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节
作者:
辣椒王 更新:2021-02-19 00:41 字数:4864
鹕硇辛烁霾媸掷瘛F拘亩郏巳松萌逖趴±剩抗馇宄海破鹄葱愿衲诹财胶停肥凳且晃蛔憧陕劢恢恕4拊ㄑ瓜滦牡子砍龅男┬砭赫猓残α诵Γ潘媸忠话荩骸澳衬舜拊ù拮泳梗恢阆率牵俊?br />
“久仰大名。某名钟瑀,字时文。”
两人当然都知道对方姓甚名谁,但毕竟从未见过面,也免不了彼此互相介绍一番。而后,他们各自在书案两旁坐下,钟十四郎继续看文卷,崔渊也磨了些墨,悬笔将岳父指定的诗赋都一一写了下来。
待王珂让人搬了红泥小炉与桂花酒过来时,便见两人各自专注于读书、写字,既不见他想象中的火花四溅,亦不见相谈甚欢。“怎么你们竟如此安静?钟十四,你前两日不是还赞了子竟的诗赋么?”
钟瑀钟十四郎抬起首,看了崔渊一眼,道:“崔子竟书画诗赋三绝,确实是我辈之楷模。”他似是才发现他正在写些什么,忍不住探身过去看,又叹道:“这笔行书果然功力非凡。”
“时文可曾见过我族兄抄的原稿?他的行草亦是赫赫有名。若论起草书,我尚不如他。”崔渊将写完的诗赋放在旁边晾干,遂在红泥小炉边坐下,拍开酒罐的封泥,将已经挂壁的粘稠酒液徐徐倒入酒壶之中。桂花的清香缓缓飘散,随着开水咕咚烫热了酒壶,混着清冽酒味的香气也愈发浓郁诱人。
崔渊试了试酒温,给王珂、钟瑀斟酒:“尝一尝罢。滋味不错,九娘和阿实都很喜欢。”
再提到王玫时,三人都很是淡定。成功抱得美人归的自是觉得对方本便毫无威胁性,不必自寻烦恼;佳人已经嫁作他人妇的心里或许有些酸涩,更多的却是坦然与祝福;曾欲将好友变作妹婿的则更是收获颇丰,不仅友情长存,又得了位几乎无可挑剔的妹婿。
三人互相瞧了瞧,倏然相视一笑。纵是再有什么细微难查的复杂情绪,也都付诸这一笑之中,尽数烟消云散了。
“这杯酒,算是我敬二位科场得意,官场亦得意罢。”崔渊率先一饮而尽。
“承你吉言了。”王珂跟着饮下,赞道,“果真是好酒。说起来,今年我可能无暇酿樱桃酒了,不如钟十四你替我酿几大坛,待我年节回来时再饮?”
钟瑀接道:“虽然本该一口答应,不过——我不会酿酒。”
“无妨,让子竟教你便是。”王珂道,“你留在京中任职,正好与他多来往些。不过,先前我也同你说过,元十九正虎视眈眈盯着我们,你们暗地里交往便可,不必明着上门拜访,免得牵连了你。”说着,他又郑重地对崔渊道:“子竟,我与十四郎一见如故,早便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你们尽可彼此互相信任。”
崔渊禁不住一笑,瞥了他一眼:“明润兄以为,我看起来像是那般心胸狭窄之人么?”他当然很清楚什么人值得信任,钟瑀又能帮他们做些什么。
“倘若不相信你的心性,我也不会将那些前尘往事都给你说清楚。”王珂回道,“这次十四郎正好在元十九任职的秘书监当正字,需要做什么事,注意些什么,你皆一一与他说了便是。”
“还请子竟兄指点。”钟瑀郑重地接道。
崔渊失笑:“我从未踏入过官场,哪里能‘指点’什么?”
“光凭你自幼的耳濡目染,便比我们的眼光更长远些。”王珂应道。他们家毕竟早便已经衰落,便是他再敏锐,也不及崔渊能更准确地把握住朝堂、宫廷的风向。何况钟瑀家中亦是败落不堪,久未出仕,更不解官场之事。
崔渊抿了一口酒液,笑道:“真是太抬举我了。眼下时文需要的并非是我这种似是而非的‘指点’,而是实在的官场经验。我来之前,另邀了一位族弟过来。他亦是明经出身的正字,眼下在弘文馆。虽地方不同,但他出仕已有一年,也积攒了不少见识,想来应该对时文更有益处。”
钟瑀抬起眼,微微一笑,拱手道:“还是子竟兄想得周到。”
王珂则略作思索:“是当初那位副函使?后来亲迎时,也是你的傧相?我记得,他叫崔泓?”他曾经招待过那位年少有为的少年郎,品行才学确实上乘,不愧为博陵崔氏子弟。
三人正说着,仆从便将他们正在等的客人引过来了。崔泓身着赭黄色圆领窄袖袍,英气勃勃地走进书房,朝他们叉手行礼:“子竟阿兄,明润兄,这位兄台。”他年纪比他们小了好几岁,但脸上却无半分稚嫩之色,接人待物彬彬有礼,显示亲昵也恰到好处:“某崔泓崔玄清,族中都唤我八郎,两位兄长也唤我八郎便是。”
钟瑀也行礼自我介绍,又道:“年纪比八郎痴长了几岁,于官场上却是后进之辈,八郎无须如此客气。”
“难不成阿兄们还想与我叙官场资历?只是私下论交而已,时文兄既然是子竟阿兄、明润兄的朋友,便是我的兄长了。”崔泓笑着回道。
“行了行了,八郎坐下罢,尝尝我酿的桂花酒。”崔渊懒懒地打断了他们的客气寒暄,“八郎,想必你应该也知道,我为何将你唤过来了罢。”
崔泓点点头,却捧着酒杯先饮了起来,趁着再斟酒的工夫,道:“阿兄们早便喝了起来,且容我先补上几杯,再说正事罢。”
王珂、钟瑀听得此话,不禁开怀地笑了起来。如此几句话之后,发觉彼此的性子相合,四人之间的隔阂不知不觉间便消失殆尽。他们一边说着正字这一职官平日的生活,一边饮着桂花酒,又让仆从上了些吃食,谈笑风生,惬意非常。时间就这样不动声色地流逝过去,仿佛没有过多久,日头便已经逐渐西斜了。
“得了八郎这些经验,我心中也有了底气。”钟瑀叹道。
“横竖只是闲职,与上头那些校书郎们略处得好些,他们争论起来的时候偶尔说几句话,不教他们看得太轻了,便足够了。”崔泓笑道,“我只当自己是在弘文馆中念书的学子,日复一日继续研读经典便是。毕竟我年纪小,多学些东西总不会错。”
“你这样的心性,往后必定能走得很稳。”王珂也道。
崔渊接道:“八郎也是少了些历练,三年之后迁转时,也谋个实职罢。”
崔泓眼睛一亮,点头道:“我正缺这些呢!到时候还须请族世父费心了。”
忽然,外头传来一阵有些焦急的脚步声。王珂早便吩咐仆从不得轻易过来打扰,听见之后,眉头微微一凝,想到了正待产的崔氏,立即起身。便听大管事王荣在门边禀报道:“七郎君,崔娘子已经发动了!郎主、娘子都让你赶紧过去瞧一瞧!”
王珂此时也已经顾不上宾客了,匆匆朝崔渊使了个眼色,便疾步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既然大家都觉得应该是侄儿,那就是侄儿啦~
崔氏真是王家开枝散叶的大功臣╮(╯_╰)╭
五个孩子已经足够了,嗯
☆、第一百零八章 喜获侄儿
时间稍稍回溯;却说王玫带着晗娘、昐娘去第三进院落里探望崔氏;便被她的贴身侍婢们迎了进去。崔氏正挺着高高隆起的腹部坐在榻边;慢慢地喝着一杯温热的酪浆。见她们来了;她露出温雅的笑容,有些笨拙地站起身:“九娘可算是回来了。”
“阿嫂。”王玫上前把住她的手臂;细细一看;发觉她浑身略有些水肿;比她出嫁前显得更丰腴了几分。不过,崔氏本便并非丰腴的体态;如此看去,除了腹部之外都并没有任何臃肿之感;反而更像是此时盛行的身形姿态了。
“这几日过得可好?”崔氏问道,“阿家、嫂嫂们如何?”
王玫微微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她们都待我很不错。除了有些想念家里人之外;其余都很好。而且;阿家还说让我和四郎回来住一段时日,正好赶在阿兄赴任之前多向他请教贡举之事。”
崔氏略作思索;拍了拍她的手:“如今吏部尚未正式下发告身,不过,七郎在家中也待不得多久,最早四月上旬便须出门上任了。我如今身子不便,也只能待腹中的孩儿长大些,再跟着去他任上。”
“阿嫂只管去。我定会常回家看顾阿爷、阿娘。”王玫又问,“侄儿侄女们也都去么?”
崔氏望向晗娘与昐娘,叹道:“七郎先带着大郎过去,说让他多经历些世俗人情。二郎年纪还小呢,阿翁阿家这头也离不得他。至于晗娘、昐娘便罢了,也不知那县里到底如何,待我去了之后再作打算罢。她们留在家中,阿家还可手把手地教她们处理内宅事务,也不会错过宴饮交际。”
为人父母确实很不容易,每一个孩子都须得细细打算,只恨不得给他们最好的。王玫心中长长一叹。崔氏已经为王家添了五个孩子,开枝散叶的任务也算是超额完成了。不过,待孩子们一个接一个长大,她大概就再也没有时间沉浸在自己琴棋书画的悠闲世界中了。母亲为了孩子而彻底牺牲自己的生活,她能理解,但大抵是做不到的。
“不论如何,阿嫂暂且都不须想得太多,只管先将腹中这调皮的小家伙先生下。”王玫试着轻轻地摩挲着那高耸的腹部,晗娘与昐娘也好奇地伸着手掌放上去。崔氏任她们抚摸,眼中流露出慈爱的笑容。
临近午时,崔氏便将王玫赶回内堂去,只留下晗娘、昐娘陪她用午食。王玫也确实想与王奇、李氏多说一说话,便暂时与她告别,回了内堂。她走入内堂时,李氏正好吩咐仆婢们端上食案。
王奇与王昉下了半天棋,一时未能分出胜负,只能留待午食之后再战。崔简与王旼蹲在院子里,拿着纸笔对着盛开的花卉涂涂抹抹。也不知谁给他们找来的各色颜料,纸上大块大块的颜色,十分鲜艳夺目。王玫让他们用完午食再接着画,又亲自给他们洗干净小手和脸,将他们带到李氏旁边,一同用午食。
李氏又细细问了婢女给崔氏那里送了些什么吃食,有没有禁忌之物。至于王珂、崔渊,听闻在书房中招待客人,她只吩咐厨下多给他们上些佐酒的小食,便不再理会。
如此一同其乐融融地用了午食后,王玫陪着崔简、王旼作了一会儿画。因崔简年纪大些,又曾得崔渊指点,画起来也颇为像模像样。至于王旼,努力了半晌,很疑惑地望着纸上一团团完全看不出线条的颜色,又抬首看了看他想画的花,有些气馁了。他将毛笔一扔,嘟着嘴道:“不画了!”
王玫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二郎,你可以不画,但不能撒气,知道么?”
王旼如今也将近五岁了,自是明白方才是自己错了,便低声认了错,又拉住崔简的袖子道:“阿实,咱们不画了,玩斗草好么?”
崔简在自己的画上添了几笔,点头道:“好。”趁着王旼撒腿去揪草的时候,他便将自己的画捧给了王玫:“母亲,我想……我想让父亲教我装裱。将这幅画装裱好了,就送给母亲。”
“我很喜欢,多谢阿实。”王玫轻轻地搂了搂他,“你且去顽,我先将这幅画收起来。”
目送小家伙们欢笑着跑开之后,她便将画交给了丹娘保管。回到内堂,陪李氏说了一会儿话,她又有些不放心崔氏,便再度去了第三进院落里。
崔氏正在晗娘、昐娘的陪同下散步,回首见王玫来了,不禁笑道:“你也太紧张了些。我都已经生过四个孩儿了,自然知道该如何照料自己。”说着,她猛然想起小姑的身体状况,目光中多了些许怜惜:“九娘,不妨也陪我走一走?”
王玫便扶着她继续在院子里漫步,不时评点几句角落里正傲然开放的牡丹丛。说来,这些牡丹都是崔氏亲自照料的,也颇有些名贵的品种,但却没有魏紫、姚黄那般的花中之王。王玫不知这两种名品何时才能培育出来,却已经让花农去钻研这些了。近期曲江池有牡丹花会,她也想凑凑热闹,也好看看培养花卉是否真能成为一条利润可观的生财之道。
“不如剪几朵养一养,明日正好簪上?”崔氏提议道。
“罢了,阿嫂培育它们也不容易。”王玫回道。
崔氏不由得失笑:“它们迟早都要凋谢,不妨在盛放时给我们增添些光彩罢。”说着,她便问晗娘、昐娘想不想去剪花。两个小姑娘很是感兴趣,走到牡丹丛边认真挑了起来。晗娘对牡丹似是有几分了解,执起剪子,小心翼翼地剪下一枝,落在婢女双手托着的盛着水的浅玉盘中。昐娘有样学样,也跟着剪了一枝。
王玫正含笑看着她们,不经意间望见崔氏的裙裾,便道:“阿嫂的裙子怎么湿了?”说着,她怔了怔,发现崔氏裙底下已经是一片水淋淋,顿时醒悟过来,急道:“阿嫂,没事罢?!”
崔氏不慌不忙地望向她,淡然一笑:“刚刚破水,无妨,离生产还有些时候呢。”
王玫呆住了,她完全无法想象,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