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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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天书 更新:2021-02-19 01:05 字数:4987
走在赵家园子里,虽说快十一月,已经下了两场小雪了,赵家花园里还是有些许绿意,有专门打理的园子园丁,花园里的景致倒是不显颓败。
赵山长知道虎子是在书院读书,还是通过特招的方式进来的,有心考校他学问,就带着他跟赵旸铭去了书房。
赵山长学问很好,一般人还得不到他指点功课,虎子能有这样机会当然不想错过,虽然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激动跟着赵山长去了书房。
赵家有个暖阁,就在花园附近,早两天简月娘就带人收拾出来了,珍儿今儿就在暖阁招待毛氏他们。
地下烧着火龙,踩在上面全身都暖洋洋的,也不用生火炉,叶白芷的儿子廖思远倒是欢喜的直蹦哒,也不让抱,踢踏着小腿要在地上走。珍儿就让木笔抱着他在地上慢慢的走着。
毛氏感慨道:“这大户人家就是活享受,就连冬天过的都跟夏天似的。”
叶白芷也连连点头,“咱们姐妹几个就珍儿有福气,嫁了这样的人家,看这日子过的。”说着连连咋舌。
珍儿摇头笑笑,“也就老宅有这样的暖阁,听说书院就很简朴了,跟咱们村里也差不多。再则,这暖阁也是前两天才烧起来,之前里面也没人住的。”这暖阁是赵家以为祖先给心爱的小妾专门建的,听说那小妾很不安分,闹的家宅不宁,甚至差点给赵氏惹来杀身之祸,后来被绞杀了,这暖阁也封了。过了几十年才又打开,作为平时招待客人之用。
“这样好的地方没人住,真是糟蹋了。”叶白芷继续咋舌。
珍儿笑笑,也没多解释。
在暖阁说说话,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等虎子跟赵旸铭一脸喜气的回来,珍儿才发现已经中午要开宴了。
“姐,山长说我学问不错,就是缺了点儿阅历,文章有些空泛,等长大些阅历多了,文章肯定能更好。”虎子高兴的跟珍儿说着。能得到他最敬重的山长的肯定,对他来说比什么都值得高兴。
珍儿也为他高兴,交代他不可骄傲,下晌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毛氏他们就走了。
过两天毛氏他们就要回棘阳县了,这两天正在收拾东西。
杨婉琳也知道毛氏他们来了,不过这些是珍儿的娘家人,她才懒得出来见一群乡巴佬,就呆在院子里折磨几个小丫鬟。
前两天杨弘毅走了,他现在也领了差事,不能离开的太久了,这回要不是为了送杨婉琳来芙蕖,他还请不到假。
杨家的人一走,杨婉琳身边就只剩绿萝跟绿绮两个从家里带来的丫鬟了,她想做什么事也束手束脚,正心里烦躁着。
绿萝被掐的直想躲,看杨婉琳面色不善又不敢躲,只得想着法子转移杨婉琳的注意力,“小姐,既然表少爷躲着你,咱们找不到他,何不从他身边的人入手,这样也能知道表少爷的行踪不是?”
杨婉琳一听,手上的动作就停了,问道:“怎么从表哥身边的人入手?”
绿萝心里一笑,面上却是一片衷心,道:“小姐,我听说表少爷身边有两个从小跟在身边的随从,都到了成亲的年纪,现在还没说亲呢。”说来她的年纪也到了,可是小姐却像不知道一般,就这么拖着她。她可不想到了十八岁成了老女人,被随意指给长相丑陋的小厮。靠别人还不如自己主动争取。
杨婉琳心里一动,目光在绿萝跟绿绮身上打量。绿绮嘴唇动了动,也许嫁了人还解脱了。脑海里浮现出表少爷身边带着的两个随从的的面容,好像长的也不差,其中一个还很沉稳呢。
“丫鬟配小厮,倒也是绝配。”杨婉琳笑了。
得了杨婉琳的首肯,绿萝跟绿绮就有事没事的往赵旸铭这边的院子或是书房边儿蹭。
她俩倒也乖觉,从不往赵旸铭身边凑,每次都是看到静安跟静思两个过来,凑过去说两句话。绿绮面嫩,心里有了别样的想法,每次看到他俩都红着脸说不出话来。绿萝心大,嘴又甜,把静安给夸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静思心思中,每次话不多,看着绿萝、绿绮也带着防备,接触过几回就明白她们的心思了,就远远的避开了。倒是傻傻的静安分不清好歹,劝了也不听,慢慢的跟娇弱的、楚楚可怜的绿绮走的近了。
珍儿听了简月娘的汇报,心里叹了口气,道:“还是好好注意着那边,不过不用过多干涉。”绿萝、绿绮要是没什么坏心思,只想脱离杨婉琳的魔爪,她不介意帮她们一把。但是她们要是真的为了帮杨婉琳得到赵旸铭的注意,她也不会饶了她们。
第四百八十八章 弄巧成拙
“哟,静安,手上拎的什么呢?”刚一进门就有人好奇的问道。
静安xing子活泼,在府里人缘很不错,见来人是护院王大哥,笑着道:“王大哥今儿忙啊。”
王护院笑着道:“是没你小子清闲。”像静安这样的跟着主子,在主子面前得脸,外面又吃得开的,大多人都会奉承两句。当然心里不是不嫉妒,却要小心隐藏着。
静安傻呵呵的笑了笑,心里记挂着手里拎的东西,跟王护院说了两句就匆匆的往里走。他是少爷的小厮,平常也要进去禀报些事,再则内院也有少爷的书房,他跟静思平时也常去书房回话,所以他进内院倒是没什么人拦着。
小心的避开人,静安一路到了依香院,四面看看没人,这才请了个小丫头进去回话。
绿绮听小丫鬟说是静安找她,先是一惊,后又一喜,忙放下手里的针线出来。两人找了个背风的地方,静安把糕点递给她,笑道:“这是在城里百味斋买的,味道虽然没有府里厨娘做的好,不过花样多,也就吃个新鲜。”
绿绮来了一段时间,也知道这百味斋的糕点味道不错,在城里很有名声,心下感动,眼睛就红了,“谢谢你静安大哥。”
“哎哎,你别哭啊。”静安见她开始掉豆子,手忙脚乱的想给她擦眼泪又怕唐突了她。
绿绮看他傻呆呆的样子,噗哧一声破涕为笑,扭过身子拿帕子擦了擦眼睛,这才红着脸道:“静安大哥,好久没人对我这么好了,我忍不住才……”说着又泫然yu泣。
静安一听,心下更是同情,又安慰了她一番,看她被风吹的瑟瑟发抖,这才发现她穿的少了,忙让她回屋里去。
绿萝扶着杨婉琳从杨氏处回来,就看到躲在一旁依依不舍的两人。
讥笑一声,杨婉琳道:“看来鱼儿上钩了。”绿萝面lu惶恐,心里却乐翻了。最近两天杨婉琳心情好,没有动不动掐她们了,她们倒是过的轻松些了。
进了院子,杨婉琳就让绿萝去安排了。
绿萝看着依香院,缩缩肩膀,总算能离了这yin冷狭窄的院子了。
安排院子里的婆子去暖阁打扫,剩下的人收拾东西。第二天上晌她又亲自带人去布置了一番,下晌杨婉琳就带着院子里的人搬到了暖阁住。
杨婉琳刚从杨氏院子里出来,珍儿就知道她求着杨氏要搬到暖阁住的事了。
那暖阁确实是暖和,因那小妾很是风光了一段时间,里面的景致也不错。家具虽说都给锁到库房里了,不过想来以杨氏对杨婉琳的重视,肯定会开了库房给她上好的家具。
杨婉琳搬了进去,杨氏说她是乔迁之喜,非要一家人一起吃顿饭。赵老夫人跟赵二叔一家在老宅住了六天,就回了赵二叔家,老宅只住了赵旸铭一家,这名义上的一家人,当然就是他们了。
木香往地上啐了一口,满脸羞恼的骂道:“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人,这脸皮厚的连城墙都比不过。客居在此罢了,换了个院子还好意思说乔迁,真不知道她爹娘怎么会容忍她在世上丢人现眼的。”
木兰、木莲她们也是同仇敌忾,气愤不已。
珍儿倒是不怎么在意,杨婉琳也是这些天见不到赵旸铭,心里逼急了,这才想了这个法子,一来能住的更好,二来也能见见赵旸铭,三来也能下下自己的面子,更能让下人看到杨氏对她的重视,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呢?
晚上去了暖阁,珍儿看着收拾妥当,重新摆放了家具的暖阁,即使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却还是小小的诧异了一番。
“弄的这么富丽堂皇,她以为她是公主啊。”木香碎碎念着。
简月娘瞪了她一眼,“木香,谨言。”
木香心里一凛,忙收敛心神。
赵旸铭进了暖阁也是吓了一跳。赵家书香世家,家里摆设一律都是以古朴庄重为主,何时这么张扬过?
赵山长从进了暖阁脸se就yin沉的可怕,杨氏看的惴惴不安,心里把杨婉琳骂个狗血淋头。只说让她看中什么去库房挑,谁知道她竟然全挑好的,还摆的这么俗气,这不是诚心惹人厌么。
杨婉琳一点儿都不懂看人脸se,一见到赵旸铭,她的眼睛就黏在他身上,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个,要不是珍儿在旁边若有似无的挡着,她就敢跟上回在花园里一样,不知廉耻的直接扑到赵旸铭怀里。
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只除了双眼绞在赵旸铭身上,时不时给他夹菜劝她多吃的杨婉琳,其他人吃的都异常艰难。
回到院里,珍儿一进门就对简月娘道:“去看看小厨房里还有没有火,有就下碗面过来。”
木莲笑嘻嘻的道:“少奶奶这是没吃好啊。奴婢刚看那桌上,可是山珍海味都有哩。”
“小妮子,敢打趣我。”珍儿说着点了点木莲。
赵旸铭被她们这一闹,心里也好些了,就对简月娘道:“下两碗面吧。”
简月娘一听,翘着嘴角下去安排了。
冬日里,小厨房一般都有火,防备着主子要热水什么的。
珍儿跟赵旸铭洗漱了一番,出来简月娘就带着木兰端了两碗面过来。
赵旸铭跟珍儿也不讲究,很快就吃完了面。
吃了面,珍儿也不让赵旸铭直接去睡,怕积食,两人拿了账册跟书本,一人占据书桌,一人靠在软塌上,各看各的,一抬头却总能看到另一人就在不远处。
灯光柔和的照在两人身上,投在窗子上的剪影却又奇异的重叠在一起。
早上珍儿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懒洋洋的舒展了一下身子,顿时觉得身上的酸涩好了不少,这才起身穿衣。
看着凌乱不堪的g榻,珍儿的脸红了个彻底。昨儿晚上赵旸铭也不知道发什么疯,睡的本就比平时晚上一个时辰,他反而精神更好,抱着她就开始发疯。
两人新婚,正是磨合阶段,珍儿也不好拒绝。再者赵旸铭之前也没个通房,两人都生疏,想来一会儿就好。谁知他却像突然开窍了一般,花样多了,手法也熟练不少,或是温柔如春雨,或是热烈如风暴,让她无力招架,最后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只隐隐听得他要水的时候,就连简月娘声音里都带了浓浓的困意,想着院子里都知道他们昨晚胡闹了,珍儿就觉得没脸见人了。
“少夫人起了吗?”外面突然传来赵旸铭的声音,木莲一大早就守在外面了,赵旸铭吩咐不要叫醒珍儿,她们就一直守着,连小丫鬟打扫都不自觉的放轻了声音。
木莲摇摇头,正要回话,珍儿的声音已经传来了。
赵旸铭轻轻一笑,抬脚就往里走去。屋里珍儿手忙脚乱的把g铺稍微扯了扯,比刚刚凌乱的样子好了那么一点儿,这才慌慌张张的坐在梳妆台前。
简月娘带着木莲、木笔几个小丫鬟跟在赵旸铭后面进屋,行了礼,木兰给珍儿梳头,木莲伺候洗漱,木笔、木香跟在简月娘后面,重新换了g单,又把g铺重新铺好。
赵旸铭坐在凳子上,看着满屋子丫鬟忙碌,等着珍儿洗漱梳妆,只觉得心里很是沉静,他突然想起小时候他早上去给祖父、祖母请安,祖父就像他这样静静凝望着祖母,有时还给祖母描眉。那时他不懂,只是习惯了爹娘相敬如宾的模样,以为那才是夫妻之间的相处,祖父xing子古怪,与常人不同。后来随着年纪大了,这才知道,真正的夫妻相处应如祖父与祖母一般,相濡以沫,相知相许。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遇不到这样的人儿,却不想上天待他不薄。
木笔推了推旁边的木香,扬着下巴点点赵旸铭的方向。木香随着她的目光看去,也跟着捂嘴偷笑。
简月娘听到身后的动静,见她们这样,又看到赵旸铭傻呆呆的看着正在梳妆的珍儿,心里喜滋滋的,面上却一派严肃,瞪了木笔、木香,让她们收敛着些。
那面给珍儿梳妆的木兰手也一直在抖,她是最早发现赵旸铭异样的,眼看着珍儿的脸红的都快滴血了,她的笑意都快忍不住了。
珍儿能不知道她们几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