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
点绛唇 更新:2021-02-19 00:59 字数:4727
煌纬傻纳裉系男┬聿钜臁?br />
傅云修,代号冰大人,上一世最爱的人,个性沉稳刚毅,从容似渊渟岳峙;而雨墨的哥哥叶仲霖,接受的是传统的谦谦君子教育,面相柔和,性格洒脱浑然天成,一个词形容,温润如玉。
让她重生在和前世爱人如此相像的人身边,而这人确是她身体的亲哥哥,难道命运大神想要亲自导演一部家庭伦理剧吗!雪卿忍不住翘起嘴角自嘲的想着。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疲惫的略带沙哑的声音从身后想起。
雪卿看着这个自小和雨墨相依为命的兄长,步伐优雅从容,关上窗,拿起床边的毛毯盖在雪卿身上,一切动作行云流水,像一出动人的舞台剧,叶家父母去世后,他在雨墨的生命中既充当父母又充当兄长的角色,雪卿想不明白,被这样珍视的雨墨,怎么舍得离开这个世界。
额头被食指轻轻敲了一下,“怎么又发呆了!有什么事一定要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知道吗?”
虽然是兄妹关系,但雪卿从未被如此亲昵对待,反抗无果,别扭的把头扭向另一边。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虽然没有刻意打听,但从身边人偶尔的话语中得知,叶仲霖的公司正陷于一场经济危机中,似乎还和雨墨的车祸有关系。住院的那段时间,叶仲霖几乎每天都在连轴转,但不管每天多忙到多晚都会到医院陪会雪卿,实在支撑不住才会在隔壁病床上休息一会,雪卿忍不住猜测,他还能坚持多久。
以雪卿如此淡漠的个性有时都看不下去想帮他,雨墨留给她很多记忆,但出事前后的记忆却像一场禁区,每每回忆时,头就像被撕裂的剧痛,什么都无法想起。
“公司的暂时没事了,”叶仲霖平淡的语气好像说的是无关紧要的事,但雪卿知道他为解决这次危机付出多少心血。
推着雪卿走到门厅台阶时,叶仲霖抱起妹妹,示意跟在后面的人搬起轮椅,“钦叔,找人把台阶砌成坡式的吧,这样小默自己出入也方便。”话是对侧面一直紧跟着的管家叶钦说的。
“少爷放心吧,小姐出院后吴妈就提起过,我已经吩咐人把侧门改造好了,侧门地势低,只有一个小微坡,很安全。”
“您和吴妈有心了!”这些都是跟着叶家父母很长时间的老人,也是看着叶家兄妹成长的长辈,因此仲霖兄妹一直对他们都很尊重。
“小姐出这样的事已经是我们的失职,如果再照顾不好小姐,我没脸去见地下的老爷夫人。”钦叔说着声音已经哽咽,转身拭去忍不住留下的心疼和愧疚的眼泪。
叶仲霖看着雨墨疏离默然的小脸,内心也一阵悲凉,如果父母和哥哥还在的话,小默一定比现在快乐的多吧!从刚才抱起小默,心里就止不住的缩痛,小默又瘦了,几乎感觉不到分量。
“你让吴妈晚上多准备些小默爱吃的菜,我带小默出去走走!”
“好!”
叶仲霖小心的把雨墨轻放在轮椅上,盖紧她身上的毯子,柔声问道,“想去花棚转转吗?你之前寻到的‘黑骑士’和‘绿珠球’都开了,很是艳丽高贵,你这主人还没欣赏到呢!”
山茶花吗?又叫曼陀罗,开到荼蘼。
雪卿迷蒙的眼中露出一抹感兴趣的光芒。茶花是叶母的最爱,久而久之,全家人只要发现珍惜品种都会带回叶宅送给叶母,虽然现在叶母不在,但兄妹俩看见茶花还是忍不住带回家,睹物思人吧。
叶宅很大,出了正门以后侧走,经过一个长长的回廊,再经过一个哥特式风格的喷水池,才是一个近两百平米的花室。花室是叶母最爱的地方,茶花盛开的季节,她能在室内呆一整天,看花,画花,她生前是国内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她画的茶花独有的神韵和灵气而被推崇。
兄妹三人唯有大哥叶伯霖继承母亲的这一天赋,学成归来设计的第一件作品就是庭院里的喷水池,虽然被弟弟妹妹调侃为聚宝盆,但父亲仍然很骄傲的向每一个客人介绍大儿子的第一件作品。
满室芬芳,姹紫嫣红,雪卿眼神越发迷蒙,她仿佛看见一个穿着灯笼袖白色纯棉长裙的女人,褪去高贵优雅,雀跃的奔向花海,边跑边回头,脸上满是纯真清澈的笑容。
雪卿觉得脸上一阵清凉,流泪了吗?真难得,像她这样冰冷内心的人还会有眼泪。身边传来一片温热的气息,朦胧的视线中仲霖温润的手指轻轻拭去她腮边的泪水,“想妈妈了吗?”
“嗯,”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否叫想念,“如果她看到这花一定会很开心!”
黑骑士,花如其名,像暗夜里的精灵,冷艳孤傲,神秘优雅;绿珠球,瓣瓣环抱,蕊蕊相依,充满生机活力。
就像很久以前的叶家人,天伦和谐,兄友弟恭,可惜连上天都妒忌他们的幸福,雨墨应该是和他们相聚了吧,只留下身边这只暗自孤绝的灵魂。
既然接受了这幅身体,就代替他们好好照顾他吧。
满室花影熏香,雪卿仿佛看见叶家父母和兄妹相依偎安心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兄妹
花丛中忙碌的身影,松土施肥浇花,琐碎的事情却做得飘逸自如中透着儒雅的风味,淡蓝色棉麻长袖和花丛相映成辉,犹如花间使者,美如画卷。身形依旧挺拔俊秀,雪卿却感觉到他骨子里刻骨的疲惫和悲凉,这个人究竟承受了多少,三年前父母和兄长意外丧生,他不仅承受着失去双亲的悲痛,还面对着父母经营的博雅集团以及哥哥的墨林软件开发公司双重压力,更要压抑着悲痛挺直脊背给妹妹安慰和依靠。没有人因为他年轻没有经验而给他喘息的时间,家庭剧变下,硬是把一个逍遥自在的公子哥,绑在集团事务上整整三年。无来由的,雪卿觉得心疼,不是因为他像傅云修,只是因为他是叶仲霖,这具身体的哥哥。
他曾经和雨墨说过,总有一天他会挑战喜马拉雅山,那时他刚因参加快艇比赛受伤住院,根据动力学原理改造的快艇速度时速高达300公里,却因舱底进入空气导致连续侧翻,安全舱虽然被及时弹出舱外,脑部仍然受到重击。
但这些挫折没能阻挡过他热爱极限运动的热情,在他为自己设计下一个挑战项目时,自信的眼神比黑曜石更闪更亮,脸上散发着光辉。叶家父母很开明,虽然对小儿子的爱好很担心,每次在他参加运动时都很是心惊胆战,但从不在儿子面前表现出来。他们的教育原则是,让孩子随着天性发展,不要过多约束,只有在孩子们迷茫踟蹰时,给些指导性的意见。
叶家父母把三个孩子都教育的很好,大儿子热爱建筑和软件设计,设计的建筑作品给父母的公司带去很大助力,在学生时白手起家和朋友创建一个软件开发公司,现在他们开发的应用软件,已称为很多大企业的首选,公司最近上市的游戏《重华》已晋升为国内最受欢迎的一款网络游戏,这款游戏是叶伯霖还在世时就参与设计的。
小儿子叶仲霖,从小喜欢历史探险和各种极限运动,国内的各种大型极限活动几乎都有他的身影,博雅集团旗下的户外探险代理品牌就是他替公司取得的,他对历史研究更是有着极大的热情,在父母去世之前,他就计划着继续读研,选择的科目就是历史,不过人生轨迹在意外事故发生之时全都改变了。
女儿叶雨默是一家人的掌中宝,由于先天不足,身体一直都不好,但在全家用心呵护下,也是无忧长大。人们总说,上帝拿走你一样东西,就会在别的方面补足你,这句话用在雨墨身上一点都不差。上帝拿走她的健康,却送给她一个聪颖的头脑以及动人的娇颜。雨墨从小对数学就有过人的敏感,更有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这让她在全国首屈一指的首府中轻松研读着金融管理和法律专业双学位,大学还没毕业就凭借着发表的两篇经济学的论文,让华尔街上的金融企业向她伸出了橄榄枝。她对市场敏锐的观察力,帮助叶仲霖少走许多弯路,是叶仲霖的在公司中的最大助力之一。
叶家三兄妹的个性各有特色,但本性都是善良易于之辈,如果不是之前的意外事故,这该是怎样幸福美满的一家人!
父母兄长的意外去世,妹妹的车祸重伤,公司接近毁灭的经济危机,一切的重担,都压在本是一个自信明朗热情生活的人身上,俗言说过刚易折,叶仲霖应该快到承受的极限了吧。
雪卿看着仍在花丛中松土却神情恍惚的人,轻轻的叹息一声,“哥!”
叶仲霖正在修剪枝叶的身形一震,侧耳倾听,以为是幻觉,小默从出事以后就很少说话,更别提唤他哥了,又继续手边的工作。
“哥!”软糯的声音即使刻意加重了语气,仍透着大病初愈后的苍白无力。
这次叶伯霖听得很清晰,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嗯,怎么了?”声音中有着些微的颤抖。
雪卿按着轮椅上前进的按钮,来到叶仲霖身前,按住他故作忙碌的莹润修长的手指,她知道他的疲惫不只是身体上的,更是因为对妹妹病后苍白的了无生趣的状态的担忧,“哥,对不起!”巴掌大小脸上晶亮眼神中软软的恳求,可以融化任何刚硬的内心,更何况本是对妹妹心疼入骨的人,“哥,你累了,休息会吧?”
叶仲霖摇摇头,宠溺的揉弄她似海藻般的秀发,刚想说他不累,却在看向雨墨的眼神时,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温柔的说道,“好。”
推着雪卿走向花棚中间的凉亭里,并吩咐人把小默最擅长的古琴送进来。
叶家三兄妹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擅长一种乐器。叶母曾说过,世间万物都有灵性,花草也不例外,你若真心对待,它便报以茂盛繁荣。因此她要求他们兄妹都要掌握一种乐器,时常弹奏给花草听。以前,他们对这个让他们学乐器的理由很是无语,但面对美人慕青泫然欲泣的娇弱委屈表情,恁是谁也不忍拂逆。叶伯霖擅长钢琴,叶仲霖擅长长笛,叶雨默身体较弱,不能用钢琴弹奏出激烈的情绪,也无法长换气吹出悠长的笛音,最后再三衡量下,叶母建议她选择轻柔可以沉淀心境的古琴。
初学时,他们抱着不想看到美人母亲伤心垂泪的应付心态练习着,幸好他们都足够聪明,在乐师殷勤教导下,也都弹得有模有样。随着时间的推进,阅历的成长,弹奏愈是熟练,每人一周三次花棚独奏,就这样高兴时他们弹奏着,快乐的心情有人一起分享,难过时弹奏着,苦涩的心情似乎随着演奏倾泻而出,压力大时,随意拨弄着,抑郁难平的心情竟也能得到纾解。久而久之,他们终于体会到叶母的良苦用心,叶母教会他们的是让生活轻松点的方法。
雨墨的身体里虽然住着雪卿的灵魂,但雪卿在组织里时就用生死被教育的十八般乐器样样都要精通,那时练习的都是杀人于无形迷惑人心智的曲目,但凭借着雨墨留下的记忆,再稍加改良,也能奏出她想要的曲子。
叶仲霖坐在亭中的摇椅上,疏朗俊雅的面容上黑色的眼圈让雪卿微微疼惜,优雅的坐姿挺直的背脊,仿佛蓄势待发,雪卿无奈的摇摇头,神经绷的太久已忘记如何让自己放松。
随意的在琴上拨出一指,便如梵音带着悠悠古意从远古而来,苍茫厚重,弹出一音,清新如诗音冲破重重雾霭悠扬涤荡,清丽淡远,雪卿暗赞一声好琴,想当初这把绿绮式兰竹交辉琴也是叶父在机缘巧合下为爱女抢购而来,虽然代价很大,但叶父戏称千金难买女儿高兴。琴弦在灵巧指法的弹拨下,大弦深沉如海啸,小弦轻盈如溪涌,滑音如甘露击打绿叶,并随之荡漾,归于尘土,如繁花盛开枝头,极尽妖娆,暗香浮动,伴随安静祥和的气息,仿若能净化心灵。
叶仲霖在宁静怡悦的琴音中逐渐放松身体,整个心神专注在乐声中,雪卿狡黠一笑,琴风抖转,琴弦深沉如玉,空灵的旷世悠悠,仿若千年以来的遗世孤傲,带着宿命般的怆然,淡看世间百态,云卷云舒,任风雨飘摇,绽放流金岁月的灿烂,展现飘零年轮的静态悠然,似深沉湖水漫过心田,是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平和,恬淡苍劲的弹拨,涤荡着千古悠悠愁绪,让听者心静如空。
这是首古印度流传下来的安魂曲,凌厉的指法气韵能够惑人心智,杀人于无形;但同样地琴音,柔和平静的弹拨,同样是一首抚慰人心灵,熨烫灵魂的梵音。
雪卿第一次听人弹这首曲子时,那一霎那的震惊恍惚,心为之醉,神为之夺。所以才千方百计学会这曲子,哪怕付出了那样的代价,雪卿摇摇头,不想让自己沉浸在过去的无谓的回忆中。
叶仲霖早已在躺椅上沉沉睡去,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