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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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车 更新:2021-02-19 00:11 字数:4885
“你太小看我了。”轩辕绝微微喘息着说,同时也埋怨起来,“已经快半个多月了,你都不让我碰一次,你让我难受死吗?”
“谁叫你一病就病这么久,生病身体原本就弱,还泄精?你不要命了。”田妞反驳道。
“嗯,我只要你,要命干什么?”轩辕绝低笑,再次吻上她,田妞在倒进他怀里的时候,不忘把被子扯过来,将两个人团团的盖住,轩辕绝扯去她的衣服,被子一卷,将两个人卷麻花一样卷进了被子里,田妞却羞得不敢看他,两个人紧紧的贴合的身子让她羞赧极了。
一场查病,竟然用一场情事结束,田妞以为他生病了这么久,这弱身子也就一二三的事情,哪知道半个时辰?晕死她。
三天之后,刑部发生了一起劫囚案,被救得是晋王的余党展璃,这可让新上任的刑部尚书好一番头痛,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气得剁脚大骂,他才刚上任不久,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急忙之下,立即就写了一份奏折上去,并把事端扩大,写明是晋王余党已经混入京城,情况十分危险。
这份奏折在轩辕逸的书房里躺了一夜,而这一夜里,却有另一件事情正在悄然发生。
在离京城十里远的兵营里,此刻一辆马车飞快的在夜幕之下行走着,马车里的男子披着一件黑袍,满头的墨发被束带绑着,露出一张苍白英俊的面容,他的神情面无表情,散发着恍如隔世的迷茫。
他就是展璃,这次被救出来,他原以为是晋王的同党,但是,当看见救他的人的面孔,他惊讶,这是宸王府的侍卫,他们也没有捆他,没有绑他,只是请他去一个地方,展璃知道,自已即使被救出来,轩辕绝也绝对不会让他有逃离京城的能力。
“展公子,请吧!”在院门口,常青对着展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展璃知道这个地方,是宸王府鹰骑所在的军营别院,自从上次轩辕荣找过他,跟他说了那些话之后,展璃便知道轩辕绝正在调查自已的身世,看来现在已经有了眉目了。
“我们王爷正在这边等着你。”
“你们就不怕我刺杀他?”展璃冷笑的问道。
“相信展公子不会的。”常青微笑,早已没有仇敌般的目光。
展璃一怔,不在说话,迈步走向了那间亮着灯火的房间,看见房间的软榻上,一个身子裹着轻裘的男子正等着他,多日不见,他倒是更俊雅了,展璃的目光竟有一丝忌妒和羡慕交替的情绪。
“展璃,坐吧!”轩辕绝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找我什么事情?”展璃并没有做,环着手臂淡淡的问。
“关于你的身世的事情。”轩辕绝也直截了当的说,对于展璃的性格,他多少是了解的,他不喜欢拖泥带水的谈话,简明扼要更适合他。
“哦!你查到我的家世了?”展璃有些不相信,他自从懂事之后,就一直在寻找自已的生世之谜,寻找了十几年,他却一无所获,如今从他的嘴里听见了,他怎么能不惊讶?
“展璃,你曾跟妞儿聊过,说你不记得五岁之前发生的事情,其实一直错了,莲贵妃当初收留你的时候,你只有三岁,还不到五岁。”轩辕绝说道。
展璃惊愕的皱了皱眉,“不可能,我当时就是五岁。”
“谁告诉你的?”轩辕绝挑眉问道。
展璃一时哑口无言,他相信自已是五岁这个事实已经二十几年了,一时之间他接受不了其它的猜测。
“坐下来,我跟你讲一段前程往事,你需要认真的听我说。”轩辕绝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展璃垂下眸,坐了过去,轩辕绝微微一笑,便开始启口了,“在二十年前,楚汉国有一位战无不胜的候爷,他叫纪非凡,他和另外两个人结为兄弟,感情深厚,彼此猩猩相惜…”
轩辕绝在讲着父辈那一代的故事,展璃也静静的听着,没有出声,轩辕绝讲故事的能力很好,该激烈的便说得激烈,该平缓的便很平缓,他生动的还原了二十年前那一场三人结义的故事,前段是欢笑的,豪情满怀的,但后一段却是悲愤的,绝望的,展璃的眉宇已经拧成一股绳,这三人当中,轩辕荣是他的父亲,云震天是晋王的爷爷,而那个纪非凡…是谁?是他的父亲吗?
展璃没有出声打扰轩辕绝,但他脸色已经难看了,苍白了,他额际的青筋已经因他咬紧的牙关而突起来了,随着轩辕绝每讲得下一句话,那鲜血淋淋的惨案,他莫名的感到心痛,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笼罩着他,故事中那个三岁的孩子,那个因满门抄斩而落难雪地的孩子,真得是他吗?虽然轩辕绝没有说这纪府和他的关系,但他知道,轩辕绝没有绝对的把握是不会找他的,也不会跟他说这些的。
这个故事很长,轩辕绝也讲得很祥细,可终于,他讲到了那场雪地里的事情,“纪府快三岁的少爷被遗弃了,被那些吓得慌作一团的家丁丢失了,他在雪地里走,在雪地里寻找亲人,可是,他不知道回家的路,在京城的大街上游荡着,到了入夜时分,他终于冷得发抖,跌倒在地上,却天意一般,拦下了去温泉山庄避寒的莲贵妃母子,莲贵妃救起了他,把送去了习武,打算将来培养成杀手,来保护自已的儿子,可是,她却不知道,这个小男孩的家人,就在今天被她谋害得灭了门。”
“你怎么可以证明我就是那个小男孩?”展璃腾地站起身,怀疑的看着他,轩辕绝诡计多端,他见识过,如果这只是一个为了让他反晋王的手段,他是不会上当的。
“第一,你身上的那块玉佩,显示你不是出身平名家的孩子,第二,我父亲与你父亲是至交好友,你的长相和你的父亲有七分相似。”轩辕绝有些无奈,其实单就这两点,完全不足于令他相信。
“哼,就凭这个就以为我是纪候爷的儿子?”展璃表面上冷笑,可他的内心里却已经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有一个办法可以确定,你可愿意冒险一试?”轩辕绝寻问。
“什么办法?”
“找当年见过你父亲的人,让她证明你的身世。”
“谁?”
“莲贵妃。”轩辕绝说道。
“她在冷宫。”
“所以,我要冒险一试,带你入宫,去见这位当年杀害你全家的人,是你的仇人,也是你的恩人,你可愿意?”
“你不怕我直接就刺杀了皇上?”展璃眯眸沉声道。
“不,你会更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轩辕绝挑眉说道。
“冷宫是后宫禁地,你要我进去,你是想我送死吗?”
“你的命不是已经在我的手上了吗?我要你死,大可以直接就杀了你,但我为你做这些事情,是想替我父亲做当年他没有做到的事情,我要替纪候府平冤。”轩辕绝重重的说。
“平冤?如何平冤?”
“我要洗刷纪候爷逆党罪名,我要还他一个迟了二十年的公道。”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帮他人?”展璃微微睁大眼睛的看着他。
“我说过,替我爹做当年未做的事情。”轩辕绝淡淡的挑眉,说得极轻,好像他做了这么大的努力,就只是替他的父亲做的,而与对面这个极有可能是纪候府遗孤的男子无关。
展璃咬了咬唇,“你什么时候带我入宫?”
“现在。”轩辕绝说着,朝门外唤了一声,“进来替展公子换衣。”
只见常青托着一件银袍盔甲进来,暗银色的光芒在灯光之下,宛如水银一般,展璃看着这套盔甲,目露疑惑,轩辕绝走过去,抚了抚那银色的亮片道,“纪候爷生前的战甲,是银白色的,和这件盔甲极相似,今晚,我要你穿着它,站到莲贵妃面前,我要你扮做纪候爷的魂魄,向莲贵妃讨要公道。”
展璃吃了一惊,身子也摇晃了一下,他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但是,有一股强烈的意念在心底叫喊,他要查清这件事情,他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情。
展璃还是换上盔甲,如果忽略到他那双冰冷的眼睛,单是看他的本身面目,他将是一个正义的军候,浑身散发着震慑人心的气场,这一份气场连轩辕绝都叹之不如,他仿佛想像得到当年纪候爷在战场上的模样了。
“走吧!”轩辕绝朝他含了含首。
从军营一路走向了皇宫的方向,马车里,轩辕绝与展璃并坐在马车中,因为轩辕绝的马车从不被查,是很安全的,展璃握紧着拳,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和轩辕绝并肩而坐,他这是太自信了?还是太大意了?
展璃只需要这个时候掐住他的咽喉,袖下的短刃一划,他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就可以回去复命,但是,这个想法却被另一个想法压下去,带自已入宫,对他来说,已经是极是冒险的事情,还让自已探禁宫,自已的命已经是他的,他没必要冒这样的险才杀他,这半个月来,他都没有咬牙说出的秘密,他更不可能在牢外就能得到。
所以,细想下来,轩辕绝的做法令他疑惑不解,难道他真得只为那一份忠魂义胆?展璃从来不想去高看这个男人的品德,在战场上,他吃了他不少苦头,他是一个狡猾的对手。
轩辕绝倚靠着车窗,似乎完全没有防备的样子,他蹙着眉,陷入了他自已的沉思,那幽深的眸子令人猜测不透。
终于,到达了皇宫门口,禁军做了例行的查问,轩辕绝的声音在里面答了一句,让禁军消了疑惑,车子一路驶进了皇宫,但与平时走得道路不一样,他是走向了北宫的大道,这是一条离冷宫最近的道路,暗夜之下,马车走得极快,终于在一个路口处,被一名内侍太监拦了下来,“什么人?”
“宸王府的人。”常青的声音明亮的回答。
那太监立即拱了一下手,“哦!原来是宸王府的人,不知王爷可在马车里?”
“在。”
“那是否可以一见?”那公公也不敢放松。
就在这时,车帘被掀了开来,一张俊雅的面容出现在灯光之下,那公公只是抬头一眼,便不敢逼视那双幽冷的目光,“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有劳公公在前方替我带路,免得不长眼的人拦了我的车驾。”轩辕绝的声音有了一丝怒火。
那公公哪敢不肯?便在前面带起了路来,有了他的带路,前面的一干阻拦便没有了,一直到了冷宫的宫道外,轩辕绝对让他离开了,但是,那太监也不是真得离开,必竟这半夜三更的宸王爷的车马入宫,不走正道,而走了侧道,他也很好奇。
但是,他的好奇很快便消失了,有一个人走了过来,竟然是禁军统领蒙飞,他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了,而蒙飞的身影看着那消失在北宫道的马车,暗暗叹了一声,王爷,蒙某只帮你到这里了。
平常的巡逻的禁军此刻已经全部撤退,北大道的宫墙显得特别的高大,因为这是一个与皇宫的豪华相隔绝的地方,这是冷宫,一个折磨人心魂的死地,只要进入这里的人,孤独,寂寞,日夜与冤魂相伴,听着凄惨,悲凉的呼声,几乎都是郁郁而终。
黑暗中,一道身影飞掠过高墙,消失在墙得另一边。
马车里,常青惊讶的问道,“王爷,你就真得放心由他去?万一他杀了莲贵妃呢?”
“我叮嘱过他,不许伤害她,因为想要替纪候府平冤,她必须活着。”轩辕绝启口道。
“现在我们去哪儿?”
“即然入了宫,当然是去见皇上,走吧!”轩辕绝落下了帘子。
在冷宫里,与高墙外面的奢华明亮相比,这里就是地狱的模样,黯淡的几丝残灯摇动在寒风之中,不时的传来了野猫被惊吓的声音,或是哪个后宫嫔妃半夜的歌声,歌声嘶哑无力,却唱得不停,听着令人发怵不已,在这里,如果已经没有了期盼,没有一丝记挂的人,迟早都要被折磨的疯掉。
但有个女人,她的内心还有一份憧憬,一份向望,所以,自从进入这里以来,虽然受到了不少的冷嘲热讽,蚀心对待,但她的信念依然很玩强,她在等着他的儿子有一天杀进皇宫来,救她离开这里,重返高贵的位置,她知道这一天会来的。
此刻,丫环们都去睡了,而她的房间里也只留下了一盏暗灯,烛火已经燃至了灯芯的位置,不知道哪里吹来了一阵寒风,灯灭了,正坐在床上念着经的女人突然睁开了眼,她看见眼前的纱帐飞扬,寒意侵袭。
突然,她看见了帐外站着一个人影,她惊吓了一下,忙问道,“是红儿吗?”
但是,没有人回答她,站在帐外的好像是一个没有温度的幽灵,因为她刚才那么静的时候,都没有听见有人迈进来的脚步声,此刻,她怎么能不心惊呢?但她曾经是高贵的莲贵妃,根本不信鬼神论,她有些愤怒的一拂纱帐便走了出来,怒喝道,“什么人,敢在本宫面前装神弄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