿子啊?”我讪讪道。
小凤凰在他掌心腻歪了会,又张着翅膀歪歪倒倒地扑到了我身上,一个劲往胸里钻。
我大怒:“有什么样不要脸的老子就有什么样不要脸的儿子!”
集市静了一静,周围人纷纷侧目。
秦卷脸黑得像锅底一样,将我连着小凤凰拎到了偏僻一角巷之内。
“为什么不直接回白茯山?”
“我要救涂山环。”干巴巴道。
秦卷没什么耐性道:“涂山环有救了,你可以回白茯山了。”
本来他若不执著于此,我还没起什么疑心,可他这般作态,我的牛脾气也上了来:“我答应涂山小白要救涂山环,便是她得救了,我也要亲眼看一看才踏实!”
他清清冷冷地看我,我目不斜视地回视他,他的眸光沉淀下来,被扣着的手松了须臾,接而又被紧紧捉住,按在了肩旁。秦卷的脸庞陡然放大在脸前,唇上一痛,舌头狡猾地趁机钻了进去。
这次他的力道很温柔,温柔得近乎粘腻,舌尖一遍又一遍地缠着我的,极有耐心地摩擦着我的双唇。
跨前一步,他贴得我更紧了些,吻也随之加深了。
他将我抱起了点,鼻尖相对,吐息交互:“云时……”
在我第一次死里逃生之后,我就给自己建了个无形的龟壳子,小心翼翼地将软弱的自己、胆小的自己、孤独的自己,藏在了里面。我不敢对任何一个人敞开这些,说服自己一个人只能依靠自己。我话多,哪怕一个人都能碎碎念好久,我害怕与人交心,可也害怕孤独寂寞。
暴戾的秦卷,失控的秦卷,我尚有力反抗与挣扎。可这样温柔的秦卷……
秦卷的吻温柔而不容抗拒,我一团浆糊的脑子昏昏然,终是卸去了全身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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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涂山府邸,涂山小白亲自在门口相迎,他迎得自然是秦卷。看情形,似是秦卷也离开了段不短的时间。
“仙上。”涂山小白先是朝秦卷毕恭毕敬地行了个大礼,出乎我意料地接着也朝我和颜悦色地颔首:“云姑娘。”之前与我相对时的剑拔弩张的模样,在那张狐狸脸上觅不到一丝踪迹。
秦卷说涂山环得救了,看来不是作假。而当我们入府,在花厅瞧见了眉飞色舞、巧笑言兮的涂山环,我才真真切切地相信了。我离开不过两日,一个几近踏入鬼门关的人,转眼好端端地坐在我面前。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神族舍得动用春叶秋华了……
俄而我的想法却被花厅里背对着我坐的另外一个女子所打破。
涂山环很亲昵地蹭在她身边,挽着她的胳膊真切道:“这回若不是有姐姐,阿幺当真要没命了。”
光是看女子仪态万方的背影,就已让人觉着这应是个不可方物的娇柔美人。可她一开口,又让人推翻之前的娇弱想法,语声温柔,语速稳健,是个难得兼具女子柔美与男子气度的世家女。
“几万年的姐妹,谈何谢之?”她笑言着回首,见了涂山小白也仅是点头示意。
待瞧见了秦卷才不慌不忙地起身,低头作礼:“浅清拜见仙上。”她行的礼并不多隆重,说话的口气也不似涂山小白与秦卷那般拘谨。细思过来,这个重华的未婚妻确有几分凤族血统,算起来与秦卷还沾亲带故。
涂山环咋一见到,才恢复了些许气色的脸颊顿时白了一白,眼神闪了闪,移向了别处。
一番交谈方知,秦浅清是奉命带着她们族的至宝来救得涂山环一命。至于是奉谁的命,她的身份已言明了一切。说来,重华这个帝王做得是有些窝囊。放眼八荒,登基还未立后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彼时我死在战乱中,他还未登基,因着我的缘由被他那六亲不认的老子打入轮回去历劫受罚。我死后过了这般久,他仍是一人,估摸他爹生怕他娶了老婆生了儿子,就彻底没他这个太上皇啥事了。
这么一想,扫了眼在场人,一种微妙感涌了上来。秦浅清是重华正式定亲的未婚妻,涂山环一心倾慕重华,二人居然相处得如此和谐。
转念一想,也不难理解,涂山氏这样的世家,莫说秦浅清,就是重华在这也要给其三分脸面。又想着当时白茯山老山神对我道过,言高俊上皇也替重华递了与我相亲的帖子,我不禁大为感慨在,这老狐狸算盘打得未免太好了些,天下最好的都要给他们高俊国不成?
谈话间,涂山环一直躲躲闪闪不敢看我,到了各自散了时她和逃也似的离析。
不过仍是被我在门口逮了个正着,她受了很大一惊,往后大退了一步:“你,你做什么?”
我也为她这反映吓了一跳,跟上来的秦浅清恰到好处地扶了涂山环一把,眸子在我与涂山环之间一转,对着我道:“这位姑娘是?”
明明我在厅中坐在秦卷身边那么久,她却好似才看见我这个人似的……不得不说,神族的门第观念远大于一切自身修养。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我找她说话,她知道就好。”我笑指了指涂山环。
女人间的事男人本不该插手,可涂山小白是个护妹心切的主,对我道:“救阿幺是秦姬而非你,之前的事我不做计较,那个承诺也不得作数了。”
“那个承诺自然是作罢了,但我与涂山二小姐说些私话都不可么?”我笑眯眯道:“没准,涂山二小姐还有些话要对我说呢?”
“哥哥,无妨。”涂山环吐字甚艰:“我是要与云、云姑娘说些事。”
作者有话要说:咳,此章起入V了,一V三更。从今天起我会日更,偶有意外更不了的话我会尽量提前和大家请假的~
啊啊啊,我肿么还没写到我爱的萌点呢!看看大纲我好着急啊!!!!!我要加快进度,握拳!日更是正确的!
看文愉快~
正文24祖宗,诉衷肠
一避开众人,涂山环脸色突变;死死盯着我:“那日的事你没有说与其他人吧!”
瞧着她强撑起的几分狠色;我不由微微一笑。
这一笑更将她笑慌了神;细齿将唇咬得发白:“你,你……”
“你”了半天,她肩一垮,逐渐卸了气势:“那件事是我做得有些过火了;对、对不住你。”堂堂涂山氏的二小姐能说出对不住这两个字实属不易;看来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将她的小姐脾气收了不少。
我仍是笑望着她,在笑得她即将恼羞成怒之时;才慢悠悠道:“区区三个字就想打发一条人命官司,二小姐是你太天真了还是看我太好欺负了?”
涂山环显然没料到我竟敢张口要挟她;涨红了脸急促道:“那你到底想怎样!”
“二小姐也莫着急,我不过想像你打听件事而已,只望你坦诚相告。”
“什么事!”涂山环硬邦邦问道。
四处张望了下,快步走到她身边,放轻了声音一字字问出那个盘绕在心头许久的问题。
却万未想到,涂山环莫名其妙地看向我:“什么墨玉镯子?我从未曾见过。”
见我不信,她恼怒地挥袖就走:“不知就是不知,我骗你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