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6 节
作者:梦幻天书      更新:2021-02-19 01:05      字数:5114
  叶路远见他们都这么说,只好把东西收下。
  又说了一会儿话,问了榆树村众人的近况,知道他们都很好,珍儿心里就放心了。
  “齐爷爷最近过的不错,常常在医炉跟三爷说话,跟去看病的人也说得到一起去,我来的时候他还找我说话了,让我告诉你,他过的很好,让你不要担心。还叮嘱虎子要用功读书。”
  爷爷能看得开,珍儿也为他高兴。
  “还有春水哥,他去京城备考了,听说了山长的事,正在联络京城的学子,跟蔺姐夫他们一起为赵山长请命。我昨儿去书院,已经有不少学子在万民书上签字了,听说京城那边进行的也很顺利呢。”虎子有些激动的说道,一个人有这么多人拥护,还都是学子,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
  珍儿听到他们这么卖力的帮忙很感动,不过:“马上就春闱了,春水哥忙着这事要是耽搁了看书怎么办?这事有程世子、蔺姐夫、杨大人帮着周旋就够了,虎子你给春水哥写封信,让他以前途为重。”
  赵旸绪也跟着点头:“京城里帮忙的人不少,春水兄学问不错,要是不出意外必定榜上有名,还是让他专心学业的好。”
  虎子没想到他们反应这么大,喏喏的应了两声,心里琢磨着这信回去怎么写。
  晚上赵旸绪为叶春水跟廖三接风,虎子作陪,因家里事情多,大家也没心思喝酒,很快就散了。
  这天晚上是珍儿睡的最踏实的一个晚上。
  叶路远跟廖三也帮不上什么忙,并不是他们以来就扭转了局面,但是有人真的关心,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还是很让人心里感动的。
  家里有人来了,还是来帮忙的,顿时让赵家阴沉的气氛少了许多,下人们也跟有了主心骨一般,精神头慢慢的回来了。
  老夫人听说京里跟书院都有人帮忙张罗着,知道这都是感念赵夫人这个山长做的尽心的,心里也老怀安慰。
  赵家慢慢的缓过气儿,大家像看到了希望一般,心情一天比一天好,总感觉或许明天一早起来,赵夫子跟赵旸铭就被放出来了。珍儿也抱着这样的希望,这两天整个人也鲜活起来。
  横祸总是突然的飞来。
  刑部的公文刚到,芙蕖的大小官员就分配好了人手,要送赵旸铭父子上京城。
  南星一直在大牢外面守着,一看苗头不对就回来报信了。赵旸绪这边也同一时间收到消息。
  赵二叔因为北方大雪,封了去辽东的路。同样被大雪困在路上的,还有奉旨查案的杨玄清。
  这边大家都在积极的营救赵旸铭父子,那边陷害赵家父子的人也没闲着,趁着这个机会又是煽动又是挑拨的,还是把这事给提起来了,刑部迫于压力,只好奏请圣上,押解赵旸铭父子进京审理此案。
  珍儿的心一片荒凉,这样的天关在囚车里去京城,赵旸铭还好,赵山长怎么受得了?
  赵旸绪也急的不行,他爹联系不上,这边却又很急迫。老夫人受不了这样的大起大落,身子变的更差了。
  当天下午赵旸铭他们就要被刑部的人带走,时间不允许珍儿她们慢慢想办法,她让人收拾了一些东西,照旧想跟着囚车一起走,路上说不定还能照应一二。
  京城,最是繁华之地,竟然成了珍儿的梦魇。
  第五百一十章 一波三折
  人生无常;这也算是其一了。
  赵山长跟赵昫铭从大牢里出来;一出大牢门的那一刹那;强烈的光亮刺痛了眼睛;他们不自觉的抬手挡住了眼睛;等眼睛适应了才放下手臂。
  珍儿看着赵昫铭;再也顾不得这是大庭广众之下;一下子扑上来抱住他。
  木笔跟木莲红了眼睛;侧过头去;抖着肩膀哭起来。
  不一会儿;跟着来的丫鬟、下人都受到这伤感的气氛感染;不少丫鬟低声啜泣起来。
  旁边要押送赵山长父子俩去厩的衙差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自从问山书院在芙蕖开起来了;这几十年来名气也打出去了;为芙蕖做了不少好事;不少学子慕名而来;芙蕖这几年也是繁华不少。旁的不说;就是自家儿子或是亲戚中都有不少孩子在问山书院读书。那些学子说起赵山长;哪个不是敬佩的不得了。这一趟去厩;前途未卜;他们这写衙差也有些为赵山长惋惜。多好的一个人啊!
  就是再不想走这一趟;衙差还是提醒道:“好了好了;时辰不早了;该出发了。”衙差说完;就过来把珍儿给拉开;另有两个衙差过来给赵山长跟赵昫铭上了枷锁。
  “回去吧;好好照顾祖母跟娘。”赵昫铭对珍儿道;眼里满是不舍;他还是说道:“好好照顾自己;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下辈子我一定加倍对你好。”他当初一时执念竟然害了珍儿下半辈子;如果知道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这么短;他会选择放手吗?
  “你这辈子都对我不好;还说什么下辈子?”珍儿红着眼睛质问。
  赵昫铭回头看她;想给句承诺;却说不出口。这一次飞来横祸;他给不起承诺。
  “赵昫铭。你一定要活着回来。”珍儿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消息不知道怎么传出去了;上午刑部的文书才来;下晌衙门分配好人手。这么短的时间外面的人都知道赵山长父子要被押解上京了;都自发的来送他们父子俩一程。
  珍儿被木兰扶着赶到街上的时候。通往城门口的街上挤满了来送行的人;不少学子跪在路两旁挥泪如雨。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人群中;珍儿看到虎子了。他和几个代表的学生跪在赵山长前面;还有文采好的学子竟然一边落泪一边做文章;就连珍儿听了也心酸的直想落泪。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本来是低声啜泣的。一有人大声哭起来;不少人都跟着大哭起来。那个学子做的文章也被人记下了;一句一句的开始高声念起来。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很是悲壮!
  这样的场景。芙蕖近百年来也没有过;一开始只是学子来送行;然后是附近听到声响的人;现在不少听到消息的人也赶过来了。芙蕖一时竟然万人空巷。
  从大牢门口到城门口本来只要两柱香的功夫就能走到;现在却快一个时辰了。狱卒押着赵山长父子还没走出一丈地。他们心里也很急;生怕人多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儿他们拦不住。
  不过好在读书人就是不一样。他们虽然不舍;虽然憋屈;却还是很守法;没有过激的行为。
  很快这边的消息传到了衙门。芙蕖的知县亲自带着全衙门的衙差赶了过来驱散人群;好不容易才分开一条路。
  押解的衙差也不敢耽搁;押着赵山长父子匆匆忙忙的往前走;只盼着快婿城。
  人一多;又有衙差来驱散人群;珍儿他们挤在人群里就举步维艰;眼睁睁的看着赵山长他们飞快的往前走;心里急的冒火;却也没有办法。
  “圣旨到~~”遥远的声音传来;仿佛来自天界的梵音。
  狱卒压着赵山长父子好不容易到了城门口;心里一喜;正要快走两步出城;就城门口奔进来一骑。
  众人怔愣片刻;还是赵山长最先反应过来;跪了下来;高呼万岁。
  众人听了这声音;都跟着跪下来;城门前一直蜿蜒了两三条街;顿时跪满了人。
  芙蕖知县这个时候也慌了;忙快走两步跪到最前面去。
  来人看到这么多人拥挤在城门前也是被吓了一跳;好在赵山长报了名号;知县也是穿着官服来的;倒是一下子表明了身份;来人见该来的都来了;清了清嗓子;抖开圣旨;开始念起来:“奉天承运……”
  珍儿只觉得身在云雾一般;很不真实。她知道身旁跪的人是木莲;此刻木莲也哭起来了;可她就是听的不真切;总觉得一切是她的幻觉。
  “东家;东家;你听到没有;老爷跟少爷的罪名洗清了;他们是被愿望的;被愿望的。”木莲拉着珍儿的胳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珍儿还呆呆的跪在那里;直到人群发出一声很大的欢呼;她才回过神来。
  “木莲;我好想听到有圣旨说昫铭是被冤枉的;他跟父亲都被无罪释放了;我是不是在做梦?”珍儿握着木莲的手问道。
  木莲苦着点头:“东家;你没听错;是真的;姑爷跟老爷真的被释放了。他们是被冤枉的。老天有眼;终于还老爷跟姑爷清白了。”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也莫过于如此了。
  赵昫铭跟赵山长被当众解了枷锁;学子们拥上来;本来想把赵山长往上抛的;临到跟前;还是惧于赵山长的威严;转而把目光投向赵昫铭。
  人生悲欢无常;前一刻他们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们可亲可敬的山长了;谁知下一刻转机就出现了。
  众人拥着赵昫铭;几人合力把他给扔了起来;他一时不察;等回过神来已经被抛高了。
  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疯狂起来竟然比旁人还厉害。赵昫铭一直被扔着;这边几个累了;后面还有一大批接着的。后来竟然有不少学子的爹也跟着凑热闹。赵昫铭再次站到地上的时候;脚下都开始打晃了。
  珍儿知道他们父子真的沉冤昭雪了;也没挤在这儿了;带着木莲、木兰她们先回府了;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夫人、杨氏他们;谁知还没到门口就看到老夫人、杨氏、赵二婶、赵昫绪他们都等在门口了。
  “真的有圣旨来了?他们父子怎么还没回来?”老夫人拉着珍儿的手问道。
  珍儿也知道他们心里也一直担心着;这悲喜来的太快;她现在想来心里也慌慌的;更何况老夫人年纪那么大了;更是不能承受的。
  “祖母放心;真是有圣旨来了;还是在城门口宣的旨;很多人都听到了;不会有假的。”珍儿说着说着泪不自觉的流下来。
  老夫人也听的泪眼婆娑的。
  赵昫绪派出去探听消息的人这会儿也回来了;“城门口人太多;挤不进去;只是听说老爷被知县跟宣旨的人请去衙门了;估计得晚上才能回来。”
  这样一说赵昫绪就劝老夫人回去等着。这会儿离天黑还早;好几个时辰呢;天又冷;老夫人未必受得住。
  老夫人伸着脖子往街口望了望;还是没看到人影;只好转身进了门。
  进门没说两句话;珍儿跟杨氏就被打发着去了准备东西;好让赵昫铭跟赵山长回来能好好梳洗一番。
  赵山长跟赵昫铭很晚才回来;两人都是醉醺醺的由知县府的下人送回来的。听说是今儿给宣旨的人接风;他们也被灌了酒。
  赵昫铭回房的时候;珍儿发现他的衣服已经换过了;人也梳洗过来。庖下熬了醒酒汤很快就送来了;珍儿喂了赵昫铭喝了醒酒汤;他才清醒过来。
  就着昏暗的灯光;看着那个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身影;赵昫铭只觉得不真实。
  珍儿拿了毛巾来给赵昫铭擦脸;毛巾刚贴到他脸上;手上一紧;珍儿就被抱个满怀。
  “我以为我再见不到你了。”耳边传来轻声嘟哝;珍儿想着这些日子以来提心吊胆的日子;泪水直往外涌。赵昫铭本来只是想做一番劫后余生的感想;不想竟然让珍儿哭成这个样子;手忙脚乱的哄起她来。
  珍儿满心都是前些日子做的那些噩梦;只想把那种绝望窒息的感觉全哭出来;赵昫铭怎么劝都不行;直到她苦累了才停下。
  赵昫铭看着湿透了的衣襟;看着珍儿打趣:“我总算知道人家说女人是水做的是什么意思了。”
  珍儿一听挑眉:“这话是谁说的?”这样的话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说的。
  赵昫铭忙摆正脸色:“我也忘了听谁说的了;也就是那么一说。”
  珍儿哪儿是那么好哄骗的;非逼着他说出谁说着这样的话来。
  木香、木兰端着庖下做的宵夜过来;听到房里传出爽朗的小声;脚步一顿;两人对视一眼;默默转身走了。
  这边气氛热烈;杨氏院里气氛就沉默多了。
  赵山长洗了脸端坐在桌前;慢条斯理的吃着庖下做的宵夜。杨氏坐在一旁;虽然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可这会儿一点儿食欲都没有。赵山长比她前两天去看的时候又瘦了一些。不过精神一如既往;即使做了这么多年夫妻;她也不能从他脸上看出来什么端倪。
  赵山长吃完饭;放下快走;等丫鬟收拾好桌子;摆摆手让屋里伺候的下人都出去了。
  杨氏腰板一挺;知道这是要跟她摊牌了。
  第五百一十一章 (大结局)不论生死,都是!
  下人收了桌子,杨氏也做好心里准备了,挥手让人都退了下去。吴妈妈临走到门口还担忧的回头看了一眼。
  “上个月,辽东知府收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说是我们的商队里有朝廷严令不许运到高丽的物品。辽东知府接到信以后,就让他的肚子马伯良带兵前去搜查,最后真的找到违禁物品,还在一个伙计身上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