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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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荆斩棘 更新:2021-02-18 23:39 字数:4808
严梓墉这点明白还是有的,就是他的娘亲如果走了,他可就没有地方可以去了。他忙站在马车前面,伸开双臂拦住了马车,苦苦地哀求道:“娘,您可不能不要我了啊,我在这世上可就只剩下您一个亲人了啊!”说罢又跪在地上作势要磕头,蒋氏刚刚也是一时怒火攻心,这会子见自己一直娇养长大的儿子跪在马车前,如今什么都没有了,一腔怒火都化为灰烬。哪里还舍得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忙叫马车停下,亲自下了马车将严梓墉给扶上了马车。
马车里,蒋氏还在看严梓墉刚刚跪在地上的时候伤着哪里没有,猛听得外面大管家喊道:“太夫人,赶紧走吧,前院已经进了锦衣卫了。”蒋氏听了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挥了挥手让婆子叫车夫出发。严梓墉听得锦衣卫来了也吓得不轻,抖抖索索地倚在蒋氏身上:“娘,这锦衣卫不会是来抓孩儿的吧?”蒋氏一手护着严梓墉一边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墉哥儿不要怕,有娘在呢。”
马车从二门出发,到了大门的时候,果然遇到了一群手执绣春刀,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这个时候的人,不论男女老少,对于锦衣卫的敬畏那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严梓墉更不例外,从车帘子飘开的地方看到了那帮雄赳赳气昂昂的锦衣卫,干脆一头扎到了蒋氏的怀里再也不肯抬起头来了。他实在是怕这会子锦衣卫是要来提他去诏狱呢,那个地方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想去的。因为进去的人,没有能活着出来的。
蒋氏让这么大个儿子扎到怀里了,脸上也有些不好看,忙将他的头抬了起来:“儿啊,你这大的人了,可不能再往娘的怀里扎了。”严梓墉合着眼说道:“娘,我怕,那我将脸贴您的背上吧!”蒋氏拿这么个长不大的一点辙都没有:“出去喝花酒跟人打架就不怕,这会子也不知道怕个什么。”正说着呢,外面有个冷冷的声音喝道:“停车!”
车夫听得这声喊,只得一勒缰绳将马拉住了。这下严梓墉更是吓得浑身抖得如筛糠一般,蒋氏也害怕,可见儿子这个怂包样子,没办法只得自己出头:“什么事?”车夫在外面哆嗦着说道:“回太夫人的话,是位锦衣卫的军爷让小的停车!”
严梓墉一听,吓得大叫一声:“娘啊!”就晕倒在了蒋氏的怀里了。蒋氏又羞又怒,只得将他的头放到旁边的婆子身上,麻着胆子下了马车。却见是英国公府的世子张诺,他正站在车前的位置,背着双手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蒋氏笑着说道:“张世侄,不知拦住婶子有何事啊?”张诺拱了拱手:“蒋夫人,张诺是奉皇上之命接收江夏侯府的,既然夫人还没出府,那就让张诺查一查夫人的马车吧!”蒋氏脸上的笑顿时僵在了脸上,那内侍也说明白了,让他们快快收拾,不然锦衣卫来了可就不好办了。只是这个时侯既然已经让锦衣卫堵在了府里,她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张世侄啊,婶子这不是没来得及吗?世侄就放婶子一马,让婶子过去吧!”
张诺一抬手:“蒋夫人不必多言,这是张诺的职责所在,实在是对不住了。”说着一挥手,后面上来十几个锦衣卫,同时上了马车查看了一遍。蒋氏见那张诺油盐不进,气得手直哆嗦。好在那些锦衣卫只是上车翻看了一二,就都很自觉地退了下来。张诺这才拱手说道:“蒋夫人请速速上车离去,不然再有什么事,可就不好说了。”蒋氏哪里还敢再啰嗦,手脚麻利地上了马车,那车夫一扬马鞭,几辆马车鱼贯着出了江夏侯府。
李莎莎知道消息的时候,锦衣卫已经接收江夏侯府几天了,她心里可是乐开了花,赶紧得写封信给严梓熙报喜啊!没想到让她惊喜的事情还在后面呢,那蒋氏和严梓墉虽是住在严梓烟的陪嫁院子里,也挡不住康王爷一日几次的骚扰。京里没事的人这几日都日日守在皮家胡同里,看康王爷的人上门要汤药钱。赌坊更是有人开了盘子赌严梓墉几日会被康王爷赶出京城去,一时间京里上至豪门勋贵,下至黎民百姓,每日里谈论的都是这个事。
严梓烟也头疼啊,上次将陪嫁的院子借给娘亲和哥哥暂居,宁国公夫人就将她叫去说了一顿,要不是看在她怀有身孕的份上,还不定得说成什么样子。她也知道这样做会给宁国公府惹来麻烦,可她又不能对自己的娘亲和哥哥不闻不问。如今知道康王爷日日派了人去讨要小王爷的汤药费,她也是无能为力了。这个事情闹这么大,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管这个事情,一来是怕那康王爷睚眦必报的性子,二来也是知道当今肯定也是默许了的。你说谁还能这么不长眼,去管这种闲事。
李莎莎将这些事情如长篇连载小说一般,隔几日就给严梓熙发了一封信过去。她写得甚是生动,严梓熙接到信的时候,经常看得忍不住眉开眼笑,仿若身临其境一般。
终于蒋氏和严梓墉也忍受不了这一天几次的盘剥,两人一合计,有天一早,城门刚开的时候,两人带着六辆马车离了京城,不知去向。京里那轰轰烈烈开的赌盘总算是降下了帷幕,真是几人欢喜几人忧,赢了的人趾高气昂,输的人垂头丧气。只是这个事情就如拍在沙滩上的大浪一般,拍的时候惊天动地,拍下去后就没了声响,彷如从来没有过一般。
终于又有了别的事情吸引了大家的主意,因为很快就到了赏菊会的日子,大家不再谈论那过了气的前江夏侯的事,而是开始说起这英国公府这赏菊会的新菊会是个什么样子。
因为张可儿已经嫁人,李家也不想去趟这个浑水,所以也没打算去那赏菊会。没想到张可儿还是给李莎莎送了帖子过来,说那日很多人都会去,自己也会在娘家帮着接待她们这些老姐妹们的,李莎莎无奈只得同意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第三百二十七章
到了赏菊会这日,李莎莎带着秋兰和秋桂去的,这次两个婢子半步不离李莎莎,英国公府虽说是不让丫鬟进入菊园的,可上次的事情老英国公已经说了只要是南安郡主来,就可以带着婢女进菊园,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所以当李莎莎身后杵着两个丫头的时候,众人看向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善。
李莎莎是想的是反正是你们英国公家对不住我,虽说是事后又是赔礼道歉又是补偿的,可当时要是出了事,她这一辈子就算是完了。所以她现在很是享受能有这个特权,旁人不善的目光,她只当是如沐春风了。
来这个赏菊会唯一好的地方就是能和那帮子嫁了人的姐姐们聚一聚,说会子话。可严梓烟今年还是没能来赏菊会,一来她有了身孕,又是第一胎,宁国公夫人严令她在府里养胎。二来是娘家出了那种事,她自己也不愿意在人前出现,给众人说三道四的机会。
李莎莎和张可儿、胡碧影、冯婉芳、王袖滢、张蕊溪几个聊得甚是热闹,最妙的是冯婉芳还将她那半岁的儿子也带来了,虎头虎脑的很是可爱。让一众女人们馋得不行,小脸蛋让众女们捏了又捏,让冯婉芳很是生气。
回去的时候,居然在府门口上车时又碰到了臭屁男,这次他穿的是一身锦衣卫的飞鱼服,系着一条玄色的大氅走路都带着风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李莎莎原来也是制服控,见着这臭屁男穿着那身衣服,再加上微蹙的眉心,明亮冷峻的双眼,挺直的鼻梁,紧抿的嘴角,哎,这要是给那些个没成亲的小姑娘见了,还不知道得迷成什么样子呢。
李莎莎边走边自己在那YY,没成想有人出声叫住了她:“南安郡主!”因为有些猝不及防李莎莎答应了一声:“什么事?”说完后才迟钝地一回头,这才发现那臭屁男已经站在三步远的地方盯着自己瞧呢。她不知道这人有什么好跟她说的,这样青天白日的在人来人往的大门口就这样叫住了她。
哪知道那臭屁男看到她茫然的样子显得非常受用,嘴角不再紧抿,而是微微地有些上翘。李莎莎又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没看花眼吧,这臭屁冷面男居然在笑。哪知道她这擦眼睛的动作算是彻底取悦了他,张诺那双深邃明亮的眼睛也发出柔和的光来,微微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儿。这样的他居然电力十足,让她不敢直视。
他缓缓地将手里的东西举了起来,李莎莎这才看到他手里居然是自己裙裾上的一块玉佩,因为那个玉佩下面的中国结是自己亲手编出来的,她一眼就能认出来。等她反应过来,急急走过去就去拿他手里的玉佩,嘴里还客气地说道:“张世子,谢谢了!”哪知道他并不想还给她,就在她的手要碰到自己的玉佩时,张诺很轻松地将玉佩从这只手倒到另外一只手上了,李莎莎扑了个空。
李莎莎顿时火冒三丈,这人怎么这样,自己都说谢谢了,怎么不给自己,她怒目瞪向他。张诺却是毫不在意,云淡风轻地说道:“郡主如果能为在下答疑解惑,在下定将玉佩奉还。”李莎莎咬牙切齿地说道:“世子想知道什么?”张诺走进她低头在她耳边说道:“还是那日郡主如何从那房间逃出去的事?”
李莎莎听了有些无语问苍天了,这什么人啊,怎么这么执着,为了这点破事居然三年过去了还要问,I服了YOU啊!哼,这厮越是想知道,就越不告诉他,况且那个事哪里真能跟他说,难道说是空间转移出去的啊,这不是没事找事么。既然定了主意,李莎莎抬头看了他一眼,一转身走了。张诺手里拿着玉佩,见她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扬长而去,也呆在了当场。
李莎莎从车帘子后,偷偷看到张诺发呆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哼,让他觉得自己了不起,你想知道我就得有义务告诉你啊,气死你这臭屁男。张诺站在那里听到马车里传来的爽朗嚣张的笑声,自己也有些觉得过分,只因自己想知道真相,就几次三番地找她。他想说他不问了,要把手里的玉佩还给她,哪知道那马车跑得忒快,等他想叫住她的时候已经只剩下马车扬起的灰尘了。
过后,其实李莎莎也挺后悔的,那块玉佩她还是挺喜欢的,干嘛赌一时之气,当时就应该抢过来,抢不过来就在那哇哇大哭,谅他也不好意思拿玉佩了。哎呀,不能想,简直是越想越后悔了。虽然那厮长得很好,看着也顺眼,可以后她定要让他后悔这样戏弄于自己。
当然过后,她就到张可儿那里好好地告了她哥一状,说他这样的大男人居然戏弄自己这样的弱小女子。听得张可儿笑个不停,指着她笑骂道:“哎,你要是弱小女子,这世上就没有弱小女子了。”李莎莎一副无比无辜的表情看着她,在那装柔弱状,看得张可儿在旁边做呕吐状。不过,她还是拜托张可儿将那玉佩要回来,可是一直了无音讯。
其实后来李莎莎想过很多次,自己的玉佩怎么会掉了的,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张诺那个臭屁男偷走的。因为她记得那日的玉佩的那个结她系得很结实,是不可能这样随便掉到地上。再说掉到地上,那块玉佩不得摔个四分五裂啊!想起这些她就郁闷,这人为什么要出手算计自己呢,想不通啊想不通!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想了,她还有的是事儿干呢。
因为过没几天,李莎莎为了明年开春后能回李家村,一直是晚上进空间玩命地干活,好多攒一些护肤品出来,看着一号仓库里越来越多的护肤品,她还是蛮有成就感的。白天就去金街和银街上闲逛,见着有什么好的新奇玩意儿或是样式新料子好的布料都买上一些,这些都是准备回去好送人用。不知不觉地那些东西就堆了重华轩正房的西次间半间屋子了,李莎莎只得将那些东西分一些放到空间里,这样还不用搬来搬去的,省了很多事了。
老太太这会子也在收拾行李,她将这几年李德河一家子孝敬的银子归整了一下,居然有三百两之多,这些银子要是给老2和老四,他们也能好好地过几年轻松日子了。这做父母的就是这样偏心,而且那锄强扶弱的心理更是让人无语。
日子过得飞快,没多久就到了腊八节。李莎莎看着窗外呼呼的北风直吹得院内只剩下树杈子的几棵树东摇西摆的,嘴里喝着刚刚宫里赏下来热乎乎的腊八粥,心里却惦记起远在北疆的老郑和郑先智来,听说那边更冷呢,那是滴水成冰的地方。哎,不行,得给他们捎些东西过去,不然她心里都会觉得不安的。
李莎莎想起空间里的那几张狐狸皮,就三口两口将腊八粥喝了下去。将秋菊几个打发下去,说是自己要做护肤品,不想有人打扰,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一定不能叫她。
屋里刚没人,李莎莎就起身将门从里面下了门闩?