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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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一切 更新:2021-02-19 00:47 字数:4768
乐,相信朕…”
她无力地轻吟了一声,放弃了徒劳无用的挣扎。
而龙辇总算停了下来,巍峨庄严的宫城就在眼前,凤阁龙楼耸入霄汉。下了辇,康熙仍是握着她的手,与她携手同行。
左右两边众臣匍匐,俯首高呼万岁。
宫门前,是太后,太妃,还有他的后宫三千,一眼望去,仿佛是御花园里姹紫嫣红,百花争艳,在阳光下,直教人眼花缭乱。
华珍微微咬着唇,看向那位尊贵荣华的太后娘娘,她记得,阿姐被扑杀的那晚,这位太后娘娘也在宫里,她赤足披发,在宁寿宫叩着殿门,大哭着求救,求这位太后娘娘看在同族的份上,救救阿姐,但任凭她哭到嗓子都破了,流尽了眼泪,殿门都没开!
当真是好狠的心啊!
她唇角微抿,仇恨郁结于心,目光危险而激越,随即却又恢复了平静。待走得近了,众妃正要向康熙行礼,却不料,原本好端端站在太后身旁的温僖贵妃在看清了她的容貌后,突然惊叫了一声,身子一颤,直直倒在了地上!
这变故来得太过突兀,一时之间,场面变得混乱不堪,妃子奴才全都围向温僖贵妃,大呼小叫,不知所措!倒是太后还算镇定,立时命人将温僖贵妃抬回景仁宫,传太医救治!
华珍冷眼旁观,在心中冷笑,当年钮祜禄·月瑶依附于孝诚仁皇后,每每设毒计陷害于她,一心以为她早就死了,如今再见她,岂有不怕的?
而康熙皱了眉,看着这一团乱,脸上隐有怒色,偏偏,这时又出了乱子,不知是谁,惊惶失控地大喊出声,“太阳变白了!太阳变白了”
果然,原本明灿灿的太阳,突然竟白惨惨的一片,有日无光,极是妖异邪门!
众人还在震惊中,却有快马于喧嚣中疾驰奔来,马上兵卒翻身下马,扑跪在康熙脚下,呈上了奏折,急喘道,“启禀皇上,八百里加急!”
康熙放开华珍的手,接过了折子,才看了几行,
不禁眉一横,目中凝着可怕的光芒,仿佛蕴着雷霆大怒,双手紧握成拳!
太后朝他走来,问道,“皇帝,是出了什么事吗?”
“舅父的兵马至科布多撤退时,遭遇噶尔丹残部,与噶尔丹展开大战,我军虽兵强险胜,但舅父却失去踪迹,生死不明!”
他口中所说的舅父,是他生母孝康章皇后的亲弟弟佟国纲,多年来为他重用,堪为国之栋梁。他说完,便丢下所有人,急匆匆往乾清宫而去。
就这样,如此喜庆振奋之日,如此普天同庆之时,却在一片惊恐不安中结束。据说,日无光,乃大凶之兆,主后宫有虐,朝堂乱,忠臣死,有妇人惑乱天下,颠倒人伦纲常。史书记载,汉时,赵飞燕与赵合德专宠后宫,淫·乱宫闱,怂恿皇帝杀害皇子之时,便出现过日无光,月亮当缺不缺。
太后想必也知道这些,目光突然便盯向了华珍,脸上尽是复杂神色。华珍却始终面无表情,只像是在观赏一出事不关己的好戏。
整整一个白天,康熙都在与大臣议事。她则被暂且安置在储秀宫,待内务府重新修整过坤宁宫后,她便可正式入主那座历朝历代只有皇后方可占有的美丽宫殿。
上天仿佛是有心要对应白天的日无光,一入夜,那轮月亮,竟真是当缺不缺,妖异地悬挂于苍穹。
难道这天象异变,真的是因为她?
华珍抬头望月,如蝶翼一般的眼睫微微颤动,眸中漾出如月光清冷的一丝笑,打发了乌日娜,她独自避开了储秀宫的奴才,往御花园走去。
这里竟还是如当年一样,熟悉的景致一一落在眼里,带出深藏在心底的记忆。她一路穿花拂柳,过水榭长廊,行入浓荫深处。在偏远幽静的宫墙一角,植满了合欢,株株树干挺拔,枝叶秀丽,一簇簇亮红花蕾至丝缨中绽出,在淡薄的月光下,朦胧婉约,美得如梦似幻。在树的中间,还有一架秋千,迎着风,微微晃着。她怎能忘记,小时候,每当她心情不好,便会一个人躲在这秘密花园,爬在树上,遥望宫外的世界,或荡荡秋千,自己哄着自己高兴,心情也会渐渐舒畅。有时,康熙也会找了来,帮他推着秋千,陪着她玩一会儿。
她露出了微笑,伸手在秋千板上摸了一摸,原以为会摸到满手的灰垢,却不料,竟是一尘不染。她坐在秋千上,一如当年,静夜里,柔媚的花瓣纷纷扬扬落在她身上,像下了一场香雨。却突然的,不知是谁
,从后面使劲推了一把,秋千随即高高荡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往后望去,瞥见了一抹纤瘦的身影,月光太淡,她看不清他的相貌,但晃眼过去,竟觉得那身影有十分像年少时的康熙!
时光仿若回转,在落英悠扬的时节,她在秋千上笑靥如花,朵朵旋舞的合欢飘飞着少女的绮梦,他为她推着秋千,笑容如阳光般灿烂,绚丽了整个世界。
许久,秋千停了下来,梦醒了。
她跳下秋千,终于看清了,眼前果真是个十来岁的少年,穿着宝蓝色缎服,面目清俊,竟活生生像是缩小版的康熙!
此刻,这少年正毫不客气地打量着她,随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宫的宫女?”
她这才想起,她嫌皇妃服太过累赘,便命储秀宫的奴才找来了套宫女的衣裳,她是换上了才出门的。这少年看了她的衣着,自然是要误会。
她笑了笑,不知为何,这少年让她感到很亲切,不觉放下了惯有的警惕。她也不解释,只反问他,“那你又是谁?”
“我是四阿哥胤禛!”
那少年刚说完,便“啊”了一声,惊叫道,“糟了,我的紫心番薯!”
什么番薯?她听得莫名其妙,鼻端却闻到了一股焦糊的气味,像是什么烤焦了!
难道,这混小子在御花园里烤番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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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宁静·春波媚
果然,胤禛正手忙脚乱地在角落里将火星扑灭了,再纯熟至极地至土坑里挖出番薯,却被烫得在原地又蹦又跳,像个猴子!
她被他这一番动作逗得笑了起来,双眼弯弯,提醒他,“四阿哥,那都烤糊了,是不能吃的!”
胤禛走向她,朝她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拈了一片番薯,递到她唇边,眨眼诱惑道,“你尝尝,糊了才最是好吃呢!”
而她竟然真的张开了嘴,番薯肉入口很烫,却异常香甜美味,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菱唇,索性伸手将他的番薯整个抢了过来,痛快地大咬了一口!
“喂,你好歹给我留一点!”
胤禛哀怨地喊了一声,想将番薯抢回来,但见她吃得香,却又心软了。
她哼了一声,斜睨他道,“你是阿哥,想吃什么好吃的都可以,还在乎这小小番薯吗?”
胤禛坐在秋千上,清澈的眼里有了与年龄不符的忧郁,垂下了脑袋,声音也低了下去,“你怕是刚进宫没多久,所以不知道。在这宫里,没有人愿意管我,就连额娘也讨厌我,平日住在漱芳斋,虽与其他阿哥一样衣食无缺,却也轮不到什么好东西。其他阿哥有额娘疼,有额娘撑腰,我没有,那些奴才便大胆克扣,送的饭菜,不是太过清淡,就是不新鲜的”
这些不愉快,他从未告诉过人,一直压抑在心里,今夜也不知怎么了,他竟突然想找个人倾诉,哪怕是个素不相识的小宫女。
“所以,你才自己动手,烤番薯打牙祭?”她心头一酸,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再怎么说,你也是大清的皇子,怎么混得这么惨?你怎么不去找你皇阿玛,你是他儿子,他自然会为你做主!”
听了这话,胤禛却更显郁闷,看上去说不尽的孤弱无助,“皇阿玛也不喜欢我,只有见着太子哥哥,皇阿玛脸上才会有笑容,见了我,却视若无睹”他说着说着,抬头深吸了口气,负气地笑了笑,“不过,谁稀罕他们喜欢!没有他们,我也可以过得很好!”
她愣了愣,随即将吃剩的半个番薯还给了他,唇角,微微弯了起来,像是深有同感,“是啊,与其期盼别人对自己好,真不如,自己对自己好一些!”
胤禛却又将番薯塞回她手里,“你喜欢吃,全给你吃好了!”
她痛快淋漓地又吃了起来!
胤禛望着她
,关心地问,“听你刚才的口气,难道你阿玛额娘也不喜欢你吗?”
“不是…”
她吃完最后一口番薯,也坐到了秋千上,与他并排坐着,淡淡道,“对我不好的,是另有其人”
她说得不清不楚,但胤禛却好似听懂了,眼里冒出了怒火,眉一挑,老气横秋地道,“定是宫里那些狗仗人势的奴才,他们平日里盛气凌人,就爱欺负新入宫的小宫女!”
他这挑眉的神情,更加像他的皇阿玛,她看着,竟有瞬间的失神,不觉同他开起了玩笑,佯装成一副小可怜受气包的模样,委屈道,“可不就是那些人!心黑手辣的,专欺凌我这样无依无靠的小宫女!”
胤禛摇了摇头,满是怜悯,“你别难过,往后,你若是受了气,便到这儿来,我给你烤番薯吃!”
她笑了,“你不怕把你皇阿玛的御花园烧了吗?”
“不怕,我有经验,烧不了的!”
“那除了烤番薯,你还会烤什么?”
“还有烤黄雀,烤鲜鱼,保管你爱吃!那外皮烤得金黄澄亮的,里面的肉喷香嫩滑,咬一口,能酥到心里去!”
“那你可要说话算数,我只等着吃了!”
她听着,食指大动,馋虫全被他勾了出来!
“等着吃什么”
明显带着薄怒的声音突然响起,出现在两人面前的人,穿着明黄的龙袍,正肃容看着他们。
“皇阿玛!”
胤禛愕然出声,忙行礼请安,却见那小宫女竟仍是坐着不动,脸上没了笑,整个人变得如千年冰雪一般凛然,令人不敢亲近。他便以为,她是吓得犯了傻,于是扯了扯她的衣袖,提醒她,该给皇帝行礼。但她却还是一动不动,神色变得更冷,简直与先前判若两人!
他不免有些着急,却听见皇阿玛在问他,“夜已经深了,怎么还不回漱芳斋?”
他垂首默然,不知该如何作答,好在皇阿玛一向不在乎他,等不及他回话,便又道,“回去吧,明日早课别迟到了!”
他反而有些踌躇,不放心地又望向那秋千上的小宫女,却看见,皇阿玛竟将那小宫女一把拉起,揽到了怀里,小宫女冷着脸,却也没拒绝,他惊了惊,瞬间便明白了过来…他被骗了!
这女子,根本不是什么可怜的小宫女,而是他皇阿玛的新宠,都说皇阿玛在亲征时,纳了个漂亮俘虏为妃,八成就是她了!
他真的生气了,不再看她,转身就走!
待他离开,康熙方抚了抚她的脸颊,沉声道,“朕到处找你,你倒好,竟躲在这儿跟胤禛闲聊!”他说话间,见她唇角沾了一些黑乎乎的东西,不由皱起了眉,“你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得满嘴都是!”
“是四阿哥”
她险些脱口而出要说出烤番薯,但幸好止住了,她想,胤禛一定不愿意让他皇阿玛知道这个秘密,所以,她不能说!
“怎么话只说一半?”他凝视着她,伸指小心地拭去她唇边的黑色碎屑,当指尖触及她雪白如凝脂的肌肤时,也不知令他想到了什么,他竟然笑了,唇贴在她的脸上,舌尖在上面轻柔地舔吻,嘴里含糊道,“慧儿的容颜竟一点也没变,娇艳动人,肌肤嫩得似能滴出水来,像朕爱吃的雪糯粉团”
她颦眉抗拒,心一阵阵地收紧,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什么雪糯粉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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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雨散·余花乱
“朕记得,第一次在科尔沁见你时,就觉得你像雪糯粉团”
他说得垂涎欲滴,这回,她算听明白了,可她哪点像那圆圆胖胖的粉团子?!他分明是在故意找借口轻薄她!
她强忍着,不跟他一般见识,不理会他说什么,只想躲开他,但下一瞬,她的双唇却被他吻住,她惊得睁大了眼睛,不知不觉间,他的灵舌已霸道地袭进她口中,肆意地与她纠缠,挑逗着她,令她呼吸急促,不能自己!
她突然很好奇,他平日吻女人时,是不是都这么凶狠如杀人?如果是,也不知多年来,有没有妃子被他吻得窒息而死?
她这边在胡思乱想,他那边却已解开了她的衣裳,细密的吻,灼烫如火,沿着她的耳垂一路往下。
“慧儿,你真香”
“朕真恨不能一口吃了你”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眸中的欲望如烈火浓焰,几乎能将人焚烧成灰,低喘了一声,急切地将她放倒在了树下,伸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