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节
作者:
辣椒王 更新:2021-02-19 00:41 字数:4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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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单她们好奇,我那些族姊妹、阿嫂们也一直缠着我问呢。”卢十一娘想了想,抿了抿嘴唇,“其实,我知道九娘姊姊想说什么,我也有些事想同你说明白。”
王玫微微一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臂以示理解。
王十七娘闻言,杏眼一眯,哼道:“你们俩都是胸怀大度,就我是个斤斤计较的!”说完,她一边笑一边咬嘴唇:“上一回你便说得遮遮掩掩的,偏我生性驽钝,怎么猜也猜不到那上头去!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当然该生气。”王玫接过话,弯起了唇角,笑道,“我可不是觉着应该让你将闷在心里的气都发出来,才特地将你们都邀过来么?待会儿回到薰风阁后,咱们一边吃酒,一边想数落什么便数落什么,如何?”
王十七娘横了她一眼:“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儿可别觉得受了委屈。”
“能让十七娘将心里那口气顺过来,便是受些许委屈又何妨?”
“这么些天不见,九娘姊姊越来越会说话了。”
“也是咱们三个投契。若换了在其他人跟前,我哪还有什么话可说?”
三人相视一笑,便先去了正院内堂中见过李氏、崔氏和几位不速之客。见她也有闺中客人需要招待,那几位世家贵妇也不方便开口让她们留下来,便只能目送她们行礼退下去了。有心思活络的,立即打听起了王十七娘与卢十一娘。但听得她们的身份之后,大多数人也只能打退堂鼓了。太原王氏大房嫡支嫡女,范阳卢氏嫡支嫡女,也不是随便谁都能够求娶的。除非家中嫡出的儿郎实在格外出色,心里才渐渐盘算开来。
到得薰风阁,丹娘与青娘早便已经安排好了一席小宴。因王玫觉得分食不够亲昵也不够热闹,于是便摆了一张大食案。食案边用红泥小炉温着王珂自酿的樱桃酒,食案上则放着各种厨下刚送上来的新鲜吃食,腾腾冒着热气。
屋内早已经生了炭盆,暖意融融。三人便将披在肩上的厚实帔帛取下来,又将外头的夹衣换成了更轻便的窄袖衫,这才在食案边围着坐了下来。青娘留在屋里侍候,丹娘则将那些个侍婢都带到了后罩房里招待。
见那些侍婢皆跟着走了,王十七娘与卢十一娘都松了口气。王玫方才就发现她们这回带来的侍婢里有几个格外眼生,见状便给她们斟上两杯酒,笑道:“想不到邀你们聚一聚,倒是让你们也不得安宁了。那几个侍婢,是长辈新赐下的么?”
“说是赏给我了。”王十七娘眉头一扬,“也信誓旦旦地表了忠心,但毕竟不熟悉。如今,我便是想私底下说几句气话,还须得趁着她不在身边的时候。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好处。吃穿用度上,由她去打交道,便谁也不敢再克扣什么了。”
“我身边那几个,是好些个长辈送来的。”卢十一娘苦笑道,“横看竖看,我也只想留范阳郡公夫人给我的侍婢。其他那些,不是撺掇着我去崔府,就是撩拨我生你的气。口口声声都是为我好,但真正能为我着想的又有几人呢?”
“罢了,且不提这些。”王玫举起酒杯,道,“先前我确实隐瞒了你们,是我的不对。其实,我与崔子竟早便认识了,也算是颇有些缘分,才有了这桩婚事。就用这杯酒,给你们赔罪罢。”说罢,她一口饮尽,香甜的酒液毫不滞涩,味道格外不错。只是,虽然这樱桃酒的酒精浓度比后世那些酒精饮料也高不了多少,她这身体却似乎沾不得酒——仅一杯而已,双颊上便涌起了红晕,衬得多了几分容光娇艳。
卢十一娘亦饮尽了杯中酒,接道:“我倒是觉得无妨。亲事未定的时候,哪里能多说什么。也只有完全定下来,才好开口。”
王十七娘哼了一声,也豪爽地喝下了酒,将杯子往食案上重重一放:“什么好话都被你们俩先说完了,倒越发显得我不讲道理了!罢了!罢了!那时候我们也确实没有亲密到什么话都能说的程度。往后走得近了,可不能再发生这种还须从旁人那里听得你们的近况之类的的事了。”
“自然不会了。”王玫笑道,又给她满上一杯,“日后,但凡发生什么事,我一定记得早些写信告知你们。”
王十七娘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想了想,突然又失笑道:“那时候,我还在你们面前数落崔子竟是个不值得一提的鳏夫,偏偏九娘姊姊又与他说了亲,也算是成了我的姊夫——而他又是十一娘的姊夫——这拐着弯的关系还真是奇妙得紧。”
卢十一娘侧了侧首,接道:“我其实也不了解这位姊夫,只知道他是位名士,且品行很是不错而已。”
“崔子竟虽是位名士,但也是个寻常人。”王玫禁不住笑了,“我还觉得你当时说得极妙极贴切呢!仔细论起来,我也算是做了件好事罢——往后他便再也没有机会掀起这么一阵阵风潮了。”
说到这里,三人笑成了一团,而后,言谈举止便放得更开了。
“说起来,因为先前赏菊宴上托你的福得了贵主几句话,我那些个表姊妹后来大概便将我当成了对手,好几个连话都不想与我说了。直到你这桩婚事传了出来,她们还特地围着我冷嘲热讽了一通,也算是出了口气罢。”王十七娘道,“我舅母也一直在我跟前说惋惜得很,还说崔家是因受了御史弹劾,才慌忙地选了家在长安的九娘姊姊。不然,同是太原王氏女,怎么也该选我才对。”说着,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当时,我险些就要冲口而出‘我才不想嫁鳏夫’了。”
“幸而你忍住了。”卢十一娘摇着首道,“在这些不熟悉的长辈面前,便是再不愿意,也须得装出个安安分分、柔柔顺顺的模样来。不然,咱们这种寄人篱下的,哪会有什么安生日子?”
她略作沉吟,又道:“不瞒九娘姊姊,我家中阿爷一直存着让我嫁到崔家,延续这门姻亲的心思。我也曾想过,若是阿实过得不好,便是姊夫不喜,我也一定要嫁过去照顾他。但见他过得好之后,我便彻底熄了这个念头。卢家上下如今皆对我十分失望,明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又生出了各种各样的小心思。幸而我已经托了姊夫帮我寻个合适的郎君,不然,若是将婚事交给她们,我实在不放心。”
“他,帮你寻合适的郎君?”说实话,王玫有些惊讶,不过仔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虽说这时代的男子都不喜牵涉内宅之事,但也并非没有例外——如她家阿兄,便总挂记着她的婚姻幸福。像崔渊这样随意的性子,若觉得卢十一娘的性情合他的眼缘,又顾虑到卢氏与崔简,也一定会答应罢。
卢十一娘有些羞涩地垂下了眼:“此事本不应烦劳他,但我实在是没有法子,也找不到可依赖的人了。说不得……往后还须让九娘姊姊也跟着费心……”
王玫眨了眨眼,笑道:“若只让他相看,我还有些不放心呢!必定要帮着你仔细掌一掌眼才好!”
王十七娘听了,也凑热闹道:“九娘姊姊可不能光想着十一娘,也帮帮我罢!舅母与表嫂们看中的什么青年才俊,我都觉得奇怪得很。我也不求别的,只要品性不错,有些真才实学,却不自视甚高,便算是很合适了。偏偏她们一看家中权势,二看出仕与否,三看文名清名——若要我说,这些都是虚的,只有人才是实的。”
“我也这么想。”卢十一娘惊喜地附和。
头一次承担了这般重任的王玫却仍觉得不够清楚,于是反射性地接着问道:“除了这些,便没有别的了?譬如说,容貌、身段之类?”
“当然是伟男子更好些!”
“我倒是……倒是喜欢带书卷气的……”
说到这个话题,王十七娘与卢十一娘相视而笑。两个待字闺中的小娘子,又哪里有机会议论这些?从来没有人问过她们希望嫁个什么样的夫婿,喜欢什么性情、样貌的男子。但情窦初开的少女们,又有谁不曾想象过梦中的情郎呢?
王玫听了,煞有介事地道:“那我可得好好记下来,别给你们找错了。”
王十七娘、卢十一娘一个泰然自若、一个粉面微红,却都异口同声地道:“心里记得便足够了!”两人说完,又互相瞧了瞧,这一回却是不约而同地朝王玫扑了过去。三人笑着闹在了一起,险些把旁边的红泥小炉弄翻了。
闹了一通之后,时候也不早了,早已经鬓发散乱的三人在青娘的协助下,将自己打理了一番,重新恢复了世家贵女的优雅姿态。丹娘也适时地将那些侍婢都领了回来,进门的时候,所见的便只有她们矜持地吃些点心水果的模样了。
待得王十七娘、卢十一娘告辞之后,王玫也便彻底放下了心。来到盛世大唐已经半年有余,她也终于收获了两位闺蜜,真是可喜可贺。
作者有话要说:亲情、爱情、友情都有了……我走的真是治愈系啊……
下一章会有渣渣出来秀存在感……
PS。谢谢游手好闲妞扔的地雷,MUA~
☆、第八十五章 波折再起
自从定了纳征的日子之后,崔渊便精心地挑起了两位函使的人选。他年少时经常孤身在外游历,十余年下来;昔日的总角之交也早就已经生疏了。因而,仔细想了又想;竟寻不着合适的青年才俊。鉴于两位兄长忙于各自事务;无暇他顾,他便直接寻上了公主府;又一次将崔滔从不知哪个角落的温柔乡中揪了出来。
“每回你主动找过来,都会坏我的好事。”甫归家,崔滔便抱怨道。
他身上夹杂着酒味、脂粉味,崔渊挑了挑眉,嫌弃道:“酒不是什么好酒,脂粉也不是什么上好货色;你的口味真是越来越回去了。”
“啧;酒味也就罢了;脂粉味你竟然也懂?”崔滔似笑非笑;“一闻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我嗅觉灵敏,记性也好。”崔渊回道,“什么人吃用什么,我比你见得更多。”他行走在里坊街巷之间、乡野村落之中的时候,什么人都曾经见过,什么落魄的生活也都曾经历过,也可称得上是见多识广了。
“崔泌最近都在闭门守孝,也不见有什么动静。不过,他阿爷不是嫡长子,他也并非承重孙,不须守足三年孝,转年便又会出来活动了。眼下,安平房上一辈都在守孝,这一辈也只有他是个少年得志、进士出身的,恐怕都恨不得全力栽培他呢。”崔滔懒洋洋地靠着凭几,“你若是直接将他给扳除了,安平房上下恐怕都会视你为敌。”
“如果我只想将他清除掉,完全不顾及博陵崔氏的名声,自然有的是简单粗暴的手段。”崔渊微微一笑,“且看罢,以他们一家子那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家风,迟早会露出破绽。到时候,或许只需轻轻推上一推,安平房便恨不得将他们出族呢?”真不知崔相地下有知,又会如何恼恨这些个不肖儿孙。
“你说的是他阿爷?”崔滔嘿然笑道,“以他之能,居然也能任国子祭酒,真是沾上崔相的光了。又贪财又好利,在国子学里沽名钓誉也不容易。想必三年出孝后,便会钻营个外官来当一当罢。”
“在国子学里只能收些书画古物,借着崔相的名头在省试上使些功夫,哪里比得上外官逍遥自在?”崔渊勾起嘴角,“不过,那也是以后的事了。且不管他们,只须盯着崔泌便是。”崔泌如今也是个校书郎,虽与元十九不在同一处,但“校书郎”这一官职,他如今光是瞧着就已经满心厌恶了。
两人相视一笑,崔渊便又道:“今日来寻你,其实为的不是这件事。我的婚事马上便要行纳征下聘之礼了,定了十一月初十,如今我却寻不出函使的人选。你交游广阔,帮我想一想,咱们家的亲戚朋友里可有什么合适的人?”
崔滔闻言,坐直了身体,纳罕道:“坐在你眼前的,不就是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崔渊淡定地扫了他一眼:“你?我要找两个才貌兼备的青年才俊,你觉得自己哪一处和这四个字相符?”
“我也不过比你大两岁,怎么不算是‘青年’?”崔滔眯起了眼睛,下颌微抬,“且我还是正四品的上轻军都尉,可着绯。你上哪里去寻如我这般年纪的服绯‘才俊’?”
“呵,区区勋官而已,也值得你如此得意?若能任正四品职官,那才足以自傲罢。需要我帮着你回忆回忆么?哪一位长公主家的嫡子没得个四品勋官?便是正三品的上护军也丝毫不稀奇。一个上轻军都尉,完全不值得一提。”
“口气可真大啊!你且寻一个非宗室、年纪不足而立的正四品实权职官给我瞧瞧?”
“……你当真就那么想当这个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