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节
作者:双曲线      更新:2021-02-18 23:53      字数:4796
  “你这里太窄,别说我了,就是一根手指都进不去!”霍校尉暗暗咬牙抱怨。
  容笑气得呼吸顿住,过了一会儿,见他仍不得其法,便隔着指缝望他,提点道:“校尉大人读了那许多书,难道不知一句话?”
  霍去病的手指仍
  在蝶首流连往返,口中漫不经心道:“什么话?”
  容亲兵放下手指,眉眼含羞,娇怯怯轻声道:“狭路相逢,勇者胜!”
  见她妍姿冰骨中情切绵绵,校尉大人十分聪慧,立刻醒悟:“唔,你这里是狭路,勇者么……”
  低头看看露在泉上的玉物,下定了决心,遂做视死如归状,“那你须忍着些!”
  容亲兵看不得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一伸手,亲自握住他引路,领到蝶尾,抵在那里,颤巍巍道:“你……你也忍了许久了,别忍出病来,快些吧!”
  霍校尉听她嗓音韵致可人,登时神魂俱散,狠下心,借着她的手势一个强攻,深陷阵内。
  重兵深入,哪料四围有敌紧紧逼上,竟似调遣不得。
  容笑被他撞得一个疾喘,眼前立刻白光四射,水汽弥漫。
  胧着双眸去看,只见泉上玉竹连根没入蝶翼,却无杀招,于是以手攀住岩石,自己借力微微滑动。
  霍去病忍得大汗淋漓,水珠一滴滴自额头和前胸砸下,溅碎在她心口上,忙伸腕去固定住她的腰腿,担忧道:“先别动,我怕你会痛。”
  容笑皱皱眉头,突然醒悟。
  他定然以为她是处子,才会小心翼翼如斯,生怕弄伤了人。
  她穿来西汉之前,与霍平疆有过一夜,若不是那人在情动时唤出“玄儿”二字,她断然不会独自离开,不会被绑架,更加不会遭遇龙卷风,来到汉朝与霍去病等人相识。
  由此可见,一切皆是缘。
  可是,虽然只在三年前与一个男人有过春风一度,情形都已模糊,她仍然已不再是处子,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想想看,数千年来,男人对这种事都是介意的,霍去病又格外孤高傲然,没理由他是个万中难寻其一的例外。
  她改变不了过去,但她可以掌控自己的未来。
  与其讲出来破坏气氛,让两个人一辈子心存芥蒂,还不如让它变成永远的秘密……
  千头万绪后,她决定终其一生,矢口不提前尘往事。
  昨日重重譬如昨日死,忆之无益,谈来何用?
  霍去病不知她心头所想,以为她此刻是初经人事,自然痛得厉害,连话都说不出,于是越发怜惜轻柔。
  控制住呼吸,他轻送缓抽,不住观察她的神色,指端又在蝶翼上温柔怜爱,助她度过最初的适应期。
  少顷,桃花水漫,淙泉淋漓,进出渐渐得宜,他这才放心驰骋起来,速度越来越快。
  热雾缥缈,星光在少年的黑发上倾泻流转,随着飞驰的动作幻成银光一片。
  容笑仰靠斜石,贪看少年氤氲迷离的眼眸和粗重喘息的红唇半晌,感受他在深处的研磨飞旋,突觉骨髓中潮落潮起,遍体酥麻难当,忍不住细腰骤突逢迎,双股乱颤避敌,啼声连发,眼见着又落败一阵。
  见敌人节节败退,毫无招架能力,霍校尉抿唇一笑,腰间与手指皆是努力不停。
  定睛凝望容笑的娇丽容颜和雅艳体态,此刻见那双峦乱晃芳魂飞升,校尉大人越发恣意癫狂,云乱风骤。
  又正面攻袭了一盏茶时分,霍去病忆起平阳纨绔从前所谈之资,玩心大起,立刻将她双膝折在心口,仔细看她如何吞吐自己。
  容亲兵哪经得起屡次征战,此刻已是颤笃笃地婉转莺啼,哀恳哽咽。
  可叹校尉只是不允,又将她身体翻了过去,从背后狂荡不住,眼见着容亲兵只有出的声,没有进的气,他这才不再克制,伏在她的背上,以指大力揉捏丰腴双峦,低低一个喘息,琼浆喷溅入花,烫得容亲兵一个哆嗦,魂魄又散了一次。
  雾气有些消散,月光清亮起来。
  林间有马儿的哒哒蹄音传出,容笑疲累不堪,向校尉大人提议回营安歇。
  霍去病嘴上应允,双掌却仍攥住她不放,嘴唇也在她怀里游走不停,惹得她平白无故地骨酥心软。
  又被他厮磨了好久,这才得以脱身上岸。
  二人换上干净衣衫,容笑将旧衣团在一起,抱在怀中。
  落霜见到两位主人上岸,欢声嘶鸣,奔了过来。容笑拍拍它的脖颈,想要飞身上马,却一个腿软跌了下来。
  霍去病嗤嗤笑着,用双臂夹住她腰身,将她托了上去,然后自己纵身一跃,又坐在她身后。
  一路上,容笑倚靠在他怀中,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只得任他在朗朗月色中上下其手。
  霍去病一手揽缰御马,一手拥美御人,心中之得意,无法言表。
  望望天边明月,他悠然叹道:“长夜漫漫,不如回帐再战!”
  容亲兵悲催难抑,一个倒栽葱就从马背跌下……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哎呀】
  老尉今夜X尽人亡矣。
  不行鸟,写小yellow文真不是人干的活儿呀~~~~~~~~~~~~
  ☆、098黄沙战血映天赤:封侯
  十日后;汉武帝的御命传来。
  定襄军营内,九万将士鲜衣怒马,列成乌压压的方阵,墨色长戟如林伫立,雪白刀光森冷凌然,军容肃穆威严;令人不敢逼视。
  风轻云淡,艳阳高照。
  长安派来的军使站在巍峨的将台之上;向着众人朗声宣读谕旨:
  “骠姚校尉霍去病,率八百众;斩首虏二千二十八级及相国、当户,斩单于大父行籍若侯产,生捕季父罗姑比;勇冠三军,以一千六百户封去病为——”
  “冠军侯!”
  军使慷慨激昂的声音字字清晰,传遍四野。
  霍去病身披赤色大氅,玄甲折射出耀眼光芒,于万众瞩目中,傲然谢旨受封。
  这几日,霍去病仅带八百人独闯大漠而横扫匈奴大营的事迹广为流传,汉军上下为他胆色所惊,更为他过人的军事指挥才能所折服,此刻听闻天子圣眷隆隆,霍去病竟是一战封侯,众人情绪高涨,大受鼓舞。
  仪式完毕,霍去病调转马头,面对立于天地间的九万铁甲男儿,目光锐利泠然。
  如洗碧空下,盔上红缨扶摇,身后赤氅飞腾,年仅十八岁的冠军侯英气逼人。
  戎甲在身,他纵马驰骋,军刀指天,气吞日月,清朗大喝:“汉军威武——”
  众军士豪情万丈,以手中长戟重击大地,齐齐随之怒吼:“汉军威武!汉军威武!”
  吼声如雷,响彻云霄。
  数万骏马蹄踏红尘,仰首长嘶。
  整片大地被壮志男儿的豪气震撼得颤动不已。
  汉家男儿声威慑人,膝伏于侧的匈奴俘虏面无人色抖若筛糠,生怕汉军过激,会用俘虏的血去祭奠其死去兵士的英灵,各个向后退缩躲闪。
  人群中,匈奴相国和单于的叔父二人,全然忘记了他们从前如何屠杀凌虐汉人百姓,如何将好好的汉境郡县变成了无人之荒地,如何将别人美好的家园给生生变成了火海焦土……
  此刻,他们不顾体面,浑身肥肉乱颤,长袍慢慢湿透。
  浓重的尿骚味随风传来,就连旁边的匈奴俘虏都避之不及,瞧之不起。
  他二人羞愧低头,再无颜面去看这尘世。
  容笑端坐马上,轻蔑冷视那些曾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匈奴贵族。
  想起被她亲手斩落的一颗人头,掌心到了此时,似乎还能感到那喷溅浓血的滚烫和黏腻。
  眼望蓝天,想起被射杀的宝儿爹、被轮虐至
  死的赵媒婆,以及被人用鞭子活活拖死在半路的孕妇赵婶,她在心中无声祭悼:“原来,当日领头烧掠赵家村的便是那个臭气熏天的单于大父,我总算将他认了出来!汉庭惯有饶俘虏性命,还给俘虏厚赐的传统,我深怕那个两手沾满鲜血的籍若侯产被押到长安后,也会像先前的狗贼赵信一样,可以锦衣玉食安然度日,于是做个他私逃的假象,将那恶贼擒至无人的荒漠之中,缓缓割了他二百三十八刀!他的血很臭,但那痛苦哀嚎声可真好听啊,你们远在天上,想必听得很痛快吧!赵破奴等人后来追踪过来,我只好将那颗臭头砍落,将之带回汉军!唉,一刀换一条人命,他还是捡了大便宜,希望你们不会怪我。现下,我总算为全村老小报了仇,你们可以瞑目安息了!”
  青天无语,唯有轻柔花瓣随风划过,透着光,好似一片片淡粉暖玉,连细小的脉络都清晰无比。
  渐渐的,那些纤巧玉瓣在空中拼成了一张张栩栩如生的面容。
  她看见老村长轻拂三绺长髯,摇头叹气:“唉,你这个妖孽。”
  她看见赵媒婆雪白柔嫩的脖子上没有一丝血迹,那个总爱做媒的女子偏着脸,竖她一眼:“别再偷我家的母鸡啦!想要吃,便跟我说,我给你做!”
  她看见挺着大肚子的赵婶冲她羞涩点头:“你喜欢漂亮的女子衣裙,我给你新做了一身,你试试合不合身。”
  她最后看见了宝儿的爹,那张年轻的面孔上有双温和的眼,嘴一咧,就露出耀眼的白牙:“容姑娘,虽然我娶不了你,可我希望你能找个好男人嫁了。家境好不好没啥,可他得待你好,别人欺负你,他得能护着你……”
  容笑对着虚空点点头,小声道:“我知道。那个人我找到了,他待我很好,你放心。”
  恰在此时,霍去病自她身后驱马驰过,目不斜视,威风凛凛,却在擦身而过时,大喝一声:“汉军威武!”似在提醒她不要精神恍惚,被人看出异样。
  回过神,随着众人震戟呐喊,容笑耳朵就快被热血男儿的虎啸之声给震聋,胸口却翻涌起无穷无尽的自豪之情,恨不能向天下所有人宣告——
  那个万众瞩目的少年英雄,就是她容笑倾心思慕之人!
  在这世上——
  有些情感只能躲藏在黑暗之中,如过街之鼠,卑微可怜。
  有些爱恋即使面对千秋万世,也可朗然宣告,无愧于心。
  这一刹,她深深地感激命运。
  能够穿越两千多年,来到西汉,与霍去
  病相识相知,是她所能想到的最让人骄傲的事。
  霍去病似乎同她心有灵犀,骑马折返,由远而近,正面驰来,视线焦点始终凝在她的湛亮双眸。
  看清她眼内如火一般炽烈的崇拜之色,他表情冷峻傲然,却还是掩饰不住墨瞳中那抹暖暖的笑意。
  十万兵士龙吟虎啸,声威震震。
  他二人眼中却只有彼此。
  天地辽阔,红尘万丈。
  不过是他二人凝眸一霎的背景。
  岁月的长短,代表不了生命的份量。
  众里寻他千百度,于芸芸众生中寻得一人心心相印,就算做不到白首不相离,也终是无愧两字——
  值得。
  到了晚间,汉军大摆酒宴,万人共同庆祝霍去病受封侯位。
  卫青作为大将军,因汉军连损两将,军功不多,没能受封。汉武帝感其辛劳,赐其千金,也算给他周全了颜面。
  全军上下欢聚一堂,情绪热烈,彼此劝酒欢歌声不歇。
  翕侯赵信降了匈奴,苏建于白日里被军使押解去了长安,故此酒宴主桌旁只聚了六人。
  除去卫青霍去病甥舅二人,便只有四位将军。
  四位将军里,公孙敖是卫青的生死挚交,公孙贺是卫青的姐夫兼霍去病的姨父,二人都视卫霍为手足亲人。今日,亲人受到陛下厚赐,两位公孙将军深感与有荣焉,遂真心祝贺,对冠军侯的誉美之词不断。
  其余两位将军中,李沮惯会做人,左右逢源。看大家笑语晏然,他也频频敬酒,锦上添花,捧得卫青兴致越发高涨,第一次失了谦和做派,不住口地拍着外甥的肩膀,夸赞个不停。
  霍去病被众人褒扬,只是微笑致谢,并不怎么多言。被人灌酒,他双手端着金樽,放至唇边,眼睛却不住瞟向偏远的角落,似在找什么人。
  老将李广喝得有些迷醉,此刻见霍去病漫不经心地应对众人,全无大喜之容,不由得独自冷笑不住。
  李沮见他阴阳怪气,趁人不注意,用手肘轻轻拄他,提醒他不要酒后失言。
  谁料这一拄,彻底激怒了李广。
  将手中的酒樽重重一顿,“当”一声,樽中醇酒泼洒在桌面上,其中几滴还不偏不倚溅上卫青的脸颊。
  卫青于笑语声中一愣,目视李广,和蔼笑问:“李将军,可是此酒不合口味?”
  多年行军,面色早被晒成了古铜色,酒气上涌,颧骨被烧成暗红,李广大着舌头冷笑:“嘿
  嘿,什么勇冠三军?黄口小儿,不过是侥幸罢了!”
  此话一出,举桌皆惊。
  霍去病捏紧手中金樽,眸底怒意赫然,眼瞅着就要发作——
  卫青倏然伸臂一拦,给他使个眼色,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