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点绛唇      更新:2021-02-16 17:37      字数:5041
  她不过把一群资优生推去做牛做马……呃,是发挥所长,
  好完成她高中联会地下会长的远大梦想,伟大得让人想立正,
  他们不给她拍拍手就算了,竟把她和大学部学生会长送作堆?!
  虽然学长的前女友的确很讨厌,装什么上流美,
  她年纪小,恋爱太早,两人当当恋人未满的麻吉就好,
  恋爱可是阻碍她一统全国高校霸业的绊脚石啊!
  比如说学校理事长是她姑丈,她去要“包养费”天经地义,
  学长乱吃醋争著养她,一吻当订金,被她过肩摔是活该,
  又比如说他也太肉脚,被她一摔掉进水池差点变水鬼,
  害她被校医姊夫骂臭头,万一往家族高层告状就惨了,
  而他前女友的妹妹蛋洗高中部学生会替姊报仇,
  搞得她的“后宫”腥风血雨,民怨四起……
  楔子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我爱你呀!我爱你……胜过我的生命,我不想失去你……”
  “不想失去我……呵呵……不想失去我却刻意伤害我,让我成为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你……呵……真是爱我呀!好个羞辱人的借口……爱我……爱我……”
  角落里,蜷缩的抱著膝,额侧流血的小男孩,晶莹的泪水要流不流地噙在眼眶里,张嘴欲言却发不出声音。
  眼前晃动的男男女女究竟是什么人?他们好可怕,又是破口大骂,又是摔椅子拍桌子,凶巴巴的样子叫人好不害怕。
  还有那几个用白眼瞪他,骂他是小杂种的小哥哥又是谁?他们明明大他没几岁,可是推他的力气好大、好大,害他撞到桌角,红红的液体流进眼睛里,他看不清楚谁在哭。
  今天是他七岁的生日,也是他第一次月考后公布成绩的日子,他考了第一名,爸爸妈妈很高兴,买了他爱吃的鲜奶油大蛋糕,准备吃完蛋糕后再去看电影,像以往一样一家三口手牵手出外游玩。
  爸爸的工作很忙,常常不在家,妈妈要他少些应酬,在家陪他们,他总是满嘴笑意地说好、好、好,打算暑假一到再一起到日本度假。
  但是,为什么那个很凶的女人说她才是爸爸的妻子,妈妈是外面养的野狐狸、小老婆?她还说她要告妈妈妨害家庭,让妈妈一辈子抬不起头见人。
  他不懂,真的不懂,妈妈不是爸爸的老婆吗?他们房间里有幅大大的婚纱照,爸爸揽著妈妈的腰笑得好开心,看得出来他们是一对幸福的夫妻。
  不要再吵了,他的头好痛好痛,湿湿的稠红液体一直往下流……啊!为什么打他妈妈?妈妈做错什么……爸爸在吼什么?那个打人的阿姨为什么哭得比妈妈还伤心,还拿起刀子要往自己的手腕割,说她不想活了……
  小男孩的双眼慢慢阖上,陷入深层昏迷之前,他隐约听见凄厉的长嚎声,脚步纷沓……
  天,暗了吗?
  夜晚来得比平日早了些。
  第一章
  “唉!”
  一声无聊的叹息。
  “唉!”
  又是一声穷极无聊的叹息。
  “唉!”
  非常无聊,无聊到快暴毙的深怨……是闲来无事可发挥的叹息声,包含著对平淡日子的不满,无风无浪总是令人厌恶。
  天花板垂挂著穗型小灯泡水晶灯饰,四扇透光大窗户飘晃著绣花白色窗帘,粉紫色墙壁显得清雅,几盆人高的植栽轻送绿意,室内温度维持在二十五度的凉爽,不受屋外的酷热影响。
  这是一群出身富家巨贾的世家子弟,一个个非富即贵,未来也必定是权贵人士,掌握国家财、政治大权。
  这是一所专为有钱人小孩设立的贵族学院,讲求一切都要高人一等的教育方式,举凡国际礼仪、应答进退、骑马箭术,甚至于高尔夫球皆有专人传授,标榜高师资、高科技、高学费,不是一般小康家庭想读就读得起的学校。
  放眼望去,处处可见穿著名牌服饰的学生在校园里穿梭,笑不露齿地高谈阔论,不时以英、日语或是法语交谈,把出国旅游当成日常购物行程,丝毫不觉耗资数万元机票只为买一只胸针是种浪费行为。
  你富我也富,言谈间尽是金钱架构出来的奢华,不把钱当一回事,往来朋友也是同阶层的富人子弟,企业家二代、三代,鲜少与穷人打交道。
  而所谓的穷人指的是身家资产数字少于后面九个零,社会地位低,没没无闻的中产阶级。
  但是,这种现象似乎在改变中,当“蓝天教育学院”开始招收成绩优异的资优生,并提供丰厚的奖学金以及学杂费全免的优惠,金字塔顶端慢慢崩塌中,一道无形的裂缝正悄悄地侵入。
  “唉……”
  一声叹息尚未唉完,一本黄皮封面的百科全书横飞而至,削过叹息者偏长的直发,直接打中他身后价值不菲的琉璃灯。
  匡啷!
  碎片满地。
  “你够了没?从刚刚就没停过,吃饱撑著是不是?!”当什么徐志摩,哀秋悲春。
  坐在窗边的年轻男子以指撩发,故作潇洒地斜眸以视,食指与中指间转动著限量德制钢笔,十分惬意。
  “华修士,我叹息我的,关你什么事!几时学生会规定我们不准叹息?”暴政必亡,自由万岁。
  “是华修文,请不要任意窜改别人的名字。”他可没兴趣当个洋和尚。
  “依我个人的浅见,‘修士’这绰号非常适合你,神的博爱你发挥得淋漓尽致,从不错过发扬神爱天下的机会。”可怜那些不长眼的女孩子全被他骗了,错把狼人当白马王子。
  “羽行书,你在羡慕还是嫉妒我?你的女人缘一向不怎么样。”只会开些叫人啼笑皆非的烂桃花。
  一头短发,看来书卷味十足的羽行书立即反唇相稽,“总比你来者不拒好,胃口好得连古家的航空母舰都吞得下肚。”
  简直匪夷所思,毫无原则。
  “那是我风度好,有修养,女孩子是上帝送给世界最好的礼物,不论美丑都该好好珍惜。”有时美丽的内涵胜过肤浅的外表。
  他耻笑道:“是饥不择食才对,挑都不挑地照单全收。”
  换言之,是垃圾收集场。
  “羽行书,你故意找我麻烦吗?”眼一眯的华修文离开窗边,面色不佳。
  “是有那么一点,你不觉得日子过得越来越枯燥,一点挑战性也没有。”好战的骨头都快生锈了,形同槁木。
  “那你想怎样,挽起袖子和我打一架好发泄你过度的精力?”他奉陪。
  “呵……也无不可,太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拉拉筋,通通血路也不错。
  蓝天教育学院采一贯精英制度,从幼稚园一路升上大学部,还设有专修的硕士班、博士班,培养专精的领袖人才,以期日后接掌自家事业。
  国中部以下是一般国民教育,高中部才开始精英计划,这时学生的人格差不多快定型了,知道自己的人生目标能有效吸收所学的额外知识。
  不过这精英计划不是由学校主导,学校设有学生自治会,简称“学生会”,由学生自行选择他们要学什么、做什么,并且能掌控学校未来的走向,实权大过授业的老师们。
  高中部及大学部各自设立学生会,通常采学长姊、学弟妹制,每一届高中毕业生在入大学前会先挑出适当的接棒人,委以重任,以维持学生自治的优良传统。
  只是,近来由于几个转学生的到来,这些自以为优秀,眼高于顶的学生不再占有优势,一股黑色风暴正在成形中。
  “咳!咳!两位理智点,别毁了咱们的学生会。”负责文书工作的文言宁朝两人眨眼暗示,勿生战火。
  视线随之一转,瞄向一旁一手捧著书、一手翻动书页的男子,他无表情,清隽俊雅的脸上看似无风无浪,但是有意挑起战火的两人却不由自主地噤声,寒颤骤起。
  能当上学生会会长的人绝非泛泛之辈,不仅要有过人才能,还能压得住目空一切的精英份子,其能力不容小觑。
  “瞧你们怕的,会长又不会吃人,小宁一句话就让你们温驯得像头绵羊。”开口调侃的是大学部校花白清霜,也是前任校长的外孙女。
  “呵……不是怕,是尊敬,是吧!司徒同学。”他怎会怕弱不禁风,终年病恹恹的会长呢?未免太可笑了。
  笑不出来的羽行书脸色微窘,略带谄媚地想拍马屁,免得受灾殃。
  外表冷静,略显清瘦的司徒悔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平静如湖面却暗藏慑人力量,虽然给人身子单薄的印象,仿佛随时会羽化成仙,但每每他轻轻一抬眸,鲜有人不屈服于他贵族般的威仪之下。
  “秋日祭筹备得如何了?”语气轻如和风拂过,淡得宛若没有气力。
  “差不多了,这次准备扩大举行,有不少活动会和高中部合并。”可爱的小妹妹们多天真无邪呀!比起大学部的“老”女人有趣多了。
  他们蓝天有所谓的春日祭和秋日祭校内庆典,前者是年轻学子互表爱意的节日,故在春天举办。
  而秋日祭类似校庆,会对外开放,欢迎家长及校外人士入内参观,每个班级必须准备一到两个摊位,让来宾能享受到节庆的热闹,共襄盛举。
  只是和一般的园游会不同,这些从未做过家事的千金大小姐、大少爷哪有可能弄什么热狗、甜不辣之类的小吃,每到秋日祭这一天,放眼望去尽是穿著正式厨师服的三星级主厨挥汗料理,贩售的不是鱼翅燕窝,便是空运来台的日本黑鲔鱼,昂贵而不实际的高级佳肴摆满小摊子。
  “你和高中部联络过了吗?”司徒悔阖上书,眸光轻扫。
  楞了一下,他有些不解的回答,“依照往例他们会配合我们的行动,给他们一份企划案他们就知道怎么做了。”根本不需要劳师动众的沟通、开会。
  “你不晓得高中部的学生会改组了吗?”
  “什么”
  不只羽行书惊讶不已,连华修文、文言宁也错愕万分,几乎学生会里的每一个人都讶异非凡,搞不清楚这件事是何时发生的。
  站在司徒悔身后的厉刚大概是唯一的例外,他比所有人都更早得知这消息,并立即告知看似无害,实则深不可测的会长。
  “白晴雨这个会长已被拉下台,取而代之是一位名叫梅雨葵的学生。”名字都有个雨字,际遇却大不相同。
  “不可能,晴雨是我妹妹,她在学校的地位稳不可摧,怎么可能有人能取代她。”真有这回事,她岂会不知情。
  面如艳桃的白清霜第一个提出不信,在蓝天里有几个人能与白家相比拟,他们虽非创校者,但占其极重要的份量,历年来都受到相当的推崇。
  “天底下没有不可能的事,几个转学生确实有本事,很能收拢人心,令妹和行书的弟弟皆难以招架。”败得一塌糊涂。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为何我们完全不知情?”她不平的问,打算等一下就去找妹妹问清楚。
  “上个礼拜……”
  司徒悔话说到一半,乳黄色大门被人从外大力推开,上任高中部学生会会长哭哭啼啼地跑进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大声叫屈。
  姊妹情深,一见白晴雨满脸泪水,白清霜自是上前询问,给予安慰。
  “姊,你一定要替我作主,那些转学生太可恶了,他们欺负我!”
  欺负她?
  羽行书和华修文交换一个秘而不宣的眼神,彼此在心底想著,骄纵任性的白晴雨不欺负人已属万幸,谁敢踩在她头上撒野?
  白家姊妹的个性有几分雷同,富裕的生活环境宠出她们的骄蛮和目中无人,有著高人一等的优越感,认为家境不如她们的人不值得往来,视同鄙人。
  不过稍长几岁的白清霜为人较为敦厚,虽然看不起穷人也不会形露于外,尽量维持大家闺秀的形象,少了张狂,不像妹妹肆无忌惮地盛气凌人。
  “好,你说,他们怎么欺负你,姊姊定为你出头。”白家人不能平白受委屈。
  尚未问明事由,她已先偏向自家妹妹,有过失的绝对是别人。
  “他们推我,还出口伤人,说我是只会咕咕叫的小母鸡,没有一点办事能力,占著茅坑不拉屎……”好像她一无是处,连拉个屎都要人家帮她擦屁股。
  说得好,形容得真贴切,学生会成员除了面无表情的会长外,其他人或多或少的扬起唇,认同地会心一笑。
  “太过份了,居然动手推人,你有没有受伤……”确定妹妹无恙后,白清霜微带怒意地转过身。“悔,这件事你不能不管,高中部的学生太无法无天了。”
  “我管?”司徒悔只是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