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节
作者:
天净沙 更新:2021-02-19 00:33 字数:4935
皇甫雄见楚央央久久不语,那神色笃定是吴小妍所为,而吴小央又跪着不起,当真急得团团转。最后,也只能将视线落在刘鸿身上,求助道:“刘老弟,你看这怎么办?”
“皇甫老哥,你先别急。”刘鸿见楚央央意不在他,面色缓和下来,说来他也不觉得这个叫‘吴小妍’的女孩单纯,只是她是皇甫爵带过来的,所以他一直没有多说。而后,走至楚央央身边,开始在药渣寻找什么,但是良久失望开来。
“小姑娘,这药材我都对照了一遍,并没有出错的地方啊。”刘鸿看着被他分好类的药材,疑惑地询问。
“刘老弟,你的意思是说,这事儿与小妍没关系!”皇甫雄顺水推舟,急急求证。
刘鸿想点头,但却被楚央央打断。
楚央央浅笑出声,美眸波光粼粼,幽幽说道:“刘叔,这药材是没问题,但也是凶手的聪明之处。我想,这两幅药你一定熬制了很多遍,对药味药色一定很清楚。现在,你看看这药汁的颜色。”
刘鸿疑惑地看去,却发现本该是棕色的药汁,此刻正泛着点点幽绿。他拿起汤匙,尝了一口,立马面色大变,将那一盆药汁‘哗啦’一声,摔在了地上,药汁溅了跪在地上的吴小妍一身。
“居然是煞水!”他面色涨红,愤怒不已。
“煞水?”这一举动,自然让众人明白,这药确实出现问题了。只是,对于刘鸿嘴里的名字,皇甫爵等人不明白。
“没错,煞水是道家人提炼煞气而成,只需要一点点就能让人百煞缠身,轻则大病,重则取人性命,并且煞气让医生查不出病因。”楚央央面色深沉的解释,从她倒出药材的时候就发现了。而煞水提炼不易,是煞气浓缩后的精华,可想而知要寻找多少煞气了。若是这煞水属于吴小妍,那么这女孩在苗族的地位不简单,根甚至在巫家也不一般。
“小姑娘说的不错,这药里的煞水分量不多,但长久下来也能致人大病,这才让皇甫老哥和老太太吃了药,也不见病好。老哥,你给仔细想想,你们皇甫家有没有得罪茅山、玄宗、巫家的人,你和老太太在患病的前一天,吃食是谁被准备的?”刘鸿是火冒三丈,盯着皇甫雄严肃地询问。
这话,让吴小妍面色大变,但是她是跪着的且头低下,让人看不见她的神色。
皇甫雄闻言,看了吴小妍一眼,支支吾吾地说道:“都已经这么久了,我哪会儿记得吃了什么,至于得罪这些隐世门派。”他摇了摇头,表示没有。而作为华夏国的领导人物,自然知道华夏国的一些秘辛,知道隐世门派的存在也不奇怪。
“那一天奶奶礼佛,吃了一天的粥,爸爸一天没在家,回来后只喝了一杯咖啡。”皇甫爵在一旁阴冷地说道,他自小记忆力惊人,更何况是奶奶和父亲出事的前一天。说完后,他的视线落在了吴小妍身上,毫不留情地说道:“这一日的吃食都是小妍准备的。”
楚央央一听,嘴角冷笑,她就说她的直觉不会错。
吴小妍身子一震,抬起头,努力压制惶恐地神色。“大少爷,虽然我不懂什么是煞气煞水,但我知道,刘叔的小院贴满了驱邪避煞的符咒,可以说是百煞不轻。”之后,对着一脸纠结地刘鸿道:“刘叔,你说你是茅山的弟子,道行高深,若说是煞水害了老爷和老太太,那你发现老爷和老太太的身上煞气吗?”
一般而言,当一个人的道术达到一定境界后,虽然看不见煞气,但会感知到煞气的存在。楚央央被提醒后,皱着眉头,忽然脑袋灵光一闪,扫视着皇甫雄,最后发现了什么,让她眼角一亮,更确定吴小妍就是巫家的人。
刘鸿找回了一些理智,仔细看了皇甫雄一眼后,啧啧起来。“这个,到没有。这倒是奇怪了,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他对自己的符咒可是很有信心的。
众人也被刘鸿弄得一头雾水。
吴小妍却低声说道:“问题?刘叔,我看是小妹妹没法子治好老爷和老太太,这才胡编乱造的,煞水可能也是她刚刚滴进去的。在我们来之前,也就只要她接触了药罐子。”她的神情和语气都很平缓,让人看不出她在针对楚央央。
三言两语,又将这矛头指向楚央央。
若说是没能力医治,又为了保住面子,这么做还真有几分可能。
楚央央精致地脸上没显一点慌张,比起吴小妍的隐忍,她更在行不是吗?看着眼下有些得意地女孩,嘲笑地说道。“你很聪明,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过坏事就一定会留下证据。”
“什么证据?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话让吴小妍不解。
楚央央冷笑,也懒得再费口水,直接对刘鸿说道:“刘叔,你可知道有一种符咒能够隐藏煞气?”
刘鸿听后,恍然大悟,迫不及待地询问:“小姑娘,莫非你说的是巫家的‘隐煞符’?要真是如此,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隐煞符’,顾名思义,就是能隐藏煞气,即便是驱邪避煞的符咒,也防不住它的入侵。
“恩。”楚央央点头后,她走到皇甫雄的身边。
“小姑娘,你这是?”皇甫雄被盯得有些发麻,心里有些暗恼,怎么说也活了半百,见过的世面比眼前的小姑娘走得路还要多,怎么就扛不住小姑娘的气势呢!
“皇甫先生可否脱下你的短袖?”楚央央语气礼貌,但却让人不容置疑。
皇甫雄点头。
男人嘛,本就没什么好羞的。在皇甫爵和孙商的帮助下,一会儿就将衣服脱了下来。
吴小妍面色大变,盯着那衣服,不知道眼下的小姑娘想干嘛,更是怀疑小姑娘是什么身份!
“我想问,皇甫先生和老太太的衣物是不是经她的手?”楚央央指着地上的吴小妍,认真地询问。
“是的。从来了我的小院后,都是这丫头着手。”刘鸿点头。
皇甫爵则皱着眉头,等待楚央央地接下来的话。
楚央央闻言,嘴角勾起。皇甫雄穿得是带着大衣领的短袖,在这个年代比较流行,手指摸向衣领,发现是中空的,而且明显有一处缝过的地方。暗中使用煞气,那衣服上的线尽数断裂,在吴小妍惊恐地目光中,衣领处落下一枚折叠得十分袖珍的黄符。
见吴小妍想暗中毁了去,楚央央眼疾手快地接住,握在了手中。她眼睛呈月牙状,笑着对刘鸿说道:“刘叔,刚刚我们进来时,你说有发现皇甫先生腿病的蛛丝马迹,我若没猜错,是不是晚上的时候,皇甫先生的腿有些知觉?”
刘鸿和皇甫雄一脸吃惊,好似再问,你怎么知道的?要知道,他们连皇甫爵都没有告知。
“还有,每天晚上皇甫先生是不是赤胸而睡?”楚央央追问。
刘皇两人继续点头。
最后,楚央央也不卖官司,将手中黄符交给刘鸿,浅笑。“你现在感知一下,皇甫先生的腿可是煞气所致?”
刘鸿听后,立马拿出怀里的一枚小铃铛,当铃铛靠近皇甫雄时,铃铛‘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刘鸿见状,一脸激动,最后连连点头。“没错,真的是煞气。”当下,也急急打开黄符,打量一番后,严肃地说道:“这黄符质地极薄,无疑出自巫家。还有,这符面的纹样我虽然看不出来,但我知道是用我院子里的梭罗花汁画出来的。我的花除了我之外,也就只有这她能接触!莫不是,她是巫家的人?”道家每个门派的黄符都不同,道家人很好分别。说完,视线落在吴小妍身上,手也指了过去。
其实,当皇甫雄脱下短袖,黄符离身后,楚央央就看到了他的腿上缠绕这一股煞气。也自然猜到皇甫爵说皇甫雄的腿时而好,时而不好的原因了。要知道,院子里贴着驱邪避煞的黄符,晚上皇甫雄脱衣而睡,没了‘隐煞符’,自然会被那些符咒驱除煞气,若有若无地转好。
众人全都用一副‘真的是你’,且不敢置信地眼神看着吴小妍。
“奶奶和爸爸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那么做?”皇甫爵面色极冷,语气更冷。而他问出这句话,好似废了很多力气,更有丝丝疲惫。
但是,吴小妍红着眼,不停地摇着头,好似窦娥一般冤屈,她跪着爬到皇甫雄身边。“老爷,大少爷,你们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得。我是你们看着长大的,怎么会接触到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最后,指向楚央央,犀利地说道:“一定是她诬陷我的。”这一面,只有楚央央能看到她那狰狞地面容,哪有一点娇美可言。
皇甫爵将皇甫雄拦在身后,不让吴小妍靠近,而皇甫雄面色松动。“爵儿,这会不会是误会啊?小妍自小在咱们家长大,这些年勤勤恳恳,对我和老太太一直很好。”
这话说完,吴小妍的脑袋直点,希冀地看着皇甫爵,眼里带着深深地爱意。
楚央央嗤笑,想要证明这女人是不是巫家的人太简单了,手下汇聚了一股子气刃,橙色且带着殷红。“诬不诬陷,试过才知道?”说完,那股子气刃,就朝着吴小妍袭去。
这次,她使用的是玄宗的天罡正气,所以气刃太过霸道,所到之处,那桌桌椅椅都被掀翻,无疑气刃里带着浓浓地杀意。可以说,吴小妍不躲开,后果必死,而在场地可没人就得了她。
刘鸿吃惊,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楚央央,这小姑娘的古武莫非修炼到了黄阶以上?!而事实上,楚央央的古武已经修炼到黄字阶巅峰,隐约突破红字阶,仅仅用了三年的时间。
皇甫爵、皇甫雄、孙商皆都因为卷起的风眯起了眼,比起刘鸿更讶异。
眼看着气刃就要袭向吴小妍,只见她一咬牙,以诡异地速度转身,躲开了。
只听见‘轰’地一声,厨房地一面墙坍塌,而院子外的小假山,也被这气刃打塌。
见厨房摇摇欲坠,刘鸿等人赶忙推着皇甫雄出去,厨房也寿终正寝,成了一片废墟。
这才,众人看着吴小妍,都心里明了。若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有这么玲珑的身手,当然他们忘了出手的楚央央。
吴小妍面红耳赤,知道众人已经看穿了她,而那么多的蛛丝马迹混在一起,想狡辩也难了。并且,眼前的死丫头可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她不得不躲开。当下,也不再掩藏。
“小妍,你?”皇甫雄一脸痛心,始终不敢置信。
吴小妍对此一脸不屑,看着众人质问地神色,她笑得有些妖娆,有些阴森。“没错,老太太和老爷的病症确实是因为煞水,也都是我做得。呵呵,至于为什么这么多,都是因为你们咎由自取!”
“原因。”相对于旁人,皇甫爵比较淡定,声音冷得惊人。
吴小妍对上皇甫爵,面色柔和,眼里溢出了泪水,这次可不是装的,她的声音有些回忆,颤抖。“原因?皇甫爵,你还记不记得十五年前,那个在街头对着掉落在地上的棉花糖哭泣的小女孩?”看着皇甫爵淡漠地神色,她忽然觉得可笑起来,脸上布满了泪水。“呵呵,你肯定不记得了,我帮你记起来。”
皇甫爵没说话,紧紧地听着。
“那一天,小女孩要去很远的地方,要与她相依为命的妈妈分离。妈妈为了哄她,给她买了一根棉花糖,最后却不见了。小女孩拿着棉花糖,茫然地在街头找着妈妈,她的棉花糖被来往的路人撞在地上,她看着棉花糖,哭得很伤心。最后,一位小哥哥朝她走来,拍着她的脑袋说很男子汉地说‘别哭了,我把我的棉花糖给你’,他还说,以后想吃棉花糖,就去找他。最后,小女孩被一个陌生地男人带走了,过了五年生不如死地生活。五年后,小女孩去找那个小哥哥了,可是真的站在他面前,他却不记得她了。整整十年,他都没有认出小女孩,没有给她买过一根棉花糖。就在两年前,小哥哥的奶奶要给他指婚,对象是京城大家族的女儿,小女孩心里极度,怀恨在心,就对小哥哥的奶奶和爸爸下了狠手,阻止这门亲事。”也许是年幼的事儿很美好,吴小妍哭泣着,但却很幸福,而说到后面,她的面容扭曲,浑身带着暴虐之气。
皇甫爵依旧安静地站着,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孙商闻言,咽了一口唾沫,爵也赶上这种狗血的事儿,他询问。“那个小女孩就是你,而爵就是那个小哥哥?”
“没错,很可笑对不对?也许你那时说的是一句玩笑话,但对我而言,它很重要。哼,你不是想要守护你的奶奶和父亲吗?那我就毁了他们,让后将你待会巫家!”吴小妍面色疯狂,语气也冷然,边说,手成爪状,直索皇甫雄的咽喉。
楚央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