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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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 更新:2021-02-19 00:29 字数:4722
“第一愿:愿华夏众生,具足智慧,永保寿命,无有终尽;第二愿:愿华夏众生,勇猛精进,意志坚定,得大道果;第三愿:愿华夏众生,具足守我华夏,万劫不沦,甘舍己身。”
穿越以来,一切苦闷,一切困惑,这一刻终于得到宣泄。张燕明白了,她终究为华夏做了些事,这些事,并不是因为她的穿越而烟消云散,这不是梦,华夏万民的念力,不是梦。张燕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现代是不是叫张燕,可是,这些都无所谓了,她也不必再担心,担心这些神秘莫测的“仙家手段”。
“自今日始,我入人道!”
打出玉真子先前传予自己的法诀,巨鼎一阵颤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缩小,直惹得其余几人一阵惊呼:“张燕。”
“尔敢!”镇狱明王大惊,不顾正在和李逍遥、林月如、赵灵儿酣战,念动佛家六字真言,一个个金色大字压向巨鼎发出的黄色光芒。这巨鼎不知诞生于何时,乃是天地间一宗威力巨大的神器,共三座,其中两座已失,如今这座被存放于锁妖塔中,镇压万妖,他职责所在,绝不敢懈怠。
可惜,一族之神器,气运所托,那黄色金光为大禹立夏朝,建规制时所得功德金光,万法难侵,他只能看着随着张燕一道道法诀打出,这尊神秘的巨鼎神器,逐渐由一人高,开始缩小,西瓜大小、巴掌大小,最后,竟然径直钻入了张燕的丹田内。
看着那法诀,镇狱明王觉得有些熟悉,细想之后,突然失声道:“不可能,你怎会是那盗鼎者!琼华已毁百年,气运全失,缘何还能夺鼎。”再不敢含糊,锁妖塔事小,琼华余孽事大,当年一个堕入魔道的弟子这些年就能搅得神界天翻地覆,若再被其夺得神器,后果不堪设想。
张燕收好巨鼎,功德之光早已内敛,她再无防护,直面镇狱明王九天神雷,祭起“五岳印”,法力狂注,“五岳印”直涨到一座屋子大小,散发出巨大的威压。
“你们几个,要离开就快和我一起攻击!”张燕看见李逍遥等人已经呆在了一旁,立刻唤起来。哪怕现在成功收得了荆州鼎,但法力不够,人族念力仍然欠缺,张燕无法发挥其实力,只能暂时借助李逍遥身上的气运,和赵灵儿身上的人族之母女娲的血脉之力,来增强能力。她想明白了,虽然不知道李逍遥是什么出身,但或许又是一部小说或电影的主角,所谓主角命,大概就是冥冥之中,天命所归了。不过,想明白了这一点,李逍遥身上的气运,便不可怕了。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一时的主角,总有退出历史舞台的时候。
“啊!”赵灵儿被一道神雷击中,倒地不起,众人皆以为她重伤时,一阵青光从她身上泛起,伤势迅速恢复,她身体之中的女娲血脉彻底被激发了出来。没想到,酒剑仙真的看好李逍遥,竟然教会他如此威力巨大的术法。只见李逍遥一坛酒下肚,召唤出一尊神灵幻影。
镇狱明王毕竟不是真身,乃是分神下界,在四人的攻击下,终于支撑不住,散做了一片碎光,临死前,他怒目圆瞪,冲张燕道:“汝这琼华余孽,盗鼎一事,吾已通知真身,神界必定拿住你——”轰隆隆,一阵巨响,随着镇狱明王之死,七根盘龙柱早被李逍遥等毁坏的,而镇压群妖的巨鼎也被张燕收走,一番打斗之下,锁妖塔竟然开始塌陷。巨大的石块一块又一块从半空中落下,张燕转过头,看向李逍遥、赵灵儿、林月如三人。她已经确定了自己的道,也不必管昆仑的劳什子历练了,林月如和她没怎么接触过,李逍遥注定为一个故事的主角,与她无关了,唯有赵灵儿身上不知真假的女娲血脉值得自己略有敬畏,敬畏的,也不是赵灵儿本身,而是人族之母,女娲娘娘。道不同,自然不同路。
“锁妖塔要塌了,你们赶快走吧,我还能帮你们撑上片刻。”张燕放出荆州鼎,在很有限的范围内催动澄黄的功德金光,隔绝一方塌陷。
“不行,要走一起走。”林月如虽然和张燕不熟,但甩甩鞭子,就要去拉她,另外两人莫不如是。张燕不耐,终是一掌将她推远:“我自有办法,你们先走吧。”她看了看赵灵儿:“女娲血脉,的确值得尊敬,只是希望灵儿你,能对得起人族之母的血脉。”
锁妖塔塌陷更加厉害,李逍遥几人其实也不知如何离开,这时,却见李逍遥身上发出奇怪的光芒,将赵灵儿和林月如罩在其中,白光凌空组成奇怪的符号,几闪之下,几人就不见了,说不得,是被传送出塔了。
“好贼子,竟然偷我蜀山至宝。”与此同时,一个声音响起,独孤剑圣的身影出现在塌陷的锁妖塔内,他神色愤怒,手中的飞剑吞吐这剑芒:“没想到昆仑自诩上古大派,竟然派弟子潜入我蜀山锁妖塔,毁塔盗鼎,莫怪老道要开杀戒了。”他修为不凡,怒气勃发之下,全身法力澎湃,锁妖塔崩毁,塔身的符文力量消散,那些石块一落到他附近,便被法力狠狠反弹向别处,根本无法近身。
张燕看着他愤怒的脸,反而觉得好笑:“你蜀山的宝鼎,可笑,身为人族,却只知神族,不知女娲,明明华夏神器,却被用作镇压一座锁妖塔。一座锁妖塔,能锁住多少妖孽,气运无法镇压的九州大地,又会有多少魑魅魍魉的肆虐。”
“休要废话,女娲乃是外族蛮神,与人族有何关联。”独孤剑圣一个法诀,手中飞剑凌空倒悬,化为一把巨剑,从上而下向张燕刺来。
“独孤宇云老匹夫,欺负小辈简直有失掌教风范,还是老道来会会你吧。”不待张燕有何动作,一面黄色宝旗轻飘飘的托住了落下的巨剑,昆仑掌教玉玄子的身影同样出现在几乎坍塌为一片废墟的锁妖塔内。他捻了捻胡须,哈哈大笑,右手怀抱一柄青绿色如意,长袖一挥,便将张燕传送出了锁妖塔。
“燕儿,干得好。”等在外面的,乃是张燕的师傅玉真子,他头上顶着一尊红色的神火罩,前来接应,身旁数十柄飞剑根本无法破开他的防御。便这样一路带着她闯下蜀山去。锁妖塔倒塌这样大的动静,蜀山众人怎会察觉不到,而前来参加门派大比的几人目睹了这一历史性的时刻,亦是心思各异。
张燕驾云停在半空中,与玉真子隔了一段距离,行礼道:“师傅,不知接下来如何。”
也许是谋划达成,玉真子一张面皮泛红,再无往日的仙风道骨:“此鼎可镇压大教气运,待回到门派内,将宝鼎奉在增城九重之上,可保我昆仑长盛不衰,更可勘破这一方天地,看到‘终极’。我派便有望追随广成祖师的足迹,离开这一方天地,前往另一界。”
摇摇头,张燕问道:“师傅知道这鼎是什么吗?”
“告诉你也无妨,我昆仑派祖师广成子乃是另一界的人物,那一界,浩瀚广大、道法高深,而此鼎,乃是那一界遗落至此的宝物,能镇压气运,更能与那一界沟通共鸣。如今鼎已到手,假以时日,我昆仑便可举派进入更加强的新世界。”
“那这一界呢?”张燕问道:“弟子收取巨鼎时,曾了解到,此鼎本是镇压人族气运只用,若仅用于昆仑派,那我华夏神州这些年本就气运流失,以至妖孽丛生。”
“糊涂!”玉真子斥责道:“既然能进入更强的世界,那这一方虚幻的天地又算得了什么。况且,我昆仑的教义,从来都是谋取气运、顺应天道大势,若非燕儿你身上不知为何有人族念力,能够收取巨鼎,这等门派大事,哪里会轮到你来做。昔日琼华一派亦有人盗取宝鼎两尊,成功升入那一界,为师和掌教遍翻典籍,这才还原那收取法诀传授于你。我昆仑的道,乃是仙道,与那些蝼蚁何干。”
张燕心下越发失望,这不是她认为中的昆仑。因为,无论仙道是什么,人族才是天地主角,或许个体力量如蝼蚁般微不足道,但没有一个大能之人,能够看轻人族才对。她不动声色的落下玉真子几个身位,“师傅,你错了。”她突然道,广成子是什么人,或许她比玉真子这些人更加了解,黄帝之师,人皇之师,他的道统,怎会真的视人族为蝼蚁。
“人族从来都不是蝼蚁。广成祖师的道,的确是顺应天意,然而,天意人族乃是天地主角,何况我等修仙人士,哪个不是由一介凡人开始,人族乃是我们根基,更应该护佑人族才是,弟子的道,与师傅不同,与现在的昆仑不同。弟子宁可不修仙道,而修人道。”
眼见玉真子陡变的脸色,张燕突然说了一句:“所以,抱歉了师傅,这荆州鼎,弟子认为还是不要带回门派的好。”话音未落,荆州鼎从她丹田中浮现,一道黄光闪现,同时,张燕猛的掉头,驾云向另一个方向不要命的飞去。
F。仙一(四)
“孽徒尔敢!”没有想到张燕竟然敢叛教;玉真子暴喝;法力化作一只巨手向张燕抓来;哪知;却被那黄光阻挡了。这个世界,没有功德金光一说;玉真子只感觉到那金光气机威严肃穆;万法难侵。一阻之下;张燕已经飞出去很远,肉眼难见;玉真子神识一扫,竟然没能发现;这下真是又急又怒;暗暗后悔。为了让张燕顺利偷到宝鼎逃走;玉真子将昆仑中最快的遁术都教给了这个逆徒,哪里想到,这宝鼎的威力比想象的还要玄妙,仅是这黄色光芒,便神秘无比。不知防御惊人,竟还能隔绝神识探查、天机掐算。
且说张燕突然逃离,心下已经打定了主意。如今的中原,政治经济倒是发展好得很,只可惜周边不太平、治安也不太好。便是赵灵儿所说的苗疆南诏大理国,几个苗人士兵,便敢在中原绑架杀人、滋生事端。同时,天下政治颇为清明,然而九州境内,妖怪丛生,不能不说,是神州气运不强的表现。
不知为何,神界竟然不管人间变迁,张燕了解的消息,诸如拜月教这样的邪教,竟然能在一国发展壮大。这一界的气运,根本没有被利用起来。而这一界,经过玉真子的一番说法,张燕有些明白了,恐怕,这并不是她所想象的世界。所谓女娲、伏羲,和她了解的,也并不是同样的人。
张燕想要镇压人族气运,首先需要的,便是肃清神州的诸多妖孽,聚集万民的信念,以荆州鼎为根器,铸造出九鼎的虚影,这可不是如锁妖塔般镇压,而是斩尽杀绝。神州本就是人类的地盘。若是有别的东西成妖,自然会有妖界接引,滞留人界迟迟不离,自然怪不得人类杀妖。况且,人、妖有别,再善良的妖怪,和人总是不同的。
修习的《玉清道戒经》,张燕并没有受到昆仑的挟制,因为玉真子等人从一开始就理解错了。他们不会知道,广成子本就为人皇之师,炎黄子孙,轩辕黄帝之师,传下的功法,怎会和人道相抵触呢?当初广成子借助教导人皇的大功德得以突破瓶颈,他所传的道戒经,自然多有运用功德的法门。只可惜这一界无人积修功德,功德金光不显,从未有人明白。
找了一处僻静的山林,张燕盘坐调息,有荆州鼎遮掩天机,她相信,只要不是正面撞上,昆仑是找不到她的。如今是大观元年,本该是徽宗继位,宋室已经到了危亡关头,在另一个世界,十多年后,金国攻破帝都,徽、钦宗皆为敌国所虏,这才有了岳武穆的:“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的千古绝唱。而在这个世界,自从与室韦和亲后,几十年来,边境一直颇为安宁,除了苗疆突然出现的拜月教,行事张狂,蛊惑巫王与朝廷作对。整个神州华夏,最大的灾难,不是人祸,而是妖祸。
一番掐算,气运显示,对人间威胁最大的妖兽,方位直指苗疆,但还不是迫在眉睫。想罢,张燕决定也去苗疆走一遭,自己修为虽不算强,但有人族神器护身,遇到危险,当可全身而退。然而,她盗鼎,又事关锁妖塔倒塌一事,恐怕早就被几大仙门通缉了,不敢再大大咧咧驾云飞行,若是撞上,任如何掩盖天机都是无用。因而只能扮作行走江湖的侠女,一路车马向苗疆的方向而去。
一路过了扬州、过了京城,过巴蜀,所见所闻,直让她心惊。譬如京城开封,天子脚下,自当是气运悠长,福泽一方,然而,不少妖怪变化身形,就隐藏在市井之中,还有不少,或附身作官家女眷,或直接收敛了妖气,立于朝堂之上。
对于这些妖怪,凡被张燕遇见,都被她尽力斩杀了。莫怪她无情,这些妖怪中,有与人相恋,甚至生下孩子的,可这孩子一出生便为半妖,既不容于妖类,也不容于人族。何况,这些妖所谓爱人,爱的只是特定的一人,除此之外的人类,于它们如蝼蚁,随意杀戮并无愧疚。便是有些妖怪从未伤人,也是因为它们修炼的法门不得见血,而非别的。
“为什么!”那女妖双目流下血泪,“我从未伤人,只是想与夫君在一起罢了,为什么要赶尽杀绝,连我们的孩子也不放过。”
看着这个背上生有双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