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节
作者:梦幻天书      更新:2021-02-19 01:02      字数:49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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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瞎话呢?回家做饭去!”叶重喝止道。
  莲姐本想反驳,见叶老爷子抬头瞄了她一眼,忙压低声音道:“我今儿又是照顾权子,又是打扫屋子,还得管老的小的,我累了一天就不兴让我歇歇啊。”莲姐说这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见桌子上还有没收的饭菜跟碗筷,也不嫌弃那是别人用过的,拿过来就道:“叔,现在晚了,烧火也来不及了。我见你这还剩了些饭菜,我们将就这吃算了,等会儿给老爷子还有权子拿些剩菜就成。”嘴里说着手就开始拈肉吃了。
  叶家的条件在村里来说是比较好的,从每顿饭的质量上就可以看的出来。不说大鱼大肉吧,但是肉类多多少少是有的,是以一家人其实都不是很拖,很稀罕这些东西。要说族长家的条件也不差,可跟这叶家一比,伙食上就俭省很多。
  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哪有见过镇里繁华的人舍得下本钱?
  以前莲姐见了这样好的饭菜估计也就是心里嫉妒下,说两句酸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做这么没脸皮的事儿。可她从昨晚开始到现在都没正经的吃顿饭,是以现在是饿的狠了,也不管不顾起来了。
  叶重羞的本来黝黑的脸更黑了,正想斥责她,被叶老爷子拦下了,“不嫌弃你就吃吧。重啊,你也去吃点儿吧。”
  叶重本不想做这么没脸皮的事,见叶老爷子坚持,就找了个位子坐下了,毛氏早就拿了一副干净碗筷递过去了。
  叶老爷子一边给小豆子上药,一边道:“这夫妻俩过日子哪有没矛盾的,这舌头跟牙齿还会有不小心咬到的时候呢。夫妻之间相处最重要的就是相互包容,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呢?你们这动手不要紧,你看这把孩子给伤的,这是毁了她的一生啊!”叶老爷子痛心疾首的说道,“重啊,你也别嫌叔唠叨,你们家经历了这次的事,根基算是伤了,要恢复不容易。你现在的负担重着呢,那里还能跟以前一样指望着你爹呢?你得拿出男子汉的气魄来,家和万事兴啊。”
  叶老爷子这话说是对叶重说的,其实是在告诫莲姐。叶家的主妇就她一个,以前条件好的时候她还能偷偷懒,甚至家里还请了个粗使婆子,可是现在叶家已经满目疮痍了,还欠了一屁股债,要是自家人不和谐,天天可着劲的闹腾,估计这家就真的没希望,要散了。叶老爷子这话是在叫叶重立威,好好把他那乌烟瘴气的家给厘清喽。
  叶重含泪点点头,他懂叶老爷子的意思。
  送了叶重夫妇出门,叶老爷子深深叹了口气,背着手,佝着背回了自个房里,连提都没提叶石斜。
  收拾饭桌的时候,齐珍儿见上面一片狼藉,深深的怀疑蒋氏跟莲姐是好姐妹的话----蒋氏的眼光这么差?
  那是睁眼瞎的水准吧!
  正文 第六十章打扫新屋
  这一晚齐珍儿睡的很不踏实,半睡半醒间,她总能听见隔壁穿来的压抑的哭声,搅得她一晚没敢睡死。第二天一早看到叶白芷肿的跟核桃似的大眼珠子,她就知道昨晚那声儿是从哪儿来的了。
  端了盆凉水给叶白芷敷眼睛,又给孙氏熬了压惊药,又抹了伤药,齐珍儿才带着虎子出门。
  早上叶石斜就醒了,醒来以后见自己被绑着就死命的叫喊着,大伙见叶老爷子没发话,都没敢去给他松绑。
  这吃了饭估计就要处理他了吧。这是叶家的家事,齐珍儿姐弟不好插手,还是早些出来避开的好。再则他们今儿还得打扫新屋呢。
  从叶家借了扫帚跟铁锹,拿了一个筐子,带了一罐子水就去了新屋。
  茅草屋的墙是前两天都糊好了的,经过这么两天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下午就能让木匠来打门,打窗,打新床了。有了银子她也敢照着自个的心意把屋子做的更合意些。
  昨儿回来的时候,叶老爷子把叶七叔退那二两银子的事儿说了,不过珍儿没要拿银子,让叶老爷子又给还你了回去。这做工拿钱是天经地义的事,她又不是给不起,没必要占这个便宜,不说她很喜欢叶七叔这样爽朗的长辈,就说那人情债她也是不愿意背的,不好还。
  地上因为糊泥墙,墙角处有很多泥巴,还有搭屋顶掉下来的稻草跟竹篾子,地上脏乱不堪。
  齐珍儿看着这样都屋子,没觉得破烂,反而觉得屋子好,跟虎子两个也很有干劲。
  虎子人虽小,做活却也不含糊,拿了把扫帚,慢慢的扫着。偶尔拿那小铲子刮地砖上的泥巴,不喊累也不嫌脏,干的有板有眼的。
  齐珍儿又倒了一筐灰,见虎子小小的缩在地上认真的刮泥巴,笑了笑,道:“虎子,来喝碗水,歇歇吧。”
  “姐,我不渴。”虎子摇摇头,地下头继续埋头苦干。
  齐珍儿过去拉了他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道:“姐姐累了,陪姐姐歇歇吧。”
  虎子看看他姐,乖巧的丢了东西,跑到他姐身边坐下了。珍儿递了碗水给他,虎子接了过去,一口气喝完了,用袖子抹了抹嘴边的水,把碗递给珍儿。
  珍儿笑看着他,把手伸到袖子里想拿帕子给他擦嘴,手里摸了个空,才想起来她早就没有随身携带的帕子了。
  “虎子跟姐说说,今儿怎么干活那么有劲?”齐珍儿问道。
  虎子抿了抿嘴,小孩子还不会撒谎,只想着不想回答就不开口。
  珍儿却没打算这样放过他,虎子人小,心思却重,这对他以后的成长很是不利。他才五岁呢。
  “怎么啦?爷爷不是对虎子很好嘛?虎子不想跟爷爷住了吗?”齐珍儿循循善诱着。
  虎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开口。
  珍儿没想到虎子这么倔强,真是个二倔子。
  “是有人欺负虎子了吗?嗯,让姐姐想想,是苏祁说了不好听的话了吧。”
  珍儿的语气很肯定,让虎子惊了惊,毕竟是个小孩子,怎么也藏不住话,一听珍儿点到点子上,嘴一噘,眼里就含了泪,哭诉着,“苏祁坏,他骂我,说我吃他们家的,还给他们家带来霉运······还说我是煞星,说我克死了娘······”
  齐珍儿的脸沉的可怕,越听脸越沉,捏着碗的手青筋直突。她就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从叶石斜摔了碗指责他们开始,虎子就一天天的沉默了。刚开始她以为虎子是被吓着了,后来才发现不对劲,虎子看叶苏祁跟蒋氏的眼神跟以前看刘氏娘仨的眼神那么相像,这可不是巧合。虎子的性子她了解,要是不触到他的逆鳞,他不可能随意怨恨一个人。最近虎子越来越沉默,她心底的不安也越来越大,所以昨天说要走她才能那么快下定决心。
  “姐,我不是煞星,我没克死娘······”虎子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珍儿,辩解道。
  他或许不知道煞星是什么东西,却知道娘的怀抱有多温暖,他是多么的渴望,若是他真的克死了娘,他的心理会很不安,他拒绝承认这个。
  珍儿怜惜的把虎子抱在怀里,安慰道:“谁说是虎子克死的娘?娘可爱虎子了,娘以前天天期盼着虎子的降生呢,娘天天跟姐讲,虎子听话又乖巧,以后肯定很懂娘的心,也会很孝敬娘,这样乖巧的虎子怎么会是煞星,克到娘了呢?人家说,孩子是父母的延续,你看我们姐弟俩就是爹娘的延续,他们身体弱,不能看着我们长大,也不能陪着我们,享受我们的孝敬,那我们就更要好好的活着,才是孝敬他们,是不是呀?”
  虎子止了哭,期盼的看着珍儿,道:“娘真的说我听话?我们真的是爹娘的延续?”
  珍儿肯定的点点头。虎子一下子笑了起来,“姐,我以后会乖乖听话,好好延续爹娘的期望。”
  小小的孩子不知道延续是什么意思,但是照着姐姐的话却也知道那是好事情,是爹娘的期盼。
  安慰好了虎子,齐珍儿想到可恶的蒋氏母子,恨的牙痒痒。叶苏祁那个小子怎么会说这样的话?还不是家里人教的,他们一家几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专会在背后放冷箭的家伙,这也才几天就在背后捅了他们姐弟几刀了?
  认清楚蒋氏一家的真面目了,齐珍儿更不乐意一直住在叶家了。为了能早些搬出来,齐珍儿跟虎子跟不怕苦似的,拼了劲的使劲打扫着。好在这泥巴很好刮,就是天气热,一直不停的劳动,人身上直冒汗罢了。
  天气越来越热,珍儿也不敢带着虎子太过劳累,他们的身体毕竟受过伤害,底子伤了,还没养好。
  晌午的叶家静悄悄的,鸡跟猪因为天热,也没精打采的怏着,只有烟囱里冒出的袅袅炊烟昭示着家里有人。
  珍儿带着虎子进了门,正碰上毛氏从庖下出来,招呼了声:“大伯娘。”
  毛氏见他们热的直冒汗,招呼着:“过来舀瓢水洗个脸,这是你大伯刚从井里挑的,还凉快着呢。”
  珍儿道了谢,拉着虎子去庖下舀水。
  庖下里,蒋氏在掌勺,锅里的油倒进去了,炸的直响,她手忙脚乱的把菜倒进去了,见油溅了起来,吓的往后直跑,手一抖,铲子掉地上了都顾不得捡。过后还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
  叶白芨正在灶门上烧火,天热流了一脸的汗,还有灰落在脸上,一张脸跟个花猫脸似的,这冷不防被油溅到脸上了,惊叫起来,痛的直用手在脸上扒拉。
  蒋氏见自个逃过了,却误伤了叶白芨,懊恼的叹口气。忙奔过去看了看叶白芨的脸,见也不是什么问题,就是红了一块,心里松了口气,安慰道:“没事,就是红了些,洗洗就好了。”
  叶白芨平时很听蒋氏的话,可这回关系到自个的脸,也不敢大意,担忧的问道:“三婶,真的不会留疤吗?不行,我得找爷爷给我看看去。”说着就要往上房奔。
  蒋氏当然不会让她走,这事儿一让上房知道,她就欠了二房一个人情了,以后他们要是那这事要挟她怎么办?
  “白芨,婶子说没事就是没事,你不相信婶子啦?”蒋氏笑的一脸慈祥和蔼。
  叶白芨连连摇头,她很相信蒋氏的,蒋氏手腕那么强,要是不相信她,以后谁给她张罗婚事?
  “婶子,我不信你信谁?你可是我亲婶子哩。”
  蒋氏笑的更甜了,“我就知道白芨是个有主意的,你放心这油不热,也就有些红了。你要不相信去我那屋照照镜子,”说着招呼洗菜的叶白芍过来带叶白芨去,叮嘱道:“把我那香膏给你妹妹抹些,小姑娘脸皮嫩,用着正好。”
  叶白芨欢欢喜喜的随叶白芍去了。蒋氏见她们出了庖下,惊呼一声赶紧看锅里,这一会儿工夫,那茄子把水都给吸完了,已经有焦糊味传来了。
  珍儿带着虎子正好在庖下门口,把里面发生的事看的清清楚楚,心里对蒋氏的凉薄性子很是心寒,也真的很无语叶白芨的行为。
  正文 第六十一章讨好
  东厢房里,叶石斜哼哼唧唧的不停叫唤、咒骂着,任他摔碗、摔茶壶、摔枕头等一切他力所能及的能拿到的东西,却也没人理他。
  珍儿听到东厢房里叶石斜痛苦的呻吟声,像是受了伤,也懒得理会,掀了帘子直接进了叶白芷的屋子。孙氏在里面养伤。
  孙氏这会儿也醒了,两眼睁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直勾勾的瞅着一处,叶白芷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她也没有一点儿反应。
  齐珍儿瞅着心惊,拉了叶白芷低声问道:“白芷姐,婶子怎么啦?”
  叶白芷瞅了她娘一眼,两眼泛红,哽咽着道:“我爷打了我爹家法,他喊着要休了我娘。”
  这?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他也不看看他自个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我娘支撑着这个家,他能有那么潇洒的啥事儿也不管,整天在外吃喝嫖赌的?现在还想要休了我娘,他敢!”叶白芷现在也不管什么子不语父之过了,恨声骂道。
  她这边话音刚落,对面的喝骂声就传了过来,叶石斜也是被气的狠了,忘了身上的伤,起身就想冲过来揍叶白芷,却忽略了身上的上,一下子摔在地上,嗵的一声响。
  叶白芷跟齐珍儿都听到对面的声音,也隐隐猜出来是怎么回事,却没人想过去看看。
  不管他们骂的多起劲,多热烈,孙氏就像听不见似的,仍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要不是眼睛还在眨,真让人怀疑她是否还活着。
  虎子看着这样的孙氏,直哭,也不敢往她旁边去。
  珍儿猛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