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作者:
辣椒王 更新:2021-02-19 00:18 字数:5120
苏晨皱着眉,只觉得非常的恶心。
虽然不至于讨厌人的碰触,但是这种,仿佛将自己已经彻底看成了宠物般的态度和这样诡异的触碰,让他胃液直往上涌。
“哦?”男人低语,“你看起来不太高兴嘛。”
“为什么剃光我的头发,不给我穿衣服。”他强忍住想呕吐的欲望问道。
“你很擅长用药啊,我怕你把药藏在头发衣服里面嘛,”男人解释的理所当然,“而且,我喜欢你不穿衣服。”笑着抚摸他的肌肤,“如果穿了衣服,就摸不到了吧,这样温暖的光滑的皮肤,真柔软。”轻轻用指甲在他手臂上划动着,“这里面,奔涌的是生命呢。”
“……这一年,启国发生了什么?”他低声问这个比初次见面更诡异疯狂的男人。
“我现在是启王了。”男人咧开嘴,笑得十分开心。“那个愚蠢的甪里垣,居然都不知道我们之前就认识了,看样子,那个人的脑子在那十数年的仇恨中已经不顶用了。不过,就算他知道,也晚了,回到了启,谁还奈何得了我?”
成为启王,意味着他的父亲要退位,但是之前好像记得前启王虽然不怎么理朝政,但正值壮年,身体也十分健康。
见苏晨用疑惑的眼神看自己,男人再次狂笑:“人总是会死的,特别是做王的,早该有这样的觉悟。”
苏晨见他那冷漠的没有一丝怜悯愧疚的神色,在心里狠狠地打了个颤。
跟苏岐的疯狂不一样,苏岐更多是不将世俗放在眼里的高傲冷漠,这个男人,却是野心太大而看起来非常疯狂。
“不用怕……”男人仍然是轻轻抚摸着他,“你看,你现在只能依靠我活下去了,你已经是死人了。”
苏晨闭了下眼睛,没有反抗。
“我以为你会抗拒的呢。”男人轻笑,“真是听话又识时务的好孩子,放心吧,我会疼你的。”说着,低下头,缓缓地凑近他的唇。先是试探性地舔了他一下,见他没反应,然后侵入他的口腔,舌头用力地搅拌起他的舌头来。
他没有任何动作,就那么笔直的躺着,男人在身体上喘息啃咬,他并没有推开,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过了好一阵子,身上密密地印满了吻痕,无论男人怎么弄,他握在手里苏晨的分身仍是软软的,没有一丝兴奋的迹象,于是抬起头,看着他闭着眼平静的脸。“睁开眼。”
苏晨顺从地睁开眼。
眼前男人虽然兴奋地呼吸都十分粗重,但是眼睛却变成了愤怒的红色。
他仿佛没看到男人的可怕神色,只是那样淡漠地看着。
“啪!咚!”两声巨响突然响起,苏晨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就发觉自己已经被这人一耳光给扇得重重撞在马车的车架上,脊椎仿佛要断裂似的剧痛起来。
随之,右脸变得很烫,感觉有什么液体顺着唇角流了下来。可能是唇角破了。
“为什么不推开我?”男人声音低沉地说。
苏晨沉默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激怒他的好,虽然很可能已经激怒了。“我怕你生气。”由于整个右脸可悲地肿了起来,所以说话也不是很清楚,于是,他尽量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说。
他冷笑一声:“那为什么不迎合我。”
“我不喜欢。”这个倒是回答的利落。他并不怕男人听到这句话发狂,因为事实上,想必男人也很清楚,所以欺瞒不会有任何好处。
“为什么怕我生气。”
沉默了一下,苏晨才说:“我想活着。”
男人仿佛听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回答般,疯狂地笑了起来:“活着,哈,你也会说这样的话吗?你也会选择苟延残喘的活着吗!”
苏晨平静地:“对。”
“好啊,很好,我想看你到底能忍耐到什么程度。”男人笑得非常的冷酷,然后扯掉了覆在他身上的裘皮,用力地毫不怜惜地拉开他的双腿,一边还冷笑:“我倒想看看,你能为自己的愿望做到哪一步。”抬起头来,准备一旦看到对方慌乱失措的眼神便狠狠嘲弄一番,然后再强上他折磨他。
却看到苏晨仍然是平静地,或者说是,漠然的神色。
身体内的热浪仍然没有退,但看到他这样的眼神,一向狂妄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居然觉得浑身发寒。
他是说真的,而且也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只是,那眼底不时闪跃而过的黑色是什么?
不,也许是我看错了,这个人可是伤害蚂蚁都会说对不起的家伙。男人冷哼一声:“到了启国,你就知道面临的是什么了。”却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心情,将人往塌上一丢,掀开车帘,走了出去。
苏晨看着男人走了出去,然后终于软了下来,双手微微抬起,搭在眼皮上,然后苦笑了起来。
我想活下去,如果有一天,我能活着出去,我能见到大家就好了。
不,现在的我,正如那个男人——甪里契,所说的,已经是死人了,大家都以为我死了,死人是不会有人去寻找的,而且我想,甪里契可能不会再让我出现在人面前了,知道我没死的人,或许只剩下他一个了。
……就算是这样,我仍然想活下去,为了未知的某天,能再触碰到这个世界。
因为,活着,是多么难得的事,所以哪怕再难熬,我也必须要撑下去。
但是,如果,我能够出去,却见不到大家,又或者,我到死也不能自由的话……
苏晨冷淡地笑了起来。
我也不能保证我会做出什么。
花晨月夕(穿越父子) 正文 第38章
章节字数:3212 更新时间:09…05…29 20:54
半天后,马车到达了筑水。
甪里契在驿站时,就换了马车,把自己弄伤,病怏怏地躺在轿子里,让侍卫们直接抬去见御医,给人民造成启王出使反被误伤的错觉。
而苏晨则仍由原本的车内前往甪里契在皇宫附近的隐秘住所。
据他说,那虽然不是他的宫殿,但却跟他宫殿有相连着的密道。
侍女们将他包得严严实实地扛进了屋子,由于一进筑水就被遮住的眼睛,所以他什么都看不到,只是任凭人将他搬来搬去。
然后听到石门匝匝的巨响后,沉重的金属链子坠落的声音,再又是金属被轻轻敲击的声音,最后,人被丢在地上。
等他手忙脚乱拆除捆在眼帘的纱条抬起头来时,正看到戴着黑色面纱的男人用一把硕大无比的锁,锁上了笼门。
脱离了身上缠绕着的厚重红绸,他站起身来,打量四周。
然后蹲了下来,冷冷地轻笑了起来。
这是一间连光线都没有的屋子,不仅如此,这石室内还有个巨大的“鸟笼”,自己,正巧被关在了这鸟笼里面。
地面铺着上好的红绫,在东北的角落有一个盖着白玉盖的坑——这大概是茅房?
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苏晨笑了一阵子,安静了下来,走到最里面的角落,双手抱膝,尽可能地缩进角落。
剥夺我着衣的权利,削光我的头发,排泄的隐私也没有,他真的当我是宠物吗?
他要将我圈养到失去人类该有的自尊和骄傲?
真可笑,明明心是那么的坚持,却不得不为这难看的模样而动摇。
真难看啊……
直到这一次,他才确切地感受到了以后要面临的生活。
真真的畜生不如啊。
他冷笑,透过手臂粗的金属管仰首望那黑沉沉的屋顶。
我真的能撑过去吗?
也许不用多久,我就会在这样的环境中发狂致死吧。
忘记了我想要活下去的决心,忘记了人类该有的仁慈理智,忘记了以前对我温柔的人们,忘记很多我现在还能记着的事情……
甪里契……
你真是好手段。
他缓缓合上眼,觉得眼前的世界,都变成了黑暗……
也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很久,也可能不久,在这样日夜不分的昏暗和无休止的囚禁中,时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铁门咯哒一声轻响,然后穿着白色长衫的翩翩公子走进了笼子内。
在最内侧的角落,依稀能看到一个淡薄的白色身影蜷缩在那。
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男人怕惊动了角落里的人般,悄悄走了过去。
但是那个人根本没有任何沉睡的迹象,只是睁着因为极其瘦削而显得大到恐怖的双眼看着他。
“今天怎么样?”男人仍然是带着笑容轻声问。“喝水了吗?”
那个角落里瘦得跟骷髅没什么区别的人仿佛没看到他般,眼珠转也不转地看着他身后的昏暗。
“今天我令御厨做了好吃的菜哦,你要稍微吃一点。”男人轻声说,走过去,将他的几缕乱发抚上去。
虽然男人的动作没有恶意,但是仍是让那人下意识的往里面缩了起来。
又细又虚弱的身体,那样佝偻着,整个人都恨不得贴进金属管里。
见那人虽然眼神虚无,但是身体却畏惧的模样,男人突然脸色一沉,猛然用力地扯住对方细软稀疏的头发,狠狠地将他拉到自己面前,咆哮道:“你死了啊!说话啊!”不停被晃动的身体带动着手上脚上的铁链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个人总算有些把注意力投往男人身上,但好像眼前并没有人般,马上转开了。
“我要你说话啊!”男人暴躁地,粗鲁地一手扯住他的头发使人不能动弹,一手用力地拉扯那人几乎是覆在脸上的那层干瘪的皮:“你笑啊,说话啊啊啊!”
那人仿佛感觉不到痛,眼神仍是死水一般,但微微痉挛着的身体硬是显示出这身体的主人有多么的不适。
“真让人恶心!”男人怒喝着将那人随手往角落一丢,手中也落下刚才扯下的好几缕半黄不黑的头发。
除了铁链掉地上发出的嘈杂声音,其间还夹杂着“碰”的一声巨响,原来是男人将那人不小心给撞到了笼子上。
结果额头马上就撞出了血,顺着额角滑落下来,落在白色的袍子上,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虽然那个人仍是麻木地无表情地看着别处,仿佛这不是流的他的血般,但男人彻底的慌了,扑过去,抱住他:“晨晨,晨晨,你别死,别流血了,你会死的……”搂紧了他,然后又神经质地,“对不起晨晨,我是因为最近心情不好,对不起,你别死,我现在只有你了,你别抛下我……”
纵使被男人那样担心地搂抱着,那个人的表情都没有丝毫改变,只是看着虚无的黑暗。
“你为什么不回应我啊,为什么不说话啊!”男人喃喃说了半天话,见怀里人没有丝毫反应,情绪又开始不受控制般地,拼命摇晃他。
总算是再次把注意力投到了他身上。
男人松了口气,然后正要开口说什么。
对面的那个人突然一张口,一口腥臭的鲜血就这么喷到了他脸上,人昏迷了过去。
男人先是愣住,仿佛不敢相信般,用食指触摸了脸上的液体,再放到眼前看了看那刺眼的红,再将颤抖的指尖探入自己口中,然后,发出了十分可怕的尖叫:“御医御医,我的晨晨为什么又吐血了!快来救命啊!”凄厉的嚎叫,让人头皮发麻。
但这丝毫没影响到已经昏迷的那个人,他仿佛早已习惯般,安静地躺在那。
再次恢复意识时,那个人已经没在了。
空荡荡的笼子内,又再次剩下自己一个人。
他忍住疼痛和晕眩感,慢慢地朝习惯的那个角落爬过去,然后一节一节地贴着笼子坐起来。
至少,我不愿意像死人般躺着任由人观看折腾。
他的眼中是黑漆漆的,没有任何一点光亮。
微微低下头枕在膝盖上,费力地抬起手,抱住膝盖,手上脚上的链子发出轻微的响声。
记忆变得很模糊了,现在只能记起一些片段,苏岐小夕苏六漓悠小虎,仿佛是很久远的回忆般,甚至已经快不记得他们的模样了。
有这么长久了吗?还是在这样的地方,让人的记忆丧失的格外的快?
他也想不出来。
呆呆地看着那永远不可能打开的石门。
我是不是会这样慢慢衰弱地死掉?
……谁知道呢?
我都还没看到漓悠小虎飞黄腾达的样子,我也未曾跟苏岐好好说过话,小夕知道我死了一定会很难过的吧,还有苏六……
真的要等到那个男人死掉我才能自由?那时的我,也许已经变成一无所知的废物了吧。
他沉默地看着脚上沉重的镣铐,这是自己来之后没多久试图装疯卖傻被他拷上的,虽然没有固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