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节
作者:
精灵王 更新:2021-02-19 00:19 字数:4971
贾母岂能让元春如愿!
元春怎么也没想到,贾母一大把年纪了竟然会坚持要去。
贾母为人这么久,很珍惜这次做人的机会,而且她是最为爱惜这副老身子骨儿。往日贾母养着黛玉的时候,跟着黛玉借光,养生的法子她就没少试过。舟车劳顿的去五台山,她想都没想过!可元春算计她们,贾母就偏不会让她如愿。她早就盘算好了,只要她答应这事儿,先四处宣扬,再找机会让太后听说这件事。老太太跟老太太容易有共鸣,再加上贾母的好姐妹老太妃在一边帮衬几句,太后必然会于心不忍她一个老婆子离家去五台山。其实就算是老太妃不说,贾母也相信会有其它的后妃说。毕竟元春在宫内得势嚣张太过,必然会惹得人挑毛病。贾母露出这么大的毛病给外人,肯定有人捏住挑刺儿。
这件事贾母几乎有九成九的把握去不成五台山,故此她才敢这么“得瑟”。
可怜老大了,贾母白白骗了他一遭眼泪。
贾母想起他那个便宜的大儿子,不禁翘起嘴角。贾赦混是混了点,但有时候真有股子执着的呆劲儿,让人为之心暖。
正月十五一过,贾母便让贾赦、贾政兄弟二人带着贾琏、宝玉等几个爷们去宁府奔丧。该送的送,该说的说,吊唁之后就回来。不帮忙,不多说,更不会有女眷去。
贾珍等了足足二十多天,才看到荣府的人来。他气得不成样了,一见人就气冲冲的扑过来要评理。贾政识趣的退了一步,将贾赦让在最前头。
贾赦打量正大厅到处挂的白凌,又瞧那些念经超度的僧人道士,啧啧称赞,转头跟贾琏叹道:“等你老子死了,有这一半气派的场面就知足了。”
贾珍刚近身贾赦,忽听这话,脸色白了白。他这是什么意思?讽刺他家的丧事办大了?贾珍转念一想,心里突然痛快了。办大了好,他就是要办大、办气派,叫荣府那帮鳖孙子气死!
好端端的一家亲戚,弄成如今这样,你们活该!
贾珍根本没心思想什么合不合规格,秦可卿身份如何比不了贾赦。
贾琏机灵,瞟眼贾珍,赶紧附和老爹的话:“这丧事排场大,父亲,我记得我小时候您带我去给老郡王吊唁,也没这个好。可见珍大哥使用了心的,不容易。”
贾琏故意加重“不容易”三个字的音,充满了讽刺感。
贾珍得意哼笑,根本没注意贾琏话背后的意义,全当成贾赦父子嫉妒他丧事办得气派,故才说酸话。
贾珍的怒气微笑,他还得评理算账!她不敢责问贾赦,便赤着脸问贾琏:“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族长,我问你,咱们贾家的族长还是不是我?”
贾琏勾唇,点头道:“是你。”
他口上这么说,表情却是一脸的不屑,显然是不想认他了。贾珍恨得握拳,死死盯着贾琏那张白净的脸蛋子,真相一巴掌糊上去。
贾琏看眼贾赦,意思他该说句话了。
贾赦咳咳两声,吸引了贾珍的目光,贾赦拉着他故作亲昵关心的问:“对了,好侄子,初六那日北静王过寿,你还记得么?”
贾珍脑子嗡了一下,惊诧的瞪大眼。
贾赦推了推他肩膀,隐忍着笑意继续问:“问你呢?”
贾珍脑子一片空白,任凭贾赦晃荡他。半晌,他眼珠子才动了动,回神儿了。贾珍脸色煞白,双眼暴突,眼白渐渐变红了。
贾琏扬眉,稀奇的观察贾珍的变化,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这回贾珍想有意见,他也不敢有意见了。
贾赦可没有功夫带着子弟们陪着贾珍发呆,别了一句,便去正厅吊唁,奉上礼金,随即便告辞。尤氏称病不在,贾珍又那样,只有下人们急急忙忙的来送贾赦等。
来升送完人,跑来找贾珍。贾珍一见是他,上去就踹了两脚。来升人到中年,身子骨没那么结实,这一摔全身骨头都在响,疼得他实在受不住叫了几声。来往吊唁的人被吸引,都围上前来询问。贾珍这才意识到场合不对,斥来升快起身,随他去。
众人见贾珍带着一瘸一拐的来升走了。都笑话他无礼,十分怜悯那可怜的奴才。
真没想到啊,此等钟鼎之家竟如此苛责下人,可见主子们都不是什么好货!与这等人交往,不仅不能往脸上贴金,跟黏屎差不多了。
切记,以后少与宁府来!
贾珍领着来升和鲍二去了厢房。一进门,贾珍回身就照着二人的肚子又是一人一脚。来升和鲍二冤枉的很,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儿叫痛。
“痛你娘个屁!”贾珍破口大骂,冲二人啐了一口。
贾蓉前来查看情况,一进门便被贾珍连带着骂了。
“你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你说你,媳妇儿都死了两个了,还一点都不成事,连荣府的贾琮都比过你了!没出息的东西!”
贾蓉莫名其妙,但他知道父亲这会子不好惹,老老实实地低头不吭声。
贾珍背着手,急急地在无敌中央来回徘徊。走累了,转头扫向他们三人,吼道:“你们倒说话了,平日话不是挺多的么!”
三人身躯俱震了一下,更加不敢吭声。
贾珍气急,目光最终落在四脚高凳上的大青花瓷瓶。他双手抱起,重重的摔在地上。
三人吓得皆退出数步。
“一群没用的东西!”
贾蓉终抖着音纳闷的问贾珍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贾珍听这话更气,背着手冲他们吼道:“我问你们,北静王过寿这样大事你们怎么能忘。有一个忘了就罢了,怎么能都忘了!”
三人恍然大悟,你看我我看你。
贾珍踹一脚地上的碎瓷片,咬牙道:“养你们干什么用!”
“还、还真给忘了,老爷饶命!实在是这些天我们忙着大奶奶的丧事,杂务太多,小的们已是晕头转向,给、给忽略了。”来升磕磕巴巴的磕头道歉。
鲍二跟着磕头。
贾蓉帮二人说好话,也是变相帮自己:“父亲,实在是事发突然,那时候的大家都忙于丧事。如今懊悔也没用,咱们该想个法子如何弥补才是。”
贾珍冷哼:“你说得容易,那你说,怎么办?”
“这——”贾蓉磕巴了。
贾珍瞪他:“没用!”
贾蓉瘪嘴,面上不敢造次,心里却腹诽贾珍:您就出息了?您老不也忘得一干二净,真有脸说别人!
贾蓉转念一想,跟贾珍道:“不对啊,北静王过寿,荣府那边总该有人记得,咱们没去,总该知会一声啊。”
“知会了,今天才知会!”贾珍突然反应过来,恨恨道,“他们分明是故意的!若是早告诉我,就算是过寿当天晚上补礼送过去,只要拿办丧事做借口,北静王通情达理,必然体谅咱们。如今可倒好,完了这么多天,怎么说,怎么说!”
“都怪荣府!未免太无情无义了!”贾蓉附和道。他才不管父亲把怒气转嫁到谁身上,只要不在他身上就成。
贾珍气得握拳砸桌子:“荣国府,我与你们势不两立!”
贾珍打发来升、贾蓉等准备给北静王的礼,是往年的两倍,算是丰厚的了。隔日,贾珍便亲自登门送礼赔错。口上说什么怕丧事粘晦气冲撞北静王。
北静王正在会客,还是抽空来见了下贾珍,笑了笑,温言表示并不介意。他是出了名的好脾气王爷,当然不会当面失风度。
贾珍这才安了心,乖乖告辞。
人一走,北静王便让管家开箱查看礼品。有一尊小金佛,还有一些俗不可耐的金银珠宝之物。
北静王哼一声,打发管家道:“明儿替我去荣府吊唁,就拿这些去。”
管家愣了下,突然明白了,王爷竟是要把这些东西以礼金为名还回去。可不是,他们北静王府岂是这般好糊弄的呢。
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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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次日,贾珍见北静王府的管家亲自登门来吊唁;倍儿有面。他一脸洋洋得意的带着管家给大家介绍。王府管家很不耐烦;根本不客气,直接拱手与贾珍作别了。
贾珍笑呵呵的命贾蓉送他;只当他急于回去给北静王复命。回头;贾珍见人便就说北静王府来人了;还带了一箱子的重礼吊唁。
众人因此恭维贾珍,虽然宁府这一代不济;但人家靠祖上的人缘还能混不是。奔丧本就死气沉沉的;没什么可玩。众人无趣;皆挑唆贾珍把箱子打开瞧上一瞧,也叫他们见识见识王府的东西。
贾珍高兴;大气地挥臂,示意来升开箱。来升高兴地应承,带着个小厮亲自开箱,他一见箱子上头的锦盒,心里咯噔一下。来升伸手把盒子打开,却见一尊眼熟的金佛端端正正的躺在那里。来升的脸刷的变白了。贾蓉离得近,见着了,面色也不好看。
众人瞧这二人的神色不对,都欲凑前看。来升忙盖上箱子,尴尬的拿眼色看贾珍。
贾珍料知有问题,打哈哈地敷衍了众人。
大家心中唏嘘,料知这其中有事,北静王送的八成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来北静王跟宁国府的关系也没那么好!
贾蓉带着来升等人抬东西下去。贾珍抽身去找二人,询问缘由。贾蓉、来升什么都不说了,直接开箱给他看。贾珍一见箱子里的锦盒以及那些金银珠宝,什么都明白了。
来升苦瓜脸,哭丧道:“老爷,王爷把咱们送的东西都还回来了。”
“天哪!”贾珍脸面苍白,退了几步,差点栽了个跟头,幸亏贾蓉在身后扶住了。贾珍吓得连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惨白一路眼神到脖颈子。这回完了!
贾蓉扶着贾珍坐下,劝道:“我看王爷年少气盛,也便是一时置气罢了。咱两家祖宗当年也算是至交,王爷对咱们府素来不薄。过些日子,等他气消了,咱们再登门赔罪,好生表现忠心就是。”
“王爷从不是小气的人,这回是怎么了。”贾珍皱眉怨道,仍不肯承认主要的错在他。
来升眼珠子转了转,支吾道:“有个事儿不知道该不该说,说了,怕老爷您生气。”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磨叽!”贾珍吼骂。
来升缩了下脖子,委屈道:“就是荣府,我听人说北静王寿礼的时候,赦大老爷送了一份儿大礼。天山红莲,那可是有价难求的好东西啊。”
贾珍听得七窍生烟,拍桌骂道:“我说么,王爷怎么会突然瞧不上咱们了。原是因他们送了这种东西。王爷怎不见他们送这么好的,偏今年看见我忘了送礼了,特意送这么好的东西。这不就是给咱们宁府打脸,叫咱们难堪么。谁不知,京城内一提“贾”字,荣宁二府从来都是被捆成捆儿说出来的。他送那么好的东西,竟不告诉我一声。王爷这么一比对,可不就嫌弃我们!”
“老爷说的极是,荣国府太可恶了!”贾蓉赶紧附和。这种时候就得顺着贾珍的气来,不然他把气撒到他身上就不好了。
贾珍忍无可忍,带着儿子上门找荣府的人算账。
贾赦上朝不在。贾政倒是悠闲在家,睡眼惺忪的来见贾珍。贾珍见他那副好像昨夜喝高了的样儿,心里就不爽。上来就冲贾政发火,数落荣府的过错。
“……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们呢,啊?”
贾政觉得北静王贺寿这事儿,他们荣府是有过错,“你我两家是亲戚,互相提个醒儿是应该的。我也没想到这事,早知道你不知,我便叫人知会你了。”
贾珍见贾政态度不错,气消了大半,语气也温和了,“政二叔,您说我说的在理,是不是。这件事真的是你们荣府错了。”
“诶,别赖上我,这事儿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我如今在家什么样你不知道?这件事都是你赦大伯,还有老太太的主意。我也没办法!”贾政摊开手,展现出一幅无奈样,眼眸里射出极为同情的目光。
政二叔说得对,这件事涉事的确实没有他。贾珍把怒火都转嫁到贾赦和老太太身上,闹着要见他们评理。
贾政巴不得贾珍去闹,赶紧叫人引他去找贾母。贾政不敢惹事儿,识趣儿的抽身在外,冷眼看事态发展。保不准鹬蚌相争,他渔翁得利。
贾母正悠哉的嗑瓜子,瞧见贾珍父子进门,哎呦一声,让二人坐。
贾蓉立马谢礼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