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双曲线      更新:2021-02-18 23:53      字数:4785
  果然良药,清香扑鼻,一看就价格不菲。小心翼翼倒出一点在自己手背,青紫肿胀的踩痕顿感清凉。眼光一扫,见四下无人,便悄悄将药瓶揣进怀中,躺回榻上,继续睡觉。直等霍容二人都已起身,他方装作刚睡醒的模样同二人问好。
  用完早膳,便是骑术训练时间。期门营占地虽大,地势却过于平坦,无法满足训练要求。众新员一人去马厩领匹马,便浩浩荡荡出发前往长安城郊。
  霍去病早看出来容笑惧马,不着痕迹地抢在众人前面,给她挑了一匹最为温顺
  的,让她牵着。
  容笑也不道谢,只是抿抿唇。
  李广利冷眼瞧着,也是沉默挑马,好像半点没放在心上。
  匈奴少年天离昨日与容笑、李广利二人都亲近很多,今日避开子队队首汲偃和甲员夏侯始昌,特特跑到亥队这里来打招呼,态度亲热无比,还不住口问李广利手上伤势如何。
  李广利支支吾吾说好多了,霍容二人这才看见他手上的斑斑深痕。
  霍去病瞄一眼李乙员,没开口。
  容笑瞧出那是踩痕,心里登时恼火,谁这么大胆,敢欺负亥队的人,登时追问不休。
  李广利没说话,天离却七嘴八舌地传小道消息,容笑猜了半天才听懂,原来是汲偃等人干的。
  容笑纳闷,好端端的,子队的人欺负李广利做什么。这时遥遥传来汲偃的大嗓门,说什么攀附太子巴拉巴拉。心念一动,立时想明白了,这都是她昨天栽赃嫁祸的结果,被人误会李广利想做太子娈童。心里一虚,登时气软声弱,抓抓头发,却也想不出法子来安慰。
  李广利扫她一眼,嘿嘿冷笑,翻身上马,竟带头走了。
  天离是个生□马的,不甘示弱,追着李乙员而去。
  霍去病大概猜到了容笑的心事,拍拍她肩膀,提醒她跟上众人。
  容笑无奈,姿势拙劣地爬上马背。
  好在那马儿甚为乖巧,这才颤巍巍跟上队伍一路出了期门营。
  清晨时分,长安城内街道一片寂静,只有马儿的蹄声起起落落,虽然纷杂,却也能平稳人的思绪。容笑将烦恼抛诸脑后,试着回忆前世霍平疆交给她的骑马术,一点一点找感觉。
  霍去病一直骑在她身侧,这让她极为心安,扭过脸,刚想问他昨夜睡得好不好,就听身后有马蹄声急促起落。回头一瞧,正见太子刘迁等三人赶来。
  刘奇葩换了件新衣,颜色照旧是大红大粉,宽袖迎风飞舞,整个人跟只花蝴蝶一般。他上身前倾,骑着一匹高头骏马疾驰而过,整个人仿佛贴在了马身上,明明瞧见了容笑,目光中却透出冷彻,竟仿佛见到素不相识之人。
  容笑自打认识他,还从未见过他这副冷冰冰的样子,被人无视,心里不免有些不舒服。转眼又一想,自己是谁啊,凭什么人家一个藩王太子就该跟自己打招呼呢,公主病太厉害了吧?耸耸肩膀,也就罢了。
  新员们见骑术教习在城内便嚣张地放马驰骋,不由得都欢呼一声,纵马狂奔。
  这下可苦了容笑,本
  来就惧马,这下还要跟着大家跑那么快。连忙闭上眼睛,双腿一夹马肚子,再死死抓住马缰绳。心道,容甲员,千万别露怯,别摔下来丢人。
  谁知那马被她用缰绳勒得难受,脾气上来,抬起前腿,嘶鸣一声,把个容笑活活甩到半空。
  容笑猝不及防,“啊”一声惨叫,还没回过神,身子早落到别人怀里。
  心还在突突直跳,抓住那人衣裳前襟,攥得死死的,喘了半天气,这才不好意思地松开手。
  霍去病的声音透过胸腔传过来,震得她心一颤:“容甲员,你这可不成啊!箭术也不行,骑术也乱套,我亥队怕是要被你连累得不轻。这样吧,以后每晚你跟我练习,三个月时间应该尽够了。”
  前面的人都没了影,只剩他二人共骑。
  霍去病紧紧搂住她,两人向着初升的朝阳奔跑,同起同落。
  她突然觉得,骑马这件事似乎也不是那么坑爹,唇角刚浮现一点笑容,却见前面大事不好——
  自己的惊马竟惹出一场大祸!
  【河蟹测试器:淫妃】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时间】
  十分感谢各位妹纸冒泡留言,老尉感动死了。
  老尉实实是太嚣张,所以这场感冒属实自找。咳得心脏疼,有木有啊?坑爹的流感啊。
  【这章】
  这章是补今天上午十一点的哈。
  不过,我又没存稿了。以后还是得恢复当晚写,当天更的战况了。
  不知道明晚能不能更,今天没上班,躺了n久,明天一去开机就是几百封等待回复的电邮,情况之惨烈,我想象得到。很大可能要加班。
  【新坑】
  新坑想了个梗。本来想叫《朕的重生公主》,后来经高人指点,决定叫《爱上公主死全家》。
  多么有气势的一个文啊,看名字就知道。各种重口味,各种重生,各种带空间,各种坑爹无下限。
  《一笑封疆》清新口味不变哈,只是那个坑是老尉精分以后开的坑。所以两个文可完全看做是俩个人写的。
  此坑作者:老尉。
  新坑作者:精分老尉。
  等我开了坑,千万别爬过去看,我怕妹纸们对俺感到幻灭。。。
  但是,你们是了解我的,我存不住东西。
  文案刚写完,忍不住拿出来晒晒。
  【爱上公主死全家】文案君
  她是北国公主,期待他带来盛大的婚礼,结果等来他血洗北都的重兵。
  奔入火海前,她朝他回眸一笑:“本宫以血起誓,凡是你想得的,你必将失去!”
  重生后,她忘了一切,只想做个简简单单的花痴王妃;他却为了皇位,教她房中术,要她去爬龙床。
  当神秘的空间再次向她打开,她会否记起曾许下的血之誓言?
  …
  被雷到了吧,么么,别怕。
  ☆、031天子按剑思北方:金婵
  第三十一章金婵
  夜色退却,空气清冽芬芳,酣睡了一夜的长安城被期门将士的铁蹄声唤醒。
  帝都城关威严耸立,守城将士肃然分列两侧。城门缓缓开启,阳光刺破门缝,如万箭齐发。晨曦绚烂,肆意铺展在深远的长街上。
  有行人因误了时辰,在城外蹲了一夜,此时亟不可待,列队接受盘查,只望早些入城,抱上老婆孩子,躺上热炕头。
  一辆马车就在此时自城外官道上驶来,速度不急不缓。
  驾车的马夫打着哈欠,揉着渴睡的眼睛,显是疲倦至极。
  车厢前垂着软纁布幔,幔后飘来清脆却傲然的声音:“可是到了么?”
  车夫强撑着精神大声答是,车内之人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推开木窗下缘寸许,向城门处瞟了一眼,悠然叹道:“唉,总算回来了。”声音虽强自克制,却难掩欢喜无限。
  车辇眼见接近城门,里面突然传出纷杂的马蹄声和一众少年的朗声大叫:“受命出城,速速让路!”
  挤在关卡处的布衣百姓被唬得立时散开,只怕马匹不长眼,一蹄子踹在自己脑门上。虽说出远门归来,给家人带些纪念品是应该的,但拿脑浆子做纪念品是会被老婆拎着洗衣槌满院追着揍的。
  马夫有眼色,立时勒紧缰绳,喝住马儿。马车稳稳当当地停在官道一侧,留了偌大一片空地,供马队通行。
  须臾间,城内数骑战马飞驰而来。为首之人赤衣绯裳,骑一匹黑色骏马,好似浓浓夜色中燃起的烈火腾腾,经过马车,看也不看一眼,疾驰而过。
  众戎甲少年口中欢呼,紧随其后,铁蹄下溅起一路飞尘。
  车上女子冷哼一声:“什么人敢如此放肆,竟将长安城当做他家的跑马场!”
  马夫艳羡摇头叹息:“看那服饰,必是期门军。都说要嫁便嫁期门郎,啧啧啧,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别说是那些女子了,便是小的见了,也是……哎,可惜,小的没那好命呦!”
  车上女子轻蔑一笑,方要开口驳斥,关卡处骚动又起!
  众百姓突然哭爹喊娘,四处奔逃。
  车夫纳闷远眺,却见一匹脱缰野马甩着长鬃,乱跳乱嘶,躲开守城兵士,一路朝官道奔来!
  这个车夫嘴上没毛,办事就是不牢。一见此情此景,傻
  小子登时慌神,手忙脚乱牵扯马缰,想将车转个方向,躲避瘟神。可他千想万想没想到,自家的马儿是个怂货,一见到这副阵仗,立刻吓得乱叫乱跳。没等傻小子抓紧马缰,怂马早把他给丢进了路边的树林,甩开蹄子便随疯马狂跑。
  车上的女子不知道外面发生何事,正闭上双目筹划进城后的事情,只觉车厢突然前后乱窜,不等她抓牢车内扶手,车头猛地转向,随即便向前疾冲!
  车轮被地上的碎石颠得急弹急落,骨碌作响,她在车厢内被甩得跌跌撞撞连滚带爬,惨白着一张脸,惊惧得嘴唇哆嗦,连骂人的话都忘了个精光。好不容易憋住尿,趴在车板上,找到机会掀开软幔看个究竟——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只吓得魂飞魄散!
  马上哪还有车夫的身影?只剩两匹疯马一前一后跑得欢快洒脱。
  女子吓得一手扶住木框,一手扯住帘幔,惨叫连绵不绝,声音之高亢,震飞林间惊鸟无数。
  可怜一只鸟儿刚下完蛋,被天外杀音震得心疾发作,振翅躲避。鸟窝被爪子勾得歪向一侧,新蛋没掌握好平衡——
  “嗖!”
  “啪!”
  英年早逝。
  一众期门郎在城外跑得正高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马嘶阵阵,更有锋利如刀的嚎啕,不由互相递个狐疑眼色,勒马回头。
  刘迁跑在最前面,本不想管闲事,瘦子李尚却提醒他别忘了自己好歹也是骑术教习,他这才神色郁郁地调转马头奔了回来。
  穿过众人,视线再无阻挡,这才发现原来是马惊惹祸,连累无辜百姓。
  那战马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撂着蹶子四处乱跳,驾车的马儿跑得精神抖擞,不肯停歇。淮南太子好胜心起,双腿一夹胯~下骏马,追上车辇,想捞过缰绳止住马儿,却不料那怂马十分振奋,摇头摆尾地不让陌生人接近,后面的车厢连带着被甩得东倒西歪,车内女子已经扯断了布幔,叫哑了嗓子,活生生哭成个泪人。
  那女子本就生得极美,此时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太子怜香惜玉的心一起,越发不能住手,便与车辇同速奔驰。还在思忖良策,身后胖子苏非突然大叫:“太子小心,前方便是山谷,不可再往前骑了!”
  刘迁心惊一望,果见前方百步处,树林矮了下去,一排排顺坡走低。心急之下,顾不得那许多,忙伸出胳臂
  呼喊:“快拉住我的手!”
  那女子泪眼婆娑地摇摇头,两手扒着木框死也不松。
  距山谷只有八十步——
  太子情急大喝:“想要命便松手,拉住我!”
  女子浑身哆嗦,闭紧眼睛呜咽如小犬。
  距山谷还剩五十步——
  刘迁怒气生,真想拍马离开。事已至此,怕有何用?
  可见她那副可怜样子,又实实不忍心这样丢她自生自灭,咬咬牙,左腿自马头上方潇洒绕过,手一撑,整个人若彩鸢一般翩然落在凌乱的车辇之上!
  距山谷不过二十步——
  刘迁弯下腰,左手扶住车厢定住身躯,右手一把将女子拽进怀里!
  距山谷仅余十步——
  刘迁搂紧女子,向车外林中一跃而下!
  两匹狂马恰在此时一前一后跃进山谷,四足腾在半空,发出长长悲鸣……
  车厢随马的尸骸滚至谷底,一路被密林尖石撞成了千万片木碎,刺耳的噼啪声、滚落声接连不断,一想到若是再慢半步,那便是自己的下场,怎不让人后怕!
  刘迁将那女子紧紧地护在怀中,一路顺势翻滚,直到一棵大树卡住他二人身体,这才得以停下。昨夜受的背伤在滚动撞击中开裂,嫣红的血慢慢洇透赤红色的衣裳,一路落英残叶被染得血迹斑斑。
  胖瘦两名随从大叫着驾马赶来,几乎同时翻身下马,滚落在地上,颤着身躯,跪着流泪谢罪:“殿下,臣没用。都怪臣来迟一步,请殿下责罚!”
  刘迁躺在地上,痛得一时说不出话,额上有豆大的汗珠滚落。
  他咬紧牙关,松开胳臂,示意女子出怀,可那女子却好似还未回过神,双手牢牢攥住他衣襟不肯松开,浑身抖得楚楚可怜。
  太子有些不耐烦,忍着疼痛,开口道:“已经没事了,你还怕些什么?”
  那女子侧卧地上,枕着刘迁一只手臂,抬头看看他,两行委屈的泪水再次滑落,立刻晕湿了脸下枕着的嫣红袍袖。
  刘迁无奈,眼见众郎员渐渐围上来,只好保持风度,忍耐道:“姑娘,你先起身,你头上的金簪刺得我手臂痛……”
  那女子脸一红,转眼弹起,身手格外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