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作者:这就是结局      更新:2021-02-19 01:10      字数:4826
  不是应该置身于世外,不去插手这些官场中的事儿吗?为何要为那人违例了呢,只有保持着无欲无求,无意无心,才能在这陌生的,尔汝我诈的世界存活下来不是吗?
  为何他现在却要为这向来就存有的想法而挣扎呢。
  “逸君,你怎么现在才到,可别告诉我真是看了一夜的文书。”
  谵台紫似是不满的说到,神情中满是肯定。
  楚逸君扬唇一笑。
  “反正我现在来了不就好了。”
  这么说着,含笑的眼神却不知看向什么地方。
  “好了好了,大将军你也别生气,弄的一副小女人的样子,被别的大臣看见了,又该说你娇艳过人,倾国妩媚。”
  “你。”
  说到谵台紫的肋初,他自是满脸的不高兴,美目一横,愣就这么瞪过去。
  他向来是最讨厌别人说他美,若是俊美也就算了,偏是人人都觉得他比女儿家还要娇艳的多,他一堂堂大将军,自然是不服气。
  轻瞟了楚逸君一眼,那人仍是微笑,却是脸颊微红,象是在强忍着笑。
  在他谵台紫的心里,若说妩媚,天下间又有谁能及的上楚逸君呢。
  楚逸君的媚,不是表露在外的女态。只略带一点阴柔的容貌,配上修长削瘦的身形,体态飘逸,风姿清丽,眼角眉宇间不时流露着淡淡的风情,那是深入骨髓的绝代风华。
  “好了,咱们也该出发了,这样吧,咱们来赛马。”
  停顿了下,曲琉青伸起握着马鞭的手,指向前方的密集树林。
  “我们一左一中一右,走三条路,看谁能先绕回来就是谁赢,输的人嘛,请客到醉风楼喝酒,怎么样?”
  谵台紫轻哼一声,脸上满是自信和高傲。
  “比就比,我才不会输给你。”
  说罢就扬鞭而去。
  楚逸君微微摇头轻笑。
  曲琉青满意的笑着回过头,见楚逸君仍是不慌不忙,凤眼一眯,调侃的笑着说道。
  “逸君,我可去了哦,你别落到最后。”
  “放心,输了我也不会赖的。”
  “呵呵,这我可就放心了。”
  略带深意的看了楚逸君一眼,曲琉青一鞭而下,纵马奔弛。
  见两人都已快马而去,楚逸君仍是神态自若,慢悠悠的跺着马,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马鞭,一边不忘时不时的凝神往向树林中温若清所在的方向。
  嘴角微扬,染上一味饶有兴趣的笑。
  温若清,既然你要等我,那么我就慢慢的耗,放心,你马术不好没有关系,我定让跟的上就是了。
  十四
  温若清远远的跟在楚逸君后面;距离拉的很大,但刚好让那人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两人一前一后缓缓的跺着马,竟也不觉的到了丛林深处。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温若清总觉得楚逸君走的这条路越来越幽深,参天高树,满枝茂叶,重叠的遮盖之下竟有几分昏暗。
  过了一会儿,见前方有一骑一人的身影纵马而来,是曲琉青。
  “逸君,怎么那么慢呀。”
  曲琉青提了提缰绳,放慢了步子。
  “都是你的好马呀,走都走不动的样子。”
  楚逸君佯做生气的说道。
  “呵呵,那没关系,我陪你慢慢的晃。”
  曲琉青咧嘴一笑,满是风流。
  “对了,你渴不渴,喝点水吧。”
  曲琉青说完,解下楚逸君马上的水囊,打开塞子递到他嘴边。
  楚逸君只微微一笑,接过喝了一大口。
  曲琉青嘴角不由露出高兴的神色。
  两人并肩同行了没多久,楚逸君的马越走越慢了。
  温若清也发现了马的异样,似是昏昏沉沉的要打瞌睡般,已经几乎是停下了步子了。
  是药开始奏效了?
  “怎么回事啊。”
  楚逸君微一皱眉,似是苦恼。
  “不如我们停下来休息会儿吧。”
  说完,曲琉青率先下马。
  楚逸君微微一笑,也侧身下了马。
  温若清听不清他们的,只心中忽觉一样,把马系在树上,在不被他们发现的情况下尽可能靠近一些。
  楚逸君刚着了地,一个步子没站稳,跌跌憧憧的,曲琉青赶忙上前扶住他的腰。
  “你没事儿吧。”
  曲琉青露出担忧的神色。
  “没事,只不过头有点晕。”
  楚逸君微微皱眉。
  曲琉青安抚的对他一笑。
  搂着楚逸君纤细的腰枝,他早已恍出了神,哪能瞧见楚逸君脸上嘲讽的神色。
  温若清站在树后,看见两人这般暧昧的姿势,心中不免一失神。
  定了定神,他估量着自己是否应该走出去。
  还是再看看情形吧。
  他暗自想到,不到最后一刻,他也不想淌着趟浑水。
  透过茂密的树叶,几缕隐约的阳光倾洒在楚逸君脸上,映在他俊美清秀的容颜上,青蓝的袍子泛着隐隐的光芒,嘴角漾着一抹笑,温润如玉,如沐春风。
  目光盯在他朱红的秀唇上,看起来是那般的柔软。
  曲琉青心中不由一阵燥热,低头俯上他的脸,印上他的唇。
  楚逸君不由身子一颤,却也不闪躲,任他一吻而下。
  曲琉青抬起头,对上的是楚逸君嘲弄的神色。
  是的,只是嘲弄,却含了隐约的阴冷。
  他一时心中一慌,面露难色。
  “原来你在马和水里下药,为的就是这个?”
  楚逸君咧嘴一笑,眼神中满是讽刺。
  “你早知道?”
  曲琉青惊讶的问道。
  楚逸君不作答,只是看着他微笑。
  只是微笑而已,曲琉青却感到身子一冷。
  寒意。
  明明一贯的笑容,原先看到的时候,只觉如沐春风,现在看来,却满是冰冷的寒意。
  原来他早知道,是啊,狡诈如楚逸君又怎么会落入这种低略的手段呢。
  但是,他为何还要装做不知道,为了引曲琉青说出原由吗。
  可那原因,别说楚逸君,其他人也都能轻易的看出来。
  “逸君,我对你的心意,你该是明白的。”
  曲琉青一改平日的风流摸样,一脸认真的说道。
  “哦?所以,你就等不及了?哪怕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要把我弄到手?”
  讽刺,却又是自嘲。
  “啊,不对,我怎么有资格这么说曲侯爷呢,要说用阴谋诡计,我可是早就做的多了,侯爷你还得多担待,千万别泄露出去,不然,我这乌沙帽可就得被人摘了。”
  曲琉青已是慌乱,没听明白楚逸君的意思。
  “逸君,你别这么说,你是堂堂丞相,又是深受百姓仰慕,哪有人敢冒犯你?”
  楚逸君一挑秀眉,轻哼一声。
  “原来曲侯爷还记得我是当朝丞相啊。”
  曲琉青脸色已是发黑,说不出话来。
  温若清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又看见两人的神色,心中也很是奇怪。
  按楚逸君喜欢掩饰自己真实所想的性子来说,他现下不该是这么满是讽刺的神色,应该是仍维持着平静才对。
  那为何现下却这么轻易的说出满是嘲讽的话,难道这就是他的软肋。
  十五
  见曲琉青已是尴尬的说不出话来,楚逸君一扫嘲讽,反是扬唇一笑,眉目间竟满是妩媚,叫曲琉青看呆了眼。
  “其实琉青的心意,我又何尝不知呢,那么多年来,你以侯爷的身份在我左右相助,我本就该感激。现下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我又怎么好意思忤逆呢?”
  露着温和微笑,眼角却是让人看不透的深意。
  曲琉青一愣,还没反映过来,就见那楚逸君已贴上自己的身体,双手交叉着缠上他的头颈,细薄红唇印了上来。
  曲琉青虽未明白怎么回事,只反射性的伸舌回吻,楚逸君也甚是从容,两人你来我往,唇舌交战,缠绵不休。
  曲琉青感觉到楚逸君似是伸手要解自己的外衣,轻轻一推,分开了两人的身体。
  “逸君,不要这样。”
  “怎么?这不是琉青你想要的吗?”
  楚逸君并无讽刺,只吟笑道。
  见他满不在乎的神情,曲琉青却觉得心疼。
  “我是真心对你,并非贪图你身体。”
  曲琉青难得一脸正气的说到。
  楚逸君启唇一笑。
  “哦?是么,原来琉青看不上我这副皮囊啊,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本还想靠这个身体来好好报答侯爷多年来的照顾呢。”
  故意强调最后的几个字,摆出以色谋权的样子。
  见曲琉青低着头,不说话,楚逸君又靠了上去。
  “既然侯爷现在没这意思,那我就只好等你有兴致的时候再来服侍你。”
  见楚逸君更是把自己说的卑贱,曲琉青心神一伤,胸中是阵阵的疼。
  “不过,”
  楚逸君的细唇靠着曲琉青的耳畔,幽幽说道。
  “到时候,琉青可得小心如烟她从逍山寻了回来,索你的命啊,女人,可是很容易吃醋的。”
  曲琉青现下脸色已是死灰。
  楚逸君略带得意的含笑看着他惊慌的上了马,纵身而去。
  收回眼神,楚逸君又染上一抹残酷绝美的笑,明明是透着妩媚,却让人感到一阵寒,就象那淌着毒汁的罂粟一般。
  十六
  “温先生,戏,可是看够了?”
  楚逸君挑眉一笑。
  温若清知道对方早就发现自己,只得走出。
  这种时候应该说什么寒暄的话呢?书上似乎是没看到过。
  哎,看来看再多的书也不是什么情形都能应对。
  温若清只得尴尬一笑。
  楚逸君见了,笑意更浓。
  “先生,你说说,这戏好不好看?”
  见他不回答,楚逸君不死心的又问到。
  不是真的想问,只是调侃自己,想看自己露出难堪的神色而已。
  温若清这点还是知道的。
  既然那人要看他慌乱,他就偏是镇定。
  扬扬嘴角,清风而笑,越发是显的云淡风清。
  “怎么会不好看,丞相大人这么慷慨的上演断袖记,在下可是三生有幸啊。”
  楚逸君饶有兴致的笑笑。
  真是这么觉得吗?呵呵,有意思。
  “可惜先生入宫晚,好多戏码还没看到呢,什么以色事人啊,出卖色相拉,我什么没做过啊。”
  楚逸君神情自若,满不在乎的说道,眉目间更是流露出得意之色。
  为何,故意说的这般卑贱呢。
  “哦?是么,这倒让在下刮目相看了。”
  楚逸君轻皱眉毛,故一叹气。
  望着那只隐约可见的空中浮云,面露神伤,黯然道
  “可不是吗,这丞相的位子哪有那么容易爬到。我出生在大户人家,母亲虽长的美,却身份低微只得做个小妾,再加上年老色衰,最后也只得落的独守空闺,凄凉一生的下场。我既是庶出,母亲又不受宠,自然是父亲不疼,下人不敬,自那时,我就明白,纵然是有一副再好的皮囊,若不乘机善加利用,最后也不过被人一脚踢开。”
  神色似是认真,却又全然如此。
  温若清望见他略带凄凉的神情,心中不由一纠。
  楚逸君转回过了眼,直视着温若清。
  看见对方目光中柔和之余竟是带这几分的疼惜,楚逸君心中一惊。
  你竟是在怜惜我吗?我所说的,你竟然是相信的?
  他咧嘴一笑,似又摆出满不在乎的神情又说道。
  “所以啊,我长大了,学聪明了。你可知道我是怎么入了朝堂的?文武双料状元,怎样?厉害吧,我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才求得皇上答应的,还有那袁丞相,为何当年要命我为副相?当年我可是比如今还要鲜嫩的很呢。”
  故意露出得意之色,楚逸君似似乎完全不觉得卑贱。
  这样,你还会怜惜我吗?你会心疼一个这么下贱,以色谋臣,如男宠一样人吗?
  竟然差点相信了他的话,明知他是那么的狡诈,却为他所说的身世而心疼。
  为什么呢,燕北的书中记载,燕都并无姓楚的大户人家啊,这不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吗?
  可是,明明理智上否定了,但心,却不由一纠。
  因为他眉宇眼角流露出的淡淡的凄凉和苦楚吗?
  相信那样的神色不是故意装出来的吗?
  楚逸君,你是瞧见了我的神情,知道了我是已经相信了你之前的一番话,那又为何要说出连你自己也知道没有人会相信的话呢?
  据燕北的史书记载,八年前,先皇贺萧煜染病卧床三年,终于仙逝,由年仅十一的贺轩文即位,你难道还真会去诱惑年幼又无实权的小皇帝?袁丞相命你为副相的时候也已是重病多年,况且他那时已是将近八十,你怎么去色事一个这样的老人。
  楚逸君啊楚逸君,知道我真正来历的人,可能会没有料到我最先看的就是燕北的史书,而你该是以为我真是一个教书先生吧,你又怎会觉得我不知道这些过往呢。
  你,是故意不要我相信你说的话吧,什么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