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0 节
作者:
片片 更新:2021-02-19 00:26 字数:5018
父子俩长久的沉默下来。
“国公爷、世子爷!”门外忽然传来罗平兴奋的声音。
林家父子急忙从各自的心情中醒来。
“进来吧!”林明德清了清嗓子,说道。
罗平走了进来,泛着血丝的双眼有丝兴奋“回国公爷,世子爷,有人开口了。她交待,是何郡王指使他们的。他们都是何郡王絭养的死士,在城破那日,何郡王便由他们护送着,带着世子与王妃逃出了城。指使他们悄悄潜入京城。伺机绑架小姐。”
“可恶。简直就是阴魂不散。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盯死我的善儿?”林明德杀意毕露的说着,狠狠一拳击在书案了。
“奴才问过了,那名死士说,一则是为了交换何侧妃。原来何郡王自从欢歌失手。便命他留在京城的眼线,盯着京城的局势,冷宫失火后,他们便猜到何侧妃被林府掳了来。二则是为了用小姐交换他们的狗命,他们认为二皇子是未来储君,劫持他唯一的表妹,二皇子是一定会答应他们的要求的。”
“哼,休想,老夫逮着姓何的。定将他们一家千刀万剐。”林明德阴狠的说道,转身看向罗安“可问出他们的藏匿地点?”
“问出来了主子,在京郊三十里开外的一处山洞里,有二十来名好手。”
“好,你通知宋砚一声。义儿你与宋砚亲自带人,将姓何的一家活擒回来给老夫,作为我女儿大婚的贺仪。”林明德虎目射出一股杀意。”
“是父亲,没问题。”林知义大声说道,带着罗平一股风似的旋出了书房。
“你娘的,何俊,你这个老不死的下三滥。你妹子跟我妹子过不去,到你女儿了,你女儿跟我女儿过不去。这就是世仇,哼,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林明德发誓,不把你何家拔个干净,我就不是林明德。”林明德看着窗外,咬着牙一字一字的慢慢说道。
月色慢慢爬上山坡,含羞带怯的照着世间万物。
宋砚与林知义均着一身黑色劲装,带着各自的人小心的走到了山洞前的草丛中。
“林大哥,您看,山洞里隐有灯光。”宋砚看着洞口那两个小心守候的人,小声对林知义说道。
林知义点点头,轻轻抽出佩剑“是你上,还是我先上,你负责外围?”
宋砚却轻轻拉住他的手臂,轮廓分明的脸上有一丝笑意“林大哥,我小时候在父亲驻军之地曾跟那里的老猎人上山打过猎。他若是想捉山洞里的猎物,总是堵住洞口,往里面放烟,过不了一会,那些猎物受不了烟熏火燎,总是狼狈的往洞口奔蹿,以求活命。那时候 ,他便一捉一个准了。”
林知义笑了起来,轻声道“还是你小子脑子好使,好,咱们就依法炮制。”
宋砚点点头“我与你先解决洞口放风的两个人。”
“一、二、三!”宋砚的声音刚落,便与林知义一同如两缕黑烟落在洞口两个粗壮汉子面前,两个放风的刚瞪大惊惶的眼睛,便已血溅当场,立时毙命。
宋砚挥了挥手,宋禄敏捷的一跃而起,掏出怀中的火熠子打亮,就着洞口的落叶、树叶烧了起来,往洞里扔去。
洞内,何郡与自己的王妃世子在十几个大汉的保护下,正席地而坐,闭目养神。
冷不防,一股青烟飘了进来。
何郡王妃抽了抽鼻子,疑惑道“怎么回事?”
何郡王睁开眼睛“许是洞口的人在烤猎物吧,拿进来烤你又嫌味臭。”
何郡王妃点了点头。
慢慢的,烟雾越来越大,洞内的人不由咳了起来。
“这两个蠢货,也不知道离洞口远点。想熏死本世子吗?”何郡王世子大骂起来。此次狼狈逃蹿,来不及救出自己的世子妃,让他的心情很不爽。
他一边骂着,一边站起来,往洞口走去。
一会儿,传来他的惊呼声“不好了,父王、母妃,洞口内燃起了一大堆火,洞口被堵得只剩一条小缝,还有人不停往里面煽烟呢!”他一边慌乱地叫着,一边奔过来。
“啊,怎么办,一定是被发现了。”何郡王妃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用手帕捂住口鼻,慌乱的说。
“该死,一定是那群蠢货把事办砸了,而且出卖了本王。快,随本王强攻出去。”他抽出佩剑,高举着大步向洞口奔去。其他的人也咳嗽着一涌而上。
但无奈洞口的大石固若金汤,众人虽卖力的推着、砍着,石板就是纹丝不动。
洞外传来一阵哄笑声“兄弟们加把劲,使劲煽,一会就有烤乳猪吃了。”一个人狂妄地笑着,又传来一阵七嘴八舌的附和声。
何郡王气得一张老脸青紫不已,冲外面叫着“是有种的好汉,就让老夫出来一对一的比划,这等下三滥的技量,岂是大丈夫所为?简直就是小人行径,令人不耻至极。”
“唉哟喂,我怎么听到有狗乱吠的声音啊,原来这洞里有条老狗啊!”一个声音阴阳怪气地说。
烟雾越来越大,众人惊慌失措地又往洞内退去。无奈山洞本就不大,实在是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何郡王咳得喘不过气来,感到一阵绝望。
何郡王妃死死捂住自己的口鼻,因为呼吸不了,脸胀得一片青紫。终于,她受不了不能呼吸的痛苦,放下帕子,刚呼吸了一口空气,便被浓烟呛得咳出了眼泪鼻涕。
洞内的众人咳着、喘着,死死抠着自己的喉头,难受得在地上打起滚来,恨不得就此死去。
终于,慢慢的,洞内没了呼救声、哀求声,只剩一片死寂。
宋砚与林知义侧耳听了听,互视一笑,作了个手势。
随从侍卫扳开石板,露出洞口。
一股青烟迫不及待的蹿出洞外,宋砚用手挥了挥,眯眼一看,道“哟,全晕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来人,将这些乱臣贼子一一绑了,带到、、、、、、”他停住话,看向林知义“林大哥,带到哪里?”
林知义一笑,拍了拍他宽阔的肩膀,轻声道“父亲因为妹妹提前出嫁,舍不得。正憋了一肚子火呢,我把这些人带回去,先让他消消气,再把他们送到刑部,你看怎么样?”
宋砚满脸堆笑“林大哥安排便是,小弟无不遵从。”
“好!”林知义满意的点点头,冲林府侍卫一挥手“来,绑结实了,嘴堵上,带回杏园去安置起来。”
“是,世子爷!”罗安、罗平答应一声,指挥着众侍卫将何府一干二十余人结结实实的绑了,抬到马车上。
深夜里,一群人带着胜利果实浩浩荡荡地回到了京城。
宋砚一路送林知义回到林府侧门,看着林府的侍卫抬着十几个黑布袋子走进去。
第三百章何郡王一家子的悲催
林知义拍了拍他的肩膀,拱了拱手,向门内走去。
“林大哥!”宋砚急忙叫住他,脸上有一丝不好意思“我、我能不能去看看知善?您看现在也比较早!我有话对她说!”
林知义听着远处传来的更声,挑了挑眉:还早?初更了。
他狐疑地看向宋砚,带了一丝轻责“什么事非要今晚说?”
“不敢相瞒林大哥,是有关明日宋府要来催嫁的事。知善早跟我说过,她定要过了十六才肯出嫁的,我也答应了。可是,这不遇上陛下病了吗?家里父母着急,也没跟我商量,就自个作主了。我怕知善怪我言而无信,想跟她解释一下,半柱香的时间就行。”宋砚在灯光下的脸既焦急又诚恳。
林知义缓和了脸色,点头道“好吧,你进去吧!记住,不可呆得太久,虽说是未婚夫妻,但毕竟人言可畏。”
“哎,谢林大哥!”宋砚转忧为喜,向菡萏院走去。
菡萏院里静悄悄的,只剩下夜鸟偶尔的轻啼与荷塘中鱼儿戏水的声音。
宋砚刚进去,便看见云雀与朱雀执着剑向自己走来,看见他一愣,马上行礼道“宋将军,小姐已经歇息了。”
宋砚点点头,轻声道“我是有要紧事与她说,你们进去通禀一声。”越到婚期临近,他就越要遵守礼仪,免得节外生枝。
不一会儿,林知善的门打开了,又燃起了两盏灯“宋将军请,小姐在屋内等您。”朱雀走出来,带着宋砚向房间里走去。
灯光下,林知善美丽的凤眼带着一丝惺忪,正看着他微笑。
宋砚看着她晶莹粉嫩的小脸,心中一热,再过二十来天,这么美丽可爱的女子就是自己的妻子了。自己将与她一起度过朝朝暮暮,想一想,他就开心的笑了起来。
林知善看一向冷静、睿智的他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般,心里也乐滋滋的。
她掩住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笑着道“马上快二更了,我们是不是就一直这样对着傻笑下去呀?”
宋砚一拍脑门“对,光顾着高兴,把正事给忘了。”
他走到桌边,挨着林知善坐下,拉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知善。本来想早点来的。但临时有事出去了。所以这么晚来打扰你!”
“没关系!你用过晚膳没有。要不要给你做些?”林知善问着,站了起来。
宋砚急忙拉住她“我用过了,知善,你坐下。”
“知善想必你也知道了宋府决定到林府催嫁的事?”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林知善面色如常地点点头。
宋砚不由暗地里松了口气。接着说“其实,我知道你是想实岁十六后才成婚的。我当然不会有任何意见,因为、因为我问过张太医。他告诉我,女子最佳成亲的年龄是在十八岁,而且不能太早要孩子。”
林知善惊奇的看着他,真是没想到,他连这些都打听到了,她承认她感动了。所以,她温柔的冲他笑着。
“可是这次遇到陛下突然中风。父母亲都急了。我又不在府里,所以他们没跟我商量就派了宋妈妈过来。我今晚来,就是想跟你说清楚这件事的原委。当然,更重要的是解决它。”宋砚将她温热的小手握得紧了些,人也往跟前凑了凑“我有两个办法:一。由我找借口叫我娘不要到林府催婚,婚期仍然订在来年四月;第二、、、、、、”他迟疑了一下,声音更轻了“第二个办法就是成婚后暂不同房,或者同房不同床,总之就是我、我不碰你。可好?”他惴惴地看着林知善美如玉的秀颜。
林知善笑了,笑得有些捉狭,她看着宋砚急切的样子,慢吞吞的说“第一个提议我觉得太伤双方老人的心了,会让她们不安,在心里乱想的,不妥。第二个嘛、、、、、、”她拖长了声音,赞赏的说“第二个主意极好,我同意。”
宋砚一听,一边欣喜自己马上便可抱得美人归,一边又为自己的傻冒哀叹不已。
灯光下的女子眼波流转、浅笑盈盈,让人不自觉地便沉浸在她的娇颜浅笑里。宋砚看了看那扇大大打开的门,黑如点漆、亮若星子眼睛滑过一丝遗憾。
“夜深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如果、如果明晚你有时间,再过来一趟,我也有事与你谈。”林知善看了看慢慢藏在树梢后的月色,推了推他强健的手臂。
宋砚一听,精神一振“有什么事你说吧!”
林知善摇摇头,认真地说“第一、今晚你外出公干过,太累,需早些歇息;第二、你是向我大哥借了时间才来的,再不出去,他可要生气了;第三、最重要的一点,我要跟你讲的事,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所以,明晚好吗?当然,白天也行。”自己明天早上动作再快些,应该就能把所有的资料补充完整了,她心里悄悄地说。
宋砚听话地站了起来“好啊,我明白会过来的。你快快上床歇息!”然后飞快地在她的额头印下了一个滚烫的吻。
宋砚冲她挤了挤眼睛,心满意足的向外面走去。林知善好笑的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笑了笑,关上门窗,上床歇息,清晨醒来都尤自带着甜笑。
何郡王摇了摇自己依旧昏沉的头,感觉自己嗓子传来阵阵痛楚,他痛苦的清了一下嗓子,却感觉更加疼痛了。
他打量了一下自己身处的房间,明显是一间暗牢,光线昏暗、腐臭阵阵。
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自己的王妃跟世子仍然昏睡着,尚未醒来。
“王妃、王妃,何苗、何苗,咳、咳,你们醒醒。”他用自己又干又痛的嗓子低声叫着。
过了一会,地上的两人轻轻动了一下,何世子子首先揉着头,呻吟着醒了过来。
他睁眼一看,惊的一下子跳了起来“父王,这是哪里呀?这么脏!”他厌恶的皱着眉头,不满的大叫,却被自己嗓子的痛楚扼住了剩下的话。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喉部,到处打量牢房“父王,我嗓子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