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节
作者:
精灵王 更新:2021-02-19 00:18 字数:4918
“不还了,左右没借据。他不仁,耍无赖,便休怪我们不义,也耍无赖。再者说这钱也没花在别处,都会用来对付到他身上,也算还他了。”贾母冷笑道。
贾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打了个冷颤,莫名的忽然很想同情孙绍祖。这回他死定了,就怕还是个生不如死的下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他有眼不识泰山,敢算计他女儿,敢得罪他们荣府的老太太,活该!
不多时,林如海上门了。
贾母将经过讲与他了,林如海也曾见过三春姐妹,丫头们个个规矩乖巧,十分惹人怜爱。因三春姊妹与黛玉的年纪不差上下,林如海从来都把她们都当成自家孩子看的。迎春受辱,他当然不会坐视不管。
林如海握拳,言语坚定地跟贾母道:“岳母,也让女婿为您做点什么。”
“此番叫你来就是有事求你。我这安排了一出戏,需要个能结交上吏部尚书的人。”
林如海点头,这点他还是能做得到的。
贾母满意的笑了,小声跟林如海嘀咕了她的想法。林如海微微惊讶于贾母的‘算计’,反正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个事儿,遂笑着点头应下。贾母留林如海在这用饭,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问他:“我听说吏部尚书与兵部尚书关系不错?”
“正是,听说这二人经常出去吃酒。不过,朝野之中,命官走的太近,有结党营私之嫌,很受皇帝顾忌。这二人倒是胆子大,据说都是支持直郡王那派的。”林如海提到这种事儿,禁不住压低声音,以示这种问题的敏感性。
贾母点点头,有点明白了。贾母感觉这个朝代虽然架空,但有很多清朝的影子。比如这皇储之争,太子正是二皇子,先皇后所出;而直郡王则是大皇子,势力很强。余下的许多皇子也是拉帮结派的,八皇子温润如玉,人缘好,得势较多,很受爱戴;至于四皇子则显得很低调,虽受皇帝器重,却从不邀功,成事了也愿把功劳安在太子爷的头上。
如果这里的直郡王和清朝的那位直郡王结果一样,他的党派比如吏部尚书、兵部尚书,以后可就碰不得。否则,将来连大皇子落得被抄的结果,哪有饶过臣子的道理!
牡丹花开,春和日丽。
这一日林如海应邀去了画舫喝酒,与吏部尚书刘莫语相谈甚欢。酒至半酣,众官员渐渐闹作一团。林如海揉着脑袋叫头疼,邀请刘莫语去他的船上饮酒小酌。
刘莫语本就不喜好与一群满脸皱纹的爷们们喝酒,听说有安静的地方,还有妙龄女子弹唱小曲儿,忙点头随他去了。
刘莫语上了林如海置购的画舫,大赞一番,直夸林如海有品味。刘莫语喝得迷迷糊糊的,就见船头坐着两名一模一样的妙龄女子,一左一右,长得跟花儿一样娇嫩。两名女子都对她微笑,笑得那叫一个娇美。刘莫语揉了揉眼睛,跟林如海道:“林兄,瞧我醉的,看人都重影了。”
“刘大人没醉,这就是两个人。这对姐妹名唤飞蝶,飞舞,祖籍扬州,甚是可怜得很。”
“哦,那不是与林大人是老乡?”刘莫语笑了,色眯眯的跑过去,坐在俩女孩子的中间,顺势伸手搂住了俩姑娘,左右一边一个,甭提多*了。
飞蝶、飞舞羞涩的反抗了一小会儿,便随着刘莫语的花言巧语哄弄,姐妹俩都顺从了他。就这时,林家管家急急忙忙来找林如海。
刘莫语忙道:“林兄若有事尽管先走,不用管我。”
林如海犹豫了下,嘱咐下人们好生伺候刘莫语,便离开了画舫。
刘莫语娇花入怀,喜不自禁,与两位美人们听曲儿作乐,好不快活。很快,天黑了。刘莫语虽与飞蝶飞舞俩姐妹刚刚相识,但却有了熟识几年的错觉。情根种下,刘莫语依依不舍。夜深了,鸨儿来请姑娘们回去。刘莫语不舍,扬言要买下她们。
鸨儿媚笑,邀请刘莫语她家宅子商谈。刘莫语被带到了京城巧儿胡同一家四间房舍的院落。鸨儿声称飞蝶飞舞是她的侄女,见刘莫语待二位姑娘真心,便以两千两的价格卖给刘莫语。刘莫语十分干脆,当晚就付了钱。
次日巳正。刘莫语亲自来领人,却见一富家模样的纨绔少年带着人领走飞蝶飞舞二人。刘莫语忙叫人拦住,抢了飞蝶飞舞姐妹回来。他已付了钱,这人自然是他的。少年不服,也说他也要花钱买人的,与刘莫语争论起来。两方各持不下,也不知是谁先动了手,打了起来。
“你知道他是谁么,敢惹我家爷,作死呢!”小厮壮胆大吼,把孙绍祖护在身后。
孙绍祖见自家小厮打不过人家,输人不输,一边偷偷叫人去喊人来,一边跟对面那中年老男人呛声:“这人我早买下了,人小爷我要定了。你若那婆子骗了钱,大不了小爷我赔你就是,几千两银子罢了。”
刘莫语被激怒了。“爷用你个臭小子施舍?银子是吧,谁没有,我随便勾勾手指,便能用金子把你砸成肉酱了。不识好歹的东西,有种你就报上名来,叫我知道知道你是哪家的王孙贵族。”刘莫语不怕他,京城的王孙贵族他都认识,显然眼前这小子不是。再说,就瞧他那身寒酸的锦缎,也不是什么上档次的富人。
孙绍祖二缺,真报上了名讳:“你爹我叫孙绍祖!”
什么孙绍祖,听都没听过!刘莫语彻底放心了,叫人往死里打。孙家人陆续赶来。刘府的下人也不孬,也叫了两倍人来。
一时间,巧儿胡同血光四溅。
事情最终闹到了顺天府去。
刘莫语是吏部尚书,自然不屑于跟这种小人物上堂,随意派了个下人来对峙。顺天府尹多少要拂照兵部尚书的面子,再者说,刘莫语这边有两位姑娘的卖身契,而孙绍祖那里则是‘无凭无据’。
“这不公平,我身边下人都可作证,昨日清晨,有个婆子带着俩姑娘上门,主动要将那两同胞姐妹发买与我。她说今日巳正让我去巧儿胡同找她,付银子交换卖身契。结果我去了,那婆子不在,只有俩姑娘在,我先领姑娘们回去,有何不可。”孙绍祖多少读过书,说话有些条理。
刘府的管家才懒得跟他讲理,晃动着手里的卖身契道:“休要强词夺理,证据在此,你再怎般狡辩也抵不过你诬陷殴打朝廷命官的罪名!”
“朝廷命官?”孙绍祖不解。
刘府管家拱手轻笑道:“我家老爷乃是当今二品大员,吏部尚书大人是也。”
“什、什么!这是个误会,再说他根本没受伤!”孙绍祖吓得失魂了。
案子很好判。顺天府尹本就想照顾同僚刘大人,加之证据确凿,便判孙绍祖聚众闹事,锒铛入狱。至于殴打朝廷命官的罪名也可作出来,因刘莫语不想牵涉到案件中引人注目,这才饶了他一遭。
吏部尚书刘莫语与兵部尚书还是好朋友,俩人得知孙绍祖是个在兵部候缺的小人物,双双勾了勾手指,彻底把孙绍祖这个名字从候缺名单中划掉。现在没有他,以后将来也绝不会有孙绍祖这个名出现!
孙绍祖入狱入得莫名其妙,官失的更加委屈。当初破落的孙家好容易恢复了往日的势头,就因这一闹,孙家彻底败落了。孙家的下人们以及孙绍祖往日纳进门的那些小妾们,见势不妙,纷纷搜刮孙家的财物,各自奔逃。
孙绍祖终于挨到出狱这天,孙府已经是“家徒四壁”了。
孙绍祖去了兵部,被乱棍打了出来。他伤的不轻,只得变卖家中残留的家具等物治病。病好了之后,他吃饭居住都要钱,只得将宅子变卖。他大手大脚惯了,钱终究是不够花,想起自己还借了荣府五千两银子。
傍晚,他急急忙忙敲开了荣府的大门,要钱。
这回孙绍祖很意外,没想到自己已是这样的破落光景了,荣府的老太太竟要见他。
作者有话要说:挥舞,二更果然出现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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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舞,二更真得写完鸟——
☆、第51章
方嬷嬷带着孙绍祖去了三间厅处一座厢房内候着。
小丫鬟进门,将一碗茶和一碟糕点放在桌上;而后便退下了。孙绍祖琢磨着一会儿怎么用词讨好老太太;顺便把钱要回来。在心里演练了几便之后;孙绍祖便正襟危坐;等着人叫他。苏绍祖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反正他屁股都坐麻了。他没了耐心;端起桌上的茶饮了一口。他随即一口喷出来;用袖子擦了擦嘴。
“这就是荣府的待客之道?茶凉了也不知道换一下。”
孙绍祖感慨完;瞟眼茶杯边上的那碟子点心;根本算不得“点心”,就是几块绿豆糕而已。似乎到中午了,苏绍祖肚子咕咕叫。他咽了两口唾沫;还是拿起绿豆糕塞进嘴里;嚼着干,用凉茶顺了下去。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孙绍祖还是没等来人。急了,拍桌叫人。
有个十五六岁的丫鬟推门进来,鄙夷的打量孙绍祖:“什么事?”
孙绍祖立马萎了,转即想,荣府欠他钱,他才是大爷。于是嘴上哼道:“我什么时候能见你家老太太!”
“老太太刚用过午饭,等着吧。”小丫鬟没好气回道。她瞟眼桌上的茶点,意识到是时候了。
“还等?”孙绍祖不解,吃完饭见他不就得了?
“老太太饭后小憩,谁都不能扰的。”小丫鬟甩下这句话,便把门关上了,还从外头锁上。
孙绍祖听见锁头声,忙推门大叫,却是没人搭理。孙绍祖吓得心虚了,这才动脑子想是不是荣府的人要报复他之类的。只可惜他反应的太晚,屋子上下左右他转遍了,竟没有一处出口。孙绍祖吓得几乎快尿失禁了,不停的拍打着门板,嘶吼外头人快给他放出去。
孙绍祖歇斯底里吼了半天,脸憋得通红,身上出了好几茬冒冷汗了,可外头就是没半个人听见他的话。孙绍祖坐下来,歇了歇,忽然觉得口干舌燥,茶杯里没水了,他干脆用舌头舔干净杯底那几篇湿着的茶叶。
“咕噜噜……”
孙绍祖大叫不好,捂着肚子冲到门口直拍门。“快给我开门,小爷我要拉屎。”
这句话好使了,有人打开了锁头。孙绍祖捂着肚子就往院里蹿。可他不知道茅厕在哪儿,急的原地打转。
小丫鬟捂着嘴,伸出手指朝北指了指。孙绍祖赶紧提着裤子往那边跑,一迈步,后头响起了连环屁,紧接着便是开闸放洪一泻千里的声音。
孙绍祖当众拉裤子了。
丫鬟们闻声都退的远远地,掩住口鼻对孙绍祖指指点点。
孙绍祖窘打发了,捂着裤裆不知如何是好。半晌,他忽然觉得手湿湿黏黏的,拿到眼前看手上的一片“黄水”,还带着气味,才反应过来是什么,嗷嗷的大叫,往荣府门外跑。
身后传来一阵阵嘲笑声……
下午,有两个顺天府的衙差上门荣国府。
周瑞负责接待,得知两位官差果然是为了孙绍祖借钱的案子,他便跟着去上堂了。
孙绍祖见来的是荣府的下人,极为不满。
周瑞对顺天府尹道:“我家主子说了,本不是什么要事,交由小的全权处置即可。”
顺天府尹理解的点点头,鄙夷的看眼孙绍祖,对周瑞道:“原告孙绍祖状告荣府欠银五千两,荣府没有按时归还,反而意趁他讨债之际,在他茶中下药,图谋害人命,可有此事?”
“绝对没有。”周瑞冷静的回道。
孙绍祖不服:“你胡说!”
“敢问这位爷,您说我们荣府欠您银子,可有借据?”
“没有,但是孙家与你们荣府世代交好,荣府也曾对我有恩,五千两银子罢了,当时并没有要借据。可是当初我借钱与你家二老爷的时候,你在场,还有孙家许多下人都在场,你抵不了赖的。”孙绍祖吼道。
“我不记得有此事,更不记得我家二老爷曾与孙大爷借钱。大人明鉴,我们荣国府家大业大,区区五千两,何足挂齿,怎可能劳烦老爷亲自外借?”周瑞毕恭毕敬的对顺天府尹拱手道。
顺天府尹捋着胡子点头,“有理。孙绍祖,你说有人证,恐怕人证都是你家的下人吧,这不作数的。不过,我看你今日身边并没有带什么下人。”
“不瞒老爷,因上次的事儿,小的家里的仆人都散了。”孙绍祖小声道。
“胡闹,你既然无凭无据,便是扰乱公堂,来人啊,打四十大板轰出去!”
“不不不,大人,您且听我说完。”孙绍祖不服劲的朝周瑞看去,咬牙道,“就算五千银子你们能抵赖,但今日你们监/禁谋害我的事儿,怎么算?大人,他们分明是心虚,才会给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