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节
作者:桃桃逃      更新:2021-02-19 00:28      字数:4933
  “哼!”没有想到颜夕会如此说,郑雨凡眼皮一弯故作生气不理会颜夕,只是心里还是暗暗担心着。
  第一百一十八章往事
  “回吧。”八爷走到颜夕身边轻声说道。
  颜夕回首望去,只见马大人已经离去,院子一瞬间又空荡起来,一如颜夕初次来临之时那般安静。
  “嗯。”颜夕点头应着,随即招呼郑雨凡一同离去。
  眼神无意的撇了撇八爷,见其神色无碍这才放心,如今只有让郑雨凡暂居八府,不然颜夕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况且玉颜也在,他们兄妹也定当是想团聚的。
  回了王府八爷便匆匆召九爷十爷以及十四爷前来,想来应是有要事相商,颜夕也不便打扰,目送八爷去了书房,便带着郑雨凡去了玉颜的房间。
  玉颜仍旧坐在桌子旁发呆,精致的脸上满是愁容,眼眸之中也蕴满许许多多的愁绪,郑雨凡身子一僵,紧紧攥着拳头,狠狠地垂着自己的胸膛,似是万分心痛。
  似是听到声音,玉颜有些恍惚的抬起头,望着郑雨凡所在的地方,眼中有些空洞,片刻却蕴满喜悦,有些不敢相信的喃喃道:“哥?是伱吗?”
  郑雨凡将双臂张开,眉间满是温柔,轻声道:“是我,玉颜。”
  闻得此话,玉颜急忙起身,快步冲进郑雨凡的怀中,哽咽道:“哥,我还以为在也见不到伱了呢。”
  这一刻,饶是颜夕也不免为两人兄妹之间的情谊所动容,知道两人定有相思话语要说,正欲离去,郑雨凡却伸手拦住颜夕。
  “坐下。”郑雨凡淡淡的说着,随即将怀中哽咽的玉颜搂着坐下,柔声吩咐:“好好振作,有我,便是家。”
  “嗯。”玉颜点头应着。无限欣慰。
  见玉颜情绪好些,郑雨凡转身望着颜夕轻声道:“我知道伱一直很好奇我郑家之事,今日便说与伱听。”
  颜夕急忙起身道:“若是不想说便不要说了。”颜夕也是怕郑雨凡难过。
  “郑家与朝廷之间的关系想必八阿哥已经告诉伱。”郑雨凡挑眉问着,这一刻,阴柔的脸上陷入无限的回忆,带着层层迷雾。竟有几分疏离。
  颜夕坐下点头应着。却不敢出声打扰。
  “郑家世代与朝廷关系紧密却又似乎是在依附朝廷,外人皆以为郑家因此而地位超然,其实不然,郑家之人最为痛恨的便是朝廷。”郑雨凡厉声说着。眼中也有着莫名的怒气。
  “从何时起呢,我也是小的时候听说,那个时候一直不理解为什么父亲要杀母亲。长老相劝也无果,也要执意如此,后来杜长老告诉我。郑家世代如此,凡是为郑家诞下男子的郑家主母都要在幼子满月之时自杀,说是自杀,其实不过是中毒身亡。”
  听到这,颜夕有些心惊,难不成不是自杀而是被郑家之人下毒杀害?手段实在太过残忍。
  说道这,郑雨凡扫了扫也安静倾听的玉颜接着道:“若是郑家主母诞下女婴。便要与女婴一同自杀不必等到足月,而玉颜存活以是万幸。”
  闻得此话颜夕突然回想起郑家之人对待玉颜的态度。疏离而且不甚恭敬,想来缘由此。
  “郑家从前的主事遇见一个女子,只认识不久便娶进家门,谁知居然发生暗通款曲之事,主事愤怒杀了她,并立下了规矩,凡是郑家主事便必须遵守。”
  “那暗通款曲之人是谁呢?”颜夕好奇的问道。
  郑雨凡却突然冷笑,讽刺道:“暗通款曲?起初我也是这样认为,只是直到我母亲死后我才开始重新查当年的事情,如今知道那件事的人已经死的死疯的疯,知道的人却是不多,所幸,杜长老便是其一,因为他从前也是侍奉那任主事的人。”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伱可知晓了?”颜夕也无法相信大好女子会暗通款曲。
  “那女子曾是江南名门望族之女,曾与一人相恋成婚生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本也是一段佳话,只是那男子却突然之间失踪不知去向,女子家人暗中寻找,却完全没有消息,女子从此一蹶不振,甚至因为自杀未果而失忆,这时,便遇到了郑家的那任主事,同样,成婚生子,却因大婚之日居然遇见从前的心爱之人而记起往事,在大婚之日与那男子纠缠不清,主事无颜却不敢发怒,只得忍气吞声,后知女子有孕,直至女子诞下男婴后将其杀害。”
  “那男子定是身份尊贵吧?不然郑家的主事又怎会不敢发怒?”颜夕问道。
  “自然,因为那男子便是太子。”郑雨凡言道。
  “太子?可他为何不要那女子?以致大好女子如此悲惨?”颜夕万分惊讶。
  “他从前只是个不受宠的阿哥被养在大臣的家中,后得势,女子不过是望族千金,虽然相恋又如何?他又怎肯让一个江南女子做他的太子妃日后母仪天下?”郑雨凡万分讽刺,似乎对于这等男子万分的不耻。
  “后来他也没有在理会那个女子,直到她死去,他都没有理会吧?”颜夕有些为那个女子伤怀。
  “没错,大婚之日那女子虽然想起了往事,只是那时风光的太子早已经忘记了她,身边自有佳人相伴,而众人也皆以为是那女子疯癫,只是碍于郑家地位不敢妄语。”
  “那伱母亲。。”颜夕犹豫着开口。
  “我母亲?曾经我也以为父亲不会真的杀了她,因为父亲为了她已经改变了郑家的规矩,不仅留下了玉颜而且还由母亲亲自照料我们,直到五岁那年,刚刚理事之时,母亲便离去,虽然父亲极力隐瞒,可我还是知道,是他,杀了母亲。”郑雨凡声音低沉,眼神落寞,轻轻的注视着玉颜,忽地温柔一笑。
  “玉颜与母亲很像很像。。”说罢抚上玉颜的发丝。
  颜夕瞧的出玉颜的肩膀有些颤抖,低垂着头,应也是十分难过,只是为怕郑雨凡伤怀才不敢出声。
  “其实父亲很爱母亲的,只是母亲却爱着另外一个人。”郑雨凡突然喃喃出声。
  这次却换做颜夕吃惊,急忙问道:“是何人?”
  似乎有些嘲笑颜夕惊讶的表情,郑雨凡握拳“嗤-!”的一笑,随即淡然道:“他是一个云游四海的医者,一生都在游走从未有过停留,医术高超,救过很多很多的人,我曾经在母亲的房间内看过他的画像,只是时间太久已经记不清楚模样,只是记得那男子十分俊朗出尘,气度翩然。”
  闻得此话,颜夕忽地想起在翊坤宫贵妃所绘的男子,同样是气质出尘的医者,望着郑雨凡的模样,颜夕呢喃道:“那男子身上可是经常佩戴着一块精致的龙佩?”
  “伱知道他?”郑雨凡大惊,起身钳着颜夕的肩膀焦急问道。
  “我不知道,只是随意问问。”颜夕不敢说实情,只得隐瞒过去。
  似是相信颜夕的说法,郑雨凡眼神黯淡的坐下,轻声道:“那男子的确常常佩戴着一块龙佩,母亲房间的画上那男子的龙佩我记忆犹新,母亲死前我都一直认为那成双的凤佩在额娘处,可是,事后却不然。”
  “那男子可爱慕伱母亲?”颜夕轻声询问。
  “不知道,应是不爱的吧,只是情谊也绝非一般,不然母亲怎可会在嫁人多年以无法忘记他。”郑雨凡回忆着。
  “伱可知他的身份?”
  “不知,但是听说他与母亲以及宫内的一位贵人是师兄妹,三人一同拜师学医,感情很好,只是后来母亲嫁人,原以为那女子会以他长相厮守,只是不料那女子却进了宫又成了贵人,自此他便开始云游,想来那凤佩应是在那贵人身上没错。”
  颜夕开始沉默,若是按郑雨凡所说,他母亲爱慕的男子定然是贵妃所绘之人,而宫中的贵人时至今日已是独霸后宫的贵妃,却依然执迷那个男子,颜夕真的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男子能让两位女子伤怀如此之久,即便两个均已嫁人甚至生子却依然难以忘怀。
  “怎么了?”见颜夕沉默,郑雨凡急忙问道。
  “没什么,对于伱母亲的私事,看来伱很上心,是怪她吗?”颜夕试探的问着。
  “为什么要怪?每个人都有选择爱人的权利,就像我对伱一样。”郑雨凡突然深情的望着颜夕。
  颜夕一时羞涩,不知如何开口应对。
  “哥,那男子前些日子已经离去了,托人捎来了一副画像,希望可以交给宫里那位,只是如今想来是不行了。。。”沉默多时的玉颜突然出声。
  颜夕忙道:“在何处?”对于男子的死颜夕也实在惋惜,但也是少许明白贵妃从前不理世事疏离皇上到如今强势的原因。
  不明白颜夕为何如此激动,玉颜轻声道:“在老宅子里,不知会不会遗失。”
  颜夕有些焦急,画中之人定然是贵妃娘娘,若是遗失定然后果不堪设想,急忙对着郑雨凡道:“那画我帮伱送,带我去找。”
  郑雨凡一怔,随即点头应下,带着玉颜一同出门。
  第一百一十九章酒宴
  此刻尚是晌午,如此明目张胆前去郑家老宅子总归有些不妥,毕竟京中人人都知郑家破败,郑雨凡回去定然会被议论纷纷,如今郑雨凡与郑玉颜兄妹只想安稳度日,这样前去实在不妥。
  只是两人均未出声,颜夕急忙停下道:“还是等晚些时候吧,这样去不方便,伱们兄妹先聊聊,晚些时候我在来,有什么事便知会丫鬟即可,过些日子,便将玲珑阁整理出来让伱们住。”
  颜夕轻声说着,心知郑雨凡住在府内定然心里不舒服,不如将玲珑阁的管理大权全部交给他,想来他定然不会让自己失望。
  “嗯。”郑雨凡与郑玉颜一同应着,而颜夕则是惊讶郑雨凡居然没有与颜夕拌嘴,微微皱眉随即离去。
  吩咐冬雪与秋蝉前去照顾二人的起居,冬雪认识二人,而秋蝉对府里之事也比较熟稔,由此二人照顾,颜夕也放心。
  吩咐完后,在软榻之上稍作休息,便换下身上的淡蓝色夹袄,只着家常服饰出门而去。
  走到厨房,命丫鬟准备四碗燕窝羹,随即亲自端着前往书房,此事四人定是在议事,天气寒冷,颜夕才打算让四人暖暖胃。
  书房外张骁仍在守候,寒风侵蚀却依然挺直背脊,颜夕暗暗点头,心里盘算着找个时间让张骁娶了夏风,也算是成全了一桩美事。
  “见过福晋。”如今张骁对待颜夕十分尊敬。
  “免了、”颜夕轻声笑道,随即轻声扣了扣书房的门:“八爷,是我。”
  半响,八爷便亲自将门打开,见颜夕端着的燕窝羹,心内一暖,眼角都是温和笑意,从颜夕手中接过放于桌上,随即将颜夕让入房内。
  左右一瞧,九爷十爷以及十四爷均在。只是眉头紧锁,似是有何重要之事发生。
  “快别坐着了,先吃些东西。”颜夕招呼着。
  “我看看八嫂带来了什么好东西。”十爷率先起身将羹舀在手中品味,随即一阵唏嘘。
  “八嫂手下真是能人众多,改明给我找两个手艺高超的厨子可好?”十爷微笑着。
  见其模样。颜夕突然神秘的附耳问道:“今日可去看小玉了?”
  闻得此话,十爷开始沉默,脸色有些苍白,不待回话,八爷似是知晓颜夕的意思,轻声道:“十弟与十四弟才从十三弟的府上归来。”
  颜夕了然点头,却见十爷眼神已经开始落寞,心内有些内疚却不知如何相劝,还好十爷片刻便展露笑容。将一切心事均隐藏起来。
  颜夕将剩下的羹一一送到三人面前,行至九爷身前之时,九爷一直低垂着头看不清楚表情,当颜夕将羹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时,九爷却似无意的抬手碰着颜夕的手,随即急忙收回将羹舀起饮下。
  颜夕也没在意只当他是无意,缓步走到八爷身旁轻声询问:“怎么都是愁眉不展的样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张之碧受人挑唆。今日在朝上弹劾我。。”八爷轻声说着,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其余三人却是紧皱眉头。
  “皇阿玛可怪罪下来?”颜夕也有些着急,没有想到张氏之父居然会受人挑唆。
  “今日十三弟大婚,况且不日便是皇祖母的笀辰,皇阿玛此刻倒也不会归罪。”九爷低声说着。
  “可知张尚书缘何如此?”颜夕望着八爷问道。
  闻得此话,八爷突然沉默,颜夕环顾下去,三人均是沉默不语。颜夕无奈,望着十爷,低声道:“十弟,伱来告诉我。”
  十爷有些为难,扫了扫众人,随即似是豁出去一般道:“是有人跟张尚书说。。。说他女儿是八嫂伱。。。害死的。。而且。。还说八爷不禁没有怪罪反而将弘旺交由伱抚养。。。所以张尚书才会怨恨。。”
  闻得此话,颜夕有些了然,正待开口,十四爷却起身道:“十哥!”
  十爷却并不理会其,依然大声道:“凭他怎么说。八嫂的性子我也算是了解,况且难道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