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8 节
作者:
梦幻天书 更新:2021-02-19 01:04 字数:4930
“那叶白芍呢,你们都不打算管了?”珍儿问道。
叶白芷拍了一下桌子,道:“管,怎么可能不管?叶白芍他们没心没肺,可爷爷、大伯他们却不是看着亲人受难而不伸手的人。大伯娘说了,等叶白芍自己来求救的时候他们才出手,省的又被人说好管闲事。”
“唉,不说她了,说起来我就满肚子的火。没出嫁的时候指使白芨跟我作对,出嫁还来祸害家里,真是到哪儿都不安生。”叶白芷像是赶苍蝇一样的挥挥手,转了话题:“对了,方海的亲事订了没有?我怎么觉得这一说长大就各个开始谈婚论嫁起来了。”
珍儿也有些怅惘,“可不是的吗,这说来方海的亲事也差不多要定下来了,年前让他也成亲吧,家里的事都安定了,才好定下心来做别的事。”
简月娘明显对方海的亲事更关心,问道:“珍儿,我上回给你的纸笺看完了没有,到底相中了那一家的姑娘,你确定了我好跟人家媒婆说呀。”
叶白芷打趣的看了眼珍儿,“小丫头片子,自己还没成亲呢,倒是开始操心这些了。”
“我不操心,这些事都是月娘操心着呢,我就是帮忙看看。”说着想起那次桃园行,道:“月娘,我看这回也不用我去看了,你找个机会带方海去看看人家姑娘,这以后是他们一起过日子,他看中才是最关键的。”
简月娘一拍掌,“对呀,你看我糊涂的。我跟你说什么呀,我直接找方海就对了嘛。”说着放下针线急匆匆的就走了。
正文 第三百九十九章 救命之恩
“往左一点,左,左,对对对,就这里。”南星站在下面,不停的左右对比,找到合适的位置让方海挂灯笼。
看门老头在下面扶着梯子,看着方海在上面摇摇晃晃的,哆嗦着道:“小心点,小心点。”
南星一巴掌拍到腿上,埋怨道:“你怎么又挂歪了,不是说了往左边一点的吗?刚刚比划的也好好的,怎么你一挂就给挂歪了呢?”
方海傻笑两声,把灯笼取了,看着南星让他再帮忙找找位置,于是两人又开始跟灯笼磨蹭起来。
虎子跟赵顺两个送完了节礼回来,就看到南星气急败坏的不停数落方海,偏方海性子好,你说的再怎么厉害他也不生气,还一脸笑意的样子。
“南星,灯笼随意挂挂就行,我姐也不是挑这个的人。”虎子给方海解围。
本来也不是个大事,这会儿南星却是跟它耗上了,一脸严肃的摇摇头,道:“那可不成,东家吩咐了要把灯笼挂好,我们俩接了这个活儿,当然要做好了,哪儿能这样随便应付了事?”说完推了推方海,“你在下面扶着梯子,我上去挂。”
“你个矮,够不着,还是我上去吧。”方海说着摩拳擦掌,也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赵旸铭跟严师傅刚检查完作坊,刚走到门前就听到他们大声说话的声音,这到了门口把事情也听了七七八八了,看他们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就道:“南星在下面看着,方海帮忙扶着梯子,我上去挂灯笼吧。”
这样一说,南星、方海都没异议了。
赵旸铭跟南星的默契倒是不错,一会儿就把这边的灯笼给挂好了。南星士气大振,狗腿的跑过来帮忙把梯子搬到大门另一边,一脸谄笑的扶着赵旸铭上梯子。
赵旸铭被他逗笑了,扶着他的手上了梯子。
那个大红灯笼到了梯子顶端。南星左右看了看,找好了位置指点着他往哪里挂。
赵旸铭顺着他指的方向找到了准确的位置,把灯笼挂上去了。方海跑来跑去的看了两遍,也没察觉出这样挂有哪点好。
南星拍了他一下,“你那眼神看得出什么?”说着对赵旸铭谄媚的笑道:“赵管事,您慢着些下。”
赵旸铭无奈的叹口气,抬脚就下了个梯子的横阶。
“东家。小心!”方海惊恐的叫了一声。
赵旸铭心里一悸,抬头正好看到他刚挂上的灯笼绳子断了,正往下掉。而珍儿刚出门,正好站在台阶前。那灯笼眼看着就要落在她头顶上了。赵旸铭想也不想,瞪着梯子借了个力大半个身子伸过来。刚好抓住灯笼下来的流苏。珍儿没有了危险,他却因为身子倾斜过大,再加上灯笼太重,重心一时不稳,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眼看着灯笼从眼前飘过,珍儿的心猛的一震站在原地。等她醒过来就看到赵旸铭摔倒在地上,南星他们都去搀扶他了。
赵旸铭这一跤摔的不轻,那么高的地方坠落,又是左半边身子先着地,震动使他受了些内伤。左手也因为提着灯笼而骨折了。
好在叶老爷子的医炉就在附近,骨头接的及时,要不然这手也快要废了。
赵旸铭舍己为人,救了珍儿的事很快就在家里传开了,就连作坊里的人都听说了。大家都跑来关心赵旸铭的伤势。受了伤,他苍白着连躺在床上。对着一波又一波来关心的人说没事。
毕竟男女有别,珍儿也没进屋,就在外面听南星他们说赵旸铭现在的身体状况,让细心的木笔在旁边照料着。
等人少了,珍儿还是进去看了看赵旸铭,叮嘱他好好养伤之类的,呆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出来了,她心里觉得有些不舒坦,也没注意到赵旸铭关切的眼神。
“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从梯子上摔下来了呢?”简月娘忧心的道。
珍儿无力的坐下,道:“是灯笼上的线断了,恰好我出门,赵管事为了救我才摔下来的。”
简月娘看出珍儿的内疚,也没再说什么,派木香去医炉问了赵旸铭有什么不能吃的,吃什么好的快,就去庖下里忙活了。
珍儿这会儿心里确实挺不好受的。吴玲玉走了,赵旸铭的伤心失望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就是南星、方海他们都陪他喝了好几晚的闷酒,在他面前连吴玲玉三个字都不敢提,生怕惹了他伤心。想到那天晚上他喝闷酒,自己去劝慰他,什么话也没说,最后自己还喝醉了,连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就觉得丢人。
这回又欠了一个大人情!
珍儿懊悔的想,要是吴玲玉没有未婚夫就好了,她肯定直接打包就把吴玲玉送给赵旸铭来还他的救命之恩。
这边出了赵旸铭受伤的事,过节的气氛一下子就降了下来,南星跟方海都自责的不成,觉得是他们没有把灯笼检查仔细才会出现这个事故的。
临近晌午,庖下里菜都快好了,管仲才一脸气喘吁吁的冲进门,带了口信回来。
“知县要在醉云楼举办宴会宴请棘阳县的乡绅富户?”赵顺听到这个消息也有些惊讶,昨儿回来之前他一点儿也没听到这个信儿。
管仲喘着粗气点头,“掌柜的,消息肯定没错。是川朴来铺子里托我来送信的,我还没出门,就看到衙差去了隔壁铺子,说是知县点名要请隔壁的叶大爷也去赴宴。他们铺子的伙计让我一路带信儿过来的。”
连叶苏木也请了?叶家的布庄不大,里面卖的也都是便宜的布料跟帕子之类的,在城里唯一被有钱人记住的,也就是那些出神入化的双面绣了。这样小铺子的人都会被邀请,怎么想也觉得这事情有怪异。
珍儿跟赵顺都想到了这一点儿,两人对视一眼,不露声色的让管仲去叶家送消息。
管仲点点头,往门外走去,突然回头道:“东家,衙差说最好每个铺子的东家跟掌柜都要到场,新知县有重要消息要宣布。”
正文 第四百章 宴无好宴
赵顺他们对于醉云楼的熟悉程度绝对不低于杂货铺或者是包子铺。一来,醉云楼长期跟珍儿他们有合作,从赵顺当了管事以后,就是他带着赵旸铭来谈事情的。二来,最近几年醉云楼的风头日益强盛,每次去谈事情,或是有人举办什么宴会,大多数都是在醉云楼举办的,来的次数多了,当然会熟悉。
可是看到这样盛大的场面,赵顺跟赵旸铭心里还是一沉。虎子乖巧的跟在他们身边,光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今天这场宴会不简单,也愈发低调起来。
可惜,有的时候你想低调,有的人却未必愿意。
“赵掌柜、赵管事,幸会幸会呀。”赵顺他们刚进门,就听到有人大声叫着他们的名字过来拱手作揖。
赵顺回了一礼,回道:“幸会,幸会。”开始跟来人寒暄起来。
做生意的谁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新知县一来就受到所有人的瞩目,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密切关心着,今天这宴会虽说之前一点儿风声也没露出来,可是平白无故的举办宴会,要么是为了与乡绅们结识,要么是为了把没烧起来的三把火烧起来。
不过,大多数的人认为是后者。
新知县才刚到,基本上城里有名的人都送了拜帖请吃饭了,新知县有的去了,有的派了亲信去了,说来谁都没得罪,还把棘阳县有头有脸的人都给认了个遍。所以说今儿这事,肯定不是专门为了结识乡绅。
寒暄了一会儿工夫,赵顺跟赵旸铭他们才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了。
“赵掌柜,你这听到什么消息没有?”身旁的人压低声音问道。
赵顺微皱眉头,眉心聚满忧愁,“我也不知道,这突然说请客,还是知县大人请客,哎呀,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阵仗呀。”
旁边的人应和道:“说的是呀,这事谁见过呀?我隔壁的隔壁是个车马行,也是这两年才起来的,他们东家也收到邀请了。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我还没跟人家一起同桌吃过饭呢。”
“是呀,我旁边的一个糕点铺子的东家也被邀请了。”
“还有我隔壁的一个纸货铺子的掌柜,也在受邀请之列呢。”
旁边的人越说越多,大家也听的越来越沉默,这是棘阳县能称得上的行当的当家人都请来了呀,这新知县到底想干什么?
齐强脚下带风的穿梭在长廊上,想到等会儿的情形,嘴角就忍不住往上翘起。
“齐大人,人都来了。”齐强态度恭敬,却怎么也藏不住话语里的笑意。
齐柏宇点点头,止住了话头,对旁边的人道:“安盛兄,请。”
廖当家的廖安盛忙往旁边让让,谦虚道:“大人,您先请。”
齐柏宇也不再谦让,昂首阔步的走在前面。
聊当家紧跟其后,在门口路过齐强旁边时,还停下跟他拱手见礼。
赵顺他们听了齐柏宇的话,再看着大厅中央,站的整齐的三人,一时面面相觑。
就这样就成立了商会?
这商会的会长就是廖家的当家人廖安盛了?
这齐大人把自己的亲信齐强安排在副会长的位置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呀?
……
众人心里一个接着一个疑问闪过,却都没有人出来反驳。
“好,知县大人英明!”不知道是谁先带了头,接着下面的人像是突然惊醒似的,纷纷道:“对,知县大人的这个决策太好了,我们在知县大人的领导下,一定能更好!”
“知县大人英明!”
“知县大人英明!”
众人纷纷应和,一时间整个醉云楼都回响着这样的声音,让人听了心神激荡。
赵顺跟赵旸铭交换了一个眼色,都低声跟着应和。
一场饭吃的异常艰难,无论谁找赵顺一起去给齐柏宇敬酒,赵顺都给推了,倒是趁着人多,去给齐强敬了杯酒。
虎子一直乖巧的坐着,吃菜也只吃面前的三盘,离得稍远一些的菜,哪怕菜色再好,他再爱吃,也不会伸筷子去夹。
从出门开始,赵旸铭就觉得虎子今天有些怪怪的,这会儿见他这样谨小慎微,还以为他是被新知县给吓住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没事的,你上次也参加过知县的欢迎宴会了,他跟咱们离的远,不容易见到的。”
虎子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吃饭。
旁边的一个商人不常出席这样的宴会,显得有些拘束,同时有些期待和紧张,能来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也是知县的一种认可,他要是想露脸就要抓住这次机会。握着长袍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汗渍在白色的长袍上留下了印记,他却没有注意到。
猛的端起酒杯,他下定了决心要去敬酒,路过虎子旁边时,看到围在知县跟新商会会长身边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顿时又有些退缩了,他脚下一个发软,人也往一旁歪去。
虎子刚喝了口茶,还没咽下去就被人从后面压过来,顿时一头磕在桌子上,嘴里的茶叶喷了出来,牙齿还咬到嘴角,血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赵旸铭一下子慌了神,忙掏出随身带着的面帕子给虎子捂住嘴,嘴里问道:“小少爷,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虎子嘴皮子破了,他一动血就直流,也不敢再张嘴了。赵旸铭看他的样子不对劲,准备带他去看大夫。
这边的动静很快传到齐柏宇、齐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