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
点绛唇 更新:2021-02-16 17:37 字数:5110
唐破晓嘴一噘地推推他。“你很低级呐!居然用激将法。”
他轻笑,温柔地望进她害羞双眼。“那有没有奏效呢?”
“你想听Yes或是NO?”卑鄙,套她话。
“我只想听——好。”司徒悔轻环着纤细腰肢,不让她有机会从怀中溜走。
她故意不平的一嚷,“那不是太便宜你了,我可是好人家的小女孩。”
“你并不吃亏呀!我也是有上进心,成绩优异的大哥哥。”有那样的姑姑实在称下上好人家,顶多是暴力世家。
“喔!你想当我哥哥。”她眼珠子贼溜溜地转着,挑他语病。
“对,哥哥,可以抱你、亲你,对你为所欲为的那种。”游移的指头滑过柔纤背脊,停放在浑圆翘臀。
言语挑逗却不轻浮,饱含对她的怜宠。
“我哥哥也常抱我、亲我,对我为所欲为呀!”她指的是手足间亲匿的互动,带苦笑闹意味。
“是吗?”他的眼神一厉,呼出的气息偏冷。
“也许我该去拜访你的兄长,做家庭访问。”
“喔!那不是老师的责任?”他僭越了。
他笑得很轻,朝她后颈一按。“你不晓得学生会的权力比老师还大吗?我们代为管理学生,知其家庭状况和帮忙解决困境。”他的脸越靠越近。“啊!我忘了,你们根本不屑翻阅校史,怎会牢记这些规章惯例呢?!”
司徒悔此时的神情显得邪肆,放大的五官近在眼前,与她额碰额地几乎不留一丝喘息空间,喷出的气吹向她敏感耳后。
阵阵酥麻由脊椎窜起,她已不知脸红是何物,怔然地望着他,无形的压力形成中,脑中呈现三秒钟的缺氧现象。
不过唐家人韧性坚强,不轻易被击倒,短暂的迷惑后,唐破晓神清目明地恢复战斗力,露出恶魔般甜美的笑靥。
“学长,规章是死的,我们编写它不是为了遵从,而是打破,天地无情,人心难测,谁能一成不变停留在原地,永远不变?”变,便是改革。
以前规定发不过肩、理平头,现在发长过肩蓄浪子头也没人管,谁说时代不会改变,顺应潮流才是进步。
“人要当自己的主人,而不是制度下的囚犯,要是一个个都照规矩来走,那和机器人有什么两样?”
“强词夺理。”他轻点她翘鼻。
“是据理力争,我才不要放在古板僵化的模子里,印出一张连我都陌生的脸。”她俏皮的吐吐舌,一副敬谢不敏的惊恐样。
瞧着粉舌一伸,司徒悔顿时浑身一热。“你喔!小妖精一个,把我的魂都吸走了。”
“你说的那是魑魅魍魉,本人郑重否认,我只承认偷心,学长。”是谁的心跳,咚咚咚地擂鼓?
“叫我司徒或是悔。”他轻声的碰着她的唇。
“司徒学长。”
“不乖。”他用吻惩罚她,也服膺内心的渴望。
一吻毕,她睁开迷蒙的星眸。“学长,你要不要克制一下你的生理反应,我才十七岁,不想太早失去第一次。”
唐破晓或许年轻,但不无知。
司徒悔一听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当下全身僵硬地面色染红。“小丫头的观察力不要太敏锐。”
“恼羞成怒了。”原来他也会难为情呀!真有趣。
“不,是更想吃了你。”早慧并非坏事,但太聪明的女孩会使人备受挫折。
她佯装害怕地伸出双手遮挡在胸前。“天哪!我一点也不好吃,请容许我高喊救命。”
“调皮。”他捉住她的手,拉近。
秋风扬起,树叶沙沙作响,淡淡的青草味随风飘送,两道曳长的身影落在青翠不枯的草皮上,与树影互相交叠。
蓝天教育学院校风严谨但开放,接纳恋爱自由,凡是互有好感的同学都能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交往。
所谓的条件是安全的性关系,不希望有人未婚怀孕,课业占第一,爱情其次,在未完成课程前,同学们必须自律。
不过由于学生多非常人,讲究门当户对,在家族的教育下,他们挑选对象大多经由家长安排,因此就算是交往也很有分寸,看不见激狂的火花,更别提当众拥抱热吻,所以像司徒悔和唐破晓这般张狂的情侣并不多见,必然会引起诸多侧目。
而其中一人的眼中凝聚着冷风暴,不屑且轻蔑地看着两人肆无忌惮的搂搂抱抱,抿紧的唇尽是为自家姊姊抱不平的愤慨。
想教训人反遭教训的白晴雨站在音乐教室里,双手攀着窗沿,使劲握紧。
“喂!学长,自制点,你眼睛里快喷出火了。”唐破晓没有帮忙灭火,反而以身子一蹭助燃。
邪恶。
“司徒或悔,不然……”他用眼神警告着,玩火者必自焚。
“不然怎样?”她仰起头,笑得纯真和……邪气。
他重哼了一声。“我会提早让你失去童贞,将你连皮带骨吞下肚。”
“是喔!我好怕。”她突然龇牙咧嘴,跳开。
黑眸骤地一阴,沉如深潭。“你想试试吗?”
“你的身体行吗?不会做到一半就熄火吧?”
唐破晓大笑地往前跑,朝他勾勾食指。“先追上我再说,我怕你没力气支持到最后。”
“小晓——”他大步往前跨,脸上布满威胁。
“咯咯……来呀!来呀!腿长的人不见得占优势,要有体力。”她摆明瞧不起他,拍着大腿要他加油,别丢人现眼。
“你完了,你将会为今日的天真付出代价。”他会用行动告诉她,男人其实是未开化的野兽。
不想被她瞧扁的司徒悔步伐拉大,快步地追上,在她惊讶的尖叫声中一把捞起她,往肩上一放,让她脚上头下的倒挂着。
稍后他会再提醒她,他是全国学生运动会百米记录的保持人。
第六章
“什么舞会?”
“回头把厚厚的校史从头背到尾,别再问每个学生都知道的事,突显自己的无知。”
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届开始,秋日祭那天当晚舞会成为例行的传统,由学生会长偕同女伴开舞,并会广邀杰出校友共襄盛举。
通常这一夜也叫定情夜,不少情侣由此产生,利用夜的迷离互诉衷情,说出平日不敢说出口的露骨情话,在五彩霓虹掩饰下放纵自己的心,大胆向喜欢的人示爱。
舞会中会提供酒精浓度低的鸡尾酒,还有保险套,以免舞得过火撩出激情,时兴起便肢体交缠,衍生奉子成婚的头痛问题。
据说在舞会上和同一个人连续跳三首舞,并且舞终热吻三分钟以上,那么接下来的一整年两人将会成为情侣,不会有第三者介入,爱情热度高烧不退。
去年的白清霜便试图完成这个传说,可惜她跳到第三支舞时突然无故扭到脚,勉强撑着跳了几步却痛得难以站立,心疼她受苦的司徒庆见状连忙将她带开,让她为此气了好些天不与他交谈。
虽然他一再保证传说当不了真,但是她却真的和男友分手了,印证了传说的真实性。
“什么嘛!你少嘲弄我,我是做大事的人,才不拘泥蒜皮小事上。”唐破晓忙着整合高中联会,哪有空闲数蚂蚁大小的芝麻粒。
“是!未来的女总统,你来瞧瞧这件衣服如何?削肩礼服应该很适合你。”具有线条美的细肩纤柔光滑。
“你要送给我?”她先看看价码,咋舌地一呼。
司徒悔故意板起脸,朝她额头一敲。“不,我打算把你卖了,以人抵衣。”
“呿!你肯人家还不一定肯!本人的卖价更高。”果然女人和小孩的钱最好赚,两块不起眼的布料缝在一起,居然要价七位数。
天哪!抢劫,比土匪还狠。
唐冰喻的职业让她日进斗金,钞票如雪花滚来,但唐家的孩子并未因此奢靡过日,挥霍过度,他们将钱花在刀口上,量入为出,只买需要的用品。
虽然有固定的零用金,但他们的花费并不多,唐家什么都不缺,也不偏好名牌,穿着简单,几百块的地摊货亦能穿出时尚感,从不觉得贵就是好,以他们好动的个性,耐磨、耐脏才最实用。
“我买。”而且不许别人喊价。
“你买不起。”她非常昂贵。
“出个价吧!我来‘包养’你。”他学财大气粗的暴发户口气,作势要拿出支票本撕一张给她。
咯咯笑的唐破晓轻捶他臂膀,“别玩了,你真养得起我呀?!”
一个学生能有多少收入,不靠家里资助的话,他想当金主还早得很。
“你不相信我有这个能力?”他这些年的成果,说出来大概会令她惊讶。
“将来吧!但现在你只是个学生,安份点,别想太多。”她意兴阑珊的挑着其他衣服,对高价位的华服不感兴趣。
他笑着,并未说明自己的身价。“你尽管大胆的下手,我还买得起几件衣服。”
“不买我了?”她打趣地说道。
“以后。”他宠溺地搂紧她,继而亲吻她的鼻子。“你被我订下了,我有优先购买权。”
“可我被两个男人‘包养’了喔!你不吃味?”之前他还打黑人家一只眼,害她差点被人面兽心的大姊当晚餐给煮了。
一提起那两个男人,司徒悔的笑意转淡。“暂时寄着无妨,再一年我就毕业了。”
到时她也十八了,他的颤虑也少了许多,能光明正大地将她纳入羽翼下,不需他人代劳。
“这么大方?”她怀疑地由眼皮下偷觑,不相信他能洒脱得不当一回事。
“一个是你姑丈,一个是未来准姊夫,我有什么好在意的,你花他们的钱是他们的荣幸。”他说得有点酸,勾唇轻讽。
她恍悟地娇嗔,“喔!原来你调查我。”
难怪他会放宽心,绝口不提她的“包养人”,还能平静视之。
太奸诈了,居然暗中挖掘她的根,把她隐而不宣的秘密全刨出来,原本她不想让人知道家族秘辛,没想到还是瞒不了他的耳目。
都怪姑姑结婚的时候太高调了,大肆铺张,闹得众所皆知,无人不晓,只要往她的监护人方向一查,什么都瞒不住,马上曝光。
“是关心。”他不会自打嘴巴,招供小人行径。
“哼!少来了,提着灯笼还说摸黑捉贼。”谎话连篇。
司徒悔轻笑地往她噘高的唇一啄。“快挑你的衣服吧!花光我身上每一分钱。”
“拜托,我又不是败家女,这里的价钱贵得我买不下手。”她会遭天打雷劈,连穷三世。
款式不怎么样,价钱却一件比一件高,唐破晓挑剔地数落衣服华而不实,有抢钱的嫌疑,一旁等着为她服务的专柜小姐脸都绿了,恶狠狠的瞪着她的背,眼中明显写着——穷酸鬼。
“那就别看价格,当它是打折的平价品。”他一把撕掉所有的标价牌,让人来不及阻止。
逛了半天仍未消费,他们已成了店员公认的“澳客”,很想板起晚娘面孔将人请出去,不欢迎再度光临。
但是她们不敢得罪司徒家的少爷,每年司徒家人消费的金额是常人的好几倍,怎能不当财神爷供着。
“咯咯……你这人也挺坏地,居然使出这一招,我……啊!谁撞我?”偌大的店里明明没几个人,哪会那么刚好撞上。
唐破晓不是笨蛋,她知道对方一定是故意撞她,因为她很清楚身后没有人,往她腰间一顶的肘子是突然冒出来,根本是相准了她的方向。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别人存心找麻烦,她也不会手软,人欺我一尺,我还人一丈,谁也别想从她身上讨到好处。
可是她正要出手,身边拉着她手的男人倏地握紧,手臂绷得僵硬,她随即了解是为了什么。
“二哥、欢姊,你们也来买衣服。”
二哥、欢姊?!
唐破晓还没机会开口,尖锐刻薄的女高音先一步扬起,分贝之高几乎要穿破耳膜。
“哎哟!你怎么带个小鬼来丢我们家的面子,瞧瞧她穿得多寒酸,一脸单薄相,她不觉得丢脸吗?换作是我绝对不敢出门。”啧!啧!球鞋脏得都蒙上一层灰了。
“欢姊,小晓还是高中生,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请你见谅,别和她计较,失了你的体面。”司徒悔不着痕迹的往前一站,不让她有机会伤到身侧的女孩。
“嗟!你的品味还真是糟糕,一点也不像我们家的人,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居然和个高中生混在一起,你就不怕丢了我们的脸吗?”
野种就是野种,体内流着肮脏的血,果然是不能有所期待。
司徒欢并不想承认他是司徒家的一份子,但碍于家人的施压,她表面上是和他称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